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見龍章從進了屋子就一直關注著薄安安,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來意,卻依舊腆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含笑道:“龍少說的這是哪裏話,販賣人口可是犯法的,咱是良民,怎麽可能冒著大不韙做這種自斷後路的事兒。”


    龍章邪笑一聲:“你知道就好,那還不趕緊放人!”


    王石一臉的為難:“我留著她有用。”


    媽的,他叫他一聲“龍少”是給這王八蛋臉,看來,他這臉是給大了,讓龍章這王八羔子居然敢來他的地方鬧!


    他龍章背後是軍區龍家,可他王石也而不是吃素的,那上麵也是有人的。


    “我說放了她!”龍章黑色的雙眼凝聚奪人目光,銳利的眸子直射王石。


    王石在自家小弟麵前,如果乖乖的答應了龍章,豈不是讓他臉上無光。


    他粗短的脖子一伸,瞪大了雙眼,踮起腳尖努力讓自己和龍章的身高持平,卻依舊差了他一米八七的個頭一截。


    兩人站在一起,一個玉樹臨風,一個肥頭大耳,那簡直就是男神和男屌絲的典型代表。


    “龍章,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來我的地盤撒野,也不要把我當做傻逼拿捏,說小了是咱們兩個腦鬧別扭,說大了,那就是兩個幫派之間的大事兒,這北京城裏能人高官多的是,可不是隻有你們龍家位高權重!你今兒要和我硬來,這事兒鬧大了,最後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龍章冷笑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王石的身後是誰!


    五年前,滕少桀都敢在姓王的頭上動土,這些年來,王家一天不如一天。連滕少桀都敢惹的人,他們龍家又怕過誰!


    隻不過老爺子像來不喜歡他頂著龍家的名號作威作福,但若真的敢鬧大了,他就不信,護短的老爺子會對他不管不顧。


    哼!


    他懶得再和王石墨跡,跨著大步走向薄安安,利落的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轉了兩圈,而後,刷刷兩下挑斷了綁著薄安安的繩子。


    薄安安眼花繚亂的看著那銀色的光芒在自己眼前刷刷刷的閃著光,薄安安差點嚇了一跳,真的害怕那把匕首他一個脫離控製不住,會飛離他的掌控,直接插進她的身體。


    我靠,那到時候,她不是死翹翹了?


    再說了,她和這人可是有仇的,誰知道這人會不會故意來個失手,突然把她的小命給弄沒了。


    王石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他冷哼一聲:“龍章,你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非要和我對著幹了?”


    “王石,你再用那些成語,也改變不了你是個莽漢的事實。”


    龍章一邊說著,一邊拽著薄安安的胳膊,把她就這麽牢牢的圈在了懷裏。


    薄安安還是有眼色的,知道這個時候事關生死,處境堪憂,所以隻是微微撇了撇嘴唇角,壓抑住了自己身體本能的不合時宜的掙紮,告訴自己不能和他對著來,所以便安安分分的呆在她懷裏。


    他笑容依舊帶著痞痞的邪肆和放浪,笑的真是……特麽的漂亮的一塌糊塗啊……


    “我要帶她走,你以為,你有本事攔得住?”


    薄安安心裏小人得誌的叫囂:就是啊,醜八怪,你以為你攔得住?


    王石見龍章如此護著薄安安,微眯著眼,思量著。


    他抓薄安安是為了和滕少桀談判,可事實證明,這個女人在滕少桀眼裏什麽不值一文,他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做了無用功。如今,龍章如此護著她,可見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龍章身後的龍家別看平日裏低調,可那實力可是杠杠的,他相信,如果他敢動龍章,龍家必定全力發威,到時候,別說是他,就是王家也得受到牽連。


    王石仔細的琢磨了一番,覺得為了一個沒有半點價值的女人實在不該犯這個險,樹龍章這個強大的敵人,心中有了主意,他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擺擺手,很嫌棄的說道:“這個女人,我也沒什麽用了,既然龍少喜歡,我不妨就做了順水人情,把她送你了。”


    龍章早已料到王石不敢和他輕易敵對,所以隻是邪邪的扯扯唇角,摟著薄安安,對王石簡單的揮了揮手,打算離開了。


    薄安安卻直直的杵在原地,說道:“我的包。”


    她可不想繼續再破財買個新手機。


    王石示意一個小弟把她的包遞給了她。


    重新拿回了自己的包包,薄安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總算有驚無險。


    她發誓,以後出門,絕對不垮包了!


    一出別墅,薄安安就立馬在龍章的懷裏掙紮了起來。


    龍章肌肉結實,力量強大,對於薄安安的這點小力道根本不放在眼中,他霸道的禁錮著她的身子,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扔進了自己的世爵車裏。


    車子發動,薄安安抿了抿唇,在車內清涼的薄荷清香味下開口打斷了車裏的安靜:“龍先生,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龍章沒有應她,而是自顧自的問道:“迷情的生意最近這麽差?一個包就讓你這麽不顧一切?”


