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千晚睫毛微顫,心有所感的抬眸望過去。


    瞧見藏在耳房柱子後的身影,唇角攸緩的勾起。


    隨即邁開步子朝著那道影子走過去。


    拽著人就進了屋子。


    留在外麵的人風中淩亂。


    方陵從震驚中回神,手肘碰了下羅乾,用眼神問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聯想起之前大人對這小太監的‘額外’關照,羅乾為難的咽了口唾沫,“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方陵咳了一聲,緩和了下麵部肌肉,“大人胡來,我倆必須得鎮住場子。”


    “……同意。”


    於是兩人齊齊沉了臉色,十分默契的往前兩步,握著繡春刀,麵露凶光的守在那間屋外。


    “都先散去,等著大人問話。”


    其他太監原本還在嘀咕,伸頭探耳的想要瞧個究竟。


    聽見這話立馬一個激靈兒,看著被單獨提去審問的魏言,無不報以憐憫的神色。


    王瑾合著手,晦暗不明的掃了一眼亮著燈的屋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那東西最好是沒往他身上潑髒水,不然……有得他好受。


    過了半晌,就聽吱呀一聲。


    屋門打開。


    千晚緩步走了出來,對著門外兩人擺了擺手,冷著臉離開了耳房。


    待錦衣衛走遠,太監們一窩蜂兒的往裏擠進去。


    盯著麵色沉鬱坐在床邊的魏言,又一想平時眾人對他也一貫的少言冷語,沒賞過什麽好臉色。


    心裏頭打著鼓,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捱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腆著臉湊上前。


    “魏公公,剛兒怎麽回事啊?”


    魏言沉默的靠坐在牆邊,指節攢在一起,並不想搭理他們的話茬兒。


    綠衣太監又問了一次,“魏公公,和哥幾個說說唄,是不是沾上什麽案子了?”


    魏言瞧他一眼,冷冷的笑開。


    “你確定要知道?”


    綠衣太監一個咯愣,生了退縮之意,尷尬的笑著挪了回去,“要是啥重大的案子,那咱還是別聽了。”


    魏言抿唇,嘲諷的收回視線。


    這宮裏人人求自保,都怕別人的房塌了惹禍到自個兒身上。


    低頭看著手裏的針線,卻是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人的語調。


    “會縫衣服麽?”


    “會。”


    那人滿意的脫下外袍,丟到他懷裏,隨即坐到床邊,支起下顎,神色專注的看著他使針。


    “大人來這兒,就是為了讓奴才縫衣服的麽?”


    “嗯。”


    “大人何不找府裏的丫鬟,奴才手藝不太好。”


    “嗯。”


    “大人……”


    “恩。”


    魏言終於意識過來,對方其實在敷衍的回答。


    轉過頭,兩人湊得過分近。


    他也聞見那人身上淡淡熏著的酒氣,一雙清冷眸子裏還泛著點點波光,才曉得該是喝了酒。


    鼻尖受了刺激,有些癢意,身上的風寒沒好全,魏言趕緊掩袖避開,壓著低低咳了兩聲。


    那人似是失落的斂下眸,直到他縫完,都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可他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


    魏言把針線塞進枕頭底下,慢慢的縮到床上,拉著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哪怕是手上染了些那人的氣味,他都會覺得心尖泛酸。


    錦衣玉食的天之驕子……


    他抬手遮住眼睛,感覺到無邊無盡的黑暗裹挾而來,才微微一哂。


    ……


    長公主府。


    穿著梔黃色襦裙的女人坐在長椅上,手裏握著一卷書,伸手拿起銀盤裏的酸杏脯,“茹素,幾時了。”


    候在她身旁的婢女細聲回道,“皇姑,過了戌時了,該歇著了。”


    “都這個點了……”


    長公主輕歎一聲,有些晦澀的揉壓著眉心,邊問道,“炳兒在國子監如何了?”


    “皇姑安心,聽太傅說,大爺表現好著呢,前些日子的考校都拿了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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