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埼來兵團已有四天,期間認識了一些人,對總部有了大致的了解,同時也聽聞不少關於團長和兵長的以及各種路人甲的傳言。


    對利威爾這個人,其實神木埼了解到的還隻是冰山一角。隻知道他有潔癖,身高一米六,曾經是個出名的混混,和席勒關係很要好。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個家夥很強,而且脾氣不怎麽樣。這點她在第一次被救的時候就知道了。能毫不拖泥帶水地解決巨人,戰場上臨危不懼,以及那張長得很像他父親……喜歡吃的苦瓜的臉。==怎麽看怎麽晦氣。


    她兜兜轉轉地跟著前方帶路的利威爾,來到了講課室。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麽對方連早飯都沒來得及讓自己吃,就把她帶著這麽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但是神木埼用她的節操擔保,不會有好事。


    利威爾開門走進了那間講課室,沒錯,他要開始訓練神木埼了,從基本的理論開始。


    但是身後的那個人不這麽想。


    神木埼站在房間外,掃視了室內的擺設後,說道:“這種地方不方便你出手,擺設太多。”


    站在講課桌後的利威爾皺眉,“你說什麽?”


    少女歪著頭,“你不是要和我單挑嗎?”


    對於神木埼說話完全不著邊際的方式,在艾爾文審訊神木埼的時候,利威爾就已經領會到了。那麽就如何避免神木埼荼毒的辦法,就是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認真你就輸了。這是席勒告訴他的。即便如此,隻要是和神木埼有交集的人,幾乎全部都被射殺過。


    利威爾用眼神示意,“坐下。”


    神木埼偏頭,“你想和我比扳手腕?那你也太沒種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麽比得過你。”


    利威爾隱忍著開口,“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神木埼乖乖就坐。她是個識時務的人,聽出了利威爾語氣中的不耐煩。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是誰說的她忘記了,但很實在,尤其是對現在的狀況。可惜她真不知道什麽是作死,在人際交往這一塊。


    “想參與牆外調查就必須具備和巨人戰鬥的能力。”利威爾丟給神木埼一本厚厚的書,“艾爾文讓我訓練你,今天就從理論開始。”


    少女接住那本書,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這種事她早就猜到了,所以她沒怎麽表露多少驚訝的情緒。


    利威爾握著粉筆,轉身麵對著黑板開始塗塗畫畫。隻是他手中的筆還沒落在黑板上,身後就傳來“哢嚓”一聲脆響。手的力道一時間沒拿捏住,“啪”的一聲粉筆斷成兩截。


    他回身,神木埼正拿著個蘋果,麵無表情地咀嚼。


    “誰讓你吃蘋果的?”利威爾蹙緊了眉冷聲問道。


    少女眨了眨眼,“神木埼。”


    “把它扔掉。”不容抗拒的語氣。


    “不要,我沒吃早飯。”神木埼“哢吧”一聲又當著利威爾的麵咬了一口。


    “難道需要我幫你扔?”


    “不需要,我還沒吃完。吃完再扔。”


    對麵的人臉“刷”地就黑了,神木埼悠閑地嚼著蘋果,毫不畏懼地看著利威爾的雙眼。


    “你看我也沒用,我不會分給你的。”


    “……”


    於是神木埼木然地看著利威爾奪過自己咬了一半的蘋果,把它丟到了窗外。


    之後利威爾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手。


    盯著利威爾擦手的動作,少女說道:“畜生都愛幹淨。”


    兵長大人麵不改色地把手帕捏成了一團。


    重新回歸講課話題的利威爾簡明扼要介紹了現在調查兵團的任務。自從wall maria淪陷後,調查兵團每次的牆外調查都是為了wall maria奪還作戰鋪路。


    “調查兵團在沿線的村子或是城市預先設置補給物資……”


    “為了方便你們下次出牆野餐露營?”


    “你閉嘴。”


    “好的。”


    “……為了找出大部隊抵達西岡席地區最佳路線。”


    “原來如此,你不早說。”


    “……”


    利威爾記得艾爾文在把訓練神木埼的任務交給自己後,曾對他說過一句話——“利威爾,優秀的士兵無論如何都要學會忍耐,尤其是遇上像神木埼那種人。”


    雖然他也曾經因為對士兵的要求過於苛刻而讓不少女兵當著他的麵流眼淚,但他絕對不會有失分寸。所以即便神木埼再怎麽挑釁,把她訓練成能獨當一麵的女兵前,他必須要按照艾爾文說的做。


    要忍耐。


    神木埼望著利威爾,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腹誹些什麽。直到利威爾再次看向她的時候,神木埼依舊是直愣愣的眼神。


    她是那種不論盯著別人多久都不會覺得尷尬的人,所以往往和神木埼呆久了之後,渾身都會有種毛刺刺的感覺,很不舒服。


    利威爾注意到少女發呆的神色,食指叩了叩桌案,“看課本。”


    神木埼點頭,“好的。”


    灌輸與巨人有關的知識時,利威爾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巨人背影的草圖。回頭,隻見神木埼側著頭看著窗外。


    “神木埼。”


    “在。”


    “為什麽不看黑板?”


    少女鄙夷地瞥了一眼那隻巨人,“你畫的太醜了。”


    利威爾又一次捏斷一根粉筆,接著說,“讓巨人無法再生當場死亡的唯一辦法是……”


    “我畫的比你好。”


    “閉嘴……削掉後頸的這塊肉。”


    “給我支筆,我可以教你畫。”


    再也無法忍受神木埼的利威爾丟下手中的粉筆,走到少女的麵前雙手撐在她的課桌上,微微俯身和神木埼平視,臉色陰沉。


    “警告你最後一次,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話,就削掉你的後頸。”


    神木埼頓時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自此,神木埼就真的再也沒說話。目光呆滯地看著利威爾在黑板上塗塗寫寫,然後自己在心裏暗自吐槽。


    黑板上的那隻巨人沒有被擦掉,神木埼怔怔地望著它出神。說真的,它真的很醜,為什麽利威爾就不信呢?還是他覺得自己畫的沒她好,所以自卑了。


    啊,原來兵長是難為情了。(脫:大霧。)


    “神木埼,你在聽嗎?”


