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傾一把推開了蘇慶紅,咬牙切齒地扒住了床沿:“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這麽做的!南湘皇帝毀了我的幸福,我恨不得殺了他,怎麽可能再去服侍他?況且他不是已經全身癱瘓,如同一個廢人了嗎?我還怎麽服侍他,難不成你要我像青樓女子那樣伏小嗎?”


    蘇慶紅鄭重點頭道:“沒錯,奴婢就是這個意思!南湘皇帝自己不能動,那公主就用嘴幫他,他定然會給公主好處的!”


    蘇慕傾雙目赤紅地死死盯著蘇慶紅,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你是個蕩婦,可本公主不是,本公主就算再想找楚安安複仇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皇弟要是知道他的江山是我用這種方式幫他保下來的,他一定會坐立不安,終身愧疚!”


    蘇慶紅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蘇慕傾:“事到如今,南湘動亂就會引起五國聯盟瓦解,最先被波及的定然是實力弱小的西楚。公主要是還念著自己是西楚人的話就應當主動去做這事,並且不將方法告訴新皇,隻告訴他你成功即可,那樣史書才會寫你是女中豪傑!”


    “本公主要那樣的豪傑有什麽用,自取其辱嗎?蘇慶紅,你給我滾,我說過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晃悠,信不信我殺了你?”蘇慕傾撲上去攥住了蘇慶紅的脖頸。


    蘇慶紅隻隨手一掰就掰開了蘇慕傾的手,她冷笑道:“公主,殺人是要看實力的,不是靠嘴巴的!”


    蘇慕傾氣得渾身顫抖,兩隻眼睛更是猩紅得仿佛能噴出火來。


    蘇慶紅卻全然不怕,她攥緊了蘇慕傾的手,冷著臉對身旁的人道:“還不快點過來給公主沐浴更衣?皇上這麽久沒見公主一定很思念公主,咱們必須趁熱打鐵,趁著皇上還在世,讓公主懷上皇上的孩子,否則公主隻能老死在南湘的慈寧宮,與那些老女人為伍了。”


    蘇慕傾滿臉都是拒絕:“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這裏由不得你做主!”蘇慶紅用力掰了下蘇慕傾的手腕,蘇慕傾立即痛叫一聲,滿臉害怕地看著蘇慶紅。


    蘇慶紅鬆開她的手腕,麵無表情地說道:“奴婢勸公主還是識相一點,否則奴婢不介意再用上次的方法逼迫公主。”


    上一次蘇慶紅為了逼蘇慕傾伺候南湘皇帝,極其狠心地將蘇慕傾的衣服扒光,又叫來了所有西楚的女探子,大家圍在蘇慕傾身邊對她的身子指手畫腳。


    蘇慕傾感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羞憤地差點自殺,可是蘇慶紅一直牢牢地盯著她,她幾次要尋死都沒有成功。


    不僅如此,蘇慶紅還禁止蘇慕傾走出宮殿外一步,生生將她囚禁在了這裏,並且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所以現在蘇慕傾若是沒有被逼到絕處是萬萬不敢跟蘇慶紅唱反調的,可是用嘴服侍南湘皇帝這件事她又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你要麽殺了我,要麽就放棄,總是我死也不會去的!”蘇慕傾縮到床沿邊,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無助而又顫抖地落淚。


    她多麽希望此時此刻沈淩夜能夠出現將她從水深火熱裏救出去,她有時候連做夢都夢到沈淩夜來救自己,可是當夢醒了,她知道沈淩夜不會出現,因為他恨透了她。


    可誰知這一回蘇慕傾竟然真的在水盆的倒影裏看到了沈淩夜的臉,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


    “啊,好痛!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是夜,真的是夜!”蘇慕傾滿臉驚歎地抬頭,雙目怔怔地看著沈淩夜,“夜,你來救我了嗎,你原諒我了嗎?”


    沈淩夜壓根兒就沒看蘇慕傾,他在打量這個房間如何收拾才能讓楚安安滿意。


    他的視線一直在梳妝台上打轉,他知道楚安安有天亮喝水的習慣,平日裏他們住的地方他都會特意將梳妝台放得離床榻近一些,或者直接在床榻邊上放一個床頭櫃,方便楚安安取水喝。


    現在這個房間梳妝台似乎離得太遠了,要是放了水在那裏,楚安安不但不方便,還喝不到溫水。


    沈淩夜不由在心中盤算著上哪兒給楚安安找一個合適的床頭櫃,所以他一點都沒聽到蘇慕傾充滿情感的呼喚,自然也就不會搭理蘇慕傾。


    蘇慕傾早就習慣沈淩夜的冷淡,她雙眼充滿希冀地看著沈淩夜道:“夜,你的身子如何了,還好嗎?”


