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晚哭鬧起來,隻怕是有你受的了,”寶寶出生這麽久,從未跟他們二人睡過,大多數時間都是保姆帶著睡在嬰兒房,今晚小家夥若是鬧起來的話,隻怕是夠她兩喝一壺的了。這晚、小家夥睡在右邊窩在顧言懷裏,白慎行睡左邊將顧言往懷裏帶了帶,一整晚、他都處在淺眠的狀態,隻因陳涵說讓注意點別讓小家夥踢被子。


    這晚、他時不時驚醒,小家夥蓋著自己的被子並不老實。


    老婆孩子睡得安穩,而他近乎整晚未睡。


    後半夜,顧言幽幽轉醒,隻見白慎行在那側正在俯身給小家夥換尿不濕,保姆端著水盆出去。


    她半夢半醒之間問到;“怎麽了?”


    白慎行沒想到會將顧言吵醒,見她迷迷糊糊的望著自己,他低聲應到;“尿了,睡吧!就好了。”


    實則是他晚上淺眠時聽見小家夥不舒服的哼哼著,一副馬上就要扯著嗓子大哭的架勢,他趕緊起來抱著他去了嬰兒房,以免吵到顧言,每晚起夜那個點兒必然會喝牛奶,保姆端著奶瓶喂了一陣之後便睡著了,伸手一抹才發現尿了,於是、就有了顧言朦朧見到的那一幕,白慎行將小家夥放在床尾的貴妃塌上給小家夥換著尿不濕。


    見白慎行如此,顧言心都柔了,他的愛人何其優秀。


    這晚,雖說是顧言因心中想著不舒服要帶著小家夥一起睡,可遭罪的貌似是白先生,整宿未睡的也是白先生,每日清晨原本是白先生早醒,今日他轉醒時,見顧言在逗弄這小家夥,見此,他微微翻身,一伸手,將老婆孩子一起撈在懷裏。


    “早,”顧言柔聲打招呼。


    “早,”白慎行俯身在顧言額頭落下一吻,其次是小家夥。


    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也莫過於此。


    “你今天好像晚了些,”顧言詢問到,往日她醒的時候白慎行大多都已經起來了,今晨她帶著小家夥玩一會兒了,他才轉醒。


    “恩,”整宿未敢神眠,累的慌。


    往日一個顧言他倒是也能直接圈在懷裏不讓她動彈,可這小家夥,真真是比顧言難伺候。


    “明日還是讓保姆帶著睡,”白慎行在身後磨著顧言的頸窩如是道。


    大晚上的帶著小家夥不能跟顧言溫存也就罷了,關鍵是鬧人,照顧小家夥的時候又怕吵到顧言,許是顧言跟小家夥說的正起勁,他咧著嘴笑著,白慎行伸出手摸著他圓潤的小臉頰。


    “該起了,”說著在顧言唇上輕啄一下,便先行起身。


    這日早晨,山水居的餐室再度陷入沉重的氛圍當中,隻因白慎行麥斯大幅度裁員的消息像是刻意不脛而走似的,若說昨日的新聞是滿城風雨,那今晨的新聞定然是沸沸揚揚,鬧的人盡皆知,而白慎行並不打算就此壓製下去,任期自由發揮,大有一副越烈越好的模樣,他不在乎什麽流言蜚語不在乎世人的眸光,白慎行在漢城民眾的心中向來是慈善家般的存在,而昨日他做的事情讓某些人著實是不能理解。


    白朗蹙眉將手中報紙從頭翻到尾,隨即推到白慎行麵前,他怎會不知曉白慎行處理事情的手段,消滅輿論的方法是製造另一起輿論,雖說gl副總的緋聞著實不太好看,但他用如此激烈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難免會給他帶來不好的負麵新聞。


    “商場上,最忌諱的是大幅度裁員,身處這個位置這麽久,你怎會範這種低級錯誤?”白朗話語中有些苛責,眸子裏透著不悅的光芒。


    而白慎行此刻坐在顧言身側,桌子底下的手緩緩捏著顧言柔軟的手心,漫不經心道,“麥斯正處在高速發展期,自然是要摒棄一些不好的,將機會給那些更好的,商場殘酷,適者生存,當權者,自然是要為極大數人考慮,慈不掌兵,素來都有這句話。”


