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公子一眼就可以看穿她,幽暖煙忽然目光一掠,對上西門墨翟似笑非笑的臉龐,心頭一驚,不可否認,這個放浪的狐狸男也有著和公子一樣的銳利眼神。


    或許吧,對公子,她總是百依百順,而遇到和公子同樣的男人西門墨翟,她卻總是下意識的去反抗,人有時總是那麽的奇怪。


    “我陪你過去。”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敏敏,歐陽野牽過幽暖煙的手向著湖邊走了去。


    “我去剝野兔!”被丟下的難堪,柳敏敏惱怒的一瞪眼,拎起兔子和鐵大也向河邊走了去。


    柳夫人無奈的歎息一聲,什麽時候敏敏才能放下這段不可能的感情,其實幾年前,柳夫人已經明白這婚約早已經無效了。


    野兒的心不再敏敏身上,強求的婚約隻會害了他們,可是敏敏卻一心撲在了野兒身上,總幻想著有一日可以嫁給野兒為妻。


    “娘,敏敏隻是一時放不下而已,日後便好了。“不忍見娘親憂心,柳晨昊淺笑著開口,站起身來,“娘,你坐,我過去看看。”


    湖邊,歐陽野清洗著手,另一邊柳敏敏和鐵大剝著兔子皮,然後在水裏清洗,“幽姑娘,你可要離著遠一點,這兔子剝了皮,開腸破肚後,還要挖除內髒,不是一獵回來就可以吃的香噴噴的兔子肉。”


    挑釁的開口,雖然懼怕歐陽野那怒火十足的目光,柳敏敏反骨的故意開口,憤怒的用匕首處理著手中血淋淋的兔子,示威的看向一旁的幽暖煙。


    “沒事,我隻是不喜歡血腥而已。”見歐陽野臉色越來越陰沉,緊繃著臉龐似乎隨時都要爆發一般,幽暖煙淡然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柳敏敏故意揚起的被剝了皮,滿是鮮血的兔子。


    “在經營書肆的時候,曾看過一本記錄刑罰的典籍,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便是剝皮,將人埋在土裏,隻餘下頭,用鋒利的匕首在頭頂開一個十字的傷口,用手拉開頭皮,然後將水銀灌進去。”


    幽暖煙目光淡漠的看著夕陽最後落入山下,一麵繼續道:“被灌入的水銀就會一點一點的從十字傷口處滲透進肌膚下,而被刑罰的人劇痛難忍,會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可是因為被土掩埋,所以無法動蕩,直到最後,整個人會從那是十字傷口裏血淋淋的跳出來,而土裏則是一張完整剝下的人皮。”


    鐵大手一頓,看著手掌裏剝了一半皮的兔子,一股莫名的惡心從心頭蔓延來開,讓他麻木的臉上不由的染上一絲挫敗。


    而另一邊,柳敏敏卻早已經不停的幹嘔,手中的兔子直接丟到了鐵大身邊,麵容抽搐的看向神情不變的幽暖煙,她竟然說出這樣惡心的話來。


    “還有一種刑罰同樣殘忍,將人綁在床上,用百根鋼釘製成的刷子在火上烤紅,隨後從人的臉上開始一點一點的刷下來,皮肉飛濺,從皮到頭再到骨,一點一點的刷,被刑罰的人生不如死。”


    “夠了,別說了。”尖銳的咆哮一聲,柳敏敏踉蹌的站起身,蒼白的臉上冷汗淋漓,不敢相信地看向幽暖煙,卻怎麽也壓製不了心頭的惡心。


    嘴角染上一絲淡笑,幽暖煙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在所有人的錯愕下,悠然的轉身離開了湖邊。


    那是個什麽女人?西門墨翟無力的看向同樣麵容僵硬的柳晨昊,語不驚人死不休莫過如此。


    幽幽,歐陽野此刻卻展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視線深邃而複雜的看著離開的身影,他一直都以為幽幽是柔弱的,如此看來,她會更適合他,更適合那樣的環境。


    夜色降臨,深秋的樹林有些的清冷,篝火燒的夠旺,馬車裏,柳夫人早早在顛簸下已經睡了,而柳敏敏也因為不願意看見幽暖煙葉隨自己的娘親回馬車休息。


    而如今,隻剩下一輛馬車,柳晨昊身體一貫弱,更經不得這深秋的露重霜寒,可隻有一輛馬車,歐陽野雖然千萬分不願意,卻還是開口道:“幽幽,夜深了,你和晨昊去馬車裏睡。”


    “我沒事,露宿一宿也無妨的。”幽暖煙沉靜的看向歐陽野,她知道他還在介意白天自己枕在柳晨昊肩膀上小憩的那曖昧一幕。


    “讓幽幽去休息吧,隻是一晚,無妨的。”柳晨昊溫柔淺笑,如月般的清朗目光看向歐陽野,也表明自己的立場,“歐陽,送幽幽去睡,明天還要趕路。”


