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住在青堆子村,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窮,村長是個腦子活絡的人,為了發展經濟,愣在村裏沈家族長的族譜裏翻騰出來一段話,說我們村以前埋了一個明朝的公主。


    青堆子村裏有個公主墳一下傳開了,我們村靠這群盜墓賊發了一筆財,帶動了村裏的經濟,村裏的小夥靠著幫人刨墳攢夠了老婆本。我高中念了五年,同齡的兄弟孩子都打醬油了。我不是學習那塊料,就決定退學!回村的時候,我看見一群盜墓賊在調戲村長女兒,我一下就炸毛了,那可是村花!


    因為是白天,他們被我嚇跑了,但是晚上我出去喝酒的時候被這幾個孫子埋伏了。他們給我衣服扒了綁在後山一棵兩米來高的小槐樹上,下著大雨不說,樹上全他媽是刺兒,我身上劃的一道道血棱子,最後一急眼直接把小樹連根拔了。


    解開繩子後,我就感覺不遠處有個大姐姐,我眯縫眼看了看,隔得遠遠的,都能感覺她長得要比村花王笑笑還好看,我心裏立馬有些癢癢。


    那是一個一身白衣,頭發烏黑發亮,小臉煞白,眼睛大大的大姐姐,小白手握著油紙傘笑著看我。這姐姐長得跟電視裏的神仙姐姐似得,我臉都紅了,也不管衣服上全是泥水就要往身上穿。


    “別穿,容易感染。”說完大姐姐走過來,眉頭微皺的看著我傷口,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白手絹給我擦。我心裏熱乎乎的,從小到大都沒什麽人這麽關心我。指尖隔著手絹在我身上輕輕的點著,還是能傳來姐姐手上有些涼涼的溫度。


    這大暴雨天的,姐姐肯定凍夠嗆。


    “姐,我家就住屯子裏,走幾分鍾就到了。這點傷一點事都沒有。”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身體都有些滾燙,剛才那頓輕輕的擦拭,讓我浮想聯翩。


    大姐姐輕輕抿嘴一笑道:“被水泡著的感覺可不好啊小弟弟,我送你回家吧。”


    我心裏都樂開花了,但嘴上還得客套一下:“不用了姐,挺晚的,還下大雨,要不我送你吧。”


    “咯咯咯~我家就在這,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你幫我把這顆刺槐拿回家劈了。”我懂,這大姐姐家裏是想用柴了。


    姐姐幾乎跟我平視,我們農村孩子發育晚,但好歹我也1米75左右,這大姐姐可真高!


    “好勒!劈完我送你家去,姐你留著燒火用。”說完我拿著淌著泥水的衣服把小刺槐樹給包了起來拖著走。我心裏更美了,等劈完柴火,我就好再有借口找姐姐玩了。


    大姐姐撐著傘一路送我,一路上小風一吹加上傘也不大,我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貼了帖,沒成想她身上比我還冷,我心裏一心疼,趕忙靠了靠打算給她暖和暖和。


    姐姐臉色沒變,但是眼毛抖了抖,身體也有些顫顫,看上去是有些害羞,但過一會仿佛又很享受似得往我這邊緊了緊。我心裏一蕩一隻手悄悄的拉了過去,真冷!這大姐姐的手跟冰塊似得,我更加心疼了。大姐姐被我握著之後掙紮了一下,我卻趁熱打鐵沒有鬆開。


    “你怎麽這麽隨便。”大姐姐笑著說道。我看她一笑,膽子更大了,笑著說道:“姐你真美,搞對象沒?”


    “咯咯咯~小屁孩。”大姐姐還是一臉笑容,不主動、不拒絕。


    “真的,我認真的問你,你要是沒對象,我就追你!”


    這回大姐姐收起了笑容,認真道:“你敢娶我嗎?”


    我看著大姐姐絕美的臉一下窒息了,我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而現在這個女人要嫁給我。說實話,我樂瘋了!我們村雖然靠著村長忽悠一群盜墓賊發展了村裏經濟,但是5年過去了,盜墓賊也不傻,走的也差不多了。掙那點錢從根本上無法改變村裏年輕找不著對象的現狀。


    “敢,你這麽漂亮,嫁給我,那可是我的福氣!”我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村裏小夥著急的都開始娶寡婦了,我這就算是寡婦,也是最漂亮的寡婦。


