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裏也沒我的事了,安同學明天別忘了,早上八點。”楊主任畢竟老成,心裏沒有輔導員那麽多感概,囑咐了一聲便要轉身離開。


    “哦,對了,齊成玉你要多跟李槐學學,做人做事,要從別人身上發掘優點,學為己用,明白嗎?行,就這樣,我走了,別送!”


    也不理齊成玉一臉崩潰,楊主任施施然離開。


    桌上氣氛頓時沉默起來,李槐拉著牛輔導員埋頭苦吃,安時晴站在一旁,消化著失而複得的喜悅,齊成玉則雙手握著拳頭,氣的血脈噴張。


    他望望安時晴,後者猶然不能相信的張大了嘴,事情變化太快,她都來不及反應。


    這真是欺人太甚!他李槐眼裏壓根就沒有我!


    主桌幾個陪坐的同學都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紛紛起身離座,退到一邊。


    “李槐!”齊成玉幾乎是咬碎牙齒,從喉嚨裏蹦出這兩個字。


    “幹嘛?叫我有事?”他懶懶的抬起頭,瞧見安時晴在旁邊傻站著,揮揮手,“站著做什麽,過來吃。”


    見他依舊沒正眼敲自己,齊成玉終於出離憤怒了,他仰頭大喊一聲,整個飯店怕都是聽的清清楚楚,隨即他猛敲隔壁,大吼:“操他媽的,人呢?都給老子過來!”


    呼啦啦,隔壁一陣桌椅移動聲,隨即門口衝進來一幫人,為首的便是鬼青哥。


    “還看你媽啊!給我打這小子!”齊成玉一指李槐,此時他眼裏已經沒有了別人。


    在這直接動手,無疑是不太妥當的做法,按照計劃應該是李槐被齊成玉羞辱到極點,隨後苦苦哀求而不得,夾著尾巴離開,他們在半路攔住他一頓狠揍。


    可眼前看到的和預想相差太多,那李槐氣定神閑的坐著,反而是齊成玉麵紅如血,差一點爆漿的樣子。


    鬼青哥被吼了一嗓子,身後小弟都看著,也是騎虎難下,他望了李槐一眼,後者恰好對視過來,冰冷的眸子裏一點感情也沒有,好像在獵人看槍下哀鳴的獵物,生殺予奪,全在對方手中。


    受到這一激,鬼青哥也是來了狠勁,“打!”他發出命令,頓時一群人開始往李槐衝去。


    來人氣勢洶洶,安時晴嚇得花容失色,幾個女生更是尖叫起來,牛輔導員站起來,往李槐身前攔,本能準備護人。


    齊成玉眼角滴血,惡狠狠的看著李槐,“打,誰攔都給我打!不要留情!”他仿佛已經看見李槐被自己修理,跪地求饒的場麵。


    可下一秒,隔壁屏風猛的被人踹飛,轟的一聲響,幾十號人湧入主桌包間,為首的是大胖洪康,一百八的噸位,兩手各握一個啤酒瓶,大喊一聲:“誰敢動手?”


    他身後,李槐班上幾乎全部男生都同時鼓噪,各個喝的麵紅耳赤,幾十雙眼睛瞪的溜圓,要瞧瞧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撒野。


    剛剛,他們喝的正在興頭上,忽然大胖跳了起來,“兄弟們,趕緊操家夥,有外麵人打我們班同學,輔導員已經更他們杠上了。”


    一群熱血青年立刻酒精上頭,不由分說,拿酒瓶的拿酒瓶,抄板凳的抄板凳,在大胖帶領下,一腳踢翻隔斷衝了過來,果然瞧見一幫不認識的家夥要動手打人,自己班級輔導員正攔在前麵,像是要被那幾人打。


    這還能忍?


    “幹他娘的!”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大胖看準方向,帶頭如同戰車般不管不顧衝過來,身後一幫兄弟視死如歸,鬼青哥這邊驟然遭變,對方又比自己這邊人多,滿身酒氣看起來就像是不要命的樣子,頓時士氣便泄了。


    “別!別動手!”


    “誤會啊!”


    討饒聲淹沒在嘈雜中,碎酒瓶崩裂,板凳砸在牆壁上,更多的是拳拳到肉,發出沉悶的擊打聲。


    李槐帶著嚇了一跳的輔導員退後一些,安時晴和其他女生貼著牆逃到隔壁,混亂的戰鬥中,齊成玉和李槐神奇的隔著人群相望。


    後者露出一抹冷笑,對方第二張牌楊主任被自己搬來張教授破解,現在最後的底牌也失靈,他不覺得以齊成玉的城府,還會預留最後一手。


    果然,對視一瞬間,齊成玉有些慌了,他眼神閃動,身子悄悄往門口移動。


    李槐立刻丟下輔導員,踩著桌子越過人群,向對方追去。


    他這一動,齊成玉頓時扭頭就跑。


    “艸!”


    “幹!”