    白慎行說的條條是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他素來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無論外界輿論如何,他總能做到泰然處之,任由他狂風暴雨肆意吹打,他總能做到不亂於心。


    白朗嚴肅的眸光盯著白慎行看了許久,他知曉他向來步步為營,穩打穩紮,可這件事情做的明顯不得人心。


    “當權者從來不會意氣用事,”白朗明顯對他這件事情破有意見。


    “我會注意,”白慎行輕柔道,打算就此結束這個話題,隻因說多了怕顧言心理不舒服。


    白朗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吃早餐,但山水居的傭人都明顯感覺到今日早餐氣氛並非太好。


    顧言聽聞二人如此對話,知曉白朗對白慎行昨日如此衝動的事情有些許意見,也知曉白慎行是為了自己才會如此做,她感激白慎行,可也知曉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白慎行如此說,不過是不想讓她難過。


    白慎行如此謹慎的人,又怎會這般衝動浮躁。


    這無疑中就讓人抓住他的把柄。


    白慎行在車裏側眸看顧言,見她不言語,不免開口問到,“想什麽在?”


    “下次別衝動行事,”顧言輕柔的嗓音讓白慎行好笑,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好,聽言言的。”


    這邊,昨晚本就醉酒,再加上一帆翻雲覆雨,舒寧此刻躺在床上有些腰酸背痛,完全不想動彈,而身後溫暖的觸感,讓她真實感受到那人的存在,她伸手,撈過床頭的手機,才一點開,微信上的消息讓她伸手點開,隨之一陣驚愕。


    她點開瀏覽器進去,才看見現在滿城沸沸揚揚的是白慎行裁員這件事,他瘋了?這種時候gl本身就處在風口浪尖,他還把自己往上推?瘋了?


    她伸手回了張晉的消息,【白慎行瘋了?】


    【你再看看昨天的新聞,輿論導向已經被麥斯帶走了,】雖說白慎行壓製住了昨天的新聞,到壓不住那些喜歡八卦人的嘴,這會兒麥斯裁員消息一出,人心惶惶,隻怕下一個失業的是自己,麥斯是漢城龍頭企業,極大多數人都會跟隨他的腳步走,若是因為麥斯此刻這點動向弄得全城裁員,隻怕是讓人不得安寧。


    舒寧隨即翻著下麵的輿論,心中霎時一凜,漢城有名的經濟學教授此刻正在就麥斯裁員這件事情進行直播,分析的頭頭是道,底下有讚同有反駁,大家呼籲聲極高,而昨日大街小巷還在盛傳自己的緋聞,今日呢?


    白慎行可謂是將gl推下來,自己迎麵擋上去,舒寧心中萬般情緒翻湧而來,她終究還是讓顧言擋在了自己前麵,而白慎行擔憂顧言,直接擋上去。


    舒寧此時在想,她這輩子素來認為自己會孤獨終老,可此刻,她離孤獨終老又遠了一步,如果孤獨終老是連朋友都沒有的話,看來她應當是不合適了。


    顧言會成為她這輩子最真誠的摯友。


    白慎行是有多愛顧言,所以才能連帶著她這個旁觀者都能感受到他的照佛?


