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小姐,滕總讓我將他的原話轉告給你,這筆錢,請你在三天內全部還完,否則,他有權利向法院提起訴訟,屆時,你就可以等著流落街頭了。”


    米莎莎的話讓薄安安輕輕蹙了蹙眉頭。


    八百多萬……


    前天,她是走了狗屎運才會在一天內接了兩個一號包間,而一號包間恰恰都點了五瓶瑪戈爾葡萄酒,那些酒促都羨慕嫉妒的很,尋常時候,可是沒這麽好運氣的,八百年都遇不到一次。就算繼續走狗屎運,繼續有那樣的好運氣,一天一百多萬,兩天也才三百萬,和八百萬還差了好大一截。


    所以,這些錢,她三天之內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雖然事實如此,但薄安安卻並沒有再表現出半點異樣,她把收據放在桌上,對著米莎莎友好的微笑:“麻煩米助理了。”


    “不客氣。為總裁辦事,是我的責任。”米莎莎說完,微微笑了笑:“公司還有事,我先告辭了。”


    “再見。”


    米莎莎繼續保持著微笑,抓著手包,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隻留下滿室淡淡的清香。


    小司洛看著那三張票、據,瞪大了雙眼,驚訝的問出聲:“媽咪,你怎麽會欠了這麽多錢?這麽一大筆錢,你要怎麽在三天內湊齊呀?”


    他的眼裏都是疑惑,眼底卻冷靜非常,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一點點精光閃過。


    “還有三天,我想想辦法。”薄安安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沒有半點主意。


    她在這裏人身地不熟的,哪裏能在短短的這麽幾天湊到八百萬呢……


    想一想,真是讓人惱火啊,人家五瓶葡萄酒就一千萬出去了,她累死累活,也弄不上這麽多錢啊啊……


    午飯的時候,薄安安心裏記掛著那八百萬,所以隻是隨意的吃了幾口就蔫蔫的躺床上了。


    第二天工作就無故缺席,這樣惡劣的情景讓衛林很惱火,薄安安說盡了好話,又悄悄塞給他十萬塊,這才平息了此事。


    之後的兩天,她的運氣並不怎麽好,連續兩天抽中消費最低的包間,兩天的提成還不到兩萬塊,和第一天的火爆收入相比,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有時候,你想要時間過得慢一點,可是卻越發的覺得時間仿若流水般流逝。


    八百萬,三天。


    薄安安手中隻有一百五十一萬。


    今天是還錢的最後一天,薄安安的心從早上的那一刻就狠狠的揪著,最近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個沉重的包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北京城的馬路上人山人海,薄安安剛剛出了旅店,臂彎一輕,就見一個鬼頭鬼腦的男人剪斷了她的包帶,拿著她的包跑了。


    “臥槽!臥槽!”薄安安簡直要瘋了!


    “好歹是首都啊,特麽的治安怎麽這麽差啊!兩次了啊……兩次了啊……為什麽就逮我一個人搶啊……”


    她新買的包啊!


    啊啊啊!


    能不能不要這麽衰啊,特麽的連續被人搶包,這也太坑爹了吧!


    “我的包,你特麽的給我站住!”薄安安撒開腿,轉身就向著那個搶她包的男人跑去。


    第一次,她搶不過那個兩個輪子的,第二次,對付一個兩條腿的,她如果再失敗,這既是尊嚴問題了!


    薄安安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帶著不能匹敵的強悍氣勢,一路追著那個搶了她包包的強盜跑著,路上的人紛紛側目,有的甚至停下腳步欣賞她和強盜兩人你追我趕的情景,卻偏偏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幫忙。


    人心冷漠啊!


    特麽的啊!


    薄安安的目光堅定,雙腿已經很累了,卻依舊不曾停下腳步。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包包拿回來!一個坑,絕對不能跌兩次!


    前麵的那個強盜撒開腿跑進了一棟裝飾華麗的別墅,薄安安猛的感覺到這件事有些蹊蹺,她想轉身離開,可她剛剛走了兩步,別墅裏就衝出十多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彪形大漢,她的心猛的一顫,腳步慢慢的向後挪著。


    “薄小姐,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一個穿著灰色線衣的平頭男人從別墅裏走出來,嘴上叼著一根棕色的拇指粗古巴雪茄,吐著煙霧繚繞的煙圈,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我不認識你,你引我來這裏做什麽?”


    薄安安不僅不是傻子,還是個高智商的人,如今看到這幅情景,她自然也就看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


    和第一次的強盜不一樣,這一次,這些人是故意設局引她來的!


    可是,她在這裏人身地不熟的,要錢沒錢,要貌還是個已婚婦女,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麽要費盡心思對付她啊?