    一片汙言穢語,鬼青哥等人隨便哪一個出來單挑都不會虛這幫學生,但他們人少,沒準備趁手武器,地方又施展不開,很快便被喝了酒的學生衝散。


    等李槐擠出人群,對方已經被分割包圍,往往是四五個學生圍住一個混混,手腳並用的痛揍,趁著酒勁,學生們自己挨一拳也不疼,反而更狠的打回去。


    衝出門來,聽著背後大勢已定,李槐心安的飛奔而出,在飯店門口逮住了齊成玉。


    也不是齊成玉跑得不快,而是門口這有人守著。


    章同程死死揪住齊成玉,看見李槐過來,急忙喊道:“快來!”


    大堂沒什麽人,飯店早已被李槐大價錢包了,此時也沒人出來對他們打架阻止,李槐衝到齊成玉麵前,上手就是一記胃拳。


    啪!


    齊成玉頓時不再掙紮,從章同程手裏跌到在地,捂著肚子哼哼。


    “行了,這叫給我吧,你去裏麵攔截,那夥人裏有一個帶頭的,千萬不能放跑了。”李槐對章同程說道。


    “好,前後門我剛才都鎖了,他們想跑肯定沒門!”


    待老八走開,李槐伏低身子,把齊成玉拉起來。


    “你……”不等對方把話說我,他嘭嘭嘭一連三拳,把齊成玉打的鼻血紛飛,也把自己滿腔怒火發泄了出來。


    再拉起對方領口,齊成玉已經神智迷糊,說不出話來,李槐也不管這些,惡聲道:“我不管你以後還找不找我麻煩,但隻要你來惹我一次,我就像這樣打你一次,直到打服你為止!懂嗎?”


    齊成玉哼哼著軟倒在地,李槐這才返身回到包間,通道裏也有戰鬥的跡象,但終究沒讓一個溜掉,全被堵在一間房裏。


    牛輔導員著急上火,不明白這事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安排人先把女生送走,沒想到她們還不同意。


    “不就是打了人嗎?我們是一起的,有事一起扛,怕什麽!”


    “我的姑奶奶啊!你們還給我添亂!”


    男生們這會酒勁發泄出來,清醒不少,倒也有人心中惴惴,但聽了女生們的話,頓時豪氣上來了,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每一個逃兵。


    他們這鬧哄哄的,李槐則先去看了隔壁,大胖帶著幾個要好的看住了那些人,還給他們做了簡單捆綁,隻是這些人一個個鼻青臉腫,哀嚎遍野的樣子,讓人覺得就算放他們跑,他們都沒力氣。


    至於善後,倒是個問題。


    李槐有些發愁,反而大胖渾不在意。


    “聽著,今天打你們的是我寧陽洪康洪大胖,有本事日後來找我尋仇,老子醜話說在前頭,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殺氣騰騰的說完,他回頭看看李槐。


    “帶頭的那個留下。”後者指指鬼青哥,剛剛辨認對方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


    大胖點點頭,“嗯,我也是這個想法。”


    這邊放人,另一邊李槐拜托牛輔導員幫忙,把大家夥也散了,有傷的他回頭一一記下,後麵再謝,至於同學們接下來還要去市裏ktv唱歌,叫囂著玩個通宵,他確實管不了了。


    今夜之後,這些人便要各奔東西,再見之期遙遙。


    這一場架不過是最後離別前的插曲,日後相見時的談資,李槐倒也不是特別擔心給同學們留下後遺症,隻是大胖放話讓他沒想到。


    人煙散盡,李槐,大胖和章同程三人麵對鬼青哥。


    “怎麽辦?”大胖詢問李槐,他是事主,就算大胖自己心裏有想法,也得先征詢他的意見。


    李槐看著大胖,滿身酒氣,卻掩不住一股特殊的氣息,這不是香道係統給他的提示,而是李槐自己入道後的直覺。


    這洪康,怕是不簡單,李槐回想剛才對方的做法,透著一股老練,自己隻知道對方家裏有個廠子,倒不清楚他具體的家世背景。


    多想無益,李槐重新把視線看向鬼青哥,這個癱軟在地上的男人,不久前就是他狠狠打破了自己的腦袋,殺了自己,也造就了自己。


    但李槐怎麽可能有半分感激?當時若不是張氏夫婦經過,說不定自己會獨自死在那裏,香道係統能讓死人複活嗎?也許,但對方殺人行徑卻是不假。


    殺了他,倒也不至於。


    “廢掉吧!”他點描淡寫道。


    聞言,章同程麵色一變,不知所措的看向大胖,後者眯了下眼睛,似乎在重新審視李槐。


    “有難度?”


    “不,隻是你真的想好了,這人是混的,明麵上我估計問題不大,但暗地裏說不定還有麻煩。”大胖不覺得此時冷靜如冰的李槐是一時衝動,但必要的解釋還是需要的。


    “嗯!”


    “好,老八你去門口看著,別讓人進來。”大胖支開章同程,動手把癱軟如泥的鬼青哥架了起來,擺好位置,又教李槐該怎麽動手,用勁。


    下手前,那人倒是睜開了腫著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槐,“你會後……啊!”


    一聲慘叫!


    李槐擦掉臉上的血跡,冷冷道:“我,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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