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穀,幽暖煙還記憶猶新,那個時候,公子同樣如此親昵的擁抱著她,策馬狂奔,那是,她十歲,也是第一次殺手,讓那鮮紅的血液在暗夜裏綻放。


    曾經,她以為會一輩子依靠著公子,可如今,身後不是公子那淡淡的氣息,而是屬於另一個男子的狂野霸道,那懷抱很寬大,可以讓她安心的偎依,可是卻少了那份來自靈魂的安寧。


    公子,如同一杯毒酒,明知道香醇之下隻會為了掩蓋那毒物的氣息,她依舊如同撲火的飛蛾,不惜一切代價的迎了過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歐陽,不要負我!沒有回頭路,幽暖煙放任自己依靠在身後的歐陽野身上,默默的閉上眼,忽然雙腿一夾馬腹,平緩飛奔的駿馬倏地嘶鳴一聲,猛烈的撒開四蹄,向著遠方狂奔而去。


    發絲飛揚,閉上眼的黑暗世界裏,一幕幕往事隨風而去,幽暖煙依舊緊緊的依靠在身後那寬大的懷抱裏,一滴淚卻苦澀的從眼角滴落,在策馬禦風下,消融在塵埃之中。


    “都是你害的我們錯過了客棧!”下了馬車,柳敏敏氣憤的瞪著站在湖邊的幽暖煙,原本亮麗的臉此刻覆上一層憤怒的鐵青色,“和表哥共乘一騎了不起嗎?”


    “敏敏,不許對幽幽如此無禮!”聽著女兒的怒罵,柳夫人低聲斥責,一手拉過氣鼓鼓的柳敏敏,“還說幽幽,你不也是飛出馬車,追著野兒狂奔而去。”


    “娘,你也幫著外人。“不依的嘟著嘴,柳敏敏哀怨的看向柳夫人,如果不是看見這個賤女人和表哥飛奔,她又怎麽會氣急敗壞的騎馬追趕,結果大家都加快了速度,一路不停息,也錯過了客棧。


    “柳夫人,無妨。”幽暖煙淡然開口,轉身向著樹林裏走去,這麽多年來,行遍大江南北,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冷漠僵硬,可是看著柳夫人和柳敏敏,她依舊會滋生一股不該有的羨慕,娘親,那是什麽樣的感覺?


    “孤兒的滋味不好受?”懶散的調侃聲殘酷的響了起來,雖然話語裏依舊夾帶著笑,可是聽在耳中確實格外的刺耳。


    “王爺,不也是孤兒?”一語被刺中心事,幽暖煙微微眯起眼,對於他尖銳的話好不客氣的反駁回去。


    “是啊,所以說本王和幽幽一直都是絕配。”放聲笑了起來,西門墨翟藍色的身影一個上前,一手企圖搭上幽暖煙的肩膀,卻被她毫不留情的擋下,“幽幽,你是不是怕被本王的魅力所傾倒,所以才會爭鋒相對。”


    懶得理會西門墨翟的瘋言瘋語,幽暖煙白了一眼,繼續向著林子走去,而西門墨翟則是看不懂她的厭煩一般,繼續跟了過來。


    “你對歐陽和晨昊都算溫和,對於敏敏的挑釁也從不動氣,對柳夫人也是尊重,唯獨麵對本王,幽幽像隻小老虎一般,無時無刻不亮出小利牙。”


    腳步一頓,臉上慍色隨即收斂,幽暖煙依舊不急不緩的向著林子走去,為何唯獨對西門墨翟無法保持平常心,即使是風冽,也如他一般放浪形骸,她依舊應對自如,而唯獨對西門墨翟,總是冷言冷語,失了分寸。


    “欲擒故縱?幽幽,你是不是偷偷愛戀著本王?”戲謔的笑聲隨即響起,放蕩裏帶著**和曖昧,西門墨翟半勾起桃花眼,嘴角含笑,風情萬種,身影更是快了幾分,幾乎貼上幽暖煙的後背,讓他身上那股麝香味也蔓延過來。


    麝香,多用於行房時,可以催情,而這個無恥的男人周身散發著麝香味,幾乎可以肯定他配有裝著麝香的香囊。


    “王爺,你欲滿不求麽?”原本清冷的臉色再次的糾結,幽暖煙譏諷的刺了回去,這樣一個放浪無恥的男人,她能好言相對才怪。


    “幽幽要滿足本王麽?本王在床上技術可是一絕,被本王壓過的女人無一不滿足的,幽幽,可是處子?如此一來,更需要本王這樣的調情高手來破身。”


    明明就是淫邪猥瑣的話,可是西門墨翟的薄唇吐出來時,卻多了份邪魅,配以他一張顛倒眾生的俊美臉龐,更是狂亂而放蕩,宛如綻放的罌粟花,邪魅的詭異。


    “王爺,你果真很禽獸。”咬牙啟齒的吐出一句話,幽暖煙衣袖一甩,大步的向著燃起篝火的柳晨昊走了過去,天下之大,竟有如此無恥之徒!