    “不用,我和歐陽在篝火邊休息即可。”不再多言,幽暖煙拉下歐陽野的身子,同他並肩坐在篝火邊,既然決定和他一起走,那麽多一點的親密又何妨。


    “委屈你了。”歐陽野隨即攬過幽暖煙的肩膀,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雙臂緊緊的抱住她,讓自己的體溫抵製著深秋的清冷霜寒。


    身子僵硬了一下,卻依舊選擇了溫順,幽暖煙閉上眼,任由身後的歐陽野擁抱住自己,這個時候,她終究不是一個人了,終於有個懷抱可以依靠。


    看著篝火邊偎依在一起的身影,柳晨昊不再多言,沉默的走向馬車,一旁,西門墨翟也收回目光,心頭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落寞,隨即也上了馬車,既然有馬車可以休息,他何必委屈自己露宿在樹下。


    風靜了,月光如練,幽暖煙悄然的睜開眼,即使如此的告訴自己,卻依舊無法在另一個懷抱裏安眠,她中公子的毒太深了,甚至敏銳的感覺到了公子那清冷無波的視線。


    許久之後,靜靜的感著身後擁抱自己的子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幽暖煙悄然的回頭,手指迅速一動,隨後從歐陽野的懷抱裏走了出來,麵容清冷,靜靜的目光凝望著月光下冷寂的樹林。


    漠然的,忽然心頭一怔,詭異的感覺再次的席卷而來,幽暖煙快速的回頭環視著四周,卻見不遠處的湖邊,一抹白色的身影傲然而立,麵對著湖麵,風吹起,黑發隨風舞動,衣袂飄搖,那一瞬間,似乎兩人距離著千山萬水一般。


    何必如此?袖子下冰冷的手倏地握成拳頭,幽暖煙憤然的看著那抹身影,為什麽在她下定決心為自己爭取一次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出現在她身邊?


    不理會暗處是否還有人在防守,幽暖煙邁步走向湖邊,可是依舊警覺著馬車裏是否有動靜,畢竟西門墨翟不容小覷。


    “幽幽,睡不著嗎?”背對著身後的人,白燁靜靜的凝望著月色下的湖泊,淡綠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映射著一彎明月,柔和之下,卻是萬分的安靜。


    “公子,為什麽要來?”平靜的開口,可是幽暖煙明白自己是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壓抑住對公子的怒吼,為什麽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再來撩撥她。為什麽不讓她走的幹脆一點,走的瀟灑一點。


    “幽幽可是在怨我?”嗓音依舊平靜,無波無瀾,可是若要細看,就會發現白燁風華絕代的臉龐上那破裂的痕跡。


    她的質問,讓他心頭痛的一陣抽搐,垂在衣袖下的雙手更是握成了拳頭,才能將剛剛她溫順棲息在,另一個男人懷抱裏的一幕從腦海裏剔除出去。


    不去看這抹讓她糾結了多年的身影,幽暖煙垂下目光,忽然身影一怔,落在白燁負手而立的雙拳上,握的太緊,壓抑著,內力之下,掌心震出了傷口,點點殷紅的血跡從他的白皙而尊貴的手指間裏滲透而出。


    “幽幽,不用在意我。”他隻是放不下,白燁淡然的說著,身影隨風而動,映在湖麵上,寂寥而瘦長,“回去吧,他們會發現的。”


    “鬆開。”很無力,公子的一點傷竟讓她所有的自製力崩潰,幽暖煙低聲道,雙手握住白燁的拳頭,“鬆開,已經流血了。”


    “我竟沒有發現。”回頭,看著鮮血淋漓的雙掌,白燁淡然一笑,視線依舊轉向低著頭的幽暖煙,目光清和如水,淡雅出聲道:“幽幽,這樣就會幸福嗎?”


    不理會白燁的話,幽暖煙蹲了下來,將錦帕濕了水這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白燁掌心裏的傷口,隨後拿出攜帶的金瘡藥敷上,撕下衣裙的下的綿軟內襯,將他一雙手包紮好。


    “幽幽。”歎息著,似乎不知道如何麵對眼前這個一手帶大的女子,白燁忽然將幽暖煙抱入懷抱,輕柔的圈住她的纖瘦的身體,“好好照顧自己。”


    “公子若說一聲,幽幽必定不會離開。”那淡淡的氣息,那屬於公子的味道,幽暖煙心頭一悸,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自欺欺人,歐陽野為她做太多,卻依舊無法和公子的懷抱相比。


    “幽幽長大了,自己的事可以自己決定,無需問我。”將問題推了回去,白燁淡泊清雅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溫和,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公子,放手!”她就知道會是如此,這麽多年來一直如此,從不過問她的一切,似乎是給她無限的自由,卻是殘忍的將她的心給桎梏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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