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甬道中遊出,灰用了一個亡靈魔法的吸水魔法,立刻把她身上的衣服和少年身上的毛皮都弄幹了。


    少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背拱起,全身毛甩了甩,感覺身上的確沒有一滴水了,頓時眉開眼笑。


    他並不知道吸水魔法在亡靈魔法中的恐怖,人體可是7o%以上都是由水構成,一旦人的**被施加了吸水魔法…嘖嘖,那個後果大家看看木乃伊就知道了。


    灰一邊跟著少年前進,一邊打量這地下空洞。她覺得這裏像是人造,而不是自然形成的。普通溶洞上方、四周總是有著鍾乳石、石花、又或者石筍等。而隨著他們的前進,這裏空洞上方的頂部以及洞壁卻越來越光滑,像是被高級的砂紙打磨的光溜溜的,上麵還像是被人為終種植了光苔蘚,組成一個個神似各種動物的圖案,霎是有趣。


    這地下空洞也不是直直的一個,而是像被老鼠啃食過的奶酪一般,充滿了空洞。灰跟著少年走走彎彎,這才來到一個三岔洞口。


    眼見快要到心目中的小窩了,少年興奮的加快了腳步,卻又突然察覺灰停了下來。


    他疑惑的歪了歪頭,嗚咽一聲詢問。


    灰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麽?”


    話才出口,她就暗自皺眉,少年可不懂人言,她這是白問了。


    於是她指了指左邊的洞口,走了幾步,示意想往這裏走。


    少年眨了眨眼,看看右邊,又看看左邊,接著很爽快的表示同意,率先走入了右邊的洞口。在他看來,溫暖的小窩又不會跑掉,去滿足一下自己同伴探索的好奇心也是應該的。


    經過彎彎曲曲的無數岔道,灰朝著那個一直在呼喚她的地方走去。


    對於未知。她習慣於把握。因為未知是不確定因素,所有會妨礙他們工作的不確定因素,都必須被抹除。這是她曾經所被教會的。


    隻是現在,她卻是有著好奇。因為那不停呼喚她的,分明是魔王鋣的聲音!


    一路走進狹窄的洞道,周圍卻是越來越黑,本來長在洞壁四周的光苔蘚卻是越來越少,從後向前看。像是黑暗變成了一張大嘴,把光芒一點一點吞噬掉一般。


    在一片黑暗之中,灰和狼般少年小心的摸索著向前進,這樣又過了不久,少年突然停止不動了,回頭嗚嗚了幾聲。


    灰上前摸了一番,辨認出洞口外是一個很高的向下陡坡,但是如此的黑暗根本讓她看不清楚下方是什麽。


    不僅是她,即便是少年,有著狼一般的視力。卻也無法在這連一點光都沒有的環境裏看清周圍的一切。


    灰想了想,薄弱的精神力湧動,隻見黑漆漆的黑暗中閃出一朵朵幽藍色的亡靈火,陰慘慘的讓人心驚。


    少年眼睛猛地睜大,興致勃勃的抓了抓身邊一朵亡靈火,看著那亡靈火從他手中冒出的摸樣有趣的出嗚嗚聲。


    一陣骨頭拱出泥土的聲音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亡靈火的照耀下,他清晰的看到那些白森森的骨頭從土坡中硬是擠了出來,疊成從上至下的一階階台階。


    骨頭是清一色的助骨,若是在青天白日之下。這一座白骨階梯,說不定還能有點美感,可放在這陰森森的亡靈火下一照,嘖嘖。那可是就連膽子大的人都會忍不住打顫啊。


    少年倒是歡呼一聲,立馬踩上了白骨階梯。


    灰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這個亡靈階梯的亡靈魔法通常都是亡靈法師用來召喚深淵惡魔時用的,隻不過他們用的時候都是為了裝飾祭壇…雖然是一個很雞肋的魔法,但卻是隨著需要鋪設的長度,會對精神力的需求遞增。


    也不知道這個陡坡有多高。讓現在精神力不足的灰腦袋抽疼。


    一路又向下,一邊觀察一邊踏到底,灰才確認了周圍的地形。那山坡像是山洪塌方後徒留下的不規則傾斜山壁,上麵不是山泥,就是堅硬的石塊,有的地方直接就是一個深洞。若沒有階梯和亡靈火,她和少年免不了磕磕碰碰。


    他們下來的地方恰好在山壁的中上方,距離最底麵,起碼有是一百多米,灰在心裏猜測,這裏極有可能是山澗塌方後形成的。


    不過她這個猜測很快就被打破了,那幽幽鬼火忽閃忽閃,朦朧間映射出那洞壁上絢爛的色彩。


    是壁畫!


    難道說這裏不是山澗?


