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怎麽在水裏泡了這麽久,朕還以為愛妃出了什麽事呢,可將朕嚇了一大跳啊!”老皇帝說著便不顧身份有別,也不顧蘇慕傾的身上全是水便上前一步將蘇慕傾抱在了懷裏。


    蘇慕傾本能地去推他,她一看到南湘皇帝就覺得渾身惡心,恨不得將南湘皇帝淹死在這浴桶中。


    然而南湘皇帝卻特別喜歡蘇慕傾這欲拒還迎的模樣,他笑嗬嗬地撫著蘇慕傾光潔的後背,一臉享受的模樣。


    “愛妃啊,你可不知道,朕今日早朝都沒有功夫聽那些大臣說話,朕隻想著愛妃一個人。”老皇帝故作深情地抱著蘇慕傾就是一通的亂摸索。


    蘇慕傾嚇得連連閃躲:“皇上!”


    她尖叫一聲,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老皇帝一開始有點不高興,可是一看到蘇慕傾有些紅潤的小臉,便以為她在害羞。


    於是老皇帝的興致更高,他笑眯眯地不顧蘇慕傾的反對強硬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愛妃,朕一看到你便覺得自己年輕了無數歲,而且還覺得身強體健,厲害得不得了!”


    蘇慕傾一聽到這話嚇得更加手足無措,她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地往後退,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是老皇帝卻將她牢牢地抱著,一雙老手撫著她的腰部,喟歎一聲道:“雖然現在還未天黑,不適宜做這些,但朕實在忍不住了。愛妃也不必過於矜持,西楚的民風比南湘更加開放,女子也更加爽朗外放一些,所以朕也算是入鄉隨俗,放肆一回了!”


    說著老皇帝就抱住蘇慕傾啃了上去,蘇慕傾尖叫一聲一巴掌扇在了老皇帝的臉上。


    這一下老皇帝是徹底地怒了,他微微眯著眼睛看著蘇慕傾凹陷下去的半張臉冷哼道:“朕是真心喜歡你,所以並不介意你的容貌有損,可是你的臉上卻寫滿了對朕的嫌棄。為何隻過了一夜你就變成了這樣?你要不是自願服侍朕,那為何西楚要將你送進宮?看來是朕太仁慈了,你這樣別有目的的女子就該淩遲處死,再出兵將你們西楚連鍋端了!”


    “我……”蘇慕傾顫抖著看著老皇帝,眼中蓄滿了淚水。


    她是西楚的公主,也是西楚皇帝的嫡長姐,如果因為她西楚被滅國,那她就是西楚史上的罪人,永生永世都要被釘在罪惡的墓碑上!


    她不能成為這樣的人,可是她也不想再伺候南湘皇帝,她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可現在該怎麽辦?


    老皇帝看著蘇慕傾可憐兮兮,孤苦無依的模樣,想到她昨日盡心盡力地用各種方式愉悅著他,便有些心軟又有些心癢地說道:“愛妃不要哭了,朕是和你開玩笑的。”


    蘇慕傾弓著身子雙手護著自己,有些怯懦地看著南湘皇帝,老皇帝拿過一旁的錦布擦拭著蘇慕傾的身子,道:“隻要愛妃讓朕像昨天那樣高興,朕便不會追究你打朕的事。”


    蘇慕傾看著老皇帝深沉而渾濁的眸子,她知道自古帝王都不是守承諾的人,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老皇帝見她不再反抗,便將蘇慕傾打橫抱了起來,蘇慕傾立即喊道:“皇上,等一下!”


    老皇帝大步朝著床榻走去:“朕一刻都等不了,也一刻都不想等,愛妃要是再和朕東拉西扯的,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蘇慕傾看到近在咫尺的床榻,絕望地瑟瑟發抖:“皇上,床榻還沒收拾……”


    “正好可以回味昨日的餘溫,朕喜歡!”說著老皇帝就將蘇慕傾扔到了床榻上。


    蘇慕傾撐著雙手護著自己,老皇帝毫不憐惜地直接掰開她的手放在了頭頂:“愛妃可要好好想清楚,拒絕朕就是在拒絕西楚的長治久安。”


    蘇慕傾緊繃的身子變得更加僵硬和麻木,老皇帝忽然重重一巴掌打在了蘇慕傾的臉上,蘇慕傾吃痛,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神情冷漠地道:“朕不想在這種時候看到一張心不甘情不願的臭臉,給朕笑!”


    蘇慕傾還沒回過神來,自然是笑不出來的。


    “啪——”


    老皇帝又是一個巴掌打在了蘇慕傾的肩膀上:“朕說了,給朕笑!”


    蘇慕傾已經被打得臉都腫起來了,可是她除了想哭根本就笑不出來,老皇帝便解開身上的衣服俯下身子牢牢盯著她:“給朕笑,笑得越大聲越好,你要是不笑的話,朕現在就讓人去端了淩雲尊的老巢。”


    蘇慕傾猛地睜大了眼睛,老皇帝嘿嘿笑道:“很奇怪為什麽朕會知道你和邪尊的過往吧?昨日你叫了很多次邪尊的名諱,不過朕不介意。朕聽說你和邪尊從小就認識,他應該也很照顧你吧?能夠將一個死心塌地愛慕著邪尊的女人壓在身下,朕非常愉悅!”


