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煙仰頭一口喝幹杯中水,又深呼吸了幾次,情緒似乎終於又穩定了下來,對於葉塵的關心和勸慰,報以一個勉強的微笑後,就又開始剛才的講述。


    原來當晚闖進他們家裏來的人,確實並非是打家劫舍的強盜,而是他們所在城裏最大賭坊的打手,而且來的目的也確實是收賬。


    隻聽風寒煙苦笑著說:“原來那個男人這大半年來,並未去行商,而是一直在城內。流連於城中的青樓賭坊之地,甚至還染上了福壽膏。所以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不但花光了所有積蓄,甚至還欠下了一大筆債。”


    當晚,天氣雖然惡劣,可躲在青樓中的他,還是被賭坊的打手找到,又因為身上所帶的銀兩根本不夠還賭債,而被這些人圍毆毒打。


    他那幾乎已經被女色和福壽膏掏空了的身子,又如何經得起這些人的毆打?很快就說出了自己在城中的家的所在,並表示家裏還有些存錢。因此連夜被這些人架著拖回家來。


    “他,他欠你們多少?”搞清楚前因後果後,風寒煙的母親雖然心裏苦澀,但總不至於看著自己夫君被這些凶神惡煞的打手打死,於是悻悻的問。


    “不多,連本帶利八千兩。至於那些零零碎碎的,我也就不追究了。”那為首之人回答。


    八千兩,對於有些人而言,確實不多。但對於大多數普通家庭而言,卻無異於巨款。要知道,普通家庭一年的花費都用不了幾兩銀子。


    “什麽?那麽多?這…你等等…”


    風寒煙的母親被這巨額的數字嚇得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的說了兩聲,就急急跑回房中,一陣的翻箱倒櫃,把家裏所有值錢之物全都捧著,才又回到前屋。期間,她由於魂不守舍,居然都沒發現小風寒煙沒在臥房中,而是躲在前屋與房間隔門的門後。


    她慌亂的把那些東西遞給打手的為首之人,並說:“這裏是五十兩碎銀,還有一些我的首飾等,我想應該也值點錢。你們先拿去,之後剩下的,我一定會…”


    隻可惜,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為首之人打斷:“你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覺得大爺們那麽好糊弄?你這些破東西,全部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兩。剩下的你一定會什麽?一定會還?你還得了嗎?”


    那人抓過風寒煙母親遞上去的碎銀和幾件首飾,在手上一邊掂著一邊說:“給我打,往死裏打,他媽的,敢騙老子們,你不是說家裏有錢嗎?就這點錢?還害得老子們冒著大雨把你拖回來。”


    說著還重重的一腳又一腳踢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風寒煙的親生父親,痛得他一陣哇哇亂叫,以手抱頭,縮成一團並忙不迭的說:“啊…大爺,別打了,別打了,我中原那裏還有個女人,她那裏我還放著些銀兩,您要不再寬限我幾天,我好回中原去給您們取來。”


    聽到這話,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倒沒什麽感覺,風寒煙的母親卻如遭雷劈,一刹那原本已經蒼白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身子無力的向後退了兩步,就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寬限兩天?老子寬限你的時間還少嗎?中原,你跑回中原後還會乖乖回來?他媽的,到時候讓老子上哪找你去?”打手為首之人停下腳後,惡狠狠的瞪著風寒煙親生父親說。


    不過,說完,他突然又望向風寒煙的母親,還不斷上下打量了一會,語氣居然出奇的變得和善了很多:“嗯…我看這錢你是沒辦法馬上還清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好主意,或許能幫你解這個燃眉之急。”


    “什麽主意?大爺您說,你就算讓小的給你當牛做馬,我也願意。”風寒煙的親生父親,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問。說著,還支撐著坐起身來,跪爬到為首之人腳邊,那樣子真的是比狗都還乖。


    隻可惜,他的這番舉動,為首之人雖然看在眼裏,卻並不買賬,隻是冷眼一撇後,就又一腳將他踢開,還戲謔的說:“我要你這種隻會浪費糧食的牛馬做什麽?”


    說著,眼神再次回到風寒煙母親的身上,繼續不停的上下打量,臉上滿是猥瑣的開口:“不過,你的這個女人長得倒也算是有點姿色,如果你肯,我可以給你介紹,讓她去翠庭樓接客。說不定運氣好,傍上個富賈巨商,那要還上你的那點銀子,豈不就是輕輕鬆鬆了?”


    說完,居然還吱吱的抽了幾口口水,顯然他並不是真好心在替風寒煙的父親出謀劃策,而是對其母親見色起意了。


    聽到這話,看著靠近過來的那張猥瑣又凶惡的嘴臉,風寒煙的母親猛然回過神來,坐在地上的她,趕緊支撐著往後退了幾步,與那為首之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轉頭希冀的望著風寒煙的親生父親,希望他就算花心,就算留戀青樓妓院,就算外麵還有別的女人,但千萬不要答應這種齷齪事。


    畢竟,在他們那裏,女子一旦出嫁,便是要以夫為天,也就是一切必須聽從自己夫君的安排。所以,作為她的夫君,也確實有著將她賣給青樓的權力。


    可惜,顯然這可憐的女人,最後的一絲期望也要落空了。


    隻聽到風寒煙的父親居然幾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說:“好好,隻要大爺們別再打我,我什麽都聽你們的。”


    甚至緊接著還添油加醋:“如果大爺們看上這娘們,大可以先拿去享用,我早就玩膩她了,也看膩她了。”


    聽到這話,風寒煙的母親簡直五內俱焚,一瞬間好像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樣,怔怔的出神了好半天,才指著自己夫君問:“你,你說什麽?你,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我,我…”


    至於“我”什麽,她已經再也說不下去,兩道淚水奪眶而出,劃過她死灰般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然而即便她已經如此,在場之人卻並無一人去可惜她,甚至那為首之人還淫邪的笑著對她夫君說了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後,緩緩的向她靠攏上去,似乎並不在意眼前這具肉體,還存不存在靈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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