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舞麵容立即變的萎靡,寫滿了無能為力、走投無路的愁苦。


    付迪看來心裏難受,撇開頭自顧自的開吃,不吃能幹什麽。


    蘇安寧心裏更難受,這是自己造成的她的苦澀,她甚至能遇見這件事會在她心裏留下怎樣的陰影,以至於影響彼此的關係。


    安寧清晰的想起,剛離婚的時候武舞語重心長的勸說,武舞心很好,那時候她也沒有很多人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她一個人過太苦讓她不要輕易離了,錢不錢是小事,沒個說話的人心裏憋屈。


    可現在……


    付迪見氣氛徹底冷下來,放下筷子拍拍肚子:“吃飽了,我下午還有事,一幫小家夥們就等著我臨幸呢,姐,我就先送小舞回去?別跟我搶呀。”


    武舞一聽急忙看向安寧,迫切的開口:“安寧!算我求你了,我沒求過你什麽事!你跟莊嚴不是和平分手嗎,你讓莊嚴幫老二想想辦法,他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付迪捂著臉,掩住崩了的表情:沒有離過婚不知道離婚後那點不平衡的心思是不是,安寧能向莊嚴低頭嗎求事嗎!


    付迪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孩子又不是沒有學校上,這個不行,換那個,非把事情攤開到這個地步做什麽,何況你兒子的事跟本不是還學校的問題——


    “安寧——安寧——”


    付迪直接把武舞拉起來:“走了!理她幹什麽,她離婚綜合症。”總算把武舞托走了。


    付迪把人送回家後給安寧打電話:“還好吧?”


    蘇安寧把圍裙摘下來,把裝裱好的畫,給了秘書取走:“能有什麽事,她呢,情緒好點了嗎?”


    “好多了,跟我說了一路。你別介意,她沒有別的意思。”


    蘇安寧靠在寬大的桌子上擦擦手:“我知道,小武接受兒子轉學的建議了嗎?”


    “估計過兩天就想通了,畢竟再在市小上下去也沒有意思,你不會真跟莊嚴說吧?”若是說真夠狗血的。


    蘇安寧走出暗室關上門:“不去,我真決定沒有必要再市小待下去,你回頭勸勸她,讓她多跟老二談談,我就不去了,免得她情緒激動。”


    “也好。”


    蘇安寧掛了電話,從電梯裏出來,便看見陸鎮海靠在辦公室外,黑色的夾克,修長結實的身材,凝聚著爆發力的沉穩,就像三年前他突然回來時一樣。


    蘇安寧心裏沒有任何波動:“找我?”


    陸鎮海站定,用差了一頭的身高看著她:“賓館的房間你選好了?”聲音低沉暗啞。


    蘇安寧看向他,近兩個月沒見心境是不一樣的,當時她確實不介意怎麽樣,但現在不一樣,她有了一份正在經營的感情有些玩笑話不該再言。


    安寧歉意的看向陸鎮海,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對方,但真的不一樣,她接過婚生了兩個孩子,他婚姻幹淨的像一張紙,單憑這一點她已然不會選擇:“對不起,我說話沒分寸,讓你難堪了。”


    陸鎮海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一刹那,猛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安寧真摯看著他:“我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你的感受沒有為你的將來擔憂,總覺得你應該有更多的選擇,是我錯了,謝謝你肯來看我,但我現在正式拒絕,不是因為你優秀,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你。”


    蘇安寧說完目光沒有從他身上移開,就這樣看著他,不收回自己的話。


    陸鎮海笑了,笑容苦澀無錯:“我是不是連答應無恥決定的機會都沒有了……”在他下定決心,不介意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低他的時候,連從最低機會開始的點都沒有。


    安寧沒有說他很好,也沒有再給兩人之間留什麽:“對不起——”


    陸鎮海驟然抓住要反身的她。


    安寧察覺到手腕上的手臂每根指頭的力道,灼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布料焦烤著她的皮膚。


    但安寧已經學會堅定‘舍棄’的意義,心靜無波。


    陸鎮海慢慢的鬆了手:“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但喜不喜歡有什麽關係,你以前也不在意,你隻是很煩我們介入你的生活,現在怎麽反而介意了……”


    “恩,對不起……”陸鎮海永遠這樣敏銳。


    陸鎮海後退一步;“我知道了,謝謝,沒有再說那樣無所謂的話,我愛你,曾經是,現在也是。雖然你越來越不稀罕這種喜歡,可我似乎走不出來,一直給你添麻煩……”


    “……”


    “先走了。”


    電梯門開啟又關上,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有的跟她打招呼有的不認識,那天的事已經沒有痕跡,依如很多事情,很重要又不重要。


    ……


    莊嚴忙完手裏的工作,按下內線:“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莊總沒有。”