    灰忍著頭疼,釋放出更多的亡靈火,青光聚集,照耀起了整個洞穴。


    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呈半橢圓,周圍洞壁上都刻畫著人類膜拜的壁畫,而被膜拜的對象,卻是灰從未見過的長著彎曲雙角,長著尖尖尾巴的奇怪生物。


    這些壁畫保存的很好,從洞壁下方一直延伸到看不清的頂上,若不是亡靈火陰暗,那各種絢麗的顏色非要讓人看暈不可。


    遠處傳來少年一聲嚎叫,他現了一個突兀的高高豎起在洞穴中間的柱子。


    灰現,她越是接近那根柱子,腦海裏的聲音越是清晰。


    那個聲音輕輕道,“把你的血滴在上麵。”


    灰沒有動。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灰還是沒有動。


    在她直覺裏,的確沒感覺到什麽危險,但麵對這種還未完全把握的未知,她並不會愚蠢的以身犯險。


    那個聲音沉默了半響,見灰還是沒有動作,便又出言提醒了一句,但灰依然對此不理不睬,隻是在四周觀察,那聲音的主人無奈歎了一聲。


    少年正好奇的嗅了嗅那奇怪的柱子,雙耳微動,卻是聽到了什麽細微響動,立刻咬住灰褲腿後退。


    那柱子在兩人的目光下像是一個鑽入地下的鑽頭,旋轉的逐漸縮進地麵之中,最後隻露出不足半米的一小截來。


    “後退!”


    灰幾乎立刻察覺了地麵的不妥,一把拉住少年再次後退。


    “絲絲絲——”


    變化隻在瞬息之間,原本堅硬的地麵竟然在瞬間鬆軟,化為滾滾流沙向柱子前方湧動而下。流沙流動的度非常快,簡直就像是開了最大孔的沙漏。不出幾分鍾,灰他們麵前的地麵就凹陷成了一片足有幾十米深的空洞。


    “嗖嗖嗖——!”


    少年猛地閉上眼睛,灰也不得不用手指遮住半個臉龐。


    在那流沙不斷掉落的空洞之下,竟然瞬間彈出三個人頭大小的光彈。在飛出空洞的同時,膨脹成巨大的宛如拱門大小的光源,又在下一刻飛到頂空聚集成一個宛如太陽般光的聚光體,讓適應了亡靈火微弱光源的灰和少年,猛地睜不開了眼睛。


    隨著“呼呼”的風響。無數銀色、黑色、白色的石塊被一陣青色的風帶著從空洞中升起,看起來就像是被龍卷風夾雜著,無序又充滿異樣的美感。


    在灰和少年的目光下,那無數石塊竟然從下向上一塊塊層疊,交融,隻在幾個眨眼間就組成了一座莊重的祭壇!


    風停了,祭壇上呈現出幽幽黑光,在灰的眼中,她看到了破空而出的鋣,微笑著向她走來。


    “鋣。你怎麽會在…”接下來的話隱沒在灰的喉嚨裏,舉起了匕,道,“你是誰?”


    “鋣”眼中露出一絲驚訝,接著是疑惑,道,“嗬嗬,才不過幾個月不見,你竟然不認識我了?”


    灰皺眉,那調侃的語氣。說話的強調,無一不是在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就是她記憶中的鋣。


    但是…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隻是一個幻象。”


    “鋣”挑眉。順著灰的眼光看向她身邊的少年,卻見那狼般少年卻是安穩的坐在她的身旁,雙眸越過他看向祭壇。


    少年眼中閃著濃濃的好奇,但因為自己同伴身上突然泛起的殺氣,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是的。如果眼前的真是鋣本人,那麽少年不會如此沒有戒備。他是狼孩,對生人的氣息最為敏感。而看他現在的表現,明顯是沒有看到眼前的“鋣”,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鋣”根本就是一個隻有灰能夠看到的幻象!


    “鋣”突然嘟起了嘴唇,道,“討厭,要不是我力量不足,才不會被你看破呢。”


    那可愛的表情和語氣,配上峫的模樣,讓灰從上至下起了細細密密的一層雞皮疙瘩。


    “你是誰?”和鋣什麽關係?為什麽會變成他的模樣?鋣究竟在哪裏?


    像是明白灰的疑問一般,“鋣”雙手叉腰,嬉笑道。“想知道麽?如果你願意和我簽訂契約,我就告訴你。”


    “契約?”


    “沒錯,我被困在這裏好多好多年了,可無聊了。”


    “你要是能幫我出去,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包括你那個朋友鋣的下落。”


    “放心,我不會害你,隻需要你一滴血就夠了。”


    灰考慮了半響,點頭。


    她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雍卡德教導過她,無論是什麽契約法陣,需要被契約者鮮血的,最終結果無論是好是壞,都不會對被契約者造成很大的傷害。


    當然,這裏把那些邪惡的需要被契約者大量鮮血來血祭的契約陣法摒除了。


    而這種隻需要被契約者一滴血的契約法陣,大多是平等契約法陣。


    不管對方是否會信守承諾,自己不大的傷害卻可以讓她明了對方的身份和目的,灰覺得這個交易並不是不劃算。


    “鋣”立刻眉開眼笑,道,“快快,來這裏,把血滴在這裏。”


    少年跟著灰一路走上三層的小祭壇,看著她用匕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祭壇中心滴下了一滴血。


    看到那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少年嗚咽著,連忙湊上去含住了灰的食指,小心的用舌頭舔舐起來。他不明白同伴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看到她受傷了,很是緊張。


    灰揉了揉少年亂蓬蓬的腦袋,微笑,頓時讓少年咧開了嘴,出呼呼的傻笑。


    血滲透進了祭壇中心,深黑的幽光從祭壇中心向外蔓延,在祭壇中心顯出一個複雜的黑色的契約法陣。


    灰判斷出,這是一個五層契約法陣,裏麵那些上古契約語言她根本看不明白,卻知道,越是這樣複雜的法陣,越是威力強大。


    (雖說現在是不定期更新,但很快就可以恢複穩定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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