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教室外,都會有銘牌,上書“高x(o)班”。


    小喇叭的個頭一直是他的硬傷,也怪許灰那天逗他:“你要是能跳起來摸得到這個銘牌,我輸你一百塊錢。”


    所以許灰這算是真的觸到了小喇叭的逆鱗,在約定三次內成功後,小喇叭開始了他的首跳。


    第一次,沒成功,不過小喇叭的手指,確實就快觸到了目標。


    於是小喇叭屏氣凝神,第二次起跳時,用盡了他吃奶的力氣,高高躍起。


    還是沒摸到。


    並且可悲的是,小喇叭由於落地時立足不穩,一個側翻摔倒在地,還把左胳膊的骨頭給壓斷了。


    那是高二的學期末,也就是差不多三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現在的小喇叭重新生龍活虎,在這自習課上更顯得生龍活虎,他一邊扇著撲克,一邊顯擺似得揚了揚胳膊,牛氣哄哄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現在已經完全複原,你就準備好我的一百塊吧!”


    所謂伯仁雖非我而殺,終究是因我而死。小喇叭在醫院躺那麽久,而這出“小小的意外”緣何會發生,小喇叭也從沒有對老師、對他爹媽提起半個字。所以許灰的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的。因此,這個賭約就算了,至於賭資,還有連帶著的醫藥費,許灰肯定會找個合適的借口再補償給他。


    為防止小喇叭繼續這個話題,許灰轉而向他打探起了消息:“高一新生有沒有靚妞?”


    小喇叭哈哈一笑,一副你問對了人的樣子:“還真不少!尤其高一(1)班有個叫嬴雅的,嗬!這姑娘,身材相貌都屬極品!”


    “多極品?”許灰隨口一問。


    小喇叭想了想:“極品到不去當小姐就可惜的那種。”


    許灰蒙了一下,倒是許灰的同桌——那挨打的妹子轉過頭望著小喇叭:“你這種奇特的價值衡量和因果關係,是在哪裏學會的?”


    小喇叭自信滿滿的一拍胸膛:“自學成才!”


    許灰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然後望向日哥:“就這個嬴雅,我做媒介紹給你,成不?”


    “我ri!”日哥眼睛都亮得發綠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許灰也幹脆,說走就走,撲克一扔又一揮手:“出發,高一(1)班。”


    日哥興高采烈不在話下,小喇叭也是一臉的興奮:“我也去!”


    許灰笑了笑:“走啊!一起多熱鬧!”


    而後許灰站了起來,開啟了“公共頻道”,高聲說:“同學們誰在高一(1)班認識有朋友,麻煩轉告他們——敵軍還有三十秒抵達戰場。”


    “碾碎他們!”小喇叭接口。


    “滾!”許灰罵,同學們哄笑。


    打撲克是很好的消磨時間的活動,許灰三人這才剛剛走到高一的教學樓,恰好也下課了。


    “對了灰哥!那個1班有個叫劉傲傑的,最近混得很不錯,而且他好像正在追嬴雅。”小喇叭提醒著說。


    許灰啞然失笑,淡淡的說:“混得很不錯?天下若無曹孟德,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帝。”


    那時的許灰,說話確實是很狂的。


    馬上到了高一(1)班的門口,小喇叭發出了一聲古怪:“草!這麽巧!正在教室門口說笑的那對兒,就是劉傲傑和嬴雅。”


    許灰看都不看那個什麽劉傲傑,隻是打量著那穿著一襲明灰色運動裝的嬴雅。


    小喇叭說的沒錯,這個嬴雅,身材一流。許灰雖然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依然看得出這個嬴雅有著極為美妙的身段,足以吸引任何正常男性的注目。


    修長的腿型、纖細的身段、飽滿的臀部,以及那烏黑馬尾下偷偷露出的一截雪白雪白的後頸,對於正值青春懵懂的少男們,尤其具有鋒利的殺傷力和致命的吸引力。


    順理成章的,許灰有了一定要窺其廬山真麵目的念頭。


    許灰叼著煙尾巴,徑直朝嬴雅走去。


    一般情況下,高一的新生才來沒多久,除了特別愛作死的,否則的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叼著煙在學校裏亂逛的。


    許灰如此,做的是很多新生不敢做的事情,兼且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那麽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那個劉傲傑也注意到了許灰,停止了和嬴雅的笑鬧,略顯戒備的盯著許灰。嬴雅好奇之下,自然也隨著劉傲傑的目光,秀發一甩,轉過身來。


    當時許灰已經很接近嬴雅,這下子嬴雅一轉身,那飄動的馬尾幾乎從許灰的鼻尖掠過。


    從那發梢間,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讓許灰頓覺心曠神怡,同時也生出了些許的不解:好像每個女孩子的身上,都有著甚至讓人沉迷其中的香氣。


    在這麽近的距離,正麵直視嬴雅,許灰首先注意的,就是嬴雅那尤其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樣,撲閃撲閃。


    隱藏在其後的水潤雙瞳,靈動之餘又有幾分俏皮,讓人知道這個嬴雅,一定屬於那種特別活潑、甚至算得上是古靈精怪的女孩子。


    隻是這一雙美目,便足以使嬴雅躋身在一流美女的行列。更別提她那小巧挺拔的鼻尖,以及鮮豔紅潤的柔唇。


    五官乃至身材全都無可挑剔!


    美好的事物,總是能影響到人的心情的。所以看見如此漂亮的麵龐,許灰也覺得有些莫名歡悅,微笑著說:“嬴雅是吧?”


    嬴雅還沒有回答,一旁的劉傲傑趕了兩步,衝著許灰問道:“你是誰?”


    許灰看了劉傲傑一眼,甚至忍不住有些想笑——多久了,沒人敢這麽不長眼的和自己說話了!


    “你不認識我,我卻知道你。”許灰微笑,“你媽媽口活一***通各種吹喇叭技藝,道上人更讚她是品蕭老神婆,我也時常光顧她的生意。”


    隻見劉傲傑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一雙眼睛噴火似得瞪著許灰。


    許灰卻抬起了手,漫不經心的整了整劉傲傑的衣領,繼續微笑著說:“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眼神!所以,就是現在,轉過頭,直直往前走,回到你的教室裏,然後在你的座位上坐下來,隻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當然,在這整個過程中,不要有多餘的動作,也不要張嘴說一個字。如果說了,也千萬別讓我聽到。”


    替劉傲傑整理完衣領後,許灰把手放了下來:“你可以滾了。”


    劉傲傑喘著氣,身體繃得很直:“你踏馬到底是誰?”


    許灰啞然一笑:“讓你說話了?”


    話音一落,許灰一腳踹在劉傲傑的肚子上,將他踹得彎腰後退了幾步。


    下一刻,劉傲傑揚起怒火鋪滿的臉,凶悍地叫了一句:“m!”


    說完之後,揚起拳頭就朝著許灰打了過來。


    要說打架,許灰雖然算不上特別特別能打的人,但是對付絕大部分平常普通的那一類,絕對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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