    舒寧心中湧起了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將手機窩在懷裏,將蒼白的臉頰埋在枕頭上,若非枕頭上的濕跡,許是沒人知曉她此刻在幹嘛,就連許溟逸這個身旁人都感受不到。


    她善於隱藏,這麽多年越發爐火純青了。


    麥斯裁員驚動全城,工商局跟勞動局的人悉數收到消息,想找白慎行談話,可卻戰戰兢兢不敢前去,而林雄收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也是愕然的,他在想,他初初上任,白慎行一開年就有如此大動作,是在控訴對他執政的不滿還是有其他緣由?林雄心瞬間提上嗓子眼,隻因他上任顧輕舟有過提拔,他思忖良久之後才將電話撥給顧輕舟,想讓自己心緒能稍稍落地些。這顧言一進公司,張晉就尋上來了,跟在她身後焦急道,“白董那邊沒事吧?”“沒事,舒寧來沒?”她問。“還沒,”張晉雖訝異顧言的無所謂,可卻也回應了她的話語。


    “來了讓她找我,”顧言說著進了辦公室,等舒寧的到來。


    舒寧來時,張晉直接告知顧言尋她,推門入內,她已經開始埋頭苦幹。


    反手關上門,邁步過去拉開顧言麵前的椅子,看著她低頭辦公的模樣良久,心中一再肯定,隨即堅硬且誠懇的對顧言道,“謝謝。”


    顧言低頭批閱文件的手猛然一頓,隨即抬眸,一本正經的望著她道,“謝錯人了,”要謝也是謝白慎行。


    “都一樣,”顧言與白慎行本身就是一體,謝顧言比較管用。


    “我收回好久之前說的那句話,”白慎行很適合你,也是個有擔當有遠見的男人。


    “哪句話?”顧言放下手中的鋼筆,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問到。


    昨日她心情低沉,似是根本沒想到今日會有如此好心情,巨大的轉變讓兩人心情都輕鬆許多,事實證明,白慎行的做法還是有用的。最起碼他今晨起床,覺得陽光明媚。


    身旁人心情也很好。


    “白慎行不適合你這句話,他很有擔當,會無條件護著你,”舒寧靠在座椅上淺笑嫣然的看著她,今日的陽光頗好。


    她心情也格外明媚,白慎行的出手讓她感激不盡。


    “我以前不這麽想,”她淺笑道。


    以前的她跟現在的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想法。


    今日聽聞舒寧說白慎行有擔當,她想起起初對白慎行的想法。“如何?東西送過去了?”顧言靠在座椅上轉著手中的鋼筆,似是很隨意似的問到。


    “準時送達,”從昨日開始,她們便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


    而顯然,白慎行這個時候的如此舉動,無非就是再給他們打掩護。


    麥斯不懼流言蜚語,白慎行一路成長過來,不單單靠的是能力,這場流言蜚語隻會成為他更上一個台階的墊腳石,顧言素來信任白慎行在商場上的能力,她們現在要做的,便是精心對待敵人,而某些人的處境可畏是前有狼後有虎,雙麵夾擊的滋味定然不會太好受。麥斯。


    白慎行才一跨進辦公室,張晉跟徐副總隨後而來,“勞動局那邊來人了,說要就這次大幅度裁員的事情做一個簡短的調查,”徐副總擔憂的看著白慎行,這才一開年,沒必要給自己惹這麽大的麻煩啊,就算是想護著老婆,也不用這麽賣命吧?


    他簡直就是不能理解白慎行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


    這會兒讓勞動局的人找過來不是明擺著自找麻煩嘛?


    白慎行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隨手將桌麵兒上的文件拿過來擺放在麵前,低頭簽上自己的大名之後,才漫不經心道;“回了他們,麥斯走的每一樣程序都是正規程序,不存在其他什麽問題,讓他們找別人調查去。”


    許讚跟隨白慎行多久,知曉他的某些習慣,今晨一早進來便見他長期放在桌麵上的一盆蘆薈此刻已然不見蹤影,昨日股東大會,想必白董是動了肝火了,殃及了桌麵上那盆蘆薈,但今日若是回了勞動局那些人,不是自找麻煩是什麽?


    許讚眸間盡是擔憂。勞動局?白慎行都已經知曉這件事情出自誰之手了,勞動局的人他斷然是看不上的,算的了什麽?


    許讚跟徐副總明顯一頓,隨即緊張到,“回了他們不是讓自己站在輿論的頂端麽?你在想什麽?”


    徐副總明顯覺得白慎行最近腦子有問題,向來秉持著大家好的原則,今日怎麽變了?這不是明擺著讓上麵那群老東西不舒服麽?以往的白慎行在這群人中遊刃有餘,現在的他呢?


