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人命...是很廉價的東西?"她問道。


    他疑惑地皺皺眉,"圓圓,可是我殺了人,你惱我了?"


    "我..."她抓抓頭,自然知道很多東西,不是可以簡單地來判斷對錯。"我知道,你是鳳帝,真的要你不殺人很難,畢竟很多事都是預測不到的,難道有人要來對你不利,我也讓你主動把脖子伸給別人砍嗎?"


    "那圓圓為什麽..."他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她衝著他招了招手,把身邊的半個床位再讓出來。他見狀,順從地躺在了她的身邊,而高小圓則側躺著,一手撐著頰邊,一手輕輕落在鳳玥的肩膀,以手當梳,輕輕地梳理著他垂落在肩上的發絲,"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把人命看得太輕賤。"她說著,想了想,便把秦始皇的故事說給他聽。當然,說的重點並不是秦始皇的身世之謎、一開始如何艱難地成為秦國之王,而是秦始皇統一七國之後的種種暴行,最終逼得秦國隻到二代而終。


    "你看,故事中的秦始皇,雄韜偉略,功績更是非同一般,秦國又是何其強大,可是誰能想到,卻會因苛政暴行而亡。"高小圓頗有點苦口婆心的意味,隻希望鳳玥真正地明白這個故事。


    他沉默了片刻後,沉沉問道,"圓圓是怕我會成為秦始皇這般嗎?"


    她沒吭聲,算是默認了。如果一個普通人對於其他人的生命輕賤,了不起是成為個殺人犯,就算撐死了,也就殺個百人千人而已。可是他是鳳帝,統治著洛國這樣的強國。如果他一旦成為暴君,誰能保證不會出現坑殺40萬人命的事兒呢?


    這種事情,她光是想想就怕。


    "我不會。"他認真地看著她道,"隻要圓圓在我身邊的話,我永遠都不會成為秦始皇那樣的君王。我不會視人命為草芥,更不會讓洛國的百姓陷於苛政。"所以,他不會成為她所不喜的人。


    她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神情,他能把她的話聽進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圓圓,為什麽你講的故事,我從未聽別人說過?"他突然天外飛來一句地問道,令得她正擱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地顫了顫。


    想了想,她有些澀然地舔舔唇,"玥玥,你知道時空裂縫嗎?"


    他點頭。


    "時空裂縫據說是連接著不同時空的通道,隻是一般人一旦進入時空裂縫,便會消失在這天地間。或者換個想法來理解,那些進入時空裂縫的人,或者死了,或者去了另一個時空。"


    "那又如何?"


    "你會相信有人可以從其他時空來到蒼穹界嗎?"這句話,她問得小心翼翼,心緊張得嗵嗵直跳,而她的眼則仔仔細細盯著他的臉,不打算放過一絲一毫的反應。


    熟料,他卻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信。"


    噶?


    高小圓呆了!他簡直連猶豫的時間都沒,直接就是這兩字,讓她好不詫異。正常人起碼都會先思考一下,再回答吧。


    不過鳳玥接下去的一句話,很快解決了她的疑惑。


    "隻要是圓圓說的,我都會信!"


    高小圓同學囧了,這回答,雖然從一方麵來看,足以體現了他目前對她的信任,可是貌似也——"如果我說我們所住的地方其實是個球,你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走上一圈,就會走回到原地,你也信?"


    "我信。"


    "那如果我說,其實我不是17歲,是7歲,你也信?"


    "信。"


    她無語,經過反複測試,她發現在目前階段,就算她指鹿為馬,他也會信,至少他嘴巴裏會說信。


    高小圓同學歇火了,這會兒,就算她告訴他說自個兒是來自另一個時空,那個時空有電腦,有網絡,有飛機,有方便麵,估計他也是想都不會想,就直接說相信了。


    "圓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他眨巴著那雙美麗的鳳眸,看得她是一陣陣的無力啊。


    "沒什麽。"她擺擺手,看窗外還暗沉沉的天色,拉起被子,小心得蓋在她和他的身上。


    不過他還是有話要說,"圓圓真的有7歲嗎?"


    抓著被子的手頓了頓,"我瞎說的!"她沒好氣地道,換來的是他咯咯一笑。


    "我就知道圓圓是瞎說的!"他任由她幫他把長發撥向一邊,然後把被角掖在他身下,"不管圓圓的故事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又或者是自己編的,隻要是圓圓講的,我都愛聽。"


    得,至少是不用去解釋這些故事的來源了!高小圓歎了一氣,也鑽進了被窩。


    "玥玥,能不能用神力將屋裏弄得暖和點?"她要求道。這兒可沒熱水袋和空調,能寄望的隻有他的神力。因為進入殷國後,入了夜天氣還是有些寒,所以她經常會對他提,不過他極少答應就是了。


    果不其然,他答道,"圓圓,我困了。"換言之,睡著的神力者,可不能保持神力依然運轉。


    她翻翻白眼,隻得身子往他這邊拱了拱,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沒辦法,小鳳凰天生就暖和,天氣冷的時候簡直是一暖爐,隨著他身體的長大,這可溫暖的範圍也擴大了。


    通常在鳳玥不肯使用神力令屋子變暖和的情況下,高小圓會選擇抱著他取暖。


    在她的雙手碰觸到他腰際的一瞬間,他薄薄的菱唇輕輕地往上微揚著。


    真好,她又抱他了,隻要她一冷,就會習慣性地抱住他。有時候,他甚至會希望這天可以更冷一些,這樣她就會時時刻刻地抱著他,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他。


    "圓圓,你喜歡抱著我麽?"他的唇湊到了她的額頭處,低低問道。


    "唔...喜歡。"她閉著眸子,睡意已經再度一點一點地襲來,"天冷的時候抱著玥玥,會感覺好暖和。"


    "那天熱的時候呢?"他的聲音如潺潺溪流,清越迷人,聽在她的耳朵裏,和催眠曲差不多。


    於是,腦子昏昏欲睡,沒有多想的高小圓,本能且誠實地回答道,"夏天太熱了,抱著更熱。"


    又於是,小鳳凰糾結了,盯著眼前人兒鼓鼓的腮幫子,開始考慮著要不要咬上一口!


    小鳳凰最後是沒在高小圓睡著的時候咬,不過人家卻在高小圓睡醒的時候咬了,還咬了挺重的一口,以至於高小圓同學在第二天,左邊臉頰頂著一個明顯的牙齒印,尷尬地在街上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而小鳳凰卻是倍兒驕傲,挺著胸膛,隨時隨刻露著白燦燦的牙齒,仿佛深怕別人不知道她臉上的牙齒印是他咬的。


    而接下來的路途中,鳳玥更是和高小圓就天熱的時候,她抱他的問題,展開激烈的辯論。主要爭論的焦點在於她該不該抱他,以及喜不喜歡抱他這兩方麵進行。


    高小圓挺無奈的,對於這種非智商類問題,她其實不太願意回答。可是鳳玥卻覺得,既然她說了愛他,不管這愛是多也好,少也好,總之是愛了。既然愛了,那就該有點表示吧。


    所以合該不管春夏秋冬,天氣冷暖,她都該非常地喜歡抱著他才對。當然,就算上了火焰山,她也該喜歡抱他才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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