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他又能嫁給誰?”低著頭,所以幽暖煙不用掩飾眼中的自嘲之色,或許吧,如果有命回來,她或許會真的嫁給風冽吧,“我終究隻是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過了嫁人年紀的女子,歲月無情,我總是要嫁的。”


    “幽幽,你知道我不在乎世俗的輿論。“隻要她不嫁,即使一輩子在他身邊,他也不會說什麽。


    “可是幽幽在乎啊。”輕笑著,幽暖煙塗抹好藥膏,抬起頭,直視著白燁俊逸的麵容,那五官清朗若菊,淡雅之間姿態翩然,公子是個宛如遊龍的男子,可惜卻無心。


    “幽幽!”不愛看她嘴角那樣輕若微塵的笑,白燁忽然的伸過手,將她纖瘦的身子拉進了懷抱裏,修長的手指插*進了她烏黑的青絲中,“幽幽,不許嫁。”


    不許嫁?臉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胸膛上,是不許嫁啊,因為他是公子,她不能嫁,她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雖然不知道最終的樣子,可她知道她就是那撲火的飛蛾,終有一日會灰飛煙滅。


    “好,幽幽不嫁。”清朗的嗓音不太清楚,可還是讓白燁一怔,卻見懷抱裏的身影似乎僵直了片刻,隨後再一次的開口,“幽幽不嫁,日後公子要幽幽嫁誰幽幽就嫁誰。”


    插*進她發絲的手忽然僵直的抽搐,抽痛了她的發絲卻渾然不知,白燁震驚的低下頭,可惜懷抱裏的女子深深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抱裏,看不到她的麵容,所以白燁無法猜測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知道了什麽?又或者是猜到了什麽?第一次,那宛如神帝般的麵容出現了裂痕。


    “公子,出去吧,幽幽想靜一靜。”不再多說,也不給他可以猜測的機會,幽暖煙忽然推開依舊失神的白燁,輕聲將門關上,上了門栓,也關上了那曾經為他而飛揚的心扉。


    公子,纖瘦的身影慢慢的滑落在地上,背靠著木門,想哭,卻連一滴的眼淚也流不出,她素來不是愛哭的人,今生唯一的眼淚卻已經在那大火燃燒的丁香花裏流盡。


    門外,看著進閉的木門,白燁久久的才回過神,茫然的視線落在僵直的手上,指尖間有著四五根發絲,是幽幽的發,他剛剛失控了,竟然會扯下她的發而渾然不知。


    心緒動了動,許久後,將那發絲小心翼翼的收進了荷包裏,隻是剛剛還失神的麵容,此刻卻又恢複了貫有的清雅淡泊,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第二日,天氣晴好,和暖的春風暖洋洋的吹拂著,讓人忍不住的有著睡意綿綿,逃過一劫的風冽笑的得意,雖然他不知道幽幽為什麽要雪蟾蜍,不過隻要能救自己一命,就算沒有雪蟾蜍的下落,他也會找到。


    “幽幽,你放下商鋪的事情真的沒問題嗎?”看著一身黑色勁裝而來的幽暖煙,風冽懶散的笑了起來,他的風堂反正就是收集情報,所以他四處溜達也是為風堂搜尋消息,可惜他的探子滿天下,卻還是不清楚幽暖煙要找天下第一毒物雪蟾蜍做什麽?


    “無妨。”對她而言沒有什麽比公子的身子更重要,幽暖煙無所謂的擺擺手,回眸看了一眼傳出回廊上那抹雪白的身影,對著風冽開口道:“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話音落下,幽暖煙已經快步跨上了駿馬,馬蹄聲急,滑坡朝陽,向著遠方飛馳而去,片刻間就已經遠的看不見。


    馬蹄聲急促的響在官道上,幽暖煙瞄了一眼身側的風冽,“雪蟾蜍真的在飛雪一點紅——冷平手裏?”


    飛雪一點紅了冷平,乃是劍術裏的一個奇葩,相傳他的劍術曾經得到了劍神的真傳,身手了得,可惜十年前,飛雪一點紅忽然退出了江湖。


    江湖中傳言四起,有的說飛雪一點紅因為劍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處於巔峰的他再沒有任何的追求,所以選擇了退隱。


    有的傳言說,冷平在華山之巔和大刀董非已決死戰,卻不曾想敗在了大刀董非手裏,所以隱匿在了華山之巔專心鑽研劍術,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


    不過風冽帶回來的消息卻是,冷平雖然已經退出了江湖,可他卻是因為一生最愛的女子而隱居華山,當年冷平鑽研劍術而冷落愛妻,女子在去華山之巔找他的時候,不慎跌入了山崖而死。


    失去了摯愛的冷平這才退隱在華山之巔,日日夜夜的守候著愛妻的魂魄。


    可幽暖煙知道雪蟾蜍有著奇異的作用,可以冰凍屍體,讓死去的失身不會腐爛,而是如同活著的時候一樣。


    如果冷平真的有雪蟾蜍,他一定是用雪蟾蜍在保守著愛妻的身子,所以她需要去華山之巔。


    “幽幽,你到底要雪蟾蜍做什麽?”看著思慮的幽暖煙,風冽再一次的開口,雖然知道依舊不會有任何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的好奇。


    “血蟾蜍乃是天下第一的毒物。”幽暖煙靜靜的開口,雨朗在上古藥書中看到,如果找齊了四大毒物,就可以製出聖藥解天下百毒,那樣公子每月十五就不用再被奇毒所苦。


    “幽幽你要研製毒藥?”風冽俊美的臉上笑容一頓,瑟縮著頎長的身影,“幽幽,我可以問一下,那毒物不是用在我身上吧?”