    “……”


    “我在跟你說話。”


    “……”


    一本教科書從講課桌上空飛了過來,準確地砸中了神木埼的額頭。


    少女低頭看著利威爾扔過來的書,抬眼又看向雙眉緊蹙的兵長大人,木木地開口:“是你讓我不要出聲的。”


    “……”


    利威爾合上攤開的教科書,看向神木埼,“訓練兵團的士兵必須經過三年的訓練才能有機會加入調查兵團,你的時間隻有三個月。”


    “所以你亞曆山大?”


    “……你剛才發呆了。”


    “我沒發呆,口水兜。”


    神木埼的稱呼讓利威爾額前青筋一跳,“我叫利威爾,給我記住。”


    “好的,口水兜。”


    已經忍耐到極點的兵長大人話語中壓著怒火,“……如果不想進醫療班,就好好聽課。”


    “我在聽,剛才是你先岔開話題。”


    利威爾按住桌角的手頓時失了力,桌子一角刹那間碎成了渣。


    “你瞪我幹什麽?我身高沒超過一米六。”


    “……你給我馬上離開這裏。”


    “不上課嗎?”


    “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的。”神木埼站了起來,夾著書鞠躬,“感謝你精彩的一課。”


    “……”


    就在神木埼即將走出教室的時候,她轉過身,淡淡開口,“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像我父親喜歡吃的苦瓜?”


    少女話音剛落,兵長大人額頭蹦出十字口。


    “……滾。”利威爾說出了今天最讓他快意的話。


    ……


    根據調查兵團的士兵反映,最近每次見到利威爾兵長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很重的殺氣。這股莫名的殺氣在見到神木埼的時候,愈發氣勢逼人。


    兵長訓練神木埼的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所以大家夥一直認為,其中有貓膩。


    和神木埼走得比較近的席勒曾經問過她,她和利威爾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因為身為室友的他已經目睹房間門被利威爾踢壞了好多次。而且每次都是在利威爾給神木埼上完理論課之後。


    神木埼喝著茶,回想了一下,說:“大概是我們的互動不夠多,他覺得課堂氣氛不夠活躍給憋屈的。”


    席勒:“……”


    結果還是沒有人知道兵長大人和神木埼之間發生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對這方麵比較粗神經的神木埼自然不清楚,當事人利威爾也對此事閉口不談。日子久了,這成了兵團裏大家茶餘飯後的共同話題。


    很多人有過猜測,神木埼在某次經過那些個圍成一圈的士兵時,聽到了一個這樣的版本。


    神木埼其實是席勒家的童養媳,他倆原本打算在神木埼十八歲的時候結婚。誰知半路殺出個艾爾文,神木埼不守婦道和艾爾文生了個兒子,叫利威爾。利威爾得知自己是神木埼出軌後和艾爾文生下的孽種,一直對神木埼懷恨在心。


    於是那天神木埼和席勒在外頭吃飯的時候,把這個故事告訴席勒。金發男子當場就把口中的濃湯噴在了神木埼的臉上。


    “你難道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席勒咳嗽了半天,看著對麵淡定用手帕擦臉的神木埼。


    “故事挺有趣的,不是嗎?”少女放下手中的手帕,回道。


    席勒嘴角抽搐,“大概隻有你會這麽想。”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與我和艾爾文團長有什麽關係?”席勒說道,“童養媳什麽的,究竟又是怎麽回事?還有為什麽利威爾是你和團長的……兒子?”他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孽種”。


    神木埼嚼著麵包說,“你那麽多問題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利威爾為什麽就對我懷恨在心,你們團長是他爸,他怎麽就無動於衷?”


    “……”


    席勒有些後悔和神木埼出來吃飯,更重要的是這頓飯是席勒請的客,誰讓他在牆外調查的時候不小心吃了神木埼的豆腐。說到這件事,席勒自己都覺得冤。看在少女治好自己的眼睛的份上,他也就不再計較了。


    一直低頭安靜吃飯的神木埼突然抬頭問了個問題,“為什麽你們的兵長總是一副對誰都看不順眼的表情?”


    席勒撓著頭,想了會兒,“這個嘛……”


    “啊,我知道了,他是想報複社會。”


    “……”


    少女看著席勒霜打的臉,困惑,“不是嗎?雖然我覺得他對自己先天不足這方麵,一定也是抱有遺憾的。”


    “……我說……”


    “早發現早治療,或許他就不止這麽點海拔。難道是他以前想挽救過,然後失敗了,所以沒有堅持下去。”神木埼繼續猜測。


    “……神木……”


    “他為什麽要放棄治療?”


    “……吃你的飯吧……”


    最後,席勒在無比壓抑的情況下吃完了這頓飯。他總算是體會到和神木埼在講課室相處那麽久利威爾的心情了。


    付錢準備離開的席勒叮囑了句,“不管怎麽說,神木你得小心點,訓練你的可是利威爾。”


    少女擦著嘴,“為什麽,你擔心他把我先(嗶——)後(嗶——)嗎?”


    “……你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麽?”


    “智慧。”


    “……”


    ……


    當天晚上,席勒突發奇想地把今天神木埼說的那個雷人故事講給了利威爾聽。


    說完後,席勒就後悔了。


    因為兵長大人立刻就麵無表情地在門上轟出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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