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楚安安雙眼一亮,上前一步緊緊盯著那女人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五皇子真的不是良妃的親生兒子?”


    那女人一看到楚安安靠近就卯足了勁想要撲上去廝打她,被淩雲尊的人硬生生地拉扯住了。


    楚安安以為那女人會繼續回答自己的問題,結果她除了謾罵便再也不提剛才的事。


    楚安安決定耐著性子再問了一次:“你有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五皇子不是良妃的親生兒子?”


    可是那女人隻顧著發瘋和拳打腳踢,根本不顧楚安安說了什麽,無奈之下楚安安隻能讓容護法來試試。


    容護法跟著沈淩夜久了,別的沒學多少,潔癖的毛病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他一看到那女人滿頭亂跳的跳蚤就渾身都在抗拒靠近這個發瘋的女人,可楚安安一直盯著他,他也沒辦法,隻能擰著鼻子道:“朕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拿不出證據證明你是被冤枉的,就算是朕也沒辦法幫你,你可明白?”


    “證據……證據……”那女人倒是很聽容護法的話,她喃喃了一會兒大喊道,“臣妾有證據!臣妾的孩子在臘月出生,比良妃的兒子要大一個月,所以奶娘已經可以抱著他在屋內走動。新來的奶娘一個不小心將孩子燙傷了,那傷口就在孩子的左臀部上。如果臣妾的孩子真的是掃把星轉世的話,這麽多年為什麽南湘沒有衰落反而興盛了呢?”


    說著說著那女人忽然跪了下來:“皇上,是良妃那個賤人串通欽天監說臣妾的孩子不祥,臣妾才會出此下策,求皇上明鑒啊!”


    容護法看了一眼將頭伏在地上嚶嚶哭泣的女子,很是同情地搖了搖頭,他看向沉思的楚安安道:“夫人,該問的屬下都問了,但目前看來良妃娘娘行事很謹慎,咱們恐怕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啊。”


    楚安安莞爾一笑,挑眉道:“臀部上的印記就足夠了!”


    容護法可沒楚安安的心思活絡,他蹙眉擔憂地說道:“良妃娘娘在宮裏多年,又一心想要扶持五皇子上位,這些年在宮裏經營得風生水起,五皇子身上的印記恐怕沒辦法扳倒她。”


    “那印記當然沒辦法難住良妃,可是卻能讓五皇子入我的圈套!歐陽朗幾次三番想要傷害我們一家人,我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不是想要皇位嗎,那我就送他一個皇位!”楚安安的神色忽然陰沉了下來,看上去有些嚇人。


    容護法猜不透楚安安的心思,但他也不敢多問,隻按照楚安安的吩咐將發瘋的女人帶到了裏頭讓其他人看管了起來。


    天色已經很暗了,可是宮裏卻燈火通天,無數的火把從遠處排著長龍而來,分散開後又朝著遠處而去。


    一個晚上南湘皇帝派了五六撥的人來搜冷宮,可是這些人都陽奉陰違,被那些瘋了的妃嬪嚇得不輕,所以也不敢每一宮搜查,隻粗略查看便回去複命了。


    楚安安等人便躲在破舊的冷宮內熬到了天亮,宮內的搜捕似乎少了很多,出去探情況的暗衛回稟說南湘皇帝以為他們出城了,現在正加派人手去城外搜捕他們。


    “另外……”暗衛看了一眼楚安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詞說道,“楚丞相赤著膀子跪在宮門口,說自己教女不善才會引起軒然大波,讓皇上千萬不要怪罪楚家……”


    “果然是老狐狸,這麽快就跑去負荊請罪了,可惜皇帝是不會理他的。”楚安安絞幹帕子為沈淩夜擦拭著臉頰。


    暗衛有些驚奇地看著楚安安:“夫人猜得真準,南湘皇帝一直都沒見楚丞相,楚丞相就那麽跪了一夜。雖然他老當益壯,可夜裏更深露重的,他又沒穿衣服,估計不好受。”


    楚安安興趣缺缺地點了點頭,問道:“小綠呢?南湘皇帝的人去搜城外了,會不會搜到小綠?”


