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他識趣。”宮姒冷冷哼了一聲。


    她側過身來,胳膊搭在池邊上,水色滋潤的肌膚晶瑩光澤,雙頰胭脂未施卻嬌紅如霞,整個人如同開在水中的芙蓉,嫵媚動人,她宛然一笑:“晚兒,陪哀家一起吧?”


    秦晚微怔了一下,她當然不能下水,獵場的傷還留有傷痕,她身上還帶著攜有飛景的玉尺,怎麽樣也不能答應。


    “晚兒在想什麽,這溫泉對身體極有好處,晚兒這些日子受了驚嚇,身體也有些虛弱,也許在這裏泡上一會兒,會有好處。”宮姒的話說雖柔,卻不容反對。


    秦晚深深施禮:“娘娘,晚兒身體的確虛弱,實在是落水那一場餘悸未消,晚兒心裏,有些害怕……”


    她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顫抖,宮姒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半晌,微笑道:“倒是哀家考慮不周,晚兒,行宮那場禍事,也是委屈你了,你身體還弱,先回去休息吧。”


    “是。”秦晚起身,退後了幾步,這才轉身走出石屋。


    宮姒在試探自己,看樣子一早就對自己身份起了疑心,隻是應該還未證實。


    然而,倒是蕭繹,似乎在這件事上遲鈍了許多……她微微勾唇,色令智昏,就是這個意思麽?


    據今天的情勢來看,宮姒原本的確如自己所料,並不想給秦玉機會重回燕都,她說“梧桐可裁”的意思,大概是告誡秦玉不要胡思亂想,再去招惹蕭繹。


    不過,事不如意,秦玉竟然懷了身孕,才逼得宮姒不得不妥協,而且蕭繹在太後回程路上弄出那樣大的動靜,應該也出乎了宮姒的意料。


    這樣說來,蕭繹和秦玉並不是在秋獵結束後才見麵,很有可能在秋獵之前,蕭繹就去過廣法庵,見過秦玉……


    這一件事想必對宮姒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蕭繹自其王妃過世後就再未立正妃,而身邊的如夫人等也未有生養,居然一個移居尼庵修行的前朝妃子不過兩月便有喜了,真是諷刺。


    突然對宮姒生起一絲憐憫,那日行宮她所說的話,讓秦晚記憶猶深,不管她對蕭正蕭涉如何,對蕭繹,她應該是用情很深的吧?


    遇人不淑,到底是身不由己,還是自作自受呢?


    “秦司記,淩晚宮到了。”身邊掌燈的內侍小心地提醒。


    “哦,多謝。”


    “夫人,您回來了?”小蠻守在門前,見她進門連忙迎上前來,幫她把身上的雲紋白錦披風解下。


    秦晚點頭道:“我還沒吃東西,還有吃的嗎?”


    “有,有,我去給您拿過來。”


    上了小樓,進了臥房,她換好衣服,走到桌邊坐下,取出身上的繡囊,打開來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攤在桌上,那是她在塔林裏采的幾株草,她撥了撥草葉,輕輕搖了搖頭。


    “夫人,你怎麽了?”小蠻端了飯菜進屋,正好看見秦晚在搖頭。


    “我在廣法庵找到了鎖金線草,可是當時慕容天華來了,我沒找到太多,擔心不夠用。”秦晚注意力還在桌麵上,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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