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妹麵露慍色,卻是瞪著我,“夫君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灰仙仙家和夫君仙家世代交好。難道你要為了這個殘廢女把兩家關係斷了嗎?”


    玄堯話不多,已經拽著她手臂,手背青筋暴起。隻聽鼠妹“哎喲”一聲,滿頭大汗,“夫君……玄堯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


    “外人道蛇鼠一窩蛇鼠一窩,外行的還以為兩家關係真有多親近。平日兩家常不來往走動,各自相安無事,但你們灰仙近百年不好好提高修為,幹了不少惡事。最後責難的還是兩家一起,這百年柳家為了灰家背了多少罵名。是不是要我一件一件的跟你外婆算。”


    玄堯露出陰翳的笑容,眼神有說不出的冷,氣場太過駭人,周圍的活物大氣也不敢出,就連對付小老鼠的張壯實都嚇得停了手。


    地上的小老鼠感知到鼠妹的痛楚一般,急得在鼠妹腳邊上打轉。


    “我現在就要處理第一件,灰家孫女惹我娘子不高興了,斷你一臂,自行悔悟。”


    “啊——!”


    玄堯遲了一會兒才放手,放手時候鼠妹的手臂折成一個詭異的弧度,骨頭肯定是斷了,還可能是完全碎了。鼠妹滿頭大汗,滿臉愴然,“我既然嫁給了玄堯夫君,吃夫君教訓是分內之事,夫君消消氣,晚上我好好服侍夫君。”


    玄堯大手一揮,“不必了。我跟你並未拜堂,這次教訓是我以柳仙身份提醒你們灰家一句,莫要得寸進尺。還有,把張壯實老婆的地魂放出來,讓逝者安心投胎。”


    張壯實一聽到自己老婆,趕緊踩著死老鼠跑過來,朝鼠妹作揖,“當初是我個莽夫做錯了事,誤殺了你姐姐,懇請你放過我老婆一馬,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鼠妹死咬著下唇,淚眼汪汪,“既然玄堯大仙不承認我,那地魂我捏碎了也不還!”


    張壯實是老實人,聽說自己老婆地魂碎了投不了胎,他怒得兩眼猩紅,提著殺豬刀就要砍鼠妹,“你不放過我老婆,我也不會放過你!”


    鼠妹躲著張壯實,慌忙間捏出原樣,黑黢黢的身體在地上爬走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的。大黑老鼠回頭,說話卻是女人聲音,“玄堯大仙你是第二次傷我心,我婉婉等你三次,三次後,我一定告訴外婆。”


    鼠妹往外逃竄,速度極快,帶著一批沒死的小老鼠跑了。玄堯二話不說追了出去。我知道要追上鼠妹這速度,帶著我和張壯實肯定不行。


    頓時屋裏空的隻剩我和掩麵而泣的張壯實兩個人,我安慰他,鼠妹隻說要捏散他老婆的魂魄,但還沒行動,等玄堯追上了,肯定幫她奪回來。


    張壯實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見他個七尺男兒為了老婆的事這麽費心,我責怪他的心氣都消了一半。剛剛關上的大門卻在此時突然咚咚直響,門馬上被踹開,一張滿足歪斜獠牙的臉湊進來。


    “小娘子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一見風狸就來氣,質問他剛才為什麽一個人跑沒影了。他轉頭看見我,馬上捏出個人形,在嚇得說不出話的張壯實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坐我旁邊。


    “爺剛剛是被算計了,我來回折騰的夠嗆,要不是爺聰明,發現中了套,不然回來這天都亮了,玄堯人呢?”


    “你還好意思說,他出去追鼠妹了。你知道鼠妹嗎?”


    風狸不知從哪撈出一壇子酒,我瞧了一眼,可能是楊老師家陰孩釀的怨魂酒,他咕咚喝一口,一縷煙氣從酒壇裏飄進他鼻腔。


    “鼠妹婉婉?灰仙?知道,跟你丈夫是五大家仙,還有狐仙黃仙白仙。灰仙家底最厚,鼠妹前些日子死了個懷孕的姐姐,成了灰家獨女,但長相實在太難以下咽,所以遲遲沒嫁出去。這鼠妹好像以前就瞧上了玄堯,灰家為此下過十裏彩金,全是奇珍異寶,不可多得的稀罕玩意兒。小娘子,你嫁玄堯給咯玄堯啥?”


