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


    蘇媽媽一身民族風的服飾從道觀出來,往日矜持的麵上今日難得笑的合不攏嘴:“聽到道長的話沒有,上上簽,這說明你下一個姻緣還是有盼頭的。”


    蘇安寧微微一笑,長發揚在臉上撥到耳後:“恩。”


    “恩是什麽意思?這是大喜事當吃二兩肉。”


    “又不是我要出嫁。”


    “那還不是早晚的事。”


    ……


    星期六,祁法和陸知青依約回來看婆婆


    老人家身體還算硬朗,現在有孫子陪著,更見精神了,隻是年紀大了,有時候難免會迷糊,但不影響老人的吃吃喝喝的高興。


    兒子一進門,老人家拉著便開始念叨:“隔壁小蘇搬走了,怎麽就搬走了也不跟我這老婆說一聲。”


    過了一會又說:“隔壁小蘇家搬走了,是不是嫌我這個老婆子煩啊。”


    “媽——你已經說過了。”


    陸鎮海從廚房探出頭:“爸,準備吃飯。”


    吃完飯陸奶奶想起來又開始念叨:“隔壁小蘇呀搬走了,咱們這個樓啊住戶本來就沒有幾家,我認識的都快搬完了——”說著陸奶奶就有些傷心。


    陸父聞言趕緊做到母親身邊,握住母親的手寬慰:“您別傷心,才走了兩家而已。”


    陸奶奶較真:“那也沒有告訴我呀。”


    陸父趕緊道:“告訴了,走的時候跟我說了,我見您在睡覺就沒有忍心叫醒您,他們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


    陸奶奶聞言眉眼有些舒緩:“好,我好著呢。”


    陸鎮海放下水果坐過來,低聲道:“走的時候都跟奶奶打招呼了,奶奶忘了。”


    陸奶奶埋怨著:“你這個孩子,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說一聲,耽誤了事怎麽辦。”說著便開始念叨:“小蘇是個好孩子,安寧也是好孩子。對了,鎮海最喜歡跟安寧玩了,當時我就擔心他長大了像個女孩子一樣,小寧呢?對了,小寧結婚了,沒有做成我的孫媳婦,知青啊,這件事你別跟鎮海說,免得那孩子傷心。”


    “我知道了媽。”陸父決定下個月把媽接回去跟他們同住:“你奶奶這樣多久了?”


    陸鎮海握著奶奶的手:“有一段時間了,醫生看過了,沒什麽問題說是年齡大了難免的,喜歡總是重複一些問題,記憶力也多是我們小時候的樣子,有時候要反應一會才想到現在。”


    陸父鬆口氣。


    祁法削了塊蘋果,給婆婆切成絲送到麵前,對上兒子,神色清冷:“你不是說讓媽媽見個人?”祁法沒有明說是誰,這種事兒子不說破她都不能先挑。


    陸鎮海看著電視:“哦?她出去旅行了,下次吧。”吃了瓣橘子。


    祁法聞言給老公使個眼色,示意他開口問。


    陸父心知肚明,他們這次來也有問問的意思,於是咳嗽了一聲看向兒子:“安寧離婚了?”


    陸鎮海看著電視:“恩。”


    “……”陸鎮海看著他反應正常的樣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夫人,這是怎麽回事?就一個‘恩’?


    祁法瞪老公一眼。


    這一眼下去陸父頓時有種腿軟的感覺,張口就問:“鎮海,你就沒一點想法。”


    陸鎮海看眼老爸再看看裝似沒有聽肯定在聽的母親:“恩,有,但也要人家同意才行。”


    陸鎮海沒有把握她會同意,安寧較勁的時候十頭牛也拉不住,何況他感覺到出來安寧對他的態度沒有想再試試的意思,所幸她也沒有跟別人試試的想法。


    祁法轉過頭:“安寧懷孕了?二胎。”


    “恩。”


    過了好一會祁法平靜的敘述:“她有生老三的意思嗎!”


    陸父一直觀察著兒子的臉色,見狀趕緊率先斥責妻子:“問的什麽話!八字還一撇!如果兩人真結婚了,感情到了,孩子自然不就有了。”


    祁法隻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有意思,兒子會在乎嗎!她早就想通了能不問就不問,省的聽到什麽‘孤獨終老’的意見。


    陸鎮海很平靜:“你們想多了,以後再說吧。”


    飯都不吃,就是你水平不行,現在還沒有把人搞定,這婚都離了,你又想娶,不明白現在的人在等什麽,再等下去她是不是又結婚了,你一急又跑了,她的兒媳婦孫子孫女什麽都沒有了!


