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立即俯下身:“不舒服?吃什麽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冷飲不能喝,你簡直——”想了想自己現在說多了她心裏不定怎麽不爽呢,幹脆閉嘴扶著她起身。


    費先生不情願的對蘇安寧點點頭:“安寧啊,有孕了,恭喜恭喜。”


    莊嚴不怎麽用心的看眼費大哥:“安寧有點不舒服,我先扶她上去休息一會。”


    “慢點。”


    蘇安寧到了二樓鬆開莊嚴了手:“好了,看你都快被他煩急了,救你一命,大恩不言謝。”


    莊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什麽謝,桌子上放的檸檬汁不是你的!貪涼什麽後果不知道是不是——”


    “真煩。”


    “我煩,酸性食物還是涼品,你胃好是不是,半夜叫的時候再後悔現在的任性,你這人貪嘴、不聽話,脾氣暴躁。”


    蘇安寧抬步就走:“煩死個人。”


    莊嚴趕緊追上:“說你你就不聽,好像身體是別人的一樣。”


    “我就喝了一口。”


    “一口少嗎?”


    “神經病,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說完兩個人怔了一下,蘇安寧繼續走,莊嚴沉默的跟上。


    莊嚴有些不痛快,其實這麽多年她都這個脾氣,不同是,她不耐煩的發泄完,他去道歉,順便妥協她可以再喝一口,她才能笑。


    以後他再也不用受這種鳥氣了,他真該仰天長嘯一輩子:“去哪裏?”房間到了。


    “洗手間。”


    莊嚴跟上。


    “你跟著我幹嘛?”


    “怕你把馬桶坐壞了。”


    “莊總好。”


    “莊夫人好。”


    “好。”蘇安寧在人走遠後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麽?”


    “他們會不會覺得咱們有病,一起上廁所。”


    莊嚴斜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帶笑:“走你的吧!”


    ……


    孟子曰聽著音樂,車開的不快,神色悠然。


    馮山看著周圍的環境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孟總咱們去不好吧。”


    “……”


    “莊總帶著夫人,名正言順,你去……你去也行,能不能少跟莊夫人說話,對莊夫人不好,對你也不好。”


    孟子曰突然道:“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很乖嗎?安寧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了,莊嚴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有陸鎮海,他那個人應該挺迂腐的,為什麽他最近總是去找安寧,還是早晨和晚上這種敏感的時間?”


    “是啊……”馮山一想不對:“咱們現在說的事當下,朱先生的壽宴肯定有很多大咖,少爺,您可千萬別意氣用事、肆意妄為,否則……否則……”


    “否則安寧就會破罐破摔!”


    你想的美:“覺得你幼稚可笑沒救了還差多。”


    孟子曰突然道:“放心,我在一旁不說話。”


    馮山聞言鬆口氣,孟子曰雖然不靠譜,但說出的話都會盡量執行,也不指望他全程聽話,隻要不在這樣的場合鬧出什麽難聽的緋聞就好了。


    馮山往左邊挪了挪,讓手指避開車鏡的觀察範圍,給孔祥國發了條信息:快到了。


    孔祥國剛剛出門,在車前站定,打給老朱。


    朱老先生掛了手機,心裏有了計較,對老伴道:“你先帶女兒下去。”


    朱夫人心領神會:“來了?”


    “恩。”


    朱老夫人去叫女兒。


    朱圓兒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一會就到還不行嗎?……真的一會就到,我還能騙您嗎?”


    朱圓兒突然笑著看向身後的問雪女友:“給你個機會,這位優質二代小少爺送給你怎麽樣。”


    “要了。”韓問雪無所謂。


    朱圓兒驚訝的看著她:“我說笑的,男女朋友又不是買件衣服,說要就要!”


    “反正我也沒有,當為你兩肋插刀了,再說,就算我們看重他,他也不見得喜歡我們,何況男女朋友又不是要結婚,你緊張什麽;剛才在下麵走了一圈你沒發現嗎?很多人都帶著兒女來的,估計我們並不是對方的目標,你不用過於緊張。”


    朱圓兒一想,對偶,問雪不說她還沒有發現,現在想想,她一路走來確實碰到很多叔叔伯伯都帶著自己的女兒。


    朱圓兒頓時怒道:“他家這是要做什麽!當我們家什麽地方,想用就用!今天可是我爸爸過生日,他真當他孔家無法無天,沒有人可以抗衡了,不是還有我嚴哥哥在。”


    韓問雪安撫道:“好了,誰家有個什麽事,不是向來如此嗎,彼此沒見過怎麽可能認識,你就當見證一起華麗的撲孔盛宴不久好了。”


    朱圓兒噗嗤一聲笑了:“想想都好玩,他們那一輩分的人既然還那樣迂腐,走,我們去見識見識那位興師動眾的少爺對不對得起這個場麵。”


    “等一下,你的唇彩花了。”


    蘇安寧下了樓,疑惑的看眼身後的莊嚴:“覺不覺得今天來的女孩子特別多?”