    早知道這樣,她就是再破一次財,也絕對不會這麽以身犯險的。


    “美女,你放心,我隻是想通過你見一個人,隻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古巴香煙的男人彈了彈煙灰,用冰冷帶著幾分殺伐的聲音命令道:“把她給我帶進去。”


    薄安安就這樣,被兩個大漢鉗住胳膊,阻斷了逃生的可能,生生的推進了別墅。


    別墅裏的裝飾極為豪華,到處金光閃閃,每個角落都沾染著暴發戶的氣息。


    薄安安被綁在一張金絲楠木椅子上,身邊直直的立了四個看守。


    那個男人拿出一個黃金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滕少桀的車正行駛在去公司的路上。


    他很少這麽早去公司,但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所以他才輕蹙著眉頭,和那些上班族的廉價車,以及公交車在擁堵的馬路上爭車位。


    綠燈亮起的同時,他的手機也配合的傳來一陣鈴聲。在他腳下油門踩到底的時候,也順帶著看了下車載屏上的來電號碼。


    是個陌生號碼。


    他伸出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指,按下了接聽,同一時間,電話裏傳來了一陣讓人不爽的粗狂笑聲。


    “哈哈,滕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別來無恙啊。”


    明明是個沒什麽文化的混混,卻偏偏喜歡扯著嗓子學貴族附庸風雅、咬文嚼字,此人,滕少桀認得,是京城一個幫派的老大,名叫王石。


    隻是,他向來不和這些幫派打交道,這應該不是平白無故給他打電話。


    滕少桀的薄唇輕勾,好似旋律的聲音緩緩流出:“有話快說。”


    他總是這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王石很討厭他的這種氣勢,語氣一凜,收起了虛偽的笑意,狠狠道:“滕少桀,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女人現在在我手上,你想她活命,最好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否則,你就等等著給她收屍吧!”


    滕少桀冷哼一聲:“孬種。”


    不管是什麽原因,用女人威脅男人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王石在電話那頭忿忿不平的大吼:“我他媽是不是孬種不用你說,我會讓你女人知道!”


    滕少桀在這一瞬間,有種想掛掉的衝動。


    孬種,什麽女人不女人的,他滕少桀這輩子隻愛錢心一個人,錢心不在身邊,所有的女人就都隻是一個路人而已。


    所以,他果斷的掛掉了王石的電話。


    別墅的王石見滕少桀居然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把他的電話掐斷了,心中惱怒,差點把手中的純金手機給扔出去。


    他陰沉著臉,瞪著薄安安,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你在滕少桀心裏還真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他的視線落在薄安安的臉上,仔仔細細審視了好半晌,臉色依舊很黑,卻愣是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猙獰笑容,詭異極了:“哈哈,你這長相長得也不賴啊,水嫩嫩的,聽說他以前最喜歡你這口了,就是那個錢心,可把他的心都給勾沒了,說實在的,你半點都不比她差。可惜了啊,你這裏不行,也不過把你當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他說著,就指指自己的腦袋。


    剛才王石和滕少桀的通話薄安安絲毫不落的聽了,心中不免嗤笑王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竟然會想到用她去要挾滕少桀。


    薄安安心想:這人的腦袋,該不會是被門擠過吧……


    她和滕少桀可是死敵啊,丫居然用滕少桀的死敵來逼迫滕少桀就範,嗬嗬,應該說,這人的腦袋絕對不正常!


    在薄安安心裏暗忖王石不折手段的弱智行徑之時,一個點頭哈腰的小弟喘著淺淺的粗氣跑了進來,稟告道:“老大,龍少來了。”


    他剛剛稟告完,一個穿著黑色西褲、米色襯衫的男人就跨著矯健的大步走了進來。


    王石一見來人,臉色咻的開始轉變,從青變成鐵青,而後是黑,鐵黑,很黑……同時,他的瞳孔也變得很大,雙拳攥緊。


    從他的情緒變化來看,他此刻的情緒是憤怒中帶著害怕,擔憂中伴著惱恨。


    薄安安由此知道,那個龍少,必然讓王石有所忌憚。


    薄安安不由的看向來人,他的身子矯健,長相俊美……


    居然是他……


    龍章!


    “還真是意外,龍少怎麽有興致來我這裏串門?”


    王石雖是和龍章說話,但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看向龍章的身後,見他並沒有帶人,也就稍稍安心了一些。


    龍章雖然是軍二代,但他本人卻一手創建了名門世家,還和幾個道上的人混得不錯,這家夥就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闖了進來,他還真擔心這王八蛋今天是來砸場子的。


    龍章邪肆一笑,明亮的瞳孔流光溢彩:“王石,你什麽時候做起了販-賣-女人的行當?”


    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穩穩的落在了被綁在椅子上的薄安安身上,甚至,還那麽意味深長的對著薄安安笑了笑。


    薄安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全部列陣出席。


    媽呀,他笑的真的很嚇人啊……


    她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在迷情會所,她踢過他兩腳,都是針對最脆弱的地方下手,而上一次,她直接把他給踢傷了,他惡狠狠的說,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一次,這人該不會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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