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楚安安猛地從懷中取出了玉笛,“我的胡蜂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有最後一小批,就算你們這裏高手如雲,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南湘皇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笛道:“朕知道你不會死心,所以早就將天牢換成了隔音最好的材質,你不覺得裏麵格外安靜嗎?”


    楚安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從她進入天牢開始一直將精力放在了太子的身上,所以沒注意到周圍的聲音動靜,等她注意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


    這裏隔音效果這麽好,胡蜂一定沒辦法聽到笛音聚攏過來,這可如何是好啊?


    難道就要在這裏等著被南湘皇帝折磨嗎?


    顯然楚安安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她將玉笛重新放進懷裏,道:“五皇子呢?我要和他說話!”


    “那個逆子早就已經被朕控製了,他和良妃朕都會找理由將他們好好關押起來,就算你說破嘴皮子,朕也不會讓你們見麵的!”南湘皇帝看著楚安安,等著她將最後的底牌亮出來。


    楚安安道:“那就可惜了,本來我還想和你的寶貝兒子說一說解藥的事情,現在我落在你手裏,以後估計也沒辦法配出解藥了!”


    南湘皇帝完全不在乎楚安安的話,他閉了閉眼,不屑地說道:“朕有這麽多兒子,少一個多一個又有什麽關係?”


    “你果然沒有人性!”楚安安破口大罵道,“不過你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早就在送給你的長生丸上動了手腳,不信的話你試著運氣,看看是不是一直都有一股力量在阻撓你?”


    南湘皇帝渾濁的眼中一動,太子的臉色蒼白了一分,他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狡辯道:“楚安安,你想要挑撥離間!”


    楚安安攤手道:“皇上沒聽過一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我在盛樂仇家很多,有的是人要我死,你們一將我掛在天牢門口,不出一個時辰肯定有人會來殺我。我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也就無所顧忌,將知道的秘密統統說給你們聽咯!”


    南湘皇帝的眼神一點一點移動到了太子的身上,太子連連擺手,心中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父皇,你不要聽這個女人的話,兒臣送進宮的藥都是太醫親自檢驗過的,怎麽會有問題?”


    “那你為什麽不將最後的藥給皇上?還有,皇上為什麽一吃你的藥就血色紅潤,而一停藥就渾身乏力,連多說兩句都覺得吃力?要說藥沒有問題,我這個局外人也沒辦法相信,皇上那麽英明,肯定更加不信吧!”楚安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著說道。


    太子咬了咬牙:“楚安安,你到底想做什麽?你這樣誣陷我,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哦……我知道了,你想我幫你,可你真是做夢!”


    楚安安搖頭道:“你都被關在天牢了還怎麽幫我?讓一個自身難保的人來救我,我不是傻子嗎?我說這麽多隻是為了讓皇上認清一個現實,那就是你送的藥丸根本不能讓他長生不老,相反還會讓他盡快衰竭,鬱鬱而終!”


    南湘皇帝的眼睛眯了起來,太子連忙跪在地上,他本來以為南湘皇帝抓到楚安安定然會怕夜長夢多,所以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堵了她的嘴,再將她好好折磨一番。


    所以他就多說了幾句,他想著楚安安肯定不會有機會向南湘皇帝告狀。


    沒想到南湘皇帝竟然一直由著楚安安說個不停,而且看這架勢,南湘皇帝還相信了楚安安的話,他該如何挽回南湘皇帝對自己的信任?


    “父皇,兒臣怎麽會這樣做呢?是楚安安臨死前想要拉個墊背的才會這樣汙蔑兒臣,父皇可千萬不要中了她的奸計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楚安安被抓的消息放出去,好引誘淩雲尊的人前來,將他們一網打盡才是……”太子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南湘皇帝。


    南湘皇帝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他的神態非常平靜,太子摸不準他心中所想,也不敢多說話,隻能伏在地上。


    南湘皇帝抬手,便有人上前將沉重的鐐銬對著楚安安拋了過去,楚安安暗罵一聲該死,而後迅速地掏出懷中的毒藥對著來人撒了過去。


    這兩人倒是倒下了,但很快就有另外兩人跟在那兩人的身後朝著楚安安出手。


    楚安安沒有武功,對方一掌襲來,楚安安避無可避,隻能抓住旁邊的鐵欄杆躬下身子,準備從下方襲擊對方。


    可沒想到對方早就看穿了楚安安把戲,楚安安的腳才跨出一步,對方的鐵鏈緊追不舍地跟在了楚安安的腳上。


    隻聽“哢嚓”一聲,腳上一沉,玄鐵冰冷的溫度瞬間從腳踝蔓延到了整條大腿,楚安安跪在了地上。


    “能讓你心甘情願地下跪,也不枉朕看你演這麽久的戲了!”南湘皇帝又往前挪動了兩分。


    楚安安一條腿跪在地上,另外一條腿還在劇烈地掙紮,雙手更是不停歇地變化著進行攻擊,企圖從這些人的手中逃脫。


    可對方似乎對楚安安的武功路數非常了解,楚安安出什麽掌他們都能自如地應下,並從容地破除楚安安的招式。


    楚安安心中警鈴大響,她的格鬥術都不是這個朝代的,為什麽這些人會對她了如指掌?


