傅華有些明白這個蘇南曾經的偶像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了,這可能是一個類似穴頭之類的角色,遊走於社會的縫隙之間討生活。哲學現在不再是他們的夢想,而成為了他們謀生的技巧,這種人可能更容易做出讓蘇南難以接受的齷齪事,因為從辯證法來看,事物都是可以一分為二的,哲學家們總是可以找到有利於他們自己的解釋的。


    傅華笑了笑說:“別生氣了蘇董,你不是好女色的人,可是你的學長他需要用女色來達到募捐的目的。”


    蘇南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在乎這個,我在乎的我心目中曾經崇高的不能再崇高的人,現在變得俗得不能再俗,我覺得心裏堵得慌。”


    傅華笑了,說:“你這可是有點苛責於人了,現在這社會多功利啊,這社會並沒有什麽能讓哲學家生存下去的土壤,在學校的時候,他也許能有自己的睿智的思想,可是踏上了社會,生活撲麵而來,夢想支離破碎。”


    蘇南笑了起來,說:“你還會作詩了。”


    傅華笑了,說:“這最後兩句是我們駐京辦的詩人羅雨告訴我的。”


    蘇南說:“也許你說的對吧,以前我不能體會這生活究竟是怎麽個樣子的,可現在我經曆了幾次挫折,慢慢就明白了現實的殘酷性。也許我這位學長有他不得不改變的緣由吧。”


    傅華笑笑說:“你之所以感到難受,是因為你把你的理想寄托在他的身上,你認為你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幫你做到,最終你卻發現大家其實都是凡人,你做不到的,他也做不到,因此你才會深深的失望。”


    這實際上是一種對偶像的移情現象,在於蘇南來說:“他的偶像就是他的楷模,因此他心裏在道德等各方麵都給偶像設定了很高的標準,一旦偶像達不到他的標準,他就會失望。”


    蘇南笑了,說:“你說的有道理,我是對他有些苛責了。不過,他也沒吃虧,我寫了張十萬的支票給他,但告訴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傅華笑了,說:“我相信他會愉快的拿著支票走掉,然後在心裏罵你傻瓜的。”


    蘇南說:“你怎麽知道他是愉快的離開的?”


    傅華說:“他的目的就是要錢,錢拿到了,他的目的達到了,當然高興了。至於你讓他不要再出現,在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羞辱,他為了要錢都可以安排女人陪你睡覺了,你這一點點羞辱又算什麽?臉麵隻有對你這種還在謹守道德邊際的人才是不得了的事,對他這種本身就不想要臉的人,根本就沒什麽的。”


    蘇南笑了,說:“是啊,他根本不在乎臉麵的,你看我,還覺得羞辱了他呢。也許真的像你說的,他現在在罵我傻瓜呢。算了,這也算是我跟過往的一次徹底告別吧。”


    蘇南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傅華卻能聽出他語氣中那種頹廢,這跟當初剛認識他時那種意氣風發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看來他並沒有完全從競投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傅華笑了笑,說:“蘇董啊,你這一次競投失敗損失很大吧?”


    蘇南笑了笑說:“損失是有的,不過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隻是沒想到會敗在劉康的康盛集團手裏,後來我調查了一下,才明白其實一開始我幾乎就注定要失敗了。”


    傅華愣了一下,說:“蘇董認識劉康?”


    蘇南看了一眼傅華,說:“這麽說你也知道劉康了?”


    傅華笑笑說:“我跟劉康打交道比跟蘇董打交道要早,不過知道這個名字卻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


    蘇南說:“為什麽這麽說?”


    傅華說:“當初我剛到北京不久,出了一點事情,是劉康手下的人幫我擺平的,後來我介紹了劉康的幹女兒吳雯回了海川。”


    蘇南說:“你也認識吳雯?嗬嗬,這就對上了。我以為自己打你們海川新機場的主意是最早的,其實不然,劉康比我動腦筋還早,他早就派這個幹女兒吳雯回海川進行布局了。”


    其實蘇南並不清楚的是,吳雯先回的海川,後來劉康知道海川在申請新機場立項,這才順勢安排吳雯進行布局的,倒不是一開始就派吳雯回海川布局。


    蘇南接著說:“”這樣從一開始我就在明處,劉康就在暗處,我還以為自己我們振東集團一家跟徐正扯上了關係了呢,誰知道劉康利用吳雯跟徐正的曖昧更早跟徐正扯上了關係。


    徐正跟吳雯的有曖昧關係的八卦早就在海川傳的沸沸揚揚了,傅華也聽不同的海川朋友跟自己說過,但他並不相信,吳雯當初離開北京仙境夜總會,已經明確表明不會再走老路了,傅華相信她肯定不會再做利用男女之間的曖昧關係牟利的事情了,更何況海川是她的家鄉,她更不能在家人的麵前做這種醜事。


