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陰狠起來,還帶著一種決然。


    “我們是九爺的人,秦風,風哥一會兒就到。剛才的事情裏麵有誤會,老話說不知者不怪,還請振哥給個麵子,我們願意跟小兄弟道歉,並且做出相應的賠償。”


    虎子這番話說的倒也是相當有派,我感覺就連他自己都相當滿意,因為我在他嘴角看到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


    但是阿振卻跟他想的壓根兒不一樣,當他的話說完,阿振隻是不耐煩的問了一句:“說完了麽?”


    虎子臉色一緊,張嘴剛要說話,阿振又動了,他腳下一蹬,整個人朝著虎子撲了過去。


    虎子也有了前車之鑒,早早的就有了防備,在阿振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一腳迎了上去。


    阿振雙臂交叉,擋住了攻來的右腳,虎子反應倒也不慢,立馬掄起拳頭就朝著他的太陽穴砸了過去。


    阿振身體朝旁邊一錯,堪堪避開虎子的拳頭,同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速的朝前跑了兩步。


    隻聽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是一聲刺耳的慘叫,虎子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樣軟軟的跪倒在地。


    這一切就發生在那幾秒鍾裏,我緊張的連呼吸都沒時間,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才條件反射般喘了口大氣,同時捏了捏拳頭。


    突然,感覺手裏有東西,溫潤而又軟滑,我心裏一緊,匆忙看去,不知道白玉的手什麽時候被握在了我的手裏。


    我無意識的握拳,力道自然沒有分寸,此刻她原本白嫩的小手已經變紅了,而她的臉也變得紅彤彤,不知道是因為激動,疼痛還是,害羞?


    我趕緊鬆開手,心裏一陣亂七八糟,意外,竊喜,忐忑,不安,回味……


    “廢話真多!九爺是什麽東西!”


    在廢了虎子一條胳膊之後,阿振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就在阿振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掌聲,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止之後,一群人出現在了門口。


    領頭的戴著副墨鏡,穿著件兒複古的對襟白色短袖衫,頭發梳理的油光蹭亮,這年頭還有人三七分,這也算是顛覆了我的審美觀。


    “癩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來,讓風哥好好看看,是哪路大神敢這麽霸氣!”眼鏡男一臉揶揄的推了推眼鏡。


    “是我!”阿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轉身不屑的朝來人看了過去。


    應該是光線問題,這會兒那些人才能看清房間裏的人。


    秦風看清阿振的模樣之後,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一把摘下眼鏡,仿佛是害怕自己看錯人一樣。


    “周振,是你!?”秦風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雖然他掩飾的不錯,但我還是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懼。


    “是我。”


    “我承認青川你算一號人物,但是你這樣口無遮攔,恐怕不好吧?”秦風也是騎虎難下,盡量霸氣的質問,但依舊有些底氣不足。


    “要麽動手,要麽讓開!”阿振說話還是那麽霸氣,那麽讓人無語。


    他眉頭輕輕的皺著,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帶著一絲嫌棄的意味就那麽靜靜的盯著秦風,讓氣氛一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秦風臉色變得鐵青,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靜靜的跟阿振對視足足一分鍾之後,身子一側,雙手插兜很是豪邁的說道:“都是青川有頭有臉的人,今兒這麵子我賣你了,你走吧。”


    秦風退了步,我都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了,無意識的轉眼看向白玉,卻發現她也正看著我,瞬間


    我就感覺心髒一陣窒息,趕緊回過頭來佯裝淡定。


    阿振沒有說話,隻是擠出一絲生疏的笑容,然後突然暴起,在所有人都沒有緩過神的時候,胖子的幾個手下一個個都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家夥,居然在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卸了四個人的胳膊,雖然他的出其不意占了不少優勢,但是這也離不開堪稱恐怖的身手。


    秦風最先緩過神,臉色又紅又白,右手食指指著阿振不停的點著,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足足幾秒鍾的時間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牙關一咬,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這是我剛才許諾給他們的。”阿振對著秦風的背影淡淡的說道,仿佛斷了幾個人的胳膊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秦風腳下稍稍停頓了一下,我隱約看到他似乎輕顫了一下,然後抬腳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外。