    “那好,我明晚過來找你。”大姐姐朝著我俏皮一笑,給我送到村口轉身就要走。


    我趕忙拉住她道:“你說話可得算話啊。”說完就要湊上去親她。


    她輕巧的掙脫,還是咯咯咯的笑著,我順手一抓,他的手絹被我留在了手裏。她離開之後,我心裏空落落的。


    我聞了一會手絹,拎著幹巴巴的槐樹回到家,結果家裏理所當然的沒人,心裏惦記著大姐姐,連飯都沒來及熱一下我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拿斧子劈柴火。


    大雨天的,斧子有點滑,這槐樹雖然細,但特別有韌勁,我腳下墊著一塊木板,壓著槐樹,院裏全是積水,一斧子下去崩一身水不說,眼睛還進沙子了。


    我用手揉了揉,然後對準槐樹的樹幹,一斧子狠狠地劈下去。


    轟!


    一聲大雷直接在不遠處的山包上炸開,我嚇一跳,斧子都差點沒拿穩。


    我換了個姿勢,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掄起膀子一斧子一斧子劈下去,雷聲不斷,等柴火劈完,我也出了一身臭汗。


    我又被風吹,又挨雨淋的,身上還有傷,劈柴火的時候心裏有股勁,還沒覺著什麽,劈完之後突然感覺整個人像癱了一樣,我隨意的用幹毛巾擦了擦身子,光著屁股趴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就感覺床在轉,轉的我惡心,頭還特別暈。那感覺床就好像一個旋渦,吸著我,偏偏我又一動不能動,就隱約聽見我爺爺叫我。


    “小男……?你醒醒!呔,陳好男!醒來!”我睜開眼,外麵還是陰雨綿綿,但是外麵再陰的天也比不上我爺爺的臉色。


    我爸媽死的早,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帶我,我爺爺年輕到時候在雷尊殿做過道士,多少學了些本事,後來雷尊殿被燒,我爺爺就回了青堆子村。十裏八鄉的誰家有點癔病、中了邪都會找我爺爺,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陳先生。


    我一看爺爺這臉色,我立馬膽突突的,都說隔輩親,但我對我爺爺還夾雜了一些怕。


    “院子裏的老槐樹你砍的?”我能感受到我爺的怒氣,我縮了縮脖子,辯解道:“這就是一棵新苗,我看這幾天下雨沒柴燒才砍的!”


    “這棵槐樹芯子都紅了,沒個一千來年根本長不成這樣!你小子真是自己作死!我陳鎮山活了這麽多年,親手埋了自己兒子,沒想到還得埋自己孫子!真是作了孽啊!”


    我爺爺情緒特別激動,我也緊張了,“爺爺你別啊,你快告訴到底怎麽回事啊。”


    爺爺有真本事,上次鎮子上有個寡婦中邪了,我爺爺說她活不過十天,結果第七天她就真死了!那寡婦身上全是自己手指甲扣的口子,死相特別淒慘。現在我一聽我爺爺那意思我快死了,立馬有些麻爪。


    我爺爺歎了口氣,抓著我的手,拿出一把小木劍直接在手寫一劃,木劍看似普通,但輕易的就劃開了我的皮膚,緊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串五帝錢放在我手裏道:“說了你也不懂,趁現在清醒著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捏著五帝錢,就感覺手心越來越燙,感覺都快要著火了,迷糊的感覺也消失了一點。


    “爺爺,疼!”


    啪,我爺爺一把掌狠狠的扇在我腦袋上,“小兔崽子,趕緊說!”


    這下徹底把我扇醒了。我沙啞著把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我爺爺講了。一點細節都沒落下,連夢裏被床吸住這種細節都沒放過。


    “你這兔崽子,自己放了天燈,給人家續了命!金木水火土五方天帝,雨為水、槐為木、斧為金、大地為土。天雷正法,陰煞滅而純陽生!這女屍有了人氣便有機會還魂了!這床被開了鬼門,我要是回來晚點,你就活不過明天早上了!”爺爺突然老淚縱橫,我心裏又害怕又難受。想了想又感覺不對,“那火呢爺爺,沒火我是不是還有希望?”


    “你小子體質屬太陽火,你的血都趕上火精了!”爺爺恨鐵不成鋼又扇了我一下,我眼神呆滯,腦子一片空白。


    爺爺看我呆傻的狀態,猶豫了許久終於下了決心道:“既然今天晚上會來找你,那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去找紙人張。”說完爺爺風風火火的走了。我坐在床上胡思亂想,合計著是不是我爺爺找紙人張給我買花圈去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我掀開枕頭一看,心都快炸了!這哪裏還是什麽手絹?這分明是一張完整的人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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