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護法立即跪在地上低著頭認錯:“尊主仔細身子,不要因為屬下不識抬舉而傷了身心,屬下們都會難過的!”


    沈淩夜並沒有因為容護法的話動容多少,他精致無雙的麵容滿是冰冷:“再讓本座看到你們對夫人不敬,本座會重重懲罰你們!”


    “可是尊主,要不是夫人,您也不會”站在沈淩夜身後的屬下剛剛憤憤不平地喊了一句就被容護法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沈淩夜轉過身盯著他,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微笑:“看來本座現在是指使不了你們了。”


    所有淩雲尊的弟子全都跪在了地上朝著沈淩夜認錯,沈淩夜神色陰鬱地轉身看向容護法:“既然他們都聽你的,不如你做這個尊主吧!”


    容護法將身子緊緊地貼在地上,他雙手握拳喊了一句:“屬下不敢,求尊主恕罪!”


    沈淩夜並不搭話,屋內屋外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楚律偶爾的抽泣聲,再無半絲聲音。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楚安安有些受不了道:“好了,這不能怪他們,我和你的事還是我們私下解決吧!”


    沈淩夜抬眸淡淡地應了一聲,可深邃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隱藏在心底的痛意。


    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容護法等人道:“既然夫人原諒了你們,本座也不再追究,還不快謝過夫人!”


    “謝夫人寬恕屬下們的過錯!”眾人心思各異地看向楚安安,楚安安隻覺得脊背一陣的發涼。


    她擺了擺手道:“如果你們對我有什麽誤會的話,還是盡早說清楚為好。我沒有想過要和你們為敵,你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心裏不舒服。”


    楚安安的快人快語倒是讓淩雲尊的人一個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們低垂著頭慢慢站起身道:“屬下們不敢,夫人嚴重了!”


    說完這話見沈淩夜再沒其他的吩咐,幾人便散開了。


    沈淩夜上前抱過委屈地小臉都皺起來的楚律,笑著在他的鼻尖輕點:“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能讓你娘親抱呢?”


    楚律嘟著小嘴委委屈屈地眨巴了兩下眼睛道:“可是小綠剛才好害怕,爹爹,小綠以後都要那樣練武嗎?”


    “你覺得呢?”沈淩夜並沒有正麵回答楚律的問題,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楚律自己,“小綠要是喜歡就堅持下來,要是沒辦法繼續,那就緩幾天,或者長大後學也無妨。”


    楚律立即搖頭:“容叔叔昨天晚上給小綠講了好多關於爹爹的故事,小綠也要像爹爹一樣勤奮練武,等小綠將那些內力都吃了以後,小綠就能保護爹爹和娘親了!”


    “內力?什麽內力?”楚安安很快就捕捉到了楚律不小心說漏的點,“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的洞察力非常敏銳,雖然沈淩夜的臉上依然在笑,可是那笑容顯然僵硬了一下,而楚律就更藏不住了,一副說錯話的模樣。


    “這是我們父子兩的小秘密,不能讓女人知道!”沈淩夜也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打著太極忽悠著楚安安。


    楚安安看向楚律,她的目光沉了幾分,臉也變得嚴肅不少。


    以往楚律見到她這副樣子一定會嚇得什麽都交代出來,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楚律似乎是仗著有沈淩夜撐腰,便朝著楚安安扮了個鬼臉道:“娘親說過每個人都有什麽絲,反正小綠也要像蜘蛛一樣吐絲。”


    楚律說的是隱私,但因為他年紀小,記不清,所以總會將隱私說成蜘蛛吐絲。


    楚安安眼珠子一轉,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道:“小綠,小孩子都沒有隱私,隻有大人才有,所以你得和娘親說實話,否則夜貓子就要來吃你的小手了。”


    楚律立馬將手藏在了身後,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娘親騙人,小綠的手才不會被夜貓子吃了呢!”


    楚律朝著楚安安吸了吸鼻子,然後掙脫開沈淩夜的懷抱,一下子跳了下來。


    楚安安從來不讓楚律從高處往下跳,生怕他會不小心磕到腳踝或者撞到膝蓋,要是運氣不好就會影響發育。


    她一看到楚律這個動作,下意識地就想去接,但她的手才伸出來,楚律已經在地上站穩了。


    他神清氣爽地朝著站在一旁低著頭的容護法道:“容叔叔,小綠想去練武了,你帶我去練功房好不好?”


