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脾氣的受著,王瑾得意的冷笑了一聲,腳踩在他的肩膀上,鞋底用力的打轉,磨碾著他的衣料。


    “不必了,公公今兒個不渴,去將恭桶倒了。”


    “是。”魏言起身,袖中的手不受控製的輕微發顫。


    可見王瑾是用了死勁的。


    “公公我再問一回,之前說的那檔子事,你願是不願?”王瑾掀起眼皮瞧他,一邊扒拉著頭發,臉上冒起猥瑣又肥膩的笑,“要是你同意,咱家明日就把你調到貴主兒跟前掌眼,要是還不願意……”


    王瑾眯了眼,拿起茶杯蓋砸向他的臉,登時磕出一個紅印,“你這張臉,公公隨時也能毀了去。”


    在宮裏待了幾十年的老太監,都有幾副嘴臉。


    麵上對主子低聲下氣的堆著笑模樣,背地裏卻是個變-態扭曲的老東西,沒了命根子,伺候人受的氣積壓得久了,就開始玩了命的欺壓地位比他低賤的人。


    折磨人的手段能雕出花兒來,還專挑那種陰損糟踐人的。


    魏言之前是在鹹福宮伺候的,也算得上個三等太監,可惜那小主福薄,隻承了兩回寵就遭了皇上的厭棄,後來自尋死路,頂撞了斐貴妃,被隨便找了個由頭就打發到冷宮裏去了。


    他還沒分配到差事,不知怎麽的被王瑾看上了,被弄來伺候他一個人。


    王瑾是重華宮的大總管,哪怕是萬公公也不會直接駁他的麵子,更何況是負責管分配差事的監事。


    “你膽子小,年紀輕,公公怕你不懂,給足了你時間,但眼看都一個月過去了,你要還是這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也別怪公公不憐香惜玉。”


    魏言攏緊袖口,眸色沉了些,“奴才……”


    “幹爺爺,錦衣衛來了!”


    一個小太監慌張的衝了進來,跪在王瑾腿邊打著哆嗦。


    王瑾罵了他一句,“慌什麽,上趕著投胎呢,不就是輪值的錦衣衛麽,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那太監抹了臉,身子抖得跟篩糠兒一樣,帶著哭腔道,“不是啊幹爺爺,耳房那站著的除了東西衛所的兩位千戶,還有鎮撫使齊大人!”


    幾尊煞神往那一站,滋溜兒往外冒著寒氣,睡著的太監都能被嚇醒了。


    王瑾臉色一變,立馬抱上頂帽,“快,給我盤辮兒!”


    魏言眼眸終於起了些波瀾,無意識的動了動唇。


    ……齊大人來了嗎?


    方陵看著抱手斜靠在牆邊的上級,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轉過頭,小聲問羅乾,“欸,你說咱大人來這兒幹嘛?”


    這都站多久了還沒個動靜……


    哪像平日裏那個雷厲風行的冷麵閻王?


    羅乾搓了半天下巴,都快薅禿嚕皮了,“我哪知道。”


    另一邊,王瑾急忙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


    肥圓的臉笑出了褶兒印,“幾位大人,這麽晚來,是有什麽緊要的案子麽?”


    “怕別是誤會吧,奴才這地兒可幹臊得很。”


    羅乾看不慣他這幅諂媚的麵孔,肅了臉說道,“錦衣衛查案,閑雜人等不得探詢。”


    王瑾心底就是一個咯噔。


    難不成真有什麽案子燒到他這兒來了?


    “嘿嘿,大人言重了,老奴可不敢多問,幾位大人隨意。”王瑾擺出一個往裏請的姿勢,麵上卻是眯笑提醒道,“齊大人,奴才的貴主兒,當今皇上的斐貴妃,可是提過大人許多次了,誇讚大人豐神俊朗,氣宇軒昂哩!”


    羅乾嗤之以鼻,擺出斐貴妃來壓人。


    恐怕還真有些不敢示人的勾當怕查到吧。


    千晚神色冷淡,直接過濾了不想聽的廢話。


    魏言換了一件外衫才出來,一眼就瞧見了那邊背倚著牆的人。


    那人今日沒穿妝花雲錦的赭色飛魚服,不過紫檀色穿在他身上,卻也襯極了他,說不出的俊美矜貴。


    他漫不經心的偏著頭,膚色極白,在遠處幾盞籠燈的映照下,朦朦朧朧的過於疏冷。


    難怪這人會是金陵城閨閣女子們夢中勾勒的情郎模樣,就連他周圍的宮女,也少不了肖想過與他的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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