    白慎行見徐副總如此語氣,有些不悅,隨即抬手,示意許讚將門帶上,靠在座椅上看著麵前兩位忠實下屬,平淡開口道;“我若說昨日的事情出自林書記之手,你們還會覺得我此刻做法不妥當?”


    白慎行悠然且平靜的語氣讓兩人明顯一滯,隨即有些不可置信道;“林書記什麽意思?”


    不明白,麥斯對於他的事情不是素來保持中立態度麽?怎還惹著人家了?不應該啊!


    白慎行此話一出口,麵前二人倏然閉了嘴,麵麵相窺,陰了他們老板娘的是林書記?


    這不能忍,一大把年紀對個小姑娘下手,說出去有臉沒?


    “回啥啊!晾著吧!”徐副總可謂是極速改變自己的言語,剛剛還在指責白慎行做事不妥當,這會兒倒是比白慎行還狠些,晾著?那就晾著吧!反正不耽擱他的時間,沒什麽的。


    白慎行好笑的看著麵前這兩位跟著自己一起一路奮鬥過來的下屬,他們總是能敏銳的嗅到某些氣息特有的意味,就好比現在,他單單隻是道出了出自進林書記之手,中間那些恩恩怨怨還未講明,他們便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實屬難得。


    許讚與徐副總見到自家老板輕笑看著他們,有些懷疑自己此刻是否處在眼花繚亂當中,不然老板娘被人陰了、他此刻正處在風口浪尖當中,又怎能笑得出來,莫非一早連腦子都沒帶來?


    “隨你們,”白慎行此話一出,讓兩人更是震撼了,老板今日……心情頗好啊!


    想晾著還是想回了都隨你們,別來打擾我就行,白慎行是這麽個意思,可是許讚跟徐副總思維偏偏有那麽些跳躍。向來言簡易亥的白慎行,見他們如此眼神看著自己,也不想過多解釋,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對了,”正當二人準備出去時,白慎行淺緩開口。


    “桌上綠植在送盆上來,”白慎行低頭辦公不深不淺來這麽一句。


    兩人前後出去時,徐副總問到,“我說我今兒怎麽沒看見老板辦公室有綠色呢!那盆蘆薈怎麽了?”


    白董桌麵兒上那盆蘆薈可是養了許久了。


    “昨兒被殃及了,”許讚如是答到,至於過程就不重複了。老板桌前那盆蘆薈養了許久,可見昨日肝火是有多大,才能讓整盆蘆薈都慘遭毒手。


    許讚下去時,讓秘書給老板挑盆綠植上來,不料挑上來的都不大盡人意,就算是送上去,也會慘遭嫌棄,於是他隻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原以為會好些,可還是免不了被嫌棄的命運。白慎行的意思他總歸還是猜的到這麽一點兒的,若此次事件真的出自林書記之手,白先生如此做無非就是想替老板娘討個公道,告訴這世人動老板娘就是動他。


    白董完全可以一個電話過去讓林書記給個交代,今日隻是在他初上任弄出這麽大動靜,無非就是給他個教訓,老板想如何繼續下去,隻怕還有得猜。


    今日陽光不亞於昨日,麥斯一早起來便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白慎行此刻應當是滿臉風霜才是,可今日,他心情頗好,一點也沒有焦頭爛額的感覺,他如此的心態跟愉悅感,著實會讓人覺得他有些不正常。


    白慎行的認知裏,他如何如何都無所謂,他老婆,他一定要護著,他白慎行這輩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護住顧言,讓她活在一個安穩的現世裏,昨日,他心情陰沉,隻因某些人不懂事,敢動他白慎行的女人,今日,他心情俱佳,隻因他愛人已經從風口浪尖上下來,事情他來解決,敵人,她親自手刃。


