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蓮怕北堂洛替楚安安解圍,立即附和道:“七皇子說的在理,心蓮也一直奇怪為何大姐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心蓮懷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大姐,她說不定是……”


    “蓮兒!”楚心蓮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了楚丞相的怒喝聲,“這宴會是為北堂太子而設,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可多言,還不快點坐下。”


    楚心蓮心有不甘地還要再說,一旁的二夫人用力拉住了她的袖子,將她硬生生地拉到了座位上。


    楚心蓮氣呼呼地瞪了二夫人一眼:“娘,你和父親到底怎麽回事?父親不是很討厭那個楚安安嗎?現在七皇子想讓她當眾出醜不是正好趁了我們的心意,咱們應當幫七皇子一把啊,你們怎麽還反過來指責我?”


    二夫人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楚丞相輕聲道:“娘也不知你父親為何會突然如此,但你父親知道的一定比我們多,咱們靜待時機就好。”


    “可是娘……”楚心蓮根本不肯放過楚安安。


    二夫人用力捏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說話,見楚心蓮不高興,她附在楚心蓮的耳邊道:“你父親將你當成瑰寶,他一定不會害你的。剛才你也瞧見了楚安安的笛音很厲害,若是你這個時候幫七皇子出頭,萬一七皇子沒有壓下楚安安的囂張氣焰,楚安安將怒火都燒到你身上,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楚心蓮滿臉不屑地說道:“她就是個賤人,我們用得著怕她嗎?”


    二夫人歎了口氣道:“蓮兒,不要賭氣,你要懂得看時局辦事。七皇子和太子各有心思,誰也不能保證未來會發生什麽,所以不到最後一刻你都不能表現得過於幫襯七皇子,明白嗎?”


    楚心蓮長長舒了口氣後點了點頭,二夫人又道:“七皇子足智多謀,就算你不替他說話他也會給楚安安教訓的,咱們等著就是了!”


    楚心蓮聽完這話才舒展開了眉頭,她灼灼的視線落在七皇子身上,正好和太子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太子一向是個溫和好說話的人,可這一刻楚心蓮卻覺得太子的視線就像一條毒蛇,陰森冰冷,特別可怖,她不自覺地撇開了視線。


    太子盯著楚心蓮看了一會兒才道:“楚丞相說得對,今日是宴請北堂太子,應當由洛太子決定看什麽。”


    歐陽朗一甩衣袖大聲道:“洛太子常年抱恙隱居深宮,心思單純,沒有見過躲在深山中會吃人的狐狸。本王經常露宿軍營見過那些狐狸,她們厲害得很,不但會變成美人魅惑人心,還特別擅長顛倒黑白,巧舌如簧。”


    眾人一陣嘩然,歐陽朗這話不就是在暗示楚安安很有可能是由千年修煉的狐狸幻化而成的嗎?


    不少臣婦信了歐陽朗的胡說八道,她們看向楚安安的視線充滿了敵意,一個個生怕楚安安會勾引他們的丈夫。


    北堂洛氣惱至極,他“噌”地一下站起了身:“七皇子,孤在北堂國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名號,孤一直以為你是一位有才幹有謀略的皇子,可今日一見實在失望。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難道就這麽輸不起嗎?”


    歐陽朗的臉色陰沉下來:“你以為本王是因為狹隘才處處和楚安安作對嗎?洛太子,既然你不懂分辨善惡,那本王來告訴你。楚安安要不是狐狸所化,她怎麽會有招蜂引蝶的本領?”


    北堂洛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七皇子讀的書不夠多啊,古籍上曾經有過記載,多年前鳳家鼎盛時就有不少人懂得用笛音控製胡蜂,隻是後來鳳家內亂死傷慘重才鮮少有人再學笛音控蜂。但這並不是一項了不得的技藝,民間也有很多養蜂人用笛音控蜂來收集蜂蜜,在我們北堂國,還有人用琴音控牛,用琵琶聲控魚。若是按照七皇子所言,我們北堂國的百姓豈不都成了狐狸精?”


    歐陽朗蹙眉,鳳家不是隱世大家族嗎?


    他突然想起來楚安安以前是不會吹笛的,可現在卻會了,莫非楚安安在深山的時候遇上了鳳家的人?


    聽聞鳳家人不但能用笛音控蜂還能用笛音傷人,為了檢驗楚安安是不是鳳家人,歐陽朗道:“既然有洛太子作證那本王就暫且不信楚大小姐是狐狸精了,不過楚大小姐已經出列,總不好什麽都不做吧?不如為我們大家吹奏一首曲子助興,如何?”


    北堂洛正要拒絕,楚安安抬手應聲道:“為大家演奏是舉手之勞的事,本來我不該提什麽要求,可七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我,我怕自己演奏得不好,又被雞蛋裏頭挑骨頭。”


    眾人的嘴角都是一陣的抽搐,這個楚大小姐可真敢說,自古皇家都霸道,給了委屈你也隻能受著,哪有人敢這樣頂撞皇家的人啊?