    容護法看著楚律懂事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酸,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眼淚,點頭道:“好,屬下現在就帶小尊主過去。”


    楚律拉住了他的手,朝他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這笑容十分有治愈能力,讓容護法也跟著舒心了不少。


    容護法牽住了楚律的小手,抬眸間正好對上沈淩夜深沉如黑潭的雙眸。


    他想了想上前一步,十分恭敬而鄭重地說道:“其實尊主想要屬下安心做事,大可不必說這樣重的話。屬下雖然不是從小就跟著尊主,但屬下是打心眼裏佩服尊主,擁護尊主。無論尊主說什麽,變成什麽樣,屬下都會誓死效忠尊主,永不變心!”


    沈淩夜的呼吸一頓,他咬了咬牙淡淡嗯了一聲,容護法便帶著楚律離開了。


    楚安安看著容護法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沈淩夜,沈淩夜正目光深沉地看著容護法,楚安安不由眨巴了兩下眼睛。


    為什麽她總感覺沈淩夜和容護法之間怪怪的?不對,應該是這裏的人除了她,都怪怪的,就連小綠都很奇怪。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大家看起來好像都對她敬而遠之呢?


    “在想什麽?”沈淩夜將手放在了楚安安的肩膀上,楚安安轉頭看他,並下意識地往旁邊挪動了兩步。


    沈淩夜看著她刻意拉開的距離,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還在生氣?本座和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楚安安目光黯然地看著沈淩夜道:“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沈淩夜再不懂談戀愛也知道這話一出必然沒有什麽好事,他勉強地扯起一個笑容道:“本座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我們不著急談這些。來,本座帶你看點東西!”


    說著沈淩夜不顧楚安安的反對強行握住了她的手,楚安安開始劇烈掙紮,她剛剛將手往後打,沈淩夜就被她順勢扯了過來。


    她吃了一驚,眼見著沈淩夜失去平衡就要朝一旁歪去,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腰肢。


    沈淩夜高大的身子便重重地壓在了楚安安的肩膀上,楚安安忍不住悶哼一聲。


    沈淩夜仿佛觸電般立即站穩了身子,楚安安疑惑地看著他道:“沈淩夜,你怎麽了,你看起來很虛弱,是不是受了內傷?”


    沈淩夜擺手道:“你覺得以本座的實力來講,南湘皇宮何人能夠傷到本座?”


    楚安安一想也是,沈淩夜可是大陸年輕一輩中的絕頂高手,在南湘更是所向睥睨,人人敬畏。


    但她也不完全信沈淩夜的話,她問道:“你昨天是怎麽把我帶回來的,蘇慕傾沒有為難你嗎,她是不是讓你付出了什麽代價?”


    沈淩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神情:“憑她?她配嗎?”


    看到沈淩夜又恢複了往常的神情,楚安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家夥又開始臭屁了。


    但笑著笑著她又笑不動了,每每想到蘇慕傾和自己相似的容貌,又想到沈淩夜是有目的,有組織地接近自己,便覺得心髒就像被人挖了一勺一般,空空的,卻又痛徹心扉。


    沈淩夜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的眸子裏又露出了憂愁的情緒,便再次抓住了她的手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本座要帶你看好東西。”


    楚安安壓根兒不想去,可想到沈淩夜虛弱的模樣也不再掙紮,隻慢慢吞吞地跟在沈淩夜的身後往院子的後麵走去。


    從住進這個院落開始,她便沒有好好打理過這個院子,如今空下來和沈淩夜一同在院子裏散步,她忽然發現這院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這裏好像沒有這麽平整的鵝卵石,貌似旁邊的圍牆也沒有這麽高,她記得剛來的時候還能依稀看到隔壁的小樹苗


    “你修繕了這個院落?”楚安安問道。


    沈淩夜走在前麵,有些氣喘籲籲地說道:“是啊,花費了一些時間,不過還是值得的。”


    楚安安看著沈淩夜高大的背影,雖然他一直強自裝成無所謂的樣子,可楚安安還是明顯感到他的不同。


    楚安安正要停下腳步,沈淩夜先停下了腳步,他扭頭朝著楚安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看,這是本座新弄的。”


    楚安安往沈淩夜指的方向看去,兩排被翻過的泥土,上麵好像澆了點水,顏色比底下的要暗沉一些,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楚安安疑惑地看向沈淩夜,她不明白沈淩夜要她看的是什麽。


    沈淩夜攬過她的肩膀道:“等淩雲尊的危機解決了,我們一家人就在淩雲尊裏頭過我們的小日子吧。本座可以教小綠武功,也可以學著耕作,為你種菜,養花。你便開開心心地賞花,蕩秋千。”


    沈淩夜又指向另一旁,地上有兩個洞:“本座會在那裏做一個秋千,過幾天便能弄好,到時候本座就推著你蕩秋千。我們一起陪著小綠長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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