    莊嚴給她拿個食盤:“現在才發現?”


    “謝謝。”


    莊嚴看他一眼,諷刺道:“這麽客氣,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朱老先生從另一旁下來,去了門口。


    莊嚴打落安寧放在盤子冷食區的冰激淩球。


    蘇安寧的腳悄悄的放在莊嚴腳麵上,全身的重量瞬間偏移過去:踩不死你。


    莊嚴麵部改色的扶住她,早已習慣她的脾氣模式,並沒有什麽表情。


    蘇安寧很也習慣,莊嚴很多時候是有些嘮叨墨跡但沒有脾氣的人,不管你怎麽挑釁他瑣事上多麽煩人,他都很少有情緒波動,不想她,一點就著。


    蘇安寧下來繼續挑著美食:“誰要來了,壽星竟然親自下來了。”


    莊嚴給她夾塊低糖的高點:“不知道?能讓他下來接的人多了,把人工飽和奶製品放下。”


    “甩了你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是啊,恭喜。”莊嚴無所謂,不在意。


    馮山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站在燈火通明處的朱圓兒嘴角的‘切’還沒有發出聲。


    孟子曰從駕駛座上下來。


    微亮的燈光下,他如最閃耀的星辰,跳躍出漆黑的天目,瞬間照亮了幽靜的蒼宇。


    朱圓兒的目光下意識的焦灼在他身上,白色的長衫,簡單的西裝褲,隨意灑脫的氣質,麵色過於淡漠的嘴角,沒有年長者的過度矜持又沒有少年人的輕浮,他帶著三分冷靜的桀驁,七分沉穩的沉默,向這邊走來,瞬間吸引了大半人的目光。


    朱老夫人不自覺的開口道:“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想不到長大了這樣挺直,我記得珍芬就是當年不可多得的美女。”


    朱老爺子也被這孩子過於稚嫩的臉盤驚了片刻,但想想孔祥國近乎四十才生了他,也確實不能指望這孩子跟世華差不多。


    朱世華見到他,默默臉,幾乎要醉了,最煩他了,請帖誰發了,發了怎麽就來了,他不是從來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最近是友情大放鬆!“孟子曰!哈哈哈!好久不見。”


    孟子曰還差點玉樹臨風年紀的身板站在朱老先生麵前,擰著眉,貌似非常痛苦的看著脖子裏掛著紅綢的老者。


    馮山見狀急忙拿出禮物道:“朱老先生壽辰愉快,這是我們孟總的一點心意,您知道的我們孟總口著,不善於人交道,讓您老見笑了。”


    朱老先生怎麽會跟他一般見識,沒見過也聽說過,孔祥國不讓他出門是對的。


    “哪裏!哪裏。”朱老先生說著欲上前親昵的拍怕晚輩的胳膊。


    孟子曰不動聲色的躲開。


    氛圍頓時有些偏冷。


    朱圓兒瞬間不爽了他那張臉,人模人樣敗絮其中!有什麽來不起的,來祝賀長輩生日還擺個臭架子,給壽星添堵嗎!還不如不來!


    馮山趕緊賠笑:“恭祝朱老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孟總開了一路的車有點累了,我先帶孟總進去休息。”


    朱老麵子上掛不住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見識,但臉上的熱情多少有點掉,這種情況下,除了呂德本還笑的出來,鬼才笑的出來:“進去吧。”


    孟子曰抬步,走過眾人,直接從門口閃入人群,沒有走那條引人注目的‘紅毯’。


    “什麽人嗎!拽成什麽樣子了,哥,你看見沒,他看都沒有看你這個妹妹一眼!”


    “少說一句,他腦子有病,你腦子也有病!”


    “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


    韓問雪看著他離開的位置,若有所思。


    朱圓兒拽了她一下。


    韓問雪淡淡一笑。剛才他的目光不曾散開一下,這樣人多目標堅定,所做的決定不容易被外界的環境幹涉,可,他這樣的人性格不應該這樣才對。


    “都傻站著幹嘛?”


    “不站著幹嘛,上趕著去貼啊。”朱圓兒嬌嗔的看著老爸,用眼神控訴,這就是你讓我見爛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可真夠有禮貌的。


    朱老爺子沉默一會,突然下定決心回頭叫住想跑的圓兒:“你去看看,子曰對咱家不熟悉,看看他需要什麽。”


    “爸——”


    “讓你去就去。”


    朱世華幸災樂禍道:“快點去,也讓你哥我少奮鬥三十年。”不過那小子口味可重,人家喜歡有夫之婦,玩的是心跳刺激,你這樣的嫩雛,人家不定放在眼裏。


    朱圓兒不高興的一跺腳:“去就去,反正我去熱臉貼冷臉丟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臉。”


    韓問雪追上:“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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