    明紅色的火光映襯著夕陽西下,將西門墨翟一身的雪白鍍上柔和的光輝,笑容點點,目光如水,柳晨昊看向疾步走過來的幽暖煙,“怎麽了?墨翟又煩你了。”


    “沒有,遇到頭禽獸。”搖搖頭,原本扭曲的絕色臉龐在看見柳晨昊時,一股清晰自然而來,幽暖煙纖柔一笑,走進了火堆,“歐陽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不要在意墨翟的話,他就是口無遮攔。”溫潤的嗓音琅琅而出,柳晨昊將墊子放在了地上,讓幽暖煙坐下,回頭無力的看了一眼不遠處依靠在樹幹上笑的邪魅的西門墨翟,他偏偏喜歡惹幽幽。


    “不是口無遮攔,王爺是欲滿不求,所以才會情緒失控。”幽暖煙清冷的說道,在篝火裏添了一把柴,目光不經意一挑,卻見柳晨昊麵容僵硬,蒼白的臉上微微染上一絲不自在的紅暈,似乎不曾料到幽暖煙竟然說出如此驚人的話來。


    撲哧一聲,輕笑聲從檀口裏溢了出來,幽暖煙忍俊不禁的看著尷尬收回呆愣表情的柳晨昊,一抹輕笑軟化了她原本清冷的臉,讓這張纖細而臉龐在瞬間溫柔。


    雪白的肌膚,眉眼半彎,纖瘦臉頰上紅唇染笑,露出幾顆皓齒,夕陽之下,秋風陣陣,落葉旋舞在她身旁,宛如墜入凡塵的仙子,帶著幾分飄逸幾分靈動。


    “幽幽也有如此風情。”柳晨昊已恢複一貫的鎮靜自若,唯有臉頰上一抹淡淡的紅暈依舊不曾褪去,他確實被幽幽的話給嚇到了,無論如何看,她也不像是說出這樣話的女子,幽幽,究竟是什麽讓你鍍上一層寒霜,清冷過日。


    林子深處,一手提著染血的幾隻兔子,歐陽野目光複雜的透過林木看向篝火邊那一笑傾城的女子,火紅的夕陽染上狂野的臉龐,倏地握緊手中的野兔,鮮血刹那湧出,染紅了雪白的兔毛,窮其一生,不惜一切代價,他絕對不會放開幽幽的,絕對不會。


    幽暖煙?依靠在樹幹上,狀似看著西邊的落日,西門墨翟勾起一抹邪魅莫測的笑容,內力深厚,所以她那話也清晰的入了耳,嚇倒了晨昊,卻也讓他一怔,這個謎一般的清冷女人還真是有趣。


    可惜,鐵大送回來的情報沒有任何疏漏,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清清楚楚的表明,她隻是個孤兒,而後被書肆的老頭收養,接受書肆,最後遇見歐陽,可惜,這麽多年了,他無法相信任何人,自然也無法相信這個看似沒有一點可疑的女子。


    “表哥,你回來了。”扶著娘親一起走了回來,柳敏敏眼尖的看著拎著幾隻野兔的歐陽野,愛慕之色隨即染上了笑容之中。


    “姨母。”對著柳夫人尊敬的點了點頭,歐陽野隨後看向席地坐下的幽暖煙,冷峻而狂野的臉龐轉為溫柔,“幽幽,我回來了。”


    “表哥!”不公平待遇下,柳敏敏再次氣惱的一瞪眼,看著鐵大要接過野兔去剝皮處理,氣憤道:“我也去。”


    隨著柳敏敏大力的動作下,野兔身上的血液飛濺而出,那血腥讓幽暖煙眉頭一皺,即使身為殺手多年,她最討厭的依舊是這血腥味,那似乎提醒著她曾經那樣黑暗陰鬱的過去。


    眼尖的很,一見幽暖煙此刻的樣子,柳敏敏惡意一笑,怕血,還真當自己是什麽千金小姐。


    “哎呀,我的兔子!”手一鬆,隨著柳敏敏的動作,帶血的野兔啪的一下掉了下來,直接的落在了幽暖煙席地而坐的衣裙上。


    血腥濺落在衣裙上,讓幽暖煙原柔軟的臉色在瞬間暗沉下來,而一旁相對的是柳敏敏得意的麵容。


    “敏敏!”三聲不讚同的聲音同時響起,最近的柳晨昊快速的將帶血的野兔撿起遞給了鐵大,溫和的臉上有著一絲的不悅。


    柳夫人同樣是皺眉看著女兒,她知道女兒的不滿和嫉妒,可是敏敏原本不是這樣惡劣的性子,為何對幽幽如此的刁難。


    “你做什麽?”直接的推開柳敏敏的身體,歐陽野冷眉怒瞪著,他知道幽幽不喜歡血腥,她竟然將帶血的兔子丟在幽幽身上。


    “表哥心疼了嗎?不過是一死兔子而已,等會她不也會吃,這倒好,裝什麽嬌柔。”嗤之以鼻的嘲諷著,柳敏敏昂起俏麗的臉龐,對著歐陽野氣憤的嚷嚷。


    “沒事,我去洗洗。”站起身來,幽暖煙對著歐陽野淡然的搖頭,他總是把她當成孩子般照顧,她討厭血腥,不代表她會懼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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