    莊嚴重新拿出一份資料,他前天沒接武舞的電話,但立即讓林密去查了一下什麽事,武舞的事並不難查,事也不是大事。


    莊嚴沒有主動伸手,有點等她開口,但又知道她一定不會開口的無意義等待。


    這種事她怎麽會找上他,別說她不會做這樣讓人誤會想複合的事,她又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換個學校而已,不必非在市小就讀。


    但剛才那一會他還是不死心,想看看她有沒有來,隻要她說一聲,他無所謂出頭,甚至不會跟她提條件,一頓飯都不會有。


    他都想好了,就當幫一個朋友的忙,她人過來,他請她喝杯茶,然後說自己工作忙不動聲色的送客,不讓她覺得自己有什麽企圖。


    或者她打個電話過來,隻用像以前一樣,不用拜托他隻詢問一句能不能幫忙,他就會應下,並瀟灑的說聲‘不客氣’掛斷。


    但沒有,一天半了,什麽都沒有。


    想想又不禁苦笑,怎麽可能有。


    莊嚴現在不急,他們這個年級反而有的是時間等,隻能用時間看到的一些事隻能用時間驗證,他不急,他會慢慢的等,等她看到他的決心,等她心軟,等她認同。


    ……


    蘇安寧還是給趙老二轉學了。並直言武舞,她的教育有問題,如果再這樣下去,換幾個學校也於事無補,必須管製他。


    說的時候安寧心裏很不情願,她家也有孩子,都是這麽大的時候,再說小孩子壞能壞到時候地步,她又不能保證自家的孩子會不會走上歧途,卻要對另一位愛孩子的母親冷言冷語的說她教育失敗,她怎麽有那個臉說。


    或許人家孩子將來比自己的兒子還優秀。就更別,事對著覺得自己家孩子哪裏都好的母親侃侃而訓了,對方不接受事一個問題,還有可能根本當你幸災樂禍。


    武舞絕對是可能那樣想的人,但安寧又不得不說。


    武舞不耐煩的應了。


    安寧看到出她知道兒子有問題,但舍不得,還有些覺得心中有愧,她自己想必心裏也苦。


    安寧點到為止,然後離開。


    一個小時候後莊嚴這裏聽到結果,麵色如常,繼續忙碌,沒有任何波瀾。


    ……蘇小酥、孟小酥、莊小酥,總之她有好幾個難聽的名字,她喜歡哥哥叫她芝麻酥,雖然阿姨說在她不懂事的時候,哥哥常叫自己酥油餅,那麽難聽的名字。


    雪不認真的堆積著冬的溫度,一粒一粒的落在地上,瞬間融化成水,第二天凍結成冰,薄薄的一層,連個雪球都纂不起來還談什麽堆雪人。


    年節的紅綢還在商場的屋頂上飄著,打折促銷的再厲害客人寥寥無幾。


    五個月大的芝麻酥,口水橫流的扒著爸爸手裏的瓜子盤子不放手,肉嘟嘟的小手伸出手,就要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塞進小肚肚中。


    孟子曰開懷的看著不斷奮鬥,笑臉憋著通紅的女兒,黑鼓鼓的大眼睛,秀氣的小鼻子,嘴巴紅潤潤的,皮膚像剝了皮的雞蛋皮,可人的不得了,平日一嗔一怒都牽動著年輕爸爸的心。


    孔祥國對小孫女一開始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因為比王珍芬對做人,見兒子喜歡也給了幾分敷衍的尊重,可孩子越來越大,賣著粗短的四肢笨拙的從兒子的方向爬向他的方向時。


    孔祥國突然感覺地上的毯子在小孫女膝蓋上先一步春暖花開。


    孔祥國威嚴的看著兒子陪著孫女往他這裏走,下意識的從沙發上坐到地毯上,距離小家夥近了一點。


    小酥酥興奮壞了,爺爺手裏有好吃的,要快快的爬。


    孔祥國揚手抱起趴到他腿上的孫女,把手裏的芝麻酥放在小孫女嘴裏舔著,臉上笑容密布開懷敞闊。


    孔祥國不禁看向兒子:“辛苦你了。”


    孟子曰整理著女兒的小圍裙麵無表情。


    孔祥國不跟兒子一般見識,跟兒子介紹女兒和他喜歡孫女不起衝突:“叫爺爺,小酥酥叫爺爺……”孔祥國興致勃勃的逗弄了好一會對孟子曰道:“我幫你養兩天怎樣。”


    孟子曰抱過女兒,當沒有聽見他大言不慚的無理要求。


    孔祥國也不強求:“你倒是跟我不一樣。”隻是溺愛孩子,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愛自己的孩子才讓他發愁:“我找人驗過dna她是你的女——”


    孟子曰本麵無表情的臉,立即變得陰冷,抱上女兒直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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