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安安斬釘截鐵地說道,“小綠,世界很大,長得一樣的人很多,所以不要太放在心上。”


    其實楚安安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虛的很,楚律是個古靈精怪又很敏感的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話早晚唬不住他。


    果然,楚律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多看了楚安安幾眼:“娘親,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啊?以前小綠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親生爹爹長得太模糊,你沒看清楚嗎?”


    楚安安心裏咯噔一跳,她咳嗽一聲道:“娘親說過這樣的話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楚律看向烤雞:“不會啊,烤雞也聽到了,對不對烤雞?”


    楚安安眯著眼看向烤雞,烤雞接受到楚安安殺人一般的眼神,原本想點頭,立馬改成了搖頭。


    楚律晃了晃烤雞,疑惑地嘟起了嘴唇,他自言自語道:“烤雞,你再好好想想,小綠應該不會記錯啊。”


    烤雞縮著脖子不敢看自己的小主人,小綠對不起了,女魔頭的眼神太恐怖了,烤雞怕她把我拿去做雞湯啊。


    看到烤雞一個勁地搖頭,楚律終於停止了拷問,他悶悶不樂地抿著嘴唇:“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麽小綠和洛叔叔長得不像呢?”


    楚安安抽了抽嘴角,她正好看到福長老的馬車,連忙指著馬車分散楚律的注意力:“小綠你看,那是誰?”


    楚律抬頭看去,福長老正好走下馬車,楚律高興地迎了上去:“福爺爺,你怎麽在這兒啊?”


    福長老一看是楚律,樂嗬嗬地將楚律拋起來,連著拋了兩次,逗得楚律笑得眼睛都彎了:“福爺爺出來買點東西,小綠,你去哪兒玩了,怎麽變成小花貓了?”


    楚律擦了擦小臉,眨巴著大眼睛問道:“現在呢?還帥嗎?”


    福長老被楚律的童言無忌給逗樂了,他愛憐地抱住楚律,捏了捏他的小臉道:“現在好多了,對了,你不是和洛叔叔說你想見張爺爺嗎?張爺爺就住在前麵的客棧,福爺爺帶你過去看他好不好?”


    楚律高興地點頭,但一想到自己答應娘親要乖便扭頭看向楚安安,征求楚安安的意見:“娘親……”


    福長老也扭頭看去,看到楚安安渾身上下都在淌水吃了一驚:“楚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楚安安隨意地揮了揮手道:“最近日子過得太滋潤了,閑來無事就去湖裏遊了兩圈。”


    福長老滿頭黑線地看著她:“你還是快點回府換身衣服吧,這衣服顏色太淺,又都貼在身上成何體統?”


    福長老雖然說話語氣生硬無比,但楚安安能感覺到他是在關心自己,她挑眉道:“放心吧,我就算生病也絕對不會耽誤治療你家太子的哮症!”


    福長老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老朽懶得和你計較。張伯的客棧就在前頭,馬車也用不上了就借給你吧!”


    說完這話福長老就抱著楚律朝著客棧走去,楚安安微笑著爬上了馬車,福長老雖然嘴裏噴不出象牙,不過人倒是挺不錯。


    馬車搖搖晃晃地回到了丞相府,楚安安剛進門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是哪來的落湯雞啊?看看,頭上竟然還有水草,真是醜死人了!”


    楚安安側目看去,說話的人並不是楚心蓮而是一個不相識的姑娘,那姑娘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可一開口就把她恬靜溫婉的氣質給敗光了。


    楚安安並沒理會她,顧自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誰知道那女子竟然拿著團扇追在她屁股後麵罵她:“長得這麽難看還想用笛音勾引皇子真是不害臊!”


    原來是歐陽朗的愛慕者啊!


    楚安安冷冷一笑,這個歐陽朗可真厲害,為了演苦肉計把自己折騰成了重傷,現在又派這樣的庸脂俗粉來製造噪音,難道他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任他擺布的楚安安嗎?


    那女子還要再罵,楚安安突然扭頭雙手成爪朝著那名女子衝了過去,那女子被楚安安突如其來的暴戾模樣嚇了一跳。


    她連連後退,可很快就撞上了身後的假山,嚇得她失聲尖叫:“楚安安,你這個賤人,你要做什麽,你要在青天白日下行凶嗎?”


    楚安安毫不客氣地扯下了她的一角衣袖,隨手拋向空中冷聲道:“你應該感謝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我恐怕真的會殺了你!”


    那女子又氣又怕地看著楚安安:“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


    楚安安冷眼看去,不屑地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也沒必要知道你是誰,你隻要知道我是誰就行!”