    祁法深吸口氣,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她並不是非要做奶奶的女人,雖然偶然見別人家抱了會想,但沒有她也不強求,兒子身邊有個對他自己心的人照顧,是什麽樣的女人她都沒有意見。


    而安寧她最近這幾年是很滿意的,如今又離了婚,祁法隻是不明白兒子既然還坐得住:“我累了去睡覺了。”


    “晚安。”


    “晚安。”


    陸奶奶由陸嫂子扶著也去休息了。


    客廳裏隻剩下父子二人,陸父不再避諱,身為父母有些事該過問還是要過問:“你怎麽想的,她呢,有那層意思嗎?怎麽好好的就離婚了。”


    “性格不合。”


    陸父頓時怒道:“騙鬼呢!”


    身經百戰的陸鎮海嚇了一跳,再次看向父親時候眉宇間認真了幾分:“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我真不清楚。我是喜歡她,但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問我這些我也不好回答你……”


    陸父想了想深沉的道:“那就這樣浪費時間?你自己不小了。”


    “……”


    陸父見他不說話,歎了一口氣:“行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義,別想那些有沒有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去睡了。”


    陸鎮海看著父親的背影,低聲道:“晚安。”不是沒有聽進去,而是她想靜,他已經進的夠快……


    ……


    蘇安寧旅行結束,關於她離婚的風波已經消散。寬鬆的長褲加上寬鬆的民族t恤,長發束起,拖著簡易的小皮箱結束她的假期。


    “蘇總,莊總來找過您好多次,讓您回來給她打電話。”


    “謝謝。”


    蘇安寧進了辦公室摘下眼睛,放下行李,給莊嚴打電話。


    “蘇總真的和莊總離婚了嗎?那莊總為什麽還天天來。”


    “當然離婚了,你瞅這次蘇總出門旅行他都不知道,肯定是離了,就是覺得吧……”


    “怎麽了?”


    “新離婚的夫婦,還想相處到一起,不覺得很奇怪嗎?”


    蘇安寧握著電話扭扭脖子:“……恩,我一會接他放學,謝謝,再見。”


    蘇安寧坐在椅子上,好累。


    阿木路過見她回來了走進來:“回來了。”


    “對啊,累死了,給你的禮物。”蘇安寧去翻包,亂七八糟的東西中特意給她買的口紅。


    “謝謝。”然後看向地上的東西:“用不用給你叫家政。”


    蘇安寧聳聳肩。


    啊木微微一笑:“你先忙,我出去了。”


    ……


    孟子曰聽著耳機,走在柏油小路上,楊柳低垂和風徐徐。


    孟子曰拿出手機給自己閃了一張,發給蘇安寧。


    蘇安寧拿起手機肯了一眼,微微一笑。


    “蘇總笑什麽。”


    “沒什麽,就不想年輕真好,”能為了生命中並不是不可獲取的愛情,如此努力。


    孟子曰走在小路上,幻想著昨天的她和今天的他走在一起,風吹過她的裙擺,靠在他肩上,想想都心裏喜歡。


    孟子曰在咿咿呀呀唱著他聽不詞的八角亭裏照了一張耶的造型,發給安寧。


    “蘇總,事業挺繁忙嗎。”


    蘇安寧淡笑不語,小孩子鬧著玩而已。


    孟子曰往前走,看到迎麵走來的人,身體下意識的靠在左側,慢悠悠的走著。


    韓問雪本想跟他迎麵對上,這下看來不可能了。


    林蔭小路上,一對顏值佳麗偶遇,寒暄、熟識,為這座城是的這片美景增色。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方先偏離的軌跡。


    韓問雪見狀忍不住苦笑,這下想不刻意都不行了,孔先生說過,對他不用什麽技巧,隻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孟先生,好巧。”


    孟子曰看她一眼,拿出手機,繼續邊走邊拍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孟先生!”


    孟子曰腳步未停。


    “孟先生。”


    孟子曰已經轉過彎走運了。


    韓問雪無奈的止步,暗笑自己挺可笑的,問雪舒展舒展胳膊,深吸一口沁人心脾的傾向,怎麽能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一個人,踮著腳走在林蔭小路上,腳步輕快、心情開朗。


    蘇安寧打開家門。


    莊逸陽提著媽媽的行李箱。


    ——嗡嗡——


    蘇安寧打開手機,孟子曰與公寓外白色的小野花合了一張影發過來,下麵寫著——你是不是也見過了,我也看見了!真幸福——


    蘇安寧隻覺得這傻白甜的幸福真簡單,同時也奢侈的幼稚。


    包湯把行李交給那個奇怪的叔叔,趴在媽媽胳膊上:“誰啊?總是響?”


    蘇安寧把手機翻到相片一頁交給包湯:“媽媽和姥姥的十日行,漂亮吧。”說完去臥室換衣服了。


    手機又響了。


    包湯打開。


    背後是一座寺廟,是寺廟吧他也不太理解,發正就是有很多清修人的地方。


    下麵歇著,‘我今晚借住在這裏’。


    因為取景很好,又臨近傍晚,周圍霧蒙蒙的,仙氣環繞。


    莊逸陽立即興奮的回過去:你是要出家嗎!梯度?!會不會降龍十八掌、排山倒海和變變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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