    看到蘇慕傾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不像騙人,蘇慶紅這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抬頭看去,果然看到沈淩夜和楚安安一行在她們的屋頂上。


    “好久不見!”楚安安很是熱絡地朝蘇慶紅打了個招呼,“這麽久了你還沒把蘇慕傾拿下,看來你調教人的功夫退步了不少啊!”


    蘇慶紅的臉頓時僵在了原地,她下意識扭頭看向蘇慕傾,蘇慕傾正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盯著她:“果然,難怪你這麽厭惡我,要那樣對待我,原來你是楚安安的人!”


    蘇慶紅擺手道:“奴婢是西楚人,怎麽可能聽楚安安的差遣?奴婢做這些也都是為了公主和西楚好,如果公主得不到南湘皇帝的寵愛,這後宮的日子公主一天都待不下去!”


    蘇慕傾卻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她仿佛為自己的委屈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要將所有的仇恨釋放出來。


    她猛地朝著蘇慶紅撲了過去:“我要殺了你這個叛徒,殺了你!”


    蘇慶紅一邊閃躲著,一邊試圖安撫蘇慕傾的情緒:“公主,您和楚安安交手那麽多回,您還不清楚她的為人嗎?她就是一個毒蠍,不但會用毒,更會用言語挑撥離間。您忘記了,淩雲尊尊主可是中了我們下的毒,又被七皇子殺了,哪會來這裏?一定是她找人假扮了淩雲尊尊主,妄圖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好讓我們鷸蚌相爭,而她則漁翁得利啊!公主,您快清醒一點,不要上了那個毒婦的當啊!”


    蘇慶紅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蘇慕傾倒是聽到腦子裏了,她還沒有得到沈淩夜複活的消息,所以被蘇慶紅這麽一提醒,倒是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屋頂上的沈淩夜。


    沈淩夜還在糾結床頭櫃的事情,他歪著頭用目光丈量著床榻的高度,心中默默記下了床頭櫃的高度和合適的寬度,所以根本沒有關注屋內的打鬥。


    蘇慕傾頓在原地癡癡地看著沈淩夜,沈淩夜則咬著唇有些糾結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是不是要把床頭櫃加高兩分呢?


    這樣安安拿水喝應該會方便很多,可萬一安安是迷迷糊糊地抬手就去摸了呢?


    加高兩分好像就會碰到床頭櫃,這樣安安的胳膊很有可能會碰傷,或者磕出淤青,一定會很痛。


    嘶……要不要加高兩分呢?


    沈淩夜開始糾結床頭櫃的高度問題,底下的蘇慕傾感受不到沈淩夜的目光,幾乎快要崩潰了。


    “夜,到底是不是你,回答我!不要騙我!”蘇慕傾對著屋頂咆哮了起來。


    沈淩夜仿佛完全隔絕了蘇慕傾,他糾結著床頭櫃的高度,還糾結著床頭櫃的寬度。


    要是隻有半臂寬的話好像放不下安安的花,安安喜歡每日醒來看到新鮮的花放在床頭的位置,說這樣能夠感受到春天的氣息,也能讓心情好很多。


    可是半臂寬的床頭櫃放不下安安最喜歡的花盆,但要是多於半臂距離,安安轉身的時候就容易磕到,大腿這裏容易受傷。


    沈淩夜深深吸了口氣,看來得好好把握高度和寬度,必須確保安安不受一點傷害。


    蘇慕傾等了許久,也在沈淩夜的眼神中看到了糾結,她以為沈淩夜是在糾結要不要和她相認,所以十分驚喜地大吼道:“夜,是你對嗎?是你來找我了,想帶我走是不是?”


    蘇慕傾越來越密集的問話終於讓楚安安受不了了,她抬起胳膊碰了碰沈淩夜的胸口道:“喂,你的追求者正在底下和你表白,你要不要回應一下人家?”


    沈淩夜恍然如夢初醒般往蘇慕傾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冷冷淡淡地又看向了床尾的位置問道:“安安,你說要不要將床頭櫃放在床尾,那樣你既可以起來喝水,又不太容易撞到。”


    楚安安甜蜜地笑了起來:“你看著辦吧,這麽小的事情你拿主意就好了,不必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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