    這像繞口令一樣的話聽得那女子一愣,楚安安拍了拍手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跟著我,否則下一次我撕的可不是袖子了,而是……”


    楚安安在那女子的衣襟上隨意地轉著手指,那女子嚇得臉色蒼白,嘴唇都開始發抖了。


    楚安安見好就收,順便提醒她道:“楚心蓮應該在你麵前說了我不少壞話吧,那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不好惹。你要是衣不蔽體地被我扔出丞相府,不管你是誰,恐怕你的家將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好好掂量掂量吧。”


    楚安安說完這話就傲嬌地一抬下巴,扭著屁股哼著小曲離開了。


    那女子氣得是渾身發抖,楚心蓮遠遠觀看著這一幕,她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楚安安,父親不讓我出門,那我就請人對付你,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等楚安安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楚心蓮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她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一臉委屈和埋怨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道:“祥公主,你看你,我早就跟你說了,那個女人就是一隻母老虎,咱們惹不起啊。”


    楚心蓮故意這麽說,很快就激起了祥公主的惱怒之意:“我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我用得著怕她?隻要我去父皇麵前哭一哭,我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活到明天!”


    楚心蓮的眼中閃過一絲滿足的猙獰殺意,很快她就收斂情緒搖頭道:“不行,我大姐已經生了孩子,孩子還那麽小,這樣做有失皇上的威儀啊。”


    “怕什麽?”祥公主滿臉不屑地說道,“楚安安在婚前失貞早就違背女德,父皇能夠容忍她到今天已經是仁至義盡。她那兒子本來就是野種,野種長大有什麽用,還不如早點殺了了事。”


    祥公主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嬌蠻任性讓楚心蓮蹙了下眉,不過她並沒有表示出厭惡,相反有些害怕地看著祥公主:“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太殘忍了?”


    說著她還連著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祥公主抓住她的手腕狐疑地說道:“這有什麽殘忍的?我父皇建朝的時候還斬殺了一大批的將士呢,再說你不是喜歡我七哥哥嗎?我要是幫你殺了楚安安和那個小野種,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楚心蓮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這個祥公主真和外界說的一模一樣,蠻橫又沒腦子。


    她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道她可是楚安安的親姐妹,要是楚安安死了,她掩藏不住自己的喜悅不就是在告訴世人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嗎?


    這樣對她的名聲可是大大不利啊,她怎麽可能蠢到那樣做?


    祥公主看到楚心蓮明顯的不自在,更加奇怪:“你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楚心蓮幹幹地笑了兩聲,然後熱絡地挽住祥公主的手臂道:“沒有,我隻是在想七皇子現在如何了,聽說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下不了地?”


    說到這個祥公主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還不是得怪那個楚安安,好好地吹那些魅惑人的曲子做什麽,害得我七哥哥當眾出醜。想起來就來氣,我不和你賞花了,我現在就要進宮告訴父皇去,我一定要弄死楚安安這個賤人,為我七哥哥出一口惡氣!”


    楚心蓮裝腔作勢地拉住祥公主,祥公主果斷地甩開了她:“你就別拉我了,等我讓父皇殺了楚安安,我就讓父皇幫你下旨賜婚,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大大的紅包啊!”


    說完這話祥公主就騎上馬背飛快地走了,楚心蓮非常敬業地追到了門口,見人已經走遠了才露出了陰森森的笑意:“楚安安,是你逼我的!”


    “二姐,大姐可什麽都沒做,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厚道?”楚明燁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楚心蓮氣悶回頭,給了楚明燁一個警告的眼神:“明燁弟弟,你可別忘了,我才是和你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楚安安有我和你親近嗎?從前你的胳膊肘一直朝她拐,我忍了,現在你該看清局勢拐回來了吧?”


    楚明燁並沒有被這話威脅到,他歎了口氣道:“二姐,不是你的搶過來也沒用。七皇子不是一個簡單的皇子,他的野心很大,手段也很卑鄙,你並不適合他,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楚心蓮已經大聲打斷了他:“我的事不用你管,總之今日的事你要是敢向父親透露半個字,我就讓娘做主給你娶媳婦兒!”


    說完這話楚心蓮就快速地走回府中,楚明燁鬱悶地朝她背影喊道:“二姐,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們才是親姐弟嗎,怎麽轉眼就給我下套啊!這麽表裏不一,難怪七皇子看不上你……”


    他歎了口氣,朝角落裏勾了勾手指:“楚兄,現在怎麽辦,咱們要不要幫一把我大姐啊?那個祥公主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啊!”


    沈亦宸漫不經心地往嘴裏拋著花生,口齒不清地說道:“有什麽好擔心的,楚安安又不是個省油的燈,況且還有我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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