    傅華笑笑說:“蘇董可能沒調查清楚,吳雯這個人我是了解的,她是不會跟徐正搞曖昧的。”


    蘇南看了看傅華,笑了起來,說:“傅華啊,你是怎麽跟這個吳雯認識的?”


    傅華心虛的看了一眼蘇南,他很懷疑蘇南已經查到了吳雯的來曆,如果讓他知道吳雯曾經是仙境夜總會的小姐,聲噪北京城的花魁,那他對自己是怎麽一個看法啊?


    傅華鎮靜了一下,笑笑說:“一個朋友介紹給我認識的,挺仗義的一個女人。”


    蘇南笑笑,說:“還挺漂亮的吧?是不是你當初追求過人家?”


    傅華連忙搖了搖頭,說:“這可沒有,我們隻是朋友關係。”


    蘇南笑笑說:“那你知道她在北京的時候是做什麽的?”


    傅華搖了搖頭,他並不敢承認一開始他就知道吳雯是夜總會的小姐,說:“我不是很清楚,朋友介紹過來的時候,就說她是在北京發展的海川人,想要回海川投資,讓我給她引引路,就是這樣。”


    蘇南略有些失望的說:“你也不知道她的來曆啊,我托朋友在北京好一個查,就是沒人能夠查到這個吳雯在北京做過什麽,就好像憑空冒出這麽一個人似的。”


    傅華鬆了一口氣,心裏暗自好笑,你能查到才怪呢,吳雯這個名字在北京根本就沒用過。他笑了笑說:“這很正常啊,北京這麽大,一千多萬人口,這就好比大海撈針一樣,你朋友找不到就對了。”


    蘇南笑笑說:“反正這個女人來路是比較蹊蹺的。”


    傅華說:“你查不到就不要亂說,人家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女子,教你這麽一說好像成了什麽壞人了。”


    吳雯是幫了傅華很大忙的,傅華拿她當做自己的朋友,因此對蘇南這麽說她覺得很刺耳。


    蘇南笑了起來,說:“傅華啊,看來你對這個吳雯還是很有好感的嘛,你弄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經女人。誒,你向來看人很準的,怎麽這一回看走眼了呢?是不是真的對她有什麽想法啊?”


    傅華急了,說:“蘇董啊,你可別胡說,她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你這麽無根據的糟蹋她。”


    這話傅華說得理直氣壯,他認為蘇南既然沒查出吳雯以前的經曆,那就不能隨便說她不正經。


    蘇南笑了,說:“我不是沒根據的,你不知道我查到了什麽,我查到了徐正現在跟吳雯姘居在一起了,你還能說你的朋友是一個正經的人嗎?”


    傅華驚叫了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吳文怎麽會跟徐正姘居呢?”


    蘇南看了看傅華,說:“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被你朋友表麵的東西騙了。在我競標之前我不知道徐正和吳雯究竟有沒有在一起,但是在我競標之後,我敢肯定他們已經姘居在一起了,我甚至查到了徐正和吳雯姘居的地方,他們是在海川有些邊緣的一個小區買了房子,隔三差五徐正和吳雯就會出現在這裏,雖然我的人並沒有拍到他們在房間內做什麽,可是他們絕對不會是去喝茶聊天的吧?”


    傅華有些呆住了,他從來沒把徐正和吳雯往一塊想過,可是蘇南現在說已經找到了他們在一起的證據,蘇南向來不會說無根據的話的,看來吳雯真是重作馮婦了。


    傅華心中有了一種被褻瀆了的感覺,他雖然知道吳雯原來是做什麽的,但吳雯在他心目中始終是當初剛在飛機上相識時的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以前的事絲毫沒有影響傅華對她的觀感,他常常會覺得以前吳雯做那種事情,隻是被生活所迫,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但現在吳雯已經有了足夠的經濟能力了,她再跟徐正姘居,就有了一種甘心做賊的味道了。


    蘇南見傅華好半天不說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說:“我知道你可能一時無法接受,可是這社會就是這樣,大多時候你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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