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尚你讓開,這裏沒你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兩人的語氣如出一轍,怎麽聽都不像是好人說出來的。


    淚,不能落下!眼角裏打轉的淚珠被子藍抬頭收回去了,想哭的時候,都會抬頭望望天,看看眼淚能不能回到眼眶裏,隻要自己想,也同樣可以收回來。


    子尚回頭瞥了一眼子藍,她真的好堅強,好堅強,被他們欺負成這樣都沒有哭過,至少,比他堅強多了。


    子藍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她要成為強者,弱者隻能成為眾矢之的,強者的拖累!眸光掃過子尚,從今天起,除了真心對待她的,剩下的,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子尚師兄護她一時,她護他一世!見到子洛的巴掌再一次湧了過來,子藍一咬牙,對準了子洛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當她是軟柿子好捏,當她低調好欺負,那她就高調給這些人看看,到底誰才是低調好欺負!


    “你幹什麽,快放手!啊!”子洛想拍開她,卻一點也無法挪動子藍半分。眼巴巴的看著鮮血湧出卻無法說話。


    她沒有招惹過這兩人,他們卻幫著那兩人一同欺負她,她記住了,終有一天她會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慘痛代價!這些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定會記住的!


    “師父,啊!”剛說完師父,看著師父走來的身影,卻看著她下的力道又狠了一些,又不由得抽痛了一聲。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好好地不練功,趁著他外出一會兒回來怎麽都成這個樣子了?


    “啊!師父,她、我、啊!”剛說完,隨即又是一聲慘叫,子洛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子藍,鬆口。”陰鷙的目光掃過了子洛,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季情。


    聽到師父開口的季情聽到才鬆了口,吐出口中的血跡,擦了擦嘴角,靜靜地站在燕南天麵前。“季逸,這是怎麽回事?”燕南天負手而立,繃著臉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看季情兩頰的紅腫,很快便洞悉了大致的緣由,隻不過他要聽他們親口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師父,是小師妹出口不遜侮辱子菱的。”季逸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答道。


    “是這樣嗎?”清冷的聲音問著,掃過了睫毛微閃的子藍。


    “大師兄說的不是真的。”這些人,就是看準了她不會告狀,不敢揭發他們嗎?“師父,弟子好好地采了一些檸檬草來煮茶,不料兩位師姐看到了,讓弟子去幹活。采檸檬草是您吩咐過的,弟子本就在幹活,又哪裏來的不幹活一說?”子藍接著說道,“後是六師姐,六師姐不由分說便來打我,弟子是師父的弟子,弟子隻知道做師父交代的事情,至於別人也輪不到來使喚弟子。弟子正在舀水,六師姐將手拍到了木瓢上,然後兩位師兄又來打我,一人摑了我一巴掌,六師姐要我下跪,試問師父,弟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從來沒有跪過同門。弟子說以強淩弱,可兩位師兄說他們就是倚強淩弱了,既然這樣,師父,他們曾經放七步蛇我可以原諒,但是今天,恕弟子不能了。”


    “你說說他們是怎麽放蛇的?”燕南天掃過了幾人,又看著子藍,語重心長的說著。論師兄弟,他沒有偏袒其中一人,他也隻為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清白的人一個公道。


    “弟子昨天晚上回去時準備睡覺,可一張開被子就看到了五條七步蛇,起先弟子不知道那是五七步蛇,可是那蛇的鱗片是黃黑交錯著的,若不是弟子用筷子刺中了幾條蛇,怕是早已不省人事了。今天早上子藍煮了普通的蛇羹給您,結果兩位師姐搶著要吃,弟子打不過她們二人,但是兩位師姐看到弟子好像很驚訝呢!好像是弟子沒有出現在那裏的理由呢!哪怕是師父開口,弟子也絕不相信五條七步蛇可以由兩位師姐悄無聲息的抓回來,而且她們剛知道碗裏的蛇羹是七步蛇是就喊出了‘小七’,弟子實在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說弟子的還是七步蛇的。”按排行來說她可以是七師妹吧!小七?七步蛇麽?


    子藍砰然跪在地上,“師父,既然這裏容不下我,那麽我留在這裏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送弟子下山,就算下山也是死路一條,但至少他們不會趁師父不在又將弟子捉起來打。”小小的年紀眼睛裏有不符年紀的淡然,像是冰岩裏最純淨的一塊冰,卻早已裂痕鑿鑿,支離破碎。


    “跪下!”燕南天黑趁著臉,“說,七步蛇是誰弄來的?”


