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大廈。夏日的陽光總是灼灼如火一般,就算是帶著墨鏡朝上麵望,也得要眯著眼睛才行了。她從白色奔馳的轎車中下來,是的,最新入手的車。是很大眾的車型。她覺得,並沒有必要張揚。最大的一個好處,便是不用和他一同下車。自然也不會引來那麽多的目光。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剛剛進入了辦公室,路萱萱等人就齊刷刷地圍了過來,“南淺姐,你有沒有看有沒有看,超級牛的!”花達和謝曉媛也忙不迭地點頭,倒是她有些疑惑了,“看……什麽?”“就是那個設計大賽的網上投票沒?”路萱萱連忙彎下身去打開網頁,輸入網址,彈出來的頁麵。蘇南淺一眼望過去,便看見了最後一輪自己設計的訂婚戒指。還未來得及細細一看,花達便涼悠悠地在旁邊開了口,“投票數直接將第二名甩開整整上前票,牛啊南淺姐!”蘇南淺這才聽明白了這幾個人在說什麽,原來是在說網頁上比賽的投票。隻是將包輕輕放在了桌子上,笑了,“這個投票數隻占百分之四十的,所以我覺得,生死還得拿捏在評委們的手裏。”說完話的同時她用手觸上鼠標,右上角,關閉了網頁。恰在這個時候,白微兒的高跟鞋聲踩進來,氣氛一瞬間變得微妙。剛才大家一番言語,自然是都聽見了。也是,堂堂設計部總監,在設計大賽上卻被一個才入職場的新人壓了一頭又一頭,自然是說不過去的。“總監,早。”路萱萱倒是先扯了一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早,總監。”“早,總監。”花達和謝曉媛幾乎是同時開了口,促狹之間就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了。白微兒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一種極為寡淡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什麽都不在意一般。眼底卻隱隱卷起了波瀾和銳利之光,悉數射在了對麵的她身上。蘇南淺站直身子,如柔柳般纖瘦搖曳,隻是唇角微微透出一點笑影來,“早上好,白總監。”人人叫的都是總監,且並沒有什麽不妥。隻是不知道為何,從她蘇南淺的口中說出來,自然就多了許多意味不明的味道。兩道如同火光般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到最後,蘇南淺倒是先行移開了眼,勾著唇角兀自便坐下去。*到了中午飯點的時間,其他人都像是餓了食的許,一股腦地全部往外麵鑽。於是,氣氛剛剛好,時間剛剛好,什麽都剛剛好,就隻剩下了她和白微兒兩個人。“白總監,下班了之後,約莫是沒有什麽事?”蘇南淺淡淡起身,身姿有些慵懶地倚在桌沿之上,眸光之中閃耀著些許意味不明。白微兒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轉移到她的臉上,眸光漸冷,“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別裝傻了。”蘇南淺微微抬起下巴,突兀的清冽氣質便散發出來,“那店家告訴我,有人也在找項鏈。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你,白微兒。”她的直覺告訴她,百分之百是白微兒。白微兒的神色微不可微地僵了一下,旋即將唇角繃緊,“我找不找項鏈,關你什麽事?”空氣流動得沉重且緩慢,隻是讓人透不過氣。蘇南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笑了,“正好,那項鏈持有者約我在晚莊見麵。可是,那位先生好像還約了一個人。白微兒,所以不用裝了,我知道那個人是你。”白微兒的臉色自然是一下子有些僵硬難看了,她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眸清冽,“是我。”聽起來十分平靜的聲音,“我倒是沒想到,你在找那條項鏈。你動作還真是不慢,蘇南淺。”然後她的唇上便帶上了幾絲譏誚來。蘇南淺將雙手環在胸前,唇角依舊帶著笑,隻是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卻沒有半分笑意,“今晚,晚莊見。既然這條項鏈,你這麽想要跟我搶的話,那隻有奉陪了。”說完她便徑直越過了白微兒離去,眼角之處滲透出來的除了涼薄,便再無其他。*下班之前,接到了十月的電話。說是這個周末的時候邀請她和長離去看攝影展。還是野生動物攝影展。正好,是長離喜歡的。她滿臉微笑地應下。然後她刷卡下班,電梯直直通向停車場。正好走在自己白色奔馳車的前端,身子就被人陡然從身後抱住,還抱得很緊。難不成遇見色狼了?她怔住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錯了,因為滿鼻的龍涎香是凜冽得那麽清楚。