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手裏拎著熱水壺在走廊裏走著。


    霎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著手機屏幕那熟悉的備注,手指輕輕一滑,置於耳邊,還沒開口就傳來安母的罵聲,“好你個死丫頭,若不是我反應快,這件事情就穿幫了!”


    安琪疑惑的問答,“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母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安琪,“你說如果這件事情穿幫,你的計劃不都全部毀於一旦了嗎?”


    “他們什麽時候去的a市?”


    安母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屑,“你問我,我問誰?”


    安琪完全沒有把安母的話放在心裏,直接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會到那個張醫生的座談會的?”


    安母一聽,徹底崩了,“你忘記他們在找人調查我們?這麽簡單的問題你竟然還能問出口,我看你真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我這不是最近在醫院照顧季非離。”安琪一臉無辜的的解釋著。


    “你照顧他?”


    安母輕咦了一聲,“他們家那麽有錢,難道就不會找個護工嗎?”


    “還不是因為上次非離給我拿了五百萬,她的心裏多多少少對我有些恨意。”安琪撇嘴,繼續說著,“可是誰能想到我差點出車禍,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估計現在躺在那裏的那個人就是我。”


    “天啊!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安琪依舊對著電話說著,“因為這次的事情她對我的成見更加大了,所以我隻能親自照顧她,這樣等他好起來他們或許就對我改變看法吧。”


    安母一聽,頓時無語,氣惱的咬牙切齒,“你瘋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跟他們在那裏浪費時間?”


    “……”安琪頓時無法回答。


    “我看你是忘記自己的本分了吧?”安母的眸光漸漸的變得深不見底。


    “我哪有?”安琪立馬反駁。


    “哦?”


    “我如果忘記就不會去讓您給我平息a市的事情了。”


    就算隔著電話,安琪隱隱的都能感覺到安母那抹危險……


    安母的眼底透著複雜的情緒,“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她剛剛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開口道,“今天我故意裝作撞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好像並不認識我。”


    “不可能,”安琪撇嘴,“季非凡那麽聰明,無所不能,如果不是我做事幹淨利索,又怎麽能逃離他們的手掌?”


    安母憑著自己的第六感,碎覺勾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我覺得這邊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安琪好奇,“怎麽說?”


    “如今看著我身患重病,他們又怎麽能繼續將目標鎖在我的身上?”安母沉吟了下,方才說道,“你的打包什麽時候才能向我一樣辦事周到呢?像你這簡單的大腦哪天一定被他們除掉你。”


    安琪咧了嘴,硬著頭皮說道,“我這不是在慢慢像您靠攏,不管學什麽,總的有個過程吧?”


    安母嘲諷,“我看你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您怎麽……”


    嘟嘟嘟——


    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裏就傳來了忙聲。


    她一個人傻傻的坐在走廊裏,仔細回想著安母的話。


    自己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顧恩恩!


    她發誓,一定要將她除掉!


    拿起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電話剛被接通,就傳來她嗔惱的聲音,“拿了我的錢竟然不好好給我辦事,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我聽不到任何的消息,那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簡單的一句話,她便匆匆掛斷。


    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病房,季非離看著她兩手空空,一眼猜中她的心思,開口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琪眼簾微垂,不敢注視季非離的眼睛,“沒……沒什麽……”


    “那你手裏的熱水壺呢?”


    “我……”安琪低頭看去,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兩手空空,“我好像落在水房了,我去拿……”


    季非離看著安琪的背影喊了一聲,“等等……”


    安琪回眸,“嗯?”


    “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


    季非離看著安琪絲毫沒有說出口的意思,胡亂猜疑道,“是不是我的腿……”


    安琪立馬中斷季非離的話,“別胡說!”


    季非離一把拉住安琪的手腕,“那你還不跟我老實交代?”


    安琪坐在椅子上,嘟著紅唇,氣衝衝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他們在a市調查我。”


    “誰?”季非離皺眉,“你是指顧恩恩和季非凡?”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怎麽講?”


    “他們懷疑我媽是在裝病,更是懷疑我就是雇人綁架她的凶手。”安琪雙臂環胸,身體也緩緩的靠在了後椅上。


    季非離頭一個不願意,恨不得站起來立馬衝在他們的麵前質問,“他們瘋了?竟然懷疑我的女人?”