    如此配合,才算得上是夫妻默契。


    顧輕舟此刻正陪同白鷺前往山水居看孩子,此刻正行駛在路上便接到林雄電話,他蹙眉,今日滿城都是麥斯大幅度裁員的消息,林雄初上任,白慎行這個一方商賈便有如此動作,隻怕會讓他這個連位置都沒坐下去的市長有些擔憂,今日這電話,實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怎麽了?”白鷺見他盯著手機出神,便輕聲詢問。


    “林雄電話,”顧輕舟並不想接,因為此刻他退任下來,不想在惹上政場紛爭,政場跟商場之間的糾葛他也不想在染指。


    “隻怕是問慎行來了,接吧!”白鷺也知曉一二。


    這邊,林雄拿著手機見遲遲都未有人接聽,心都玄到了嗓子眼。


    “林市長,”顧輕舟一開口就頗為客氣,喊的林雄可謂是心驚膽戰。


    “顧市長,您可別折煞我,”林雄趕緊言語緩回去。


    反倒是顧輕舟一陣輕笑,“我都退休了,還這麽喊我,那可不行,”一句話,將林雄想出口的話語瞬間折了回去。


    言語中無一不是在提醒他,他是個退休的人了。


    “您還是我前輩應該的。”


    他思忖良久之後才繼續道,“這兩日滿城風雨刮的邪乎,顧小姐跟白先生可否都安好?”


    他旁敲側擊道。


    “年輕人的事情,我也沒太多過問,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不好,也由不得我們這些老頭去言語囖,”顧輕舟言語中滿是歎息。


    可林雄能混到這個位置上,並非白混的,顧輕舟那語氣,他怎能聽不出來,隱約中透露出不知曉兩人的事情,不就是知曉他今天打電話所謂何事嘛?


    “林市長也是,日後這若是有什麽事情,該走什麽程序還是要走的,可別關係長關係短的,我都退任了,也沒那麽多關係了,”顧輕舟臨了還不忘叮囑他如何做,林雄在那邊冷汗直冒,這聲叮囑似乎別有意味,你顧市長就算是退任了,你能說你的關係網也退了?何況顧老爺子這麽個大人物還在漢城屹立不倒。


    林雄心有餘悸的掛了電話,顧家人跟白家人都不見得太好招惹。


    此番他才明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白慎行這番話。顧輕舟此番話的意味太明顯了,他努力把自己在這個圈子裏麵摘清,就是不想讓那些人跟自己扯上什麽關係,也不想顧言跟白慎行因為他的關係太過束縛住手腳,這兩日的事情,估計也夠他們鬧心的了。


    白鷺坐在身側聽著他們二人的話語才淺緩道,“估計他要傷腦筋好久了。”


    “晚上吃了飯再回吧!問問這兩孩子是什麽意思,一開年就滿城風雨的,也不怕招人口舌,”顧輕舟答非所問,且不難看出語氣中的不滿,得虧他現在的位置讓給林雄了,若是自己在,隻怕是也要陷入兩難境地。


    一個公司大幅度裁員,就會閑置經濟發展,白慎行如此做,無非就是不給初上任的林雄麵子,不知這林雄是哪裏得罪白慎行了,讓他不惜代價。


    白鷺側眸看了眼顧輕舟,心中一沉,“那晚些讓老張把嘉銘接過來。”


    “恩,”他應到。


    林雄坐在辦公室,怎也想不明白這兩日的事情,gl先是陷入豔照風波,緊接著白慎行動用勢力直接阻止了緋聞的流傳不過一兩個小時的功夫,網絡上的所有新聞都不翼而飛,緊接著是麥斯白董強力裁員,再來是第二天滿城風雨,依著白慎行的能力,就算是裁員,他也能做的很幹淨,為何會任由風雨滿城刮起卻也不做任何解決?


