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他一出去,門一關,她渾身力氣也就泄了。


    她撐著牆,伴著被他打開的流水聲,靜默的站了好一會,才稍稍緩和過來,開始脫衣服。


    洗手間外,任嘉致焦急擔心的心髒都似要爆炸。


    他盯著什麽也看不見的洗手間門,聽著裏麵稀裏嘩啦地流水聲,想了很多,也做著天人交戰地糾結。


    最終還是對她的擔憂緊張,戰勝不想被她趕出去的私念。


    臉上,右手,胳膊,大腿,還有看不到的後背,都有著不程度的燙傷。


    舒若爾每每脫下衣褲,看到胳膊腿上這些能看見的,觸目驚心地傷,內心都無比地抵觸,痛苦,甚至崩潰。


    但知道外麵有人,每次,她都隻能逼著自己,死死忍著,不發泄出來,硬把自己憋得眼睛通紅,唇內嫩肉被咬破出血。


    今夜,或許守在外麵的是自己最愛,也最怨之人的緣故,她心裏那股悲痛,絕望,生長地越發茂盛,似要將她一顆心都陵遲致死。


    然後,她又忍不住想起那個跟自己沒有緣分的孩子,那個剛從自己體內流走不久的孩子,那份悲痛,就真如洪澇時的大壩決堤,瞬間將她淹沒,將她卷入洪流之中。


    “吱呀。”開門聲,就在她苦苦掙紮不過,快要被洪水衝走,淹死時,響了起來。


    緊接著是男人大慌的喊聲,“小耳朵。”


    是一推開門,就看見她抽動肩膀,隱忍在哭的任嘉致,一個健步衝進來。


    沉溺於悲傷絕望的舒若爾,也在這瞬間回神,宛如見到多麽恐怖地色狼歹徒般,雙手抱著自己,護著是自己,激動又恐懼驚慌地衝他吼,“你不要過來,你出去。”


    沒看到她這麽痛苦絕望,任嘉致尚且不放心地選擇進來幫她,現在親眼所見她偷偷躲在裏麵哭泣,舔傷,他怎可能會棄她出去?


    “小耳朵。”任嘉致兩個大步,走到她麵前,不顧她激烈反對的,握上她肩,低頭看她,