    安琪不滿的沉了臉,“他們就是著急找不到凶手,拿我當替罪羊呢。”


    季非裏的臉上籠罩著一片烏雲,“豈有此理!”


    安琪下意識的安撫道,“你別激動,傷口還沒恢複好呢。”


    “他們竟然這般欺負你。”


    安琪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眼眶也漸漸的變得猩紅起來,“隻要你能好好的,我受再大的欺辱又怕什麽呢?”


    季非離將安琪擁在懷裏,心疼的語調說道,“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可是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越鬧越僵。”


    “你是我的女人,應該保護由我保護你。”


    安琪的聲音已然沙啞,透著委屈,“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她擦幹淚水,笑著說道,“我去拿熱水壺。”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


    剛出手狼就迎來季母的聲音,“不好好照顧非離,你要去哪?”


    安琪如實說道,“剛剛熱水壺被我落在了水房,我去拿一下。”


    “沒用的女人!”季母丟下一句話便朝病房走去。


    安琪恨恨的瞪了一眼季母,便踏著珍重的步伐朝剛剛的長椅旁走去。


    她沒有立馬回到病房,反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樓梯間。


    她將自己蜷縮在一起。


    霎時,傳來那熟悉的電話聲,來不及看便把直接置於耳邊。


    “喂……”


    電話裏的聲音讓她不由得將手機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她怔了下。


    剛剛是誰的聲音?


    難道是……


    張巍騰?


    帶著心裏的疑惑將手機拿在手裏,重新放在耳邊,隨即再次傳來,“怎麽?聽到我的聲音你恨驚訝?”


    安琪明顯壓不住自己的情緒,“恐怕你打錯電話了吧。”


    張巍騰冷嗤一聲,“你不必在我的麵前裝糊塗。”


    安琪的視線看著門,不耐煩的提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你難道忘記我手裏有你和我在一起纏綿的錄像了嗎?如果你對我還是這種態度,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巍騰的聲音隱隱的透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你無恥!”安琪開口罵道。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張巍騰冷漠的說道。


    許久後,安琪恢複原有的神態,“你到底想做什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有話明說。”


    張巍騰回本主題,“我最忌手頭有點緊,所以找你拿點零花錢。”


    “或許給了以前我會心疼你,可是現在,你還是攥緊被窩裏睡大覺吧。”


    安琪說完,便匆匆想要掛斷電話,卻被他直接攔下。


    “等一下。”


    張巍騰製止道。


    “我們之間誒什麽好談的。”安琪抽搐了下嘴角,冷冰冰的說著。


    “可是我有話跟你說。”張巍騰隨即說出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把那段錄像放出去?”


    安琪沒有理會,隻是靜靜的蹲在地上。


    “你不信?”


    張巍騰的唇角不自覺的向一側勾起,“既然什麽都不怕,那我們半個小時後各大網站見。”


    “等一下。”安琪急忙喊了一聲,不耐煩的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手裏缺錢花而已。”張巍騰笑了起來。


    “恐怕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安琪淡然以對。


    “金錢跟你的目標比起來,你會選擇哪個?”張巍騰仿佛是在刻意提醒安琪,“如果你執意剛剛的意見,那我們之間就真的無話可談了。”


    安琪自然清楚張巍騰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更不會做對自己無利的事情。


    她再三思考,道,“多少?”


    “一百萬!”


    “你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五十萬!”安琪討價還價。


    “一百萬!”張巍騰絲毫沒有任何的放棄。


    “好,但是我們之前說好的就全部作廢。”安琪收斂眸光,有些威脅。


    “休想!”


    “二十萬,愛要不要。”


    安琪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賭定張巍騰不會做出此事。


    張巍騰的聲音愈發凝重,“你真陰!半小時後我要看到錢。”


    安琪的情緒被牽動起來,她呡了下唇角說道,“明天之間我會將錢打到你的卡上。”


    她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跟他們一樣落井下石。


    各個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打電話找自己要錢。


    起身笑了笑,帶著沉重的步伐返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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