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社會人天哥戲弄了一番,兩人心情大好,路上還在一直討論著當時天哥的樣子,不時傳來兩人的哈哈大笑,兩人雖然沒認識多久,但是也算臭味相投吧,相處的非常融洽,不多時,已經驅車回到家中,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了。


    回到家中,兩人都換上一套行動比較方便的衣服,而不是西裝革履,然後文東拿出一個布袋子,從床底脫出那個黑色的木箱子,在丁峰的注視下打開了。


    “嘶……”丁峰吸了一口涼氣,他道行雖然沒有文東高,但卻也很識貨,這裏麵琳琅滿目的法寶,看的他心裏癢癢的。


    驅鬼標配就不用說了,單單說丁峰都沒見過的,降魔杵,雲紋鏡,黑狗血混著朱砂浸泡過得困鬼繩,不知道年代的小骨灰壇,上麵畫滿了符咒的油紙傘,還有幾張黑色的符咒,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仿佛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會炸開,丁峰知道,這個估計是最恐怖的裝備了,此時不禁羨慕起文東。


    文東隨便挑選了幾樣,塞進布袋裏,就在想關箱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從箱底抽出一張符咒,黑色的符咒!


    一切準備就緒,跟澤伊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兩人一改剛才的嘻嘻哈哈,在車上都沉著臉,氣氛有些安靜,他們都知道,就昨天那種情況,故宮肯定凶險無比,比自己預想中的要惡劣的多,一個不小心,兩人都要交代在那裏,所以此時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過了好些時間,兩人終於來到故宮門口,停好車,順利的進入,有關部門已經跟故宮的工作人員打好了招呼,這裏暫時由丁峰負責,所以這裏的工作人員看到丁峰,沒有打招呼,也沒有阻攔,直接無視了,這也不奇怪,就丁峰這個臭脾氣,上次還教訓了那個保安一頓,經過保安一宣傳,其他工作人員覺得,還是不招惹的好。


    兩人來到昨晚蹲守的地方,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周圍不黑,月光挺大的,所以看的還比較清楚,這是一處小樹林子,林子裏有個小涼亭,亭子中有一方石桌,兩人就坐在這石桌跟前打量著四周,將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兩人的心裏也越來越緊張,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提著心,吊著膽,生怕突然出現一個連文東都對付不了的厲鬼將兩人給弄死,當然,文東還好一點,他褲子口袋裏單獨放著那張黑色符咒,文東對這符咒還是信心十足的,而且捏著還有種熟悉的感覺,估計是從小到大,把玩多了,師兄交代過很多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著黑色符咒,因為所剩無幾,用一張就少一張,這符咒,就算是師兄也畫不出來,可見有多珍貴。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點,按理說,這個時間段陰氣最剩,一般鬧鬼的地方,到了十二點之後,一定開始會有動靜,但是此時,卻並沒有出現什麽動靜。


    又等了幾分鍾,還是沒有動靜,丁峰有點不耐煩了,憑借著自己的法眼,左看看,右瞧瞧,除了感覺陰氣盛,並沒有看到什麽鬼魂。


    文東的眼力比丁峰要強的多,看了看上空,綠煙密布,就好像天幕一般,籠罩在故宮的上空,這是大異相,一般出現這種異相,此處必出大妖鬼怪,也是人間的一場浩劫,當然,能看到這種異相的人不多,因為必須開了天眼,才能看到,但是真正能開天眼的,少之又少,除了文東與易人,這世界不知道能不能找出第三個。


    文東看著四周,卻也沒看見什麽動靜,隻感覺到有很多地方透露著詭異和陰森,但是也不敢貿然前去,要是昨天之前,文東肯定直搗黃龍,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經過昨天的事情,文東知道其中的凶險,哪怕是他,也不敢亂來。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一般來說,十二點到十二點半之間,是陰氣最剩的時候,若是這個時間段沒有動靜,那估計今天是白來的,所以打算回去睡覺,就在兩人剛起身的時候,丁峰都走出去幾步,但是回頭看,卻發現文東愣在原地,死死的盯著亭子前麵的一條小路上。


    丁峰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順著文東的眼神看去,但是什麽都沒發現,難道又是昨天的東西?自己看不到?要知道,昨天那五個東西,可是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搞得自己七竅流血,其實是八竅,他早上回家洗澡時候,發現身體下麵某處,竟然也有血跡。


    “是昨天那幾位!?”丁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看著文東,壓低了聲音,顫顫巍巍的問道。


    “不是,是魘!”文東沒有他那麽緊張,也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大大咧咧的說道。


    “魘?這是什麽東西?”丁峰自認為自己見過的靈異事件和靈異東西多的很,但是這東西還是頭次聽說,當然在書中看到過,夢魘夢魘。


    “這種東西比魂高級一點,比鬼低級一點,但是最大的特點就是,很難被發現,隻有黃金瞳以上的眼力才能看到你隻是剛開法眼,所以看不到”


    “原來你也懂眼力啊,那你肯定是黃金瞳吧?”丁峰還以為文東隻是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懂個一二三四的山裏小子,沒想到懂得竟然比自己還多。


    “天眼”


    “……”


    聽到文東隨意的回答,丁峰腦子裏如雷擊一般轟鳴了一下,然後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什麽滋味,有點驚奇,有點欣喜,有點羨慕,有點嫉妒,甚至還有點沮喪,驚奇不用說,玄界誰聽到這話估計都要驚奇,欣喜當然是自己結交了一位高人,羨慕嫉妒恨多少都會有的,若不是此時還不知道這魘是否有危險性,丁峰估計要直接上前抱住文東的大腿了。