    “哢嚓……”


    在楚安安分神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左臂被玄鐵給銬上了。


    手臂上的玄鐵比腳上的更重,楚安安根本支撐不住,重重地朝著左邊傾斜著倒在了地上。


    那兩人便輕鬆地銬上了楚安安的另外胳膊和腳踝,一切都做好以後,他們才重新回到了南湘皇帝的身邊。


    南湘皇帝看著倒在地上想要掙紮,卻因為玄鐵太重沒辦法掙紮,臉上露出憤怒神情的楚安安,慢慢地笑了起來:“別白費力氣了,這東西本來是給邪尊準備的,專門克製他的武功的。沒想到歐陽朗還挺有能耐,竟然刺中了他,所以這副東西便落在了你的身上,也算是物有所值!”


    “卑鄙!”楚安安忍不住啐了一口。


    南湘皇帝道:“朕再卑鄙也沒有你們卑鄙,你婚前失貞,還膽敢將孩子生下來,這樣離經叛道的行為給我們南湘皇室帶來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楚安安挑眉道:“原來你一直記著這個仇,難怪你一直在明裏暗裏算計我!堂堂一國皇帝竟然和一個小女子過不去,你就不怕天下人笑話你嗎?”


    “隻要你死了,淩雲尊沒了,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能夠笑話朕?”南湘皇帝被楚安安的話刺激了一下,說話間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兩下。


    他今天似乎身子非常不舒服,他也知道和楚安安說話隻有被氣死的份,所以他轉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太子道:“皇兒,長生丸呢?父皇的長生丸已經吃完了,你將剩下的長生丸藏在了哪裏?”


    太子眼神閃躲,小聲地說道:“本來兒臣煉製好了四顆,準備悉數獻給父皇。可是五弟闖進了府,將快要煉製好的另外八顆長生丸全都毀了,剩下的四顆也有兩顆被他發現了……”


    太子一邊說一邊在找著各種借口不想將長生丸交出來,因為那一批的長生丸還沒來得及放藥,要是獻給皇帝的話,皇帝一定會嚐出味道的不同。


    可是皇帝顯然已經不耐煩了:“那還有兩顆呢?朕知道你在私下裏販賣長生丸,朕不予追究,但你要還敢在這個時候欺瞞朕,就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了!”


    南湘皇帝抬手,便有人上前解開了太子牢房的鎖,鎖落下的一瞬間,太子的臉色蒼白如紙。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想要往裏麵跑,可發現牢房就那麽一點大,再怎麽跑也沒用,往外衝又打不過南湘皇帝派來的皇室暗衛。


    “那兩顆肯定被他吃了!”楚安安不忘又坑一把太子。


    太子猛地抬眸狠狠瞪著楚安安道:“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吃父皇的藥?”


    楚安安挑眉道:“那你為什麽一直吞吞吐吐地不肯拿出來,莫非那藥有問題?又或者五皇子來的太突然,所以有些事情你來不及做?”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太子大聲吼道。


    楚安安看了一眼南湘皇帝越來越黑沉的臉色,乖乖閉上了嘴,太子吼完才發現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轉頭看向南湘皇帝道:“父皇,兒臣不是不願意進獻長生丸,而是那兩顆長生丸被五弟的人踢翻在地,掉入了兒臣的尿壺中。”


    楚安安瞠目結舌地看著太子,這麽極品的理由竟然也能被太子想到,她不由在心中對著太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南湘皇帝一聽這話,直接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太子的臉上:“你們都想要害朕,想要謀奪朕的皇位,朕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南湘皇帝不知什麽原因忽然發狂,他抽過暗衛的劍一劍刺在了太子的肩膀上,太子吃驚地看著南湘皇帝,楚安安也是瞪大了眼睛。


    “你也是一樣!”南湘皇帝猛地轉頭看向楚安安,楚安安看到他渾濁的眼白竟然變成了紅色,十分猙獰,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朕要殺了你!”


    楚安安驚恐地咬緊了唇畔,身子想要往旁邊閃躲,可是這鐐銬太重,她根本就動不了。


    眼看著南湘皇帝的劍就要落在楚安安的頭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如神抵般擋在了楚安安的跟前。


    繡著祥雲的靴子狠狠踹飛了南湘皇帝的劍,同時毫不留情地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南湘皇帝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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