    原來老皇帝誤以為楚安安隻是沈淩夜拿來騙世人的幌子,而蘇慕傾才是沈淩夜暗地裏的女人,是沈淩夜真正的心頭寶,所以他才會一下了朝就又來找蘇慕傾。


    蘇慕傾隻覺得滿嘴都是苦澀,她很想否認,可又不甘心。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老皇帝又是一巴掌打了下來:“你笑不出來嗎?要不要讓西楚的百姓和你的弟弟和你一起哭啊?”


    “不要,我笑,我笑!”蘇慕傾難受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但是老皇帝卻覺得非常享受,他恨透了沈淩夜,恨這個年紀比自己小,武功和名氣比自己大的人!


    當他得知蘇慕傾和沈淩夜有過交集,心中便有了一種強烈而複雜的泄恨意味。


    既然武林中人都懼怕沈淩夜,那他就毀了沈淩夜,既然身下的這個女人這麽愛沈淩夜,那他就得到這個女人!


    沈淩夜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和自己爭天下?


    沈淩夜隻是邪派人物,是人人得而誅殺的對象,他可是南湘的皇帝,真龍天子,他稱霸天下才是眾望所歸!


    “再笑大聲一點,是不是朕的力道還不夠大啊?”老皇帝狠狠地折磨著蘇慕傾,仿佛這樣做就是在折磨沈淩夜一般。


    蘇慕傾隻能依著老皇帝的命令不停地笑,可是她的內心在流血,在哭泣。


    她不去也不想看到老皇帝的臉,然而她扭頭的時候正好看到繡著鴛鴦戲水的絹布上有著一團梅花般妖豔而暗沉的紅色。


    她自然知道那一抹紅色意味著什麽,一想到這她內心的仇恨更加濃烈。


    楚安安,我今日受的苦,他日我要百倍地償還在你的身上!


    站在門口的蘇慶紅安安靜靜地踏入房間,若無其事地替蘇慕傾放下帷幔,然後再悄無聲息地走到屋外靜候著。


    殿外早就安插了幾個西楚的侍女,她們聽著裏頭蘇慕傾的笑聲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脊梁骨一陣的冰涼。


    她們左右看了一眼,見別的宮人都離自己很遠,有些還趁著皇帝寵幸妃嬪的的時候打瞌睡,便壓低聲音問道:“紅姐,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將公主逼瘋啊?”


    蘇慶紅眼觀鼻,鼻觀心,淡淡道:“南湘有一句話叫破釜沉舟!公主隻有什麽都沒了才會意識到有一個強大的母族做支撐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她喜歡淩雲尊尊主,可是淩雲尊尊主不會喜歡一個傻女人。他之所以喜歡楚安安,因為楚安安身上有一股誰都沒辦法擊敗的韌性。”


    侍女聳了聳肩道:“為什麽我沒覺得楚安安有什麽特別的,在我看來楚安安還不如楚心蓮。”


    蘇慶紅斜了對方一眼道:“公主曾經想過辦法讓楚安安知難而退,還用容貌相像的事去刺激楚安安。換成普通女子早就著道了,可是楚安安卻沒有當場崩潰,也沒有立即找淩雲尊尊主對峙。另外她所用的毒藥都是自己研製,很少失手,你還覺得她簡單?”


    那人一聽愣了一下,她砸了咂舌道:“聽紅姐分析倒的確是這麽一回事,隻是咱們故意將公主和淩雲尊尊主相識的事情告訴南湘皇帝是不是不妥啊?萬一南湘皇帝一直記恨這件事,豈不是要日日折磨公主?”


    提到這個蘇慶紅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你以為皇帝會一點都不介意昨夜公主承歡叫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嗎?自古帝王都無情,他不可能長久地喜歡公主,等新鮮勁過去,公主就和冷宮裏的妃嬪沒有區別了。所以我們必須這麽做,隻有讓南湘皇帝心中有恨才能讓公主更長久地承恩,也能增加公主受孕的幾率。”


    “但這樣……”那人於心不忍地說道,“公主就太可憐了……”


    “那西楚的百姓就不可憐嗎?”蘇慶紅冷著臉道,“等淩雲尊的仗打起來了,南湘皇帝根本不會照拂西楚。說不定等淩雲尊被打得差不多了,南湘就會揮兵南下,直接侵略西楚。等到那時候,公主就算想要求情也根本說不上話,你說那時候我們還能做什麽呢?”


    聽到這一番沉重的話,西楚婢女隻能長長地歎了口氣。


    蘇慶紅看向遠處的紅牆黃瓦,淡淡道:“恨是讓人成長的最快的方式,公主想要的東西,想對付的人隻有拿到權勢才能將心中的刺連根拔除,而唯一能讓公主最快拿到權勢的人就是南湘皇帝。”


    她的聲音漸漸變輕:“這是她的命,楚安安也一樣,命數不可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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