    提到楚律,暗衛嚴肅地拱手道:“屬下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小尊主不會有事。尊主吩咐屬下們將小尊主送到城外百裏遠的農舍,還請了張伯一家子照料,小尊主除了思念夫人和尊主,其他一切都很好。”


    楚安安手下一頓,她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沈淩夜竟然可以安排得這麽完美。


    楚律那孩子雖然小,可心思細膩敏感,又極其依賴她,如果隻是將他送出城,難保他不會趁著眾人對敵的時候偷偷跑回城來找她。


    可如果有張伯一家照顧小綠,加上農舍的環境和山穀差不多,小綠會覺得安心很多。


    “你們做得很好,下去吧!”楚安安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沈淩夜。


    暗衛識趣地離開了,楚安安伸手細細地勾勒著沈淩夜精致的五官,將耳朵貼在沈淩夜的心口上,當她聽到沈淩夜的心跳時,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


    小太監遠遠地看著楚安安的動作,容護法站在他身後道:“眼見為實,我家夫人和尊主感情深厚,不是你三言兩語的挑撥就能分開的。我很早就發現你對夫人存了不軌之心,不揭發你是因為你幾次在暗中保護過夫人,但下次你要是再這樣挑撥,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沒錯,我是喜歡大小姐,我也不怕講出來!我們正派中人不像你們邪魔外道那麽卑鄙,使出一個又一個伎倆來騙她!”小太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容護法,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容護法立即跟在了他身後跟他理論:“你想要拆散別人的家庭你還有理了?”


    “我什麽時候拆散別人家庭了?大小姐和你們尊主根本就沒成過親,況且現在武林上有這麽多人都想要你家尊主死,我想我有的是機會娶大小姐!”小太監微微揚起下巴滿臉不屑地說道。


    “呸!”容護法非常不客氣地朝他吐了口唾沫,“憑你也想和我們尊主爭女人,你配嗎?還有,你們鳳家算哪門子名門正派?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鳳家曆任嫡女都要在江湖小輩的體內種下心魔,要是沒禍害夠一百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根本成不了家主!像你們這樣陰險狡詐的存在都叫正派,那我們淩雲尊豈不是叫光輝耀眼派?”


    “你!”小太監根本辯駁不過容護法,隻能氣得瞪著容護法,“我懶得跟你說那麽多,反正大小姐是不會嫁給你們尊主的!”


    “又不是要你嫁,你瞎湊什麽熱鬧,瞎管什麽閑事?”容護法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小太監被容護法氣得跳腳,他拔出寶劍就要對著容護法砍去,容護法也毫不客氣地拔劍迎了上去。


    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太監和容護法齊齊朝著宮殿外看去,已經有淩雲尊的人透過門縫看到了外麵的人,他們立即將門打開,沈亦宸滿身是血地被人抬了進來。


    容護法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和小太監打架了,連忙上前查看情況:“怎麽回事,撤退的時候不是讓你們先走嗎,你們遇到埋伏了嗎?”


    抬著沈亦宸的人滿臉無奈地說道:“今天是雙日,二公子要行善,我們攔都攔不住……”


    那人話還沒說完,楚安安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沈亦宸,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沈亦宸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這是被誰打的?”


    抬著沈亦宸的人歎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本來他們是根據指令撤退到南門,那裏密道複雜,易守難攻,而且靠近宮門,不管是宮內的尊主出事,還是宮外的小尊主出事,他們都可以接應。


    昨晚的時候他們也一直相安無事,南湘皇帝的侍衛們也沒搜到他們,可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沈亦宸的病就犯了。


    他在密道裏偶然看到一個女子搖搖晃晃地差點掉下湖,便大喊一聲本少俠來救你就撲了上去。


    女子倒是被沈亦宸救了,可對方卻不領情,大罵沈亦宸是登徒浪子,還叫了很多宮女將沈亦宸暴打了一頓。


    本來按照沈亦宸的武功對付那些蠻橫不講理的宮女綽綽有餘,偏偏沈亦宸是個不打女人的人,所以就隻有被打的份了。


    楚安安聽完這一番話不由抽了抽嘴角,昨天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沈亦宸帶著淩雲尊的人铩羽而來,可謂是霸氣十足,結果今天早上就被宮女給打成了這副樣子,實在是太讓人汗顏了……


    可能是聽出了楚安安的聲音,沈亦宸很是勉強地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著楚安安哭訴道:“大嫂,她們不是人啊,話都還沒說完就動手……嗚嗚,大哥呢?我要找大哥哭訴!”


    那溫柔到滴水,又帶著哭腔的撒嬌聲音讓楚安安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連連擺手:“把他抬進去給神醫瞧瞧,估計腦子也被打了不少下,得趕緊治!”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沈亦宸抬了過去,小太監不陰不陽地聲音在容護法的耳邊響起:“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都沒幾個正常的人!”


    “你!”這下輪到容護法沒辦法辯駁了,他憤恨地瞪著小太監。


    小太監朝他得意洋洋地歪頭,對於自己總算扳回一局,小太監顯得有些沾沾自喜,滿臉都寫著我是正派中人我驕傲。


    “砰——”


    容護法忍無可忍,直接一拳打在了小太監的臉上,小太監愣了一下,直接發飆:“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是淨了身的太監嗎,老子打你還要占一卦嗎?”容護法毫不客氣地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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