    “師、師父。”幾人的臉上都幾近慌張,他們以為她年紀小膽子小不敢告狀,想不到她不但告狀了,而且還可以在那麽慌張的情況下看清楚蛇的品種?還把他們幾個都牽扯進去了?


    “你們可知錯?”燕南天的聲音昭示了他的不悅,子藍那丫頭,一看就知道將來定非池中之物,他們幾個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她的麻煩。


    “弟子知錯了。”幾人同時應聲喊著,自從剛才,雙腿就像軟了一樣跪到了地上。完全是被燕南天的氣勢嚇倒了。


    “錯在哪裏?”燕南天負手而立,看著一旁微愣的女娃,這女孩,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錯在不應該欺淩小師妹,不應該以強淩弱。”以強淩弱?若是子藍開口可以再說的多一點,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啊!哪怕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師父也從不允許他們以強淩弱,而且欺負的還是小師妹。


    “知道錯了就去道歉。”燕南天冷了聲說道,子月和子菱這兩人都忘記過他的教誨了嗎?


    “師父……”幾人難為情的走過去,對燕南天卻不敢有絲毫反對。“小師妹,對不起。”


    子藍像是沒聽到一樣,反而定了定神,“你們剛才說什麽?”


    “那後來,那個女孩怎麽樣了呢?她的爹爹呢?”想到那個抱著靈位的小女孩,不由得驚訝道,“難道,那就是碧藍?”


    而過往在她腦海中浮現,連自己身處何地都險些忘了,當睜眼之際,才看到幾個少女守在她床邊,“小姐,你好歹吃點東西吧……”


    “我不想吃東西,妙風,墨他怎麽樣了?”一下床,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過往,該死!她怎麽會混過去的?撫了撫有些發痛的脖子……難道這是讓魂珠掐的?相比起自己所受的傷,她倒是更關注他的傷勢如何……


    看到她那淡然的模樣,冷月等人都不忍心對她說這樣殘忍的事情,咬了咬唇,卻還是說出了口!畢竟,小姐有知道事實真相的權利!


    “小姐,公子他……山主說公子尚有一絲氣息,氣若遊絲,隻是……”隻是這東西說不好,好了幾個月就可以恢複,慢了怕是一輩子,甚至更加遙遠的距離都會出現,可惜公子對小姐那麽好,小姐還……


    “那他現在在哪裏呢?帶我去看看他。”平靜的聲音自她的口中傳出,四人齊齊驚呆了眼,此時的她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保持的平靜!他的氣息氣若遊絲,那和現代的植物人有什麽兩樣?植物人也還好說了,可現在……他早在她心裏,她認定的人和事,從來都不會放棄!


    “小姐,公子現在在山主那裏靜養,山主說誰都不能打擾!小姐,流星還見到了……護心蓮……”護心蓮是難得一見的靈藥,在一般人麵前珍惜無比,在幾位長老,也是蘇墨師父的麵前根本微不足道。


    “不能打擾?冷月,我這裏還有些靈藥,你們都一並送給幾位長老吧!”搖了搖頭,撒過一抹無可奈何,“我的這些靈藥都是上等的,幾位長老一看便知。”


    她如墨如綢的頭發散在單薄的衣衫上,發白的指尖無力的揉了揉脖子。


    天知道這樣的她傷勢有多麽嚴重,天又怎麽會知道他的情況會如何?


    既然結果已經這樣了,那她便獨自上路尋找上古十神器,反正她的力量挪不出來,對付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天帝給他們的符咒,一共隻能用兩次,神力也被封印著,根本使不出來。這一次,魂珠消息全無了,那她,是要尋找魂珠還是先去尋找十神器?


    傷她逆鱗,不可不報!


    “小姐,我們這是要走麽?”快步走上前,拉了她的袖子。小姐這一次不能丟下他們,就像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小姐應該推出去她們的!就算是當擋箭牌,她們在小姐麵前,也不會不情不願!這一次,還害得公子成了那個樣子,青龍朱雀兩個不死之身也……


    “嗯。”頃刻間,化作了男裝打扮,一席幹練的黑衣,眸中不帶一絲溫度,素手提著白玉杖,瞬間收到了袖子裏。而細看那張絕美的臉,上麵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麵具……“我們出發去古藤林!”不殺掉魂珠,她誓不罷休!


    以前的總賬,她壓在心裏沒有說出來,現在,也是該一一討回來了!


    “啊——”一聲驚叫從她口中傳出,而她不知道的是……逆天的雷劫再一次蓋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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