    薄安安固執的搖了搖頭:“這是尊嚴問題!我不能在同一個坑裏連續被坑兩次!”


    解釋完了自己苦逼經曆的原因之後,她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被王石抓了。”


    他出現的,太過及時了!


    薄安安心裏忍不住想,她該不會是暗中監視她,隨時準備下手的吧……


    他既然痛恨自己,就應該落井下石啊,幹嘛為了她和那個狗屁王石對立呢?


    難道?


    她狐疑的看著他。


    難道是因為這些人所謂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的敵人死在別人手裏?


    額……


    龍章單手打著方向盤,回她:“我是一路跟著你來的。”


    說穿了,也是湊了巧了,他在開車,恰好看到她像個傻子似的追著一個人。


    那個搶了她包的男人身材矯健,卻總是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這麽明顯,分明就是一個局,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上當。


    可是她,就這麽憨乎乎的上當了!


    龍章的眉梢壓得低低的,她看起來機靈聰明,沒想到,其實是個大傻蛋。


    薄安安心裏鬱猝。


    一路跟著她來的……


    果然啊,這人是在暗地裏監視她,隨時準備對自己展開報複。


    和這樣一個人呆在一起,那簡直是……生死由不得自己啊……


    “龍先生,今天的事我有一千一萬個感謝,我還有事,麻煩你靠邊停車。”現在,她要趕快溜。


    龍章並沒有為難她,應著她的話,真的就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隻是卻並沒有直接放她離開的打算。


    他轉過身子,長臂搭在薄安安所坐的副駕駛靠背上,笑得風-流倜儻,“王石抓你,左右不過是滕少桀和王家的恩怨,他們明的不能對著來,暗地裏不是一次兩次較勁了。不過,他是怎麽知道你和滕少桀有關係的,看來,滕少桀又不知道樹立了什麽敵人了。”


    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能抓你一次,就絕對能抓你第二次,他不敢和我翻臉,看不代表他不敢對你怎麽樣,不然,你跟了我?”


    登-徒浪-子!


    薄安安心裏送了這麽四個字給龍章,臉上卻莞爾一笑,帶了幾分風情萬種的嫵媚姿態:“龍先生看上了我哪一點?”


    她臉上笑著,心裏防備著。


    相比滕少桀,她和龍章之間的恩怨可是大了去了,看龍章今天的出手,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茬,自己得罪了他,他怎麽放過他,他這麽說,一定是想找個正當明目,光明正大的折磨她,畢竟,他可是名門公子,明著不能亂來,暗著絕對可以。


    龍章見薄安安如此配合的把自己妖豔的一麵展現在自己麵前,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對她失去了興趣,果斷的開了鎖,乏味的笑了笑:“今天就當我路見不平了,後會有期。”


    薄安安衝著她再次嫵媚一笑:“以後有什麽需要,龍先生可以隨時找我哦。”


    說完,她就邁著修長的腿跨了出去,柔情萬種的關上車門。


    在她門關上的瞬間,龍章霎那間踩了油門,車子在薄安安的視線裏桀驁不馴的劃了出去。


    在夏日上午的豔陽下,車子的色澤分外耀眼。


    薄安安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


    *


    滕少桀的車霸道的橫在佐岸大廈的門口,下了車,他利落的把車鑰匙扔給了剛剛給他拉開車門的警衛。


    走了兩步,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蹙蹙眉頭,眼中已經開始醞釀出一場風暴。


    他幾乎是沒有半點思考,直接的撥通了王石的電話。


    王石剛剛把自己的小弟們都打發出去,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整個人的身子一個激靈,立馬接通了電話。


    “喂?”


    滕少桀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抓的女人叫什麽名字?”


    王石愣了一下,而後如是回答:“薄安安。”


    果然……


    滕少桀的眉頭蹙了蹙,轉身,從那個接過他車鑰匙的警衛手中拿過車鑰匙:“你的位置。”


    王石沒想到滕少桀的反射弧居然這麽長,長到他把薄安安放走後,他才反應過來……


    但,現在滕少桀上鉤了就好!


    隻要他肯來,有沒有薄安安都不重要了!


    滕少桀向來行事謹慎,他先給kill打了電話吩咐了一些事,又交代米莎莎協助宮少謙代他主持會議,之後才卯足了力氣,一路狂飆去往王石的別墅。


    薄安安,那個女人……


    不管是什麽原因,王石抓了她就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車子在王石的別墅前停下。


    滕少桀下了車,冷眼瞥了一眼王石的所在的別墅,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嘲諷。


    “矯情。”


    這棟別墅外觀看起來雖然富麗堂皇,卻總是難掩土豹子的氣息。就和它的主人王石一樣,明明是個沒有文化的大老粗,卻偏偏喜歡附庸風雅談吐風騷。


    他穿著銀色的手工西服,高貴傲然,和這裏的庸俗氣息格格不入。


    修長矯健的雙腿裹在銀色的西褲內,每走一步都攛掇起無限傲慢,步履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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