    他什麽意思?向來政商一家親,他如此做,無疑是對他的打擊頗大,一個市長初上任,所執政的城市若是發生大幅度人員失業下崗就證明他執政不利。


    正當林雄思索無門時,秘書進來通報,勞動局的人等了一天也未見到白慎行,霎時,他怒火燒起。


    起初,他入主這個顧輕舟坐了近十年的辦公室時,內心是興奮,雀躍的,多少人一輩子都爬不上來的位置,他上來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得到了,可現在,才不過半月的功夫,他覺得,這個位置並不好坐,甚至是坐如針氈,辦公室的裝飾他早就想統統換掉,但身為當權者不能鋪張浪費,以至於他現在看這裏的東西,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特別是現在。


    他怒急了。手中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無論他怎麽思索就是想不通白慎行這件事情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他初上任,白慎行表明會中立,可現在呢?他此刻如此這番做難道不是對自己執政的不滿?白慎行是漢城首富,獲得他的認可跟支持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他苦惱急了,秘書站在一側不敢言語。


    “要不、約白董見見?白董回了勞動局的人應當不會拒絕林市長,”思忖良久之後秘書才顫顫巍巍的說出這番話,而此刻的林雄猶如囫圇灌頂,真的是不能急躁,越急躁越會失了分寸,他怎就沒往這方麵想呢?可約他見麵?白慎行如此人,若是沒有什麽等價交換或者是讓他足夠青睞的東西作為交換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實話實說,甚至會在這件事情上跟自己打太極。


    若是白慎行執意涇渭分明,隻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他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顧輕舟跟白鷺上去的時候,陳涵正在抱著小家逗弄著,四個月的孩子已經聽的懂大人在跟他說話了,顧輕舟抱著自己的外孫愛不釋手,見白朗不在,輕問陳涵道;“白朗不在?”


    陳涵此刻揉著手臂坐在沙發上,輕回道;“沒呢!一早出門的時候滿臉陰沉,慎行這事兒做的太過火了,指不定晚上吃飯的時候爺倆會怎樣呢!”


    早上若不是慎行不想在顧言麵前說太多,想必也不會如此算了。


    “是有些過火,”顧輕舟應著陳涵的話語,白慎行手素來安穩,可這件事情做的確實是火候欠佳。


    “且回來聽聽慎行跟言言怎麽說吧!今日這一天的風言風語如此刮著,也不見慎行做點什麽補救,著實是鬧人心的厲害,”陳涵輕聲歎息,她向來以為自家兒子的事業不需要擔心,可今日一看,並非如此。


    白慎行也會有衝動行事的時候。


    這日、顧言正在開會,接到白鷺的電話,她話語中透露出自己晚上跟顧輕舟二人會在山水居用餐,父親似乎對她這兩日的事情感到不悅,讓她回來之後且好說。


    她頗為頭疼,此刻雖覺得事情在白慎行的掌控當中,但是麵對兩家的大人,她還是有些頭疼的。


    舒寧見她拿著手機,僅僅是應了一聲,便如此頭疼的模樣,伸出腿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眼神示意,問她怎麽了。


    顧言未言語,直至出了會議廳之後,才有些頭疼到;“我父親上山水居了。”


    “上就上唄,又不會吃了你,一臉頭疼的幹嘛,”舒寧並不了解顧言的某些處境,今晨出來時,白朗滿臉不悅,已是讓她覺得有些壓抑了,這會兒顧輕舟上來了,隻怕晚上有她跟白慎行二人受的了。


    “人多吵,”顧言並不想舒寧多想,若是說出來,隻怕她又會胡思亂想。


    “你就該去廟裏當尼姑,這樣才清淨,”舒寧斜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辦公室。


    當尼姑?這年頭廟裏估計比她公司還熱鬧,算了吧!這一日下來,白慎行似是並未被外麵的風言風語給破壞心情,反倒是顧言上車的時候,他嘴角噙著輕笑,將手中的保溫杯遞過來。


    “喝口熱水,驅驅寒,”白慎行輕柔的嗓音在車廂響起,顧言接過杯子,見他滿麵春風,不由的自己心情也好了些。


    “公司今天如何?很熱鬧吧?”麥斯大幅度裁員的消息,這麽大的新聞想必有很多家報社都會聞風而動,但是礙於白慎行的勢力跟權利,估計都不敢明著來,估摸著著麥斯今日周圍上上下下圍了不少記者。


    “挺熱鬧的,”工商局跟勞動局的人輪著來,怎能不熱鬧?“那你還如此好心情?”顧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惹的白慎行輕聲失笑。


    “見著言言了,所以心情好,”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的柔發,笑的一臉清淺。


    此話一出,顧言臉紅了跟個什麽似的,如此光明正大的調戲她,沒見著馮叔還在前麵呢?