    他的手下這才一個個的回過神,駭然的看了看阿振,然後一窩蜂的追著秦風的腳步離開。


    “咕嘟。”


    我很不爭氣的吞了口唾沫,雖然盡量控製聲音,但自己還是能清晰的聽到。


    這個阿振,看起來挺老實的一人,這使起壞來還真能活活把人氣死。我生怕秦風受不了刺激,轉身回來拚命。


    掩耳盜鈴的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白玉他們還一臉的震驚,應該沒有注意到我丟臉的一幕。


    “謝謝你。”白玉突然開口說道。


    “不用,我隻是來救他的。”阿振看了我一眼,淡然的回答道。


    他這話讓白玉一愣,我心裏也是一緊,我能體會到白玉此刻的疑惑和尷尬,也許有些人能夠懂得,當你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很容易對她的感受身臨其境。


    我不由得心裏責怪阿振這家夥的死板,哪怕你不說話都行,真不知道他是耿直還是蔫兒壞。


    當白玉看向我的時候,我隻能尷尬的笑笑。


    阿振這沒心沒肺的家夥轉身就走,這會兒我可是把他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房間,看向白玉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跟我的想法一樣,我們很默契的緊跟著阿振的腳步而去。


    阿振先是送我去了趟醫院,所幸我除了一根肋骨輕微骨裂,幾處肌肉損傷之外,並沒什麽大礙。


    送了白玉回去之後,阿振隻說了一句周爺要見我,然後壓根兒就沒有征求我的意見,開車直接去了別墅。


    再次見到周森,說不好是什麽感覺。最起碼我知道,他還是關心我的,阿振總不會是偶然跑到一個偏僻的網吧地下室打醬油吧。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裏的亭子中,很仔細的擦拭著一塊兩寸大小的金屬牌,金屬牌呈現一種怪異的金紅色,可能是因為經常擦拭,猛然一看居然有種透明的感覺。


    我在旁邊站了足足十分鍾,他才小心翼翼的把金屬牌放進一個實木雕花的盒子裏,輕輕的蓋上盒子之後,他才抬頭看我一眼。


    “幾個小混混就把你打這樣?”周森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而我心裏那個鬱悶啊,你說的倒是輕巧,幾個小混混?那可是七八個把打架鬥毆當做家常便飯的家夥,把我打這樣還算輕的,要不是阿振出手,指不定什麽樣呢。


    想是這樣想,但是卻不能這麽說。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幹脆沒有回答,但是那種局促和尷尬讓我忍不住低下頭。


    “隻有孬種才動不動低頭!”


    周森的話雖然聲音不大,卻像是有穿透力一般,讓我心頭一震,繼而條件反射的抬起頭。


    “這麽些年,我……你爹就沒有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數?”


    周森這個問題讓我一頭霧水,他是認識我爸的,我爸那種性子,那種身份,他還能是什麽高手不成?你這問題不是搞笑麽。


    我爹哪兒會什麽功夫,不過他每天早上都會帶我跑跑步,打打四不像的太極拳,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奧?太極拳?你爹會太極?”周森緊緊的盯著我,相當好奇的問道。


    “那個,他是從晨練的老頭兒老太太那兒學的,據說能強身健體,他就學了教給我。”我很難為情的說道。


    “他,在晨練的老頭兒老太太那兒學健身拳?”周森問這話的時候表情相當怪異,驚訝中還帶著一種忍俊不禁的樣子。


    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好像正在神遊天外,壓根兒沒有看到我的反應。過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並且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我的手下不養閑人,阿振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記住一句話,你活著不是為了活給別人看的,而是活給自己看的。”


    周森重新變的很冷淡,一邊說著話,一邊抱著盒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我傻傻的站在那裏。


    工作?我這心裏既激動,又忐忑。激動的是一份工作能讓我靠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忐忑的是,我怕他讓我做壞事。


    還好,在車上阿振告訴我,周森隻是安排我去公寓不遠的一個酒吧當侍應生,我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胸口的疼痛讓我連走路都有些吃力,而且身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外傷,我決定在家休息幾天,一來是身體確實吃不消,二來我討厭別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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