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千古?嗬,得了吧。”葉塵當然知道這是風寒煙有意調侃,不過他可真的完全笑不出來。


    略作沉思後,似笑非笑的說:“難不成你覺得以宗武陽的個性,真的會相信我這麽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人?我告訴你,他適才之所以會有那諸般舉動,隻是因為被激起了好勝心,再加上,由於看到了我身手,讓他見獵心喜而已。如果我真的甘願成為他的下屬,屆時的待遇,還為未可知呢。”


    葉塵的猜測不可謂不合理,而且,事實上宗武陽在離開安闕樓後,也確實立刻就派人暗中去調查他的身份。


    隻是不知道葉塵剛才的話中,有那一句說得不對,觸動了風寒煙的某種情緒。隻見她俏臉微寒的說:“哼,你們男人有時候真是古怪,女人也好,下屬也好,總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一旦真的得到了,卻又馬上喜新厭舊,棄如敝履,毫不珍惜。明明是薄情寡義,還一個個自命風流…”


    見到風寒煙的反應,葉塵不直接的挑了一下眉,打斷她說:“誒,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不否認,這世上確實有你所說的這種男子,但未必每個男子都是這樣。我一直覺得,人可以風流,但決不能下流。而那些人的做法,在我看來,可謂是下流至極。”


    說著還頗有感觸的歎道:“所以,在確立知己、主仆、夫妻等等比較親密關係的時候,可千萬要把眼睛擦亮,不然,再回首,可就已是百年身了。所謂的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便是這個道理。”


    雖然葉塵說的很有道理,隻可惜風寒煙卻並不買賬,還沒好氣的反駁:“哼,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話一套一套的,卻全是空話虛話,連和我談話的時候,都還能想著別的女人。”


    原來,她想起之前葉塵受她話的影響,回憶起花無淚而出神的事。或許當時她確實並不在意,但現在話題到了這,卻又變成了實打實的火上澆油,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甚至都不等葉塵再開口,就又氣急的說:“有時候真想把你們這些寡情薄幸的負心漢,一個個抓來淩遲碎剮,再扔到藥池裏泡上三天三夜,看著你們一點點形銷骨爛,直至變成一堆泡沫渣子。”


    麵對著風寒煙森冷的表情,惡毒的言語,葉塵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暗想:可怕啊可怕,難怪說青蛇口中牙,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想著,他趕緊一邊裝作拿起桌上的水壺,給風寒煙和自己倒水,一邊轉移話題說:“看不出來,風小姐年紀輕輕,居然會對這些事有那麽大的感觸,真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是曾經…”


    葉塵並未再說下去,因為他覺得絕不可能,畢竟眼前的風寒煙,無論是她的外貿體態,還是行為舉止,都充其量不過是二八芳華的青蔥少女,怎麽可能會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情傷經曆?


    而隨著葉塵的沉默,整個房內的氣氛變得如死一般的寂靜,唯有那不停竄動的燭火,看起來還有一點點生氣。


    好一會後,風寒煙的情緒似乎才平複了一些,幽幽的開口說:“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如果你願意說,我洗耳恭聽。”葉塵微微一笑回答,他其實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才會讓一個少女,對“負心漢”一詞變的這般敏感。


    “好,那我就告訴你。”


    風寒煙說著,端起葉塵給她倒滿的水杯,輕抿了一口後才又繼續開口講述:“這一切,都要從我現在的父親,也就是當今湘西趕屍門門主,風若狂說起…”


    光隻是聽到這句話,葉塵心裏就已經忍不住“咯噔”一下。因為,既然有“現在的父親”,那就一定還有個“原來的父親”或者“以前的父親”。這也就表示,風寒煙其實並非是風若狂的親生女兒。而她適才的表現,問題一定是出在那另一個父親身上。


    隨著風寒煙的緩緩敘述,葉塵終於逐漸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今的湘西趕屍門門主風若狂,雖名義上有一兒二女,但其實都並非是他親生。因為他於以往曆任趕屍門門主的觀念不同,他覺得與其依靠操控活屍這種外物,不如依靠自己。所以相較於煉製活屍,他更醉心於自身武學的修煉,而且幾乎到了武癡的程度,甚至為了能做到完全心無旁騖,居然還選擇終生不娶。


    不過不得不說,風若狂這個人的武學資質也確實過人,十餘年前他們趕屍門還藏身在西域時,他曾借切磋為由,挑戰過魔尊宗萬裏。雖然最後結果是他以半招落敗,但要知道,那時候的風若狂才三十出頭,而宗萬裏卻是年近花甲且成名已久,可以說他是雖敗猶榮。


    隻是,驕傲的風若狂卻並非這麽認為,他把那次敗績作為了自己人生的最大汙點,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在回到趕屍門後,還毅然決然的決定暫時放下門內事務,外出曆練。而也就是那時候,他遇到了當時年僅五歲,卻已流落街頭的風寒煙,並將其收為義女。


    而風寒煙之所以會在五歲稚齡便流落街頭,是因為她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什麽?你,你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當聽到這的時候,葉塵震驚的無以複加。不說一個五歲稚童,如何能殺掉一個壯年男性。光就是作為女兒,親手弑父,這就已經令人難以想象。


    “沒錯,我殺了他,殺了那個禽獸不如、罪該萬死的東西,我還把他開膛破肚,扔到山裏喂野狗。”風寒煙咬牙切齒的說,看得出來,即便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如果回想起來,她依然餘恨未消,真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說完,風寒煙急促了喘息了好一會,才終於再次平複下心情,繼續開始講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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