    見她如此嬌嗔的模樣,白慎行笑的越發開心了。


    “父親上去了,”顧言將下午白鷺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情說與白慎行聽。


    “不礙事,讓他們說兩句就好了,”白慎行心大的很。


    “隻怕我倆回去免不了被說一頓,”顧言擔心道。


    “要說也是說我,你焦急個什麽勁兒?傻丫頭,”白慎行捏了捏她的小手,以示寬慰,任何時候,他都會擋在她麵前。


    “為什麽不控製住事態?任其發展?”顧言好奇,白慎行的本事想控製住這場流言蜚語是很容易的,至今還未控製住,證明是他成心的。


    “就快了,”他要任其發展,發展道某些人人心惶惶的時候才收手,不然豈不是便宜某些人了?


    麥斯裁員、大可以用一句公司發展需要來解決,但某些人此刻想必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思及此,他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多快?”顧言反問。


    “你說多快就多快,”白慎行刻意壓低嗓音,望著顧言,嘴角牽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你……,”顧言羞赫的滿臉通紅,偽君子。


    衣冠禽獸,無恥之徒,人麵獸心。


    白慎行笑的清淺,伸出手準備摸摸她的頭頂,卻被顧言躲開,怒氣衝衝的看著他。


    得、指不定這丫頭在心理將自己如何排腹呢!馮叔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先生欺負起太太的時候真的是很得心應手啊,看他笑的滿麵春風的樣子,在看看太太一臉鬱結的模樣,兩人還真是恩愛如初。


    兩人剛入山水居,小家夥見到顧言就喜得不的了,顧言見他如此心都柔了半截,轉身進一樓公用衛生間,準備去洗個手,還未進洗手間,便聽見小家夥扯著嗓子哭喊著,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媽媽去洗個手再來抱你,一會兒就來,一會兒就來,”白鷺抱著小家夥輕哄著,還真是認人的緊。


    白慎行見此,伸出手從白鷺懷裏將小家夥抱過來。


    “這麽認人?”


    說著、便抱著小家夥去衛生間門口等著顧言,待她洗好手出來,小家夥直接朝她身上撲過去,顧言笑的一臉輕柔,不愧是她生的。


    “一整日不見,你這一回來就恨不得扒你身上呢!”白鷺見顧言抱著小家夥在屋裏來回走動著,笑著對她道。


    “爸爸回來了?”顧言輕聲詢問,院子裏停著白朗的車。


    “也才到沒一會兒,跟你父親在書房呢!”


    “先生,白先生喊您上去,”白鷺話語還未落地,白慎行洗了手出來準備抱抱小家夥的,不料張嵐從書房下來便對白慎行如是道。


    “恩、”他淺應了聲,但不急著上去,反倒是抱起小家夥在懷裏蹭了蹭。


    顧言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白慎行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寬慰。


    隨手將孩子遞給顧言,懷裏小家夥見爸媽都回來了,咧著嘴笑的正開心,白慎行伸出手揉了揉他光潔的小臉頰,“乖乖聽話。”


    “鬧得厲害就讓保姆抱房裏去,”白慎行知曉顧言怕吵鬧,小家夥吵起來確實是沒玩沒了的。


    “我跟你一起吧!,”顧言擔心。


    “你這孩子,瞎擔心,爸爸還能把慎行怎樣了不成?”陳涵見顧言滿臉擔心,不由得好笑道。


    顧言別陳涵如此一說,哪兒還能淡定起來?她輕微的憋憋嘴,倒是白慎行一臉好笑,這丫頭,確實是擔心過頭了,無非是被說兩句而已,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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