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崢搬過來之後,照顧兔兒神的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周惠婷其實蠻鬆了口氣,畢竟她還要照顧兩個兒子,而兔兒神又有孕在身,她實在忙不過來。


    但是沒想到……那二人,不,是二神。那兩位神仙的感情竟然那麽好。有時候她看了都臉紅。


    真是奇怪。以前她明明覺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很別扭,甚至有點厭惡的,但不知為何,看見兔兒神和籬崢在一起的畫麵,她卻覺得般配極了。


    就是阿義,初時難免有些不適應,但漸漸的竟然也習以為常了。


    兔兒神的脾氣比較多變。雖然辦事時很是沉穩,也有手腕。但私下裏,性情卻有些喜怒無常,且驕傲任性,行事乖張。


    不過籬崢脾氣很好,溫和儒雅,君子如玉,任誰見了也發不出火來。


    沒多少日子周惠婷就看出來了,這二神間明顯是兔兒神用情更深一些,看著籬崢時眼睛非常亮,似乎都在放光,偏他自己還不覺得。


    不過籬崢顯然也有情,看著兔兒神時溫情脈脈,周惠婷看了都忍不住臉紅。


    轉眼過了一個多月,兔兒神肚子又大了許多。


    他行動已經十分笨拙了,可卻精力充沛,隻要醒著,就呆不住。


    院子裏的花草現在都由籬崢打理,後院的胡蘿卜也照顧得很好。兔兒神有些無所事事,想再去天上看看,籬崢卻怎麽也不允許。


    他心下有些氣惱,想到月老那邊也過了不少時間了,還是沒有消息,更是心頭鬱悶。


    籬崢給他找了些閑書,他隻好看書打發時間,胭脂水粉現在也交給籬崢做了。


    周惠婷覺得籬崢真是萬能,事事都打理得很好,還不時地去出個診,診金拿回來都給了周惠婷,讓她頗不好意思。


    籬崢道:“這些錢我們拿著也沒用,給你算是我們在這裏居住的租金和夥食費,你就收著吧。”


    周惠婷忙道:“不用不用。兔兒神和阿義他們入股做生意,利潤都算在裏麵了。”


    籬崢笑道:“那是他那份的,這個是我這份的。”


    周惠婷最後推辭不過,也就收下了。


    籬崢醫術高明,大寶二寶有個頭疼腦熱,他也是手到病除。


    兔兒神天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不時纏著籬崢問道:“小家夥們還有多久才出來?”


    籬崢道:“沒多少日子了。”


    有他在,每晚在兔兒神熟睡後給他腹中的胎兒渡去仙力,小家們長得極好。兼之兔兒神的身體也非常健康,大概用不了十個月就會生產了。


    籬崢其實對男人產子一事沒有經驗。雖然他有仙術在身,但兔兒神現在是個凡人,也不知會遇到什麽情況。也許恢複神仙之身會好一點,不過也僅能在法術上有些幫助罷了,其他還不確定。


    籬崢想到昔年好友東海龍神便曾生過一子。但那也是數萬年前的事了。而且龍神畢竟與神仙不同,以男身產子並不稀奇,麒麟和鳳凰等神獸也能做到。


    他左思右想,心道實在沒有辦法就去拜訪大正神帝。


    大正神帝與他同為上古三神,自創立世,做了那個世界的正神,更在凡間娶了個男老婆,還生了十幾個神子神女,可謂經驗豐富。


    昔年他們三位上古神帝,同時於宇宙初生中誕生。尚在昏睡時便相互作伴,誕世後更是彼此結伴數千萬年,親眼看著天地在混沌中初生,猶如一個蛋殼,蛋中孕育盤古。還是重光跑去慫恿盤古開天辟地,這才有了今日的世界。


    大正神帝因是三個人中第一個覺醒的,所以對籬崢和重光多有照顧,猶如兄長一般,性情也最是穩重威嚴。雖然後來他去了異世創世,但其實與籬崢和重光仍然有一絲神識相連。


    籬崢心下一直奇怪兔兒神究竟是如何有孕的。無奈兔兒神不僅不知道,還以為是他的緣故。


    籬崢雖然是上古神帝,卻也沒有讓兔兒神這位男仙懷孕的‘功能’,也沒有做過任何手腳。他細細回憶與兔兒神新婚那三日發生過的所有事,最終疑點落在了送子娘娘身上。


    那三天裏,兔兒神唯一離開過他身邊的那段時間,就是去幫周惠婷和阿義夫妻到送子娘娘那裏求過子嗣。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去幫周惠婷求兒子,一不小心給自己也求了孩兒來?”兔兒神驚詫地眨眨眼。


    籬崢道:“很有可能。我想來想去,隻有送子娘娘那裏嫌疑最大。你那天去究竟做了什麽事?細細說給我聽聽。”


    兔兒神還真沒想到可能是這個緣故,便一五一十地將發生的事說了。


    籬崢聽後,忍不住笑了,道:“碧鴛招待你的果子,也許我知道是什麽?”


