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歐陽野手迅速一動,快速的點住了冷還的穴道,隨後縱身消失在初晨的天際之中,而方向卻是追趕著幽暖煙剛剛離去的方向。


    快速疾馳在清晨的冷風裏,大雨之下,宿陽城因為戰事而戒嚴,街市之上卻是一片冷寂,不見當初的喧鬧和繁盛。


    布莊,“主子。”老掌櫃意外的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幽暖煙,從那日大火之後,主子就走了,而戰事一觸即發,老掌櫃的也不由的擔心起幽暖煙的安全。


    “公子他們住在哪裏?”行的太快,身上還有著樹葉之上的雨水和泥汙,可是卻已經顧不得其他,得到了白燁的住處後,幽暖煙快速的轉身再次疾奔而去。


    從跨進宿陽城的那一瞬間,心頭的不安在堆積著,似乎有什麽籠罩在心頭,讓她越來越擔心白燁的安全。


    寧靜的宅子,原是老掌櫃的一處產業,不大,卻異常的安靜,秋菊在一夜的大雨之中卻傲然挺立著,假山怪石矗立在庭院中間的小池塘裏,陣陣的藥味從廚房處傳了過來。


    公子!身影飛快的掠過高聳的圍牆,而暗中戒備的手下一見是幽暖煙隨即都暗自退回了原位,而廚房裏,傳來雨朗擔憂的聲音,“公子根本吃不下藥,如今又高燒不退。”


    “雨朗,你用藥,用最好的藥。”煩躁的開口,風冽身影頹廢的看著爐子上白色的霧氣,雨朗用了多少藥,他是知道的,關鍵是公子一喝藥就吐了出來,根本是自己在折騰自己的身體。


    “幽幽還似乎不願意回來嗎?”公子的毒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快二十年了,如今會這樣離開,隻怕是和幽幽的離開有關,雨朗低歎一聲,小心的扇著爐火,心病還須心藥醫。


    “不要怪幽幽,她也很苦。”那個總是事事處理得當,總是清冷著性子,冷靜打拚在商場的丫頭,第一次在他麵前失聲痛哭,如果不被公子傷的太深,幽幽又怎麽會如此的狠心,如此的絕情。


    安靜的屋子裏有著淡淡的藥味在彌漫,輕聲推開門,可當視線看見床上那蒼白的臉龐,那孱弱的身體,幽暖煙依舊痛的不能呼吸,淚水在瞬間從眼眶裏湧了出來,怎麽會病的如此重。


    被子外,原本修長而尊貴的手指此刻卻是骨瘦嶙峋落在被單上,俊逸的臉龐失去了血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雙唇幹裂著,嘴角隱約的有著沒有擦幹淨的血漬。


    “公子。”無聲的哽咽,幽暖煙痛心的蹲下身,緊緊的抓住白燁落在外麵的手,那樣的冰冷,如果不似乎那淺淺的呼吸,她甚至會以為床上的人已經失去了呼吸。


    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哽咽著,顫抖的手撫上白燁瘦削的臉頰,幽暖煙深深的臉埋進白燁的胸口,無聲落下的淚水消融在冰冷的被子上。


    昏迷裏,忽然感覺身上的重量,白燁虛弱的睜開眼,渙散的眼神在瞬間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趴在自己身上顫抖哭泣的身影,可是那熟悉的氣息讓他明白不是在做夢,幽幽真的回來了。


    顫抖著手,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淺淺的,很滿足的微笑,白燁輕柔的撫摸上幽暖煙的手背,沙啞的聲音幾乎聽不真切,“幽幽,你來了。”


    後背上突然的觸感讓幽暖煙一怔,原本無聲的哽咽聲在瞬間轉為低泣,幽暖煙死死的抱緊白燁瘦削的身體,壓抑著那股不舍和擔憂,“為什麽不照顧好自己?為什麽讓我連走也走的不安穩?”


    “幽幽。”千言萬語都化為一聲低歎,白燁顫抖的擁抱住幽暖煙掙紮要起身的身體,骨瘦嶙峋的手指輕柔的插入她的青絲之中,“幽幽,我真的錯了,不要走。”


    “公子。”茫然的抬起頭,淚水迷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瘦削臉頰,這張她愛了十四年的男人,這一刻這樣哀求的看著她,不再有以往的雲淡風輕,不再有以往的淡泊出塵,有的隻有普通男子的深情和眷戀。


    “不哭,幽幽從小到大都是不哭的。”冰冷的指尖擦去幽暖煙臉頰上的淚水,白燁沙啞的嗓音裏滿是疼惜,從小到大,即使習武再累,丁香穀的生活再清苦,卻也不曾幽幽落淚過,總是那樣的開朗,總是那樣仰慕的看著自己,笑靨如花,如今,卻是他親手毀了幽幽的笑容,讓她在多年之後,受了那麽多的苦和折磨,卻將血和淚獨自飲下。