    “這……這東西,沒什麽危害吧”聽著文東說,比鬼都低一級,按理說是沒什麽危害,但是沒有得到文東的肯定,心裏來自對未知的恐懼,丁峰還是不敢托大,輕聲問道。


    “沒什麽危害,這種東西本就是屈死之人死後,碰巧在某些天時地利的場景,最後形成了魘,最多就是讓人做惡夢,這是它們唯一的樂趣,你站到這路中間去”文東就像師父教徒弟一樣指點了一番,然後讓丁峰站到這條小路中間。


    因為在文東眼裏,一個白色近乎透明的身影在這條小路上飄來飄去,似乎有求與自己,看的出來這是個女的,樣貌還不錯,穿著有點像古代的宮女,應該是個受冤屈而死的宮女,找自己伸冤來了。


    “啊?為什麽”丁峰指了指自己。


    “等下我會讓它上你的身,對你沒什麽害處,你能看到她生前的一些場景,記得看到什麽一定要記清楚,然後告訴我”文東幾步上前,指了指小路上,說道。


    “為什麽不是你”丁峰知道逃不過這一劫,但是還是嘴裏嘟囔道。


    “我是童子之身,它一上我的身自己就要煙消雲散,你覺得它會上我的麽?”文東掏出一張黃色符咒,這是一張招魂符。


    “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是童子之身,我一直潔身如玉……”


    “你可得了吧,我是天眼,如果這點都看不出來,那我就是眼瞎了”說著,文東在地上撿了根嬰兒手臂大小的樹枝,示意丁峰張嘴。


    “天眼還有這功能?幹嘛?你讓我吃木頭?”


    “不是吃木頭,等下它上你的身,給你最大的壞處就是你會不自覺的想咬舌自盡,所以讓你咬住木頭,防止你自殺”文東感覺好笑,沒想到昨天還在自己麵前吹噓抓過多少鬼,破過多少靈異案件的丁科長,竟然還會害怕。


    丁峰咬著樹枝,站在小道中間,仿佛等待著宣判的犯人,閉著眼,享受著最後的寧靜。


    文東看著那白色身影慢慢的飄向丁峰,最後身影跟丁峰重合了,立馬喊了一句“貼!”


    丁峰也不猶豫,咬了咬樹枝,死就死吧,拿起符紙,往自己額頭一貼!瞬間腦海一震,畫麵轉動,眼前的畫麵如水波一樣慢慢散開,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是昔日故宮的盛況。


    丁峰看到自己是一個宮女,伺候一位皇阿哥的宮女,因為天生水靈,那些年長的宮女看不慣,就天天欺負自己,什麽累活髒活都讓自己幹,這些對於善良的宮女來說,都沒有什麽,直到有一次,這位皇阿哥喝醉了,回到寢宮大叫著來人啊,當時又是這位宮女在值班,連忙進入阿哥寢宮,低頭等待著吩咐,但是這位皇阿哥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然後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正視著對方。


    “喲,你叫什麽,長得這麽水靈,之前怎麽沒見過?”


    “奴婢叫水燕,之前都在洗衣房,今天在調過來值班的”


    最後在皇阿哥的淫笑中,水燕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原本宮女都希望自己被主子看上,哪怕是納為側室,也算是榮華富貴了,但是水燕並沒有這樣想,她就想賺點銀子,然後出宮去找自己青梅竹馬的山哥哥,然後生幾個娃娃,男耕女織,沒想到竟然在宮裏失身了,瞬間感覺對不起山哥哥,但是生活還是要過,雖然想尋短見,但是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接下來的日子,若是別人,肯定在等待著皇阿哥的冊封,但是卻沒什麽動靜,當然水燕心裏也不在乎,照樣幹自己的活,隻是之前對自己不好的那些老宮女,突然改變的態度,對自己獻起了殷勤,這讓水燕特別不習慣。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然而事與願違,這事竟然傳到了皇阿哥的福晉耳朵裏,這位福晉隻為皇阿哥生了個女孩,本就害怕自己地位被搶奪,然後經過有心人吹了幾陣耳旁風,終於坐不住了,她怕,怕水燕懷上了皇阿哥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那自己的地位就更要被踩下去了,所以一定要趕在水燕還沒有被冊封的時候,除掉。


    要不說宮鬥宮鬥,其實宮鬥不隻是後宮,東宮也鬥,這是經過有心人一安排,那幾個老宮女得到了某些指令。


    這天晚上,水燕洗完衣服,回到宮女寢房,卻發現幾個老宮女一臉奸笑的看著自己,還虎視眈眈的圍了上來。


    “你們……你們想幹嘛?”水燕頓時就感覺到不對勁,想跑,但是此時卻被一老宮女拉出,然後有人鎖上了門。


    “你以為上了皇阿哥的床就能攀龍附鳳了?小賤貨就是小賤貨”其中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宮女說道,然後狠狠的給了水燕一個耳光,清脆明亮。


    之後幾個老宮女一擁而上,拳打腳踢,虐打了很久,水燕隻感覺全身很痛,然後慢慢的麻木了,然後意識開始渙散,最後被活活打死,然後把屍體扔進了小樹林涼亭旁邊不遠的一口深井,用石頭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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