    歐陽朗經過一天的淬煉已經對楚安安的態度免疫了,他問道:“你有什麽要求?”


    楚安安露出了落落大方的笑容道:“我和七皇子之間有諸多誤會,我希望七皇子聽了我的曲子能夠和我化幹戈為玉帛,至此以後不再找我麻煩。”


    楚安安燦爛的笑容晃了所有人的眼睛,歐陽朗有一瞬間失神,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眥睚必報,哪會那麽好心地和自己和解,這裏頭一定有貓膩。


    不過歐陽朗暫時沒想到楚安安準備做什麽,便點頭道:“好,安妹妹不要誤會,本王不是故意刁難你,隻是本王和安妹妹一同長大,關心則亂而已。”


    真會找借口,楚安安默默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是大方到不能再大方的笑容:“多謝王爺關懷,那麽我就開始演奏了,王爺聽好了。”


    說著楚安安取出了竹笛演奏了起來,楚安安的手指纖細修長,如玉蔥一般在笛子上跳躍,給人賞心悅目的美感,加上她演奏嫻熟,不少人都看呆了。


    歐陽朗的眉頭蹙了一下,這個女人怎麽看都像是在布局,可他觀察了很久,一直沒有看出楚安安的下一步行動,不由有些煩躁。


    他抬手鬆了鬆衣襟,新換的衣服好像有點緊,總卡著脖頸非常不舒服,歐陽朗順勢又扭了扭脖頸。


    楚安安一直觀察著歐陽朗的動靜,見他開始有反應立即加快了節奏。


    眾人隻聽到笛音繚繞時,空中仿佛出現了瀑布,磅礴的水柱一瀉千裏,十分壯觀。


    而這笛音落在歐陽朗的耳中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他用力甩了甩頭,他總感覺腦中有一個人在對他說話。


    不對勁,這笛音不對勁!


    歐陽朗立即用內力封閉自己的幾個大穴,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笛音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他隻是覺得渾身燥熱,特別想去空中瀑布洗個澡。


    “王爺,您怎麽了?”一旁的心腹察覺到了歐陽朗的不對勁立馬上前詢問。


    歐陽朗扭頭看他,心腹嚇了一跳,歐陽朗的眼睛竟然變成了深紅色,看上去很是嚇人:“奴才這就讓太醫過來給王爺看診。”


    “不用!”歐陽朗抓住心腹的手腕,“本王倒要看看她楚安安究竟要搞什麽鬼。”


    說著歐陽朗又鬆了鬆自己的衣襟,楚安安的嘴角微微一彎,笛音轉變,變成了纏綿粘人的味道。


    眾人隻覺得那氣勢洶湧的瀑布離自己遠去,而潺潺的小溪流正朝著自己靠近。


    歐陽朗吞了吞唾沫,他好想脫掉鞋子將腳放入溪流中浸泡一會兒,應當會很舒服吧?


    這念頭一出,歐陽朗嚇了一跳,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楚安安竟然用笛音控製了自己的心神,這太離譜了。


    可再離譜也成了事實,當楚安安的笛音再次變化的時候,歐陽朗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突然站起身大笑著朝宴會中間走去,眾人都是一陣的皺眉,這個七皇子到底想怎麽樣,這笛音多麽動聽,他不會又想打斷吧?


    然而這一回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歐陽朗突然抱住一根柱子一個勁地拱啊拱,那姿勢無比魅惑,加上七皇子本身長得就不錯,配上那嬌羞的表情竟然比青樓中的女子還要嬌媚幾分。


    眾人全都傻了眼,七皇子這是怎麽了,不會是中邪了吧?


    “王爺!”心腹看到歐陽朗失態嚇得連忙上前拖住他,卻被歐陽朗推開了。


    “不要擋著本王,本王今日要盡興而歸!”歐陽朗大聲喊著並朝目瞪口呆的一眾大臣揮了揮手,“本王會的可多了,你們都看好了!”


    說著歐陽朗不顧心腹的阻攔強自將自己的上衣扒了,小麥色的皮膚在暖紅的燈籠照射下折射出別樣的風光,在場的千金大小姐們全都尖叫了起來。


    “哈哈哈,別著急啊,還有呢!”歐陽朗大笑著,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他雙手一用力就扯開了自己的褲帶。


    太子驚訝之餘也反應了過來,他怒喝道:“七皇弟,今日可是上等宴會,不是在青樓,你當眾寬衣成何體統?”


    “本王要你管嗎?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傻子,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父皇給了本王兵權,本王才是未來的君主,你就等著退位讓賢吧!”歐陽朗一字一句清晰地喊道。


    此話一出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楚安安也終於收住了最後一個音,她看向衣不蔽體的歐陽朗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歐陽朗,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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