    “公子,該喝藥了。”推開門,風冽錯愕的看著床上的人,擔憂而疲憊的俊臉在瞬間迸發出喜悅和激動,“幽幽,你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影快速的一閃,卻已經欣喜的將幽暖煙給攬入了懷中,絲毫不見一旁雨朗無奈的搖頭之色,“幽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們。”


    “公子,該喝藥了。”對於風冽的白目,雨朗已經決定徹底無視,將藥方在床邊的矮櫃上,隨後動作輕柔的扶起虛弱的白燁,幽幽一回來,公子的毒應該已經散去了八九分。


    溫熱的藥一入口,那股子排斥的惡心卻在瞬間席卷而來,雖然隻是一小口,可是白燁卻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入口的藥也悉數被咳了出來。


    雨朗和風冽再次露出擔憂的神色,這些日子就是如此,毒發時不停的咳血,一喝藥卻總是容易惡心,幾碗藥喝下去,真正進入身體的還不夠一小碗。


    “我來。”拿過藥碗,擔憂的看了一眼虛弱的依靠在床上壓抑著咳嗽聲的白燁,幽暖煙輕柔拿起帕子擦著他嘴角的藥汁,隨後輕輕的用勺子將藥再次的遞到了白燁的唇邊,清冷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溫柔,“公子,喝藥。”


    點了點頭,看著異常溫柔的幽暖煙,白燁再次的張開口,雖然依舊有著一絲惡心的感覺,可是看著幽暖煙那期待的目光,卻依舊喝了下去,而一旁的風冽和雨朗同時鬆了一口氣,有幽幽在,公子的寒毒果真會被克製住。


    雖然慢,可是終於將一碗藥喝個見底,甚至沒有吐出一點來,幽暖煙緊繃的心弦也鬆了下來,遞過溫水給白燁漱了漱口中的藥味,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再次躺下,“公子,你休息。”


    “不要走。”固執的握緊幽暖煙的手,十四年了,白燁第一次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麵,看著她終於點了點頭,隨後依舊緊緊的抓著幽暖煙的手,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無聲的退了出去,將安靜的空間留給了屋子裏的幽暖煙盒白燁,雨朗和風冽相視一笑,感覺到連日的陰霾終於散去了。


    看著白燁的睡顏,幽暖煙緩緩的平攤開手,看著指尖那被劃破的的傷口,幽暖煙倏地攥緊了拳頭,為什麽看見了公子之後,心頭那份不安卻依舊沒有散去,隱隱的,讓她越來越感覺到害怕,似乎有什麽要發生一般。


    之前從沒有這樣的感覺,每一次雖然擔心公子,可是見到公子之後,那股不安的感覺會立刻散去,可是如今,幽暖煙越來越不安,手攥的很緊,被瓷片劃破的傷口再次的滴出血來,卻依舊無法消除心頭的害怕,難道是公子的危險還沒有解除,所以她才會依舊感覺到不安和害怕。


    宿陽城,歐陽野小心翼翼的躲避開四周的禦林軍和閻戰的巡邏隊,聯絡上暗中北濱王朝的探子,可惜打探了兩個時辰卻依舊沒有找到幽暖煙的蹤跡。


    庭院裏,雨朗擔心多日的心扉終於放鬆了下來,看了看一旁已經沐浴過,一身清爽的風冽,溫和一笑,開口道:“隻有幽幽肯流下來,公子的毒算是製止住了。”


    “可是前些時候收到消息幽幽找到的斷腸花在北濱王朝的藏寶閣裏,雨朗,你說幽幽會不會還是要去北濱王朝啊?”早知道當初就不替幽幽打探消息,風冽無力的看向雨朗,其實當初他也懷疑幽幽要走也是為了找見血封喉的毒物斷腸花,可是公子毒發後,幽幽卻不願意回來,風冽才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幾年幽幽一直在尋找四大毒物,雪蟾蜍已經拿到了,斷腸花幽幽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雨朗話梅說話,忽然暗中有黑衣人快速的閃現出來,對著風冽低聲的說著什麽,卻見風冽俊美瞬間緊繃起來,整個人站了起來,看了看雨朗,消化著剛剛得到的消息,隨後快速的揮退黑衣手下,這才壓低聲音道:“出大事了。”


    “怎麽了?”能讓懶散的風冽露出如此沉重的臉色,雨朗也不由的擔心起來,如今公子已經可以喝藥了,幽幽也回來了,還能出什麽大事。


    “西門墨翟離奇死亡了,消息雖然被封鎖了,可是閻戰的一個副將親兵是我的人,這個消息不會錯。”刻意的壓低聲音,風冽擔心的看向遠處安靜的屋子,“如果幽幽知道這個消息就麻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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