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時晴被他一吼,頓時清醒過來,轉頭看著齊成玉,有些說不出話來,“你……”


    沒等旁人說話,楊主任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怒道:“齊成玉,瞎說什麽?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有些事能做卻不能說。


    感覺到身邊包括牛輔導員在內,所有人向自己看來的異樣目光,楊主任心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還要在學校混呢,這事傳出去,多少對他名聲不好。


    然而即將畢業的齊成玉卻不管這些,安時晴是他手中的棋子,居然敢當麵落他的麵子!


    “那小子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把安時晴給迷得暈頭轉向,連放個屁她都說是香的?


    不,不可能,肯定是這婊子故意的!”


    李槐看著齊成玉麵色變紅,忽然伸手來拿安時晴,知道這小子還和以前一樣,暴躁易怒,而且沒品!瞧他這手,是要揪女孩的頭發,把她拽過去打。


    自己哪能讓他如意,一揮手把齊成玉拍開。


    空中傳來啪的一聲脆響,楊主任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喝止之後,這小子還敢動手,拿一對小眼瞥了牛輔導員一下,又看看四周。


    還好!不知何時有人把屏風隔斷給拉上了大半,旁邊幾桌對這裏的動靜瞧不真切,還沒人來看笑話。


    “晴,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說?”李槐似笑非笑望著齊成玉,一手攬住安時晴,對她問道。


    熟悉的懷抱稍稍給她安慰,看見齊成玉的作態,女孩知道自己的夢破滅了。


    和槐子一起四年,她怎麽會不清楚他宿舍二哥的脾氣?自己千萬分小心,沒得罪他,一切按他吩咐的做,沒想到最終還是莫名其妙前功盡棄。


    鼻子裏還有淡淡的香味,是一種特殊的,獨屬於自己,最貼合感官的氣味,極為好聞!她卻不明白這怎麽會像他們說的,是李槐放的屁?


    想不通,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安時晴再也沒有什麽可想的,她硬生生推開李槐,撩了撩亂發,蔑視的瞧了齊成玉一眼。


    “他來之前給了我一份稿子,裏麵全是汙蔑李槐的話,讓我說出來敗壞你的名聲,我不肯,他就要挾我說……”


    “夠了!”被安時晴當場揭他老底,齊成玉肺都快氣炸了,但這一聲喝卻不是出自他,而是楊主任。


    矮小的中年人看著失控的局勢,萬分後悔摻合進來,再讓這丫頭說下去,自己臉都快丟盡了。


    他離開座位,氣勢洶洶看著安時晴,臉色陰沉,“小姑娘,話不能亂說,特別是沒有證據的事,這裏麵肯定是齊成玉讓你有了某些誤會,但你也要自重,知道嗎?”


    話說三分,畢竟人員去留的大權還在楊主任手裏,他覺得如果這小姑娘聰明,就應該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再說,對方的畢業材料還在他手裏呢!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對當事人來說總是個麻煩事。


    果然安時晴麵色一白,猶豫著閉上了嘴。


    李槐也不為難她,自己耍了小聰明,算是破解了齊成玉手裏第一張牌,下麵卻也不輕鬆。


    楊主任見製住了安時晴,心中得意,自己果然還是有兩分威風與手段的,隨即他將目光轉向李槐。


    他明白,一切都是這小子搞的鬼,“哼!以為畢業了,證書拿到手我就沒法製你了嗎?”他心道。


    轉眼間楊主任便想好了如何對付李槐,往簡單了說,報到證雖然給出去了,但這個人的個人檔案還在學校沒轉出去,隻要他在這上麵稍微卡一下,就能給對方帶來無窮的後患。


    若是不怕事多,他要找一個本校剛畢業學生的麻煩,手段還多的是。


    李槐毫不畏懼的與楊主任對視,他能猜到對方小眼睛裏盤算著什麽陰謀詭計,也不太在乎,個人檔案什麽的他又不找工作,自己開店怕什麽。


    隻是如此一來,卻是落入了下乘。


    “你這小同學,我……”楊主任斟酌好了話語,要巧妙的威脅對方,讓李槐知難而退,正準備說出口,忽然發現對方眼神明顯越過了自己,看向自己身後。


    敢無視我?!


    沒等他發作,李槐竟然變本加厲,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好像當他是空氣一般。


    艸!小兔崽子!楊主任氣得不行,也轉過身來,正要理論,卻瞧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李槐便是走過去迎接他們的。


    再一看來人,楊主任依稀覺得有些眼熟,等三人說笑著走近,他認出對方,頓時大吃一驚。


    “張……張教授,您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張氏夫婦,張思林看了楊主任一眼,笑著說:“怎麽,不歡迎我來?”