    “是什麽?”兔兒神已經隱隱猜到自己可能被人算計了,不由沉了臉色,神情微惱。


    籬崢道:“我聽說那種果子是西方如來佛祖贈送給送子娘娘的,名為‘子女果’,有懷胎生子之效,專為不孕不育的夫婦準備的。子女果分為兩種,一種紅色一種綠色。紅色的叫‘靈胎果’,是給不孕的女子吃的,恐怕碧鴛招待你的就是它。”


    兔兒神聽了,氣得臉色發紅:“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籬崢拍拍他的背,哄勸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莫要生氣。她的起意定不是想害你,她又不知道你與我成親之事。也許那靈胎果男子吃了之後會有些難受,她想和你開個玩笑,所以拿來招待你。你先想想,是否曾經得罪過她?”


    不愧是不知活了多久的上古大神,竟讓他猜得八九不離十。


    兔兒神仔細想了想,道:“沒有,我沒得罪過她。”


    籬崢倒是相信。兔兒神雖然性情任性,卻不是不通實務之人。恰恰相反,在某些方麵他極為靈活,善於溝通,不會輕易做得罪人的事。


    不過……


    他的眼睛在兔兒神那張嬌豔如花,勝過女子百倍的麵容上轉了轉,心裏已隱隱明了原因何在。


    他並不點明,隻是好言好語安慰了兔兒神幾句,摸著他的肚子道:“現在我們馬上就要有可愛的小寶寶了,應該高興才對。我在天界孤身這麽多年,原以為永生永世不過如此,誰知卻與你結為夫妻。這本是第一喜。第二喜卻是托了碧鴛的福,我們兩個男仙竟然也能孕育子嗣,今後膝下兒女環繞,豈不是更加美滿?好兔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說完親昵地捏了捏兔兒神豐圓起來的臉蛋。


    兔兒神被他一通甜言蜜語說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也不再氣惱。


    反正懷也懷了,不就是生個孩子嗎?有什麽難的,生就生了!


    兔兒神摸摸自己圓鼓鼓的大肚子,輕輕拍了拍,一點也沒有煩惱的樣子。


    籬崢看了隻覺得又可愛又歡喜,知道這是他全心全意信賴自己的表現,萬事都不操心了。忍不住心歎這兔兒還真是心大,明明極為精明的人,有時卻又呆呆的,好騙好哄。


    兔兒神閑得快發黴,籬崢這邊卻清閑不下來。


    他在人間盡心保護、照顧兔兒神,在天庭還要勾心鬥角和玉帝耍花腔。


    話說他在天上,自不會真的一劍戳穿了不周山,不過嚇唬嚇唬二郎神和玉帝還是可以的。


    玉帝初時原想拖一拖,看東華神帝能鬧到什麽地步。若是鬧得大了,有理也變得沒理,到時他做出什麽懲罰來,也能服眾了。


    誰知東華神帝隻是一劍毀了王母的宮殿,便轉身引著二郎神打到了不周山。


    不周山被他兩劍劈得搖搖欲墜,玉帝再裝糊塗也不能了,匆匆趕來,勸東華神帝手下留情。


    東華神帝冷笑一聲,道:“玉帝要是有誠意,先把我的妻子還來再說。”


    玉帝已經見過王母。當時王母帶著三公主哭哭啼啼地一頓訴苦,然玉帝畢竟不是凡夫俗子,事情真相如何,他自有法術可以知道。何況王母娘娘那護短的性格,天庭裏盡人皆知。


    玉帝聞言便道:“神帝放心,朕已派人去凡間尋找兔兒神了。”


    東華神帝道:“那便先將人找到再說。若是我的妻子少了一根汗毛,本帝也不能罷休!”


    玉帝心道:東華神帝真是在人間呆久了,說話都是凡俗味道,神仙哪裏有什麽‘汗毛’。


    然這事畢竟是他妻女不厚道,他便正色應了,道:“東華神帝,此事朕定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交待。但你身為天庭神帝,卻不可妄自違背天規。這不周山乃是天地支柱,上接天庭,下撐大地。若是有何損傷,將禍延天下,生靈塗炭。帝君身為上古神帝,當以身作則,為人間百姓著想,不可任性妄為。”


    東華神帝也不在乎他的教訓,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腳下的神山,漫不經心地道:“本帝出生時,尚未有此山。今日本帝就給你一個麵子,不為難這小家夥了。不過本帝在凡間時聽過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地循環,自有天道。玉帝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玉帝不由微微變了臉色。


    東華神帝的意思十分明白。


    你隻是個代言人,執行者,而非天道本身。若是違背了天道循環,一樣要受到懲罰。


    玉帝深吸口氣,這才突然明白上古神帝究竟與其他眾神有何不同。


    其他神仙都是天道的遵從者,一言一行,都在天道循環之內。對他們而言,天道不可違。


    而上古神帝,卻是在天道之前便已出生。他們本身,就不在天道之內,若是有何作為,也說不上違背。


    想那自他登臨天界就未曾見過的大正神帝,據說就是因為不喜世間繁衍而漸漸產生的所謂天道,在神魔大戰開始前便劈裂空間,自去創世了。而神魔大戰,據說也是為了爭奪天道的掌控權而展開的。


    後來魔界敗了,天庭創立,天道便以天庭為首,無形地控製著天地萬物間的一切生靈繁衍,也包括眾神在內。


    玉帝突然感到某種無力。


    大正神帝是三位上古神帝之首。他可以劈裂空間去創世,是不是說東華神帝和重光神帝,若是不喜這世間的一切,也可以做到呢?


    如果這次這件事不給東華神帝一個滿意的交代,他是否會毀滅這個世界,然後也去創世呢?


    玉帝終於第一次明確地感受到上古神帝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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