    “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當初跟玄堯,我是一毛沒拔,玄堯倒是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錢。我都忘了彩禮這事。


    風狸望著我漲紅的臉哈哈大笑,“你什麽都沒給?”


    張壯實沒那麽怕人形風狸,聽風狸說到鼠妹死了個姐姐的時候,又觸動得一直流眼淚。


    沒等一會兒,玄堯推門而進,他視線停在我跟風狸腿貼著腿的地方,神色不是太好看。


    “玄堯,你沒事吧?!”我從地上彈起來,朝玄堯撲過去。他胳膊很自然的朝我背後伸,抱我抱得可緊了,“處理好了,張壯實你妻子的地魂找了回來,今夜十二點後就可以入葬。”


    張壯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謝謝神仙,謝謝神仙!”


    “喂,玄堯那我呢,這好好的釀酒材料你就放了?你可還欠著我酒呢!”


    哪知道風狸聲音大雨點小,玄堯聽了都沒過心,理也沒理他一句。風狸吃癟了,心情不好,變出個獸形撐得屋裏全是他,別人都擠不下了,“你是不是想耍賴?!不還我酒,那就還命!”


    玄堯剜了風狸一眼,把我送到背後,他竟然沒變回蛇,手指迅速的捏出好幾個形狀,快到我根本沒法看清,在風狸快撞過來的時候,手指迅速送出,打在風狸身上,痛得他直往後仰。


    “哎喲,玄堯你個陰賊,你耍陰的!”


    “看呆了?改天我教你。”我稍稍抬頭,迎上玄堯的眼神,才得知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要是有他剛才的本事,當然好。


    玄堯把我攔腰抱起,快速撇開了風狸和張壯實,回了我屋。


    他把我放床上,自己則跑到屋外頭去,隔了一會兒才進來喊我說“好了”。


    我走出去一看,他不知什麽時候在院裏支了個大澡盆,澡盆裏直冒起騰騰熱氣。


    我被玄堯拉著走到澡盆邊,他示意我把衣服脫了泡進去。雖然我跟玄堯肌膚之親是有過些日子了,可被他瞧著泡澡可是頭一回。


    我問他能不能轉過去,他沒動,笑眯眯的看著我,問我,你說呢?


    我又想到了聘禮那事兒,我又是個斷了隻手的殘疾女,覺得自己嫁了玄堯是白占了個大便宜,聽話點就聽話點吧。


    但一隻手總歸不方便,玄堯似乎也沒準備讓我一個人來,接過我手裏的衣繩一扯就掉了。


    我沒穿多少衣裳,可玄堯沒有耐心,好好的衣服褲子都給撕爛了。


    我泡進澡盆裏,渾身的毛孔舒展開,就連我廢了的左手似乎都注入了力量,我這才聞到泡澡水味道有點怪。


    玄堯跟著就泡進來,坐在我身後,熱水上下晃蕩濺出去好一些。原本澡盆子就小,他進來就更擠了,“別動,這泡澡水對你左手很有幫助,以後每天都要泡一回。”


    聽起來好像不止放鬆肌肉這麽簡單,我想問他每天是我自己泡還是跟他一起泡,又感覺這問題問了也白問。


    於是我縮在澡盆裏,慢慢的挪著轉了半圈,麵朝玄堯。隔著騰騰熱氣看他果著身體,還挺害羞的,“玄堯,我沒什麽值錢寶貝能給你當彩禮,真是不好意思。”


    他又勾起了迷死人的笑,還好隻有我一個人瞧見,“誰說沒有。”


    他把我沒有知覺的左手從水裏牽起來,湊到他嘴邊上虔誠一吻,“這是我的寶貝。”他又換成了我右手,吻了吻,“這也是寶貝。”


    他微微撐起上半身,湊我臉蛋旁,“這也是我寶貝。”


    他一路往下親,我呼吸都快不順暢了,他也正好親到水麵剛剛波及到的地方,我原本就民感,還被他偷啄了一下,“這也是我的寶貝。”


    接著,他手往水裏按下去,按到某個地方流連忘返的說,“這裏也是,每天都讓我舒服的寶貝。”


    我熱得快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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