    斜睨著一臉誇張的風冽,幽暖煙挫敗一笑,“你想用在你身上,我還舍不得呢。”普天之下可就一個雪蟾蜍,給了他,那公子的毒就無法解了。


    “幽幽,小心一點。”風冽忽然壓低了嗓音,勒停了馬,同幽暖煙下了馬向著茶寮走了去。


    幽暖煙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四周,卻是一群江湖中人,看著走過來的幽暖煙和風冽,隨後又恢複了之前的談論和喧鬧。


    “老板,一壺清茶,幾個饅頭。”風冽拉著幽暖煙坐在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對著茶寮的老板吆喝了一聲,隨後坐了下來。


    “粗茶將就一點了。”風冽笑著開口,為幽暖煙斟著茶水,幽幽身邊一直跟著梅蘭竹菊四個侍女,文韜武略讓他羨慕不已。


    而且幽幽經營的商鋪非常的富饒,所以她的衣食都是非常的講究,這也是風冽為什麽最喜歡找幽暖煙,因為在她那裏,不管什麽都是珍品,連喝的茶葉也是宮裏的貢茶,千金難尋。


    “無所謂。”幽暖煙不在意的開口,忽然按下風冽的手,投給他一個示意的眼神,隨後輕抿著茶。


    神色冷厲的一寒,風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不著痕跡的笑了笑,隨後同幽暖煙一起喝著茶。


    片刻後,“風,我頭有點痛。”剛開口說話,幽暖煙忽然倒在了桌上,風冽神色大變,急切的拍著幽暖煙的肩膀,卻感覺眼前一花,雖然沒有像幽暖煙一樣迅速的倒下,可身子卻還是一個踉蹌。


    “茶裏有毒!”不愧是風冽,立即警覺的而看向四周的站起來的茶客,隨手抽出佩劍,可惜頭似乎越來越痛。


    “不要白費力氣了。”茶寮的老板忽然冷笑出聲,森冷的目光看向風冽,“想起華山之巔奪劍譜,你還太嫩了點。”


    “奪什麽劍譜?”真的不明白,風冽疑惑不解的看著橫劍指著自己的所有人,他有說他要去奪劍譜嗎?


    “飛雪一點紅的劍譜,隻有我們青海幫有能力奪回。”茶寮老板冷聲一喝,隨後向著風冽走了過來,似乎要奪下他手中的佩劍。


    “唉,算你們倒黴,我根本沒有想奪什麽劍譜,不過看來你們青海幫要滅絕了。”忽然一掃剛剛的迷糊神色,風冽眼中冷光乍現,手中長劍快速的一閃而過。


    刹那間,四周響起了一陣震驚的抽氣聲,片刻的時間,所有人都死在了風冽的快劍之下,一劍封喉,卻是風冽成名的劍招。


    “不用趕盡殺絕吧。”不知道何時幽暖煙已經轉過身來,看著倒了一地的死屍,責備的看向已經收了劍的風冽。


    “幽幽,你不知道青海幫的人無惡不作,燒殺搶掠根本就是強盜聚集而成的烏合之眾,今日算我為天下百姓除害了。”


    風堂的消息遍布天下,所以風冽在他們報出自己的身份後,就知道自己今生要開殺戒了,更何況風冽劍下從不會留活口,這是當初他學劍時的誓言,隻要出劍必沾血。


    “什麽時候江湖上把冷平的劍譜傳出來了?”幽暖煙看向風冽,如果這樣一來,想從冷平那裏拿到雪蟾蜍怕是難上加難了。


    “不知道好像是一日之間冒出的風聲。”而之前因為風冽回到了麒麟山莊,所以風堂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風冽的下落,也因為讓風冽錯過了這個消息。


    憑著商人的敏銳,幽暖煙知道事情絕對不會簡單,沒有理由風冽打聽到了雪蟾蜍在冷平手中,江湖裏立即就爆發出劍譜的消息,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用劍譜的事情來攪合。


    “不管如何?風,華山之行小心。”幽暖煙輕聲的開口,眼中卻閃過犀利的眸光,暗中的人是誰?他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在找雪蟾蜍?這是除了雨朗,連風冽都不知道,對方隻是為了雪蟾蜍,還是為了其他的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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