    這話聽著耳熟,正是不久前楊主任自己對牛輔導員說的,他沒時間細想,連忙擺擺手,“怎麽會?怎麽會呢?您來這真是他們班級的榮幸,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他們班輔導員,小牛同誌。”


    楊主任不愧是幹人事工作的,八麵玲瓏,借著介紹的機會巧妙的化解了尷尬。


    牛輔導員看戲都看傻了,這會跟著站起來,他不認識張思林,卻覺得眼熟,看楊主任的態度便知道肯定是學校裏的教授。


    “隻是這教授卻年輕的厲害。”牛輔導員一邊疑惑,一邊欠身握手讓座。


    “不用了,我就是進來看看,對了,楊主任在這,正好省得我再多跑一趟,來,我跟你說個事。”張思林不由分說拉著楊主任走到一邊。


    張蘭則跟李槐說著話,“你這孩子,把我和你張大哥當什麽人了?我們還能多收你的錢?”說著她便要翻包。


    李槐連忙阻止,“不是,你們倆救我一命,還給我墊那麽多錢,當時醫生都跟我說了,他們不要墊那麽多,是你們主動要求的,怕我有困難,這事我記在心裏……”


    張蘭虎著臉,“你記在心裏就行了,怎麽還反倒給我們錢?那不是讓人笑話嗎?不行,這錢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要。”


    李槐再要阻止,對方卻挺了下肚子,嚇得他麵色一邊,立馬收手,他可是知道,別看張蘭穿著衣服寬鬆,身材不顯,但實際上可是有孕在身的,他哪裏敢再動?


    瞧他乖乖的樣子,張蘭得意的笑了出來,低頭從包裏拿出一疊錢,交到李槐手裏,諄諄囑咐他買點營養品補補。


    那邊楊主任聽說張思林要跟他要人,而且指名要安時晴,他眨眨小眼睛,不由得看向李槐,這事肯定是這年輕人搗鼓出來的。


    再瞧見張蘭給他塞錢,楊主任頓時又是一驚,這小子跟張家什麽關係?能到這份上?


    恐怕……不淺啊!多半是子侄輩,而且是很親的那種。


    他又看看張思林。


    “怎樣?有難度?是那小姑娘不肯留校工作?還是要我讓皺院長跟你們龔主任說?”


    聽對方這麽一說,楊主任心裏又是一跳。


    科技大人事處一把手是龔主任,行政級別是正處級,他楊主任不過是分管,而且管的隻有學生和部分低級學校職工,像張教授這樣的他可管不著。


    更別說皺院長了,那是能跟他老大平起平坐,甚至還要高一層的。


    “沒問題,怎麽會有問題!這點小事哪裏用得著麻煩皺院長,行了,都包在我身上。”楊主任答應的爽快,半點沒想到自己片刻前還在琢磨壞主意。


    齊成玉那邊拜托的事在他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張思林才是能讓他正視的人物,為了小屁孩的破事而得罪對方,那可是得不償失。


    張思林點點頭,跟楊主任一同往屋內走來,那邊齊成玉被晾在旁邊半天,正惡狠狠的瞪著安時晴,心裏琢磨有叔叔出馬,一定叫這小婊子服軟,到時候自己可要對她不客氣!


    張思林過來跟李槐講了兩句,便帶著張蘭離去,臨走時囑咐他一定要去家裏吃飯,其實不用他說,李槐早已想好自己肯定是要登門道謝的。


    張氏夫婦走了,齊成玉拉住楊主任,剛說了一句,“叔叔,你看這事……”


    “看什麽看,你啊!要長進點,學業上一塌糊塗,哪天要是像她一樣能被教授指名留校,我看你爸在醫院病房裏都能笑出來,唉!”楊主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搖頭,丟下傻眼的齊成玉,走到安時晴邊上,和顏悅色道:


    “安同學,明天你到我那,這報到證還得改一改。”


    安時晴聽的雲裏霧裏,心裏覺得定是齊成玉又耍什麽花招,“什麽?”


    李槐這時送走了張氏夫婦,走過來笑道:“晴,張教授那缺人手,你明天去楊主任那辦一下手續,後天我帶你過去跟張教授熟悉一下。”


    說完他看看楊主任,後者麵無表情半響,隻是微微頷首,於是他對目瞪口呆的安時晴點點頭,“這事就這麽定了。”


    隨即他坐回位子上,不理旁人,拿起筷子招呼牛輔導員,“菜都冷了,怎麽不吃?”


    齊成玉無比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不明白這劇本怎麽偏離的如此厲害,“不應該啊!這不對啊!我才是主角啊!”


    而滿桌子的人也都快崩潰了,這事情發展的也太峰回路轉了吧!


    先是齊成玉帶著楊主任和安時晴來攪合,一副全權在握的樣子,隨即安時晴莫名倒戈,正當地位最高的楊主任出來準備擺平時,又忽然冒出來一個張教授!


    牛輔導員呆呆的看了李槐了半響,心裏驚濤駭浪,不知道怎麽自己班裏出了這麽個怪物,手眼通天,翻雲覆雨大概就是形容他的吧。


    “得!我這四年輔導員算是白幹了,我還是吃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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