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不是早已注定了呢?當他還是聖蛋的時候,當他感應到她靈氣的時候,他便已注定了這一世的情殤。當她抱著還是蛋的他,給他講著各種故事,教他從來不曾聽過的語言,摟著他一起睡覺的時候,他便慢慢地喜歡上了她,而她為他取了這一世的名字後,他更是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的心交付在了她的手上。


    盡管什麽都還不清楚,盡管什麽都還渾渾無知,可是蘊藏於神魂之中的意識卻在不停地告訴著自己,是她了,就是她了!她該是他一生一世的眷戀,該是他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所求。


    微微低下頭,他的唇輕輕地吻上了睡夢中的人,親吻著她臉上被他掐出的那些印痕,鳳眸之中滿是疼惜。"以後我會好小心的,不會再傷到你。"他輕聲保證道,不管睡著人,是不是能聽到她的保證。


    "唔..."睡夢中,她的臉微微地轉了轉,鼻頭聳了一下,似乎因為他的親吻而覺得有些癢,手指還無意識地抓了抓臉。


    鳳玥看得著迷,隻覺得眼前的人,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看怎麽可愛。所以他那麽地愛著她,似乎又是理所當然的。正想著,突然他的眉頭一緊,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半垂下了眸子。


    "看來,還真有人想要找死。"他低低地自語著,下一刻,原本還半躺在床上的人,已經倏然失去了身影。


    客棧後的深巷中,一個全身穿著黑色勁裝的女人正疾步而奔,心中的害怕和興奮在不斷地交錯著。這次上頭的人興師重重地命令他們找人,還把所要找之人的畫像,身高、口音、習慣等細節都一一說明,而且還是一副勢在必得要找到的仗勢。她自是能感覺到,要找的這個人,對上頭而言,應該很重要。


    這幾日,已兩次有人報找到了上頭要找的相似之人,隻不過都還尚未來得及核實。而她現在所找到的,是第三個。


    她找到的,會是真的嗎?女人暗自想著,本以為這種大海撈針的事兒,根本輪不到她,卻未料到在茶樓中,她瞧見的那一男一女,那少女和畫像中的竟有八分相似。


    隻是少女身邊的少年,看起來似乎有些莫測高深,令得她一時不敢妄動,隻能偷偷打量,直到心中有所確定。


    本想夜探客棧再確定一下,隻是剛才一靠近客房的窗口,她就驀地有著一種驚恐的感覺,仿佛屋內有什麽令人畏懼的東西正在等著她。


    做這一行的,最信的往往是直覺。她當即也不逗留,返身就往回奔。反正客棧周圍她已派了手下盯著,這兩人一有什麽動靜,她自會收到消息。


    女人如此想著,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於小心了點,竟然連窗子都沒挨著,就折返了。可很快的,她知道不是自己太小心,而是還不夠小心。


    一抹頎長的身影緩緩地從角落處走出,站定在了巷口中,也攔住了女人的去路。女人停下腳步,臉上蒙著黑紗,她露在外麵的隻有一雙眼睛,而這雙眼自是明明白白地認出站在巷口的人,正是和少女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那張絕美的容顏,曝露在清冷的月光下,令得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可是下一刻,當兩具屍體被扔在她麵前的時候,女人所有的恍惚,皆化成了一種心驚。屍體皆是扭斷頸骨,一招斃命。而這兩人,赫然正是她之前派在客棧周圍盯梢的兩個手下。


    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女人抬起手,拉下了麵罩,露出了一張豔麗的臉龐,"不知閣下這是什麽意思?"唇角露出一抹淺笑,她問道。


    "要跟蹤我,你還不夠資格。"鳳玥淡淡道。


    "那不知閣下想要如何?"女人盡量露出妖嬈的一麵,希望能夠引起對方一些些的憐香惜玉,隻要不是出招就趕盡殺絕,那麽她或許就有機會逃走。


    "是誰主使你的?"他問道。


    她故作茫然地搖頭道,"隻是江湖上最近出了要尋找一個少女的消息,小女子也不過是碰碰運氣..."


    嗖!


    少年右手微微向前平攤,手上之上倏然地冒出了一團烈焰,女人所有的借口和謊言,都卡在了喉嚨裏。


    他是——神力者!


    女人一下子麵如死灰,如果對方隻是功夫高的話,或許自己還有逃走的可能,可是麵對一個神力者,卻是連想都不用想。


    少年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火光的跳動,令得他這張絕美的臉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森冷的氣氛,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令得女人臉上淌落著豆大的汗珠,雙膝一軟,就這樣跪了下去。


    瑟瑟地顫著身子,她匍匐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身上的衣衫皆被冷汗濕透,"還...請大人...饒命!"女人結結巴巴地懇求道。


    "是誰主使你的。"鳳玥隻是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女人明白,說出來也許她會被組織追殺,可是若是不說,她現在就是個死字,於是迅速地答道,她是天春堂的人,而天春堂則是麗國的一個組織,她在堂中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雖然不太接觸堂中的機密大事,但是因為是女子的關係,是以小道消息還是知道一些的,據她所知,堂主之上,似乎還另有人,至於是誰,她不清楚,隻是聽聞副堂主一時失口的時候說過,該是和麗國朝廷有關。


    "小女子所說句句實言,絕無虛假。"女人道。


    麗國麽...鳳玥沉吟著,若是麗國也對圓圓感興趣,那麽他們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


    見對方並沒有露出什麽不悅的神色,女人大著膽子,半仰著臉,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若是大人願意不計前嫌的話,小女子定當效忠大人,萬死..."


    話音未落,她的眼睛已經看到了少年手中的那一簇烈焰朝著她席卷而來,把她的手、胸、脖子...一一燃成灰燼,她甚至連驚呼都做不到,便已徹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低頭睨看著地上的那堆灰燼,鳳玥的指尖又彈出了兩簇火焰,眨眼之間,把原本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也化為了兩堆黑灰。


    轉身,他的身影倏然消失在深巷中,夜風吹散著地上的灰燼,靜悄悄的,仿佛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當鳳玥回到客房的時候,高小圓正揉著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半坐起來,"玥玥,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


    "隻是去殺了三個人。"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她的哈欠打到一半,全都頓住了。


    "殺人?"嘴巴大張著,她直愣愣地瞧著他,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聽錯了。有人會把殺人說得像是喝了口水般的輕描淡寫嗎?


    可他偏偏還點點頭,壓根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或許是她的嘴巴張得過大,表情有點駭然,所以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圓圓不用擔心,我已經善後了。"所謂的善後,指得自然是把那些屍體全部燒成了灰燼。


    高小圓悶悶地合攏了嘴巴。她不是不清楚玥玥的手上沾著人命,甚至當初洪州城的那些人命,她就懷疑過是他殺的。而其後,她更是陸陸續續地知道他殺過幾人。可是她總希望,他不是真的成為視人命為草芥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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