這讓她不禁有一些失笑了,“長離,你嚇到我了。”蘇南淺轉過身去,男人如青山綠水般的極致容顏便撞入了她的眼中,他望著她低低笑了,“我想你了,淺淺。”“監控在,別鬧。”然後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在頭頂斜上方的監控上,不知道現在值班室裏麵有沒有人。如果是有人的話,看見自家總裁這般荒唐的模樣,也真是不知道作何感想。“沒事。”他眯著流墨般的眼瞳笑了,卻仍舊是將她圈在懷中不肯放手。她望著他的眼睛,“長離,現在我還不回家,我還有點事兒要辦。”“什麽事,嗯?”他的手緩緩在腰間停住,致命般的溫度。“秘密。”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笑了,“別問了,好不好。”柔柔的嗓音之中夾雜著撒嬌的意味。美人如玉,怎能抵擋。池慕辰涼薄的唇輕輕撩起來,惑人的弧度,“池太太說了算。那真好,今晚我約一哲還有歸年聚一聚。”她隻是應著好,然後踮腳在他的唇角處啄了啄。*晚莊。蘇南淺身著流瀲紫逶迤長裙,小v領恰到好處地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而又不至於泄露春光。精致的妝容襯得容顏如同水墨丹青般,她微微一笑,便可傾國傾城。唇間挽著笑意,眸光不深不淺地略過晚莊的招牌,然後便一腳踩了進去。裏麵永遠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還有隨時都能夠引爆心髒的優美朋克風音樂。舞池裏麵扭動的腰肢,妙曼的女人,或者是來尋求一夜情的男人。總之,混亂之中參雜著的是無限迷亂。她撥通電話,用手捂住企圖聽得更加清楚些,“您好,先生,我已經到了晚莊。所以,現在您現在是在哪一個位置呢?”不得不說,在如此強勁的音樂之下打電話,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那邊耐心地回答,“秀,我好像已經看見你了。我在第13號桌。”蘇南淺聞言轉過身去,視線落在13號桌的方向,果然那裏坐了一個男人,五彩霓虹燈下看不清楚臉。依稀看得清楚旁邊已然坐了一個女人,幾乎是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白微兒。然而蘇南淺隻是會意地一笑,然後掛斷了電話。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留著一圈胡子,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判斷。恩,這個男人,是個紳士。在她完全沒有靠近的時候男人就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好,秀,我姓呂。”“你好,呂先生。”她趕緊伸出手來回握住,借著五彩霓虹打量著他,“呂先生怎麽就知道是我?”“這麽美麗的秀從大門走進來,想不注意,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真的稱得上風度翩翩,他微笑,“請坐。”蘇南淺微笑著落座,視線猝不及防地百年落在白微兒的臉上。還真是挺積極的,博印象嗎。呂先生有些為難地開口,“二位秀,我當初純粹是因為那條項鏈好看所以才選擇買下來收藏。現今突然你們都竄出來要買項鏈,我有些為難,出不出倒是一回事,但是不知道出給你們誰呀。”“呂先生,這條項鏈,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蘇南淺唇角挽著些意味不明的笑容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蘇南淺,你少搬弄陳年舊事了。”白微兒冷冷冒出一句,然後眸光繼而落在呂先生的臉上,“呂先生,應當是我先聯係您的才對,先來後到不是嗎。”“這——”呂先生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看得出來很是猶豫,“畢竟不好定奪,要不你們自己商量商量?”“白微兒,你確定要這樣?”弧度優美的菱唇依舊噙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眸光卻陡然凜冽,“既然你要同我爭,那便來硬的如何?”白微兒的眼神一晃,有些怔住,“怎樣來硬的?”“這裏是酒吧,自然是要喝酒了。”蘇南淺眸光輕輕漫越如水,隻是笑,“喝酒唄,誰先趴下誰輸。輸的那個人,別搶項鏈,如何?”白微兒怔住,酒量,她們兩個人都差不多。所以誰贏誰輸,簡直是一個未知數。還在躊躇的時候,白微兒隻看見對麵女人倨傲的神情透著些譏誚,“如何,來是不來?”這樣傲慢的語氣徹底激怒她,“來就來。”很好。------題外話------今天考了心理學,後天考高數,然後我就能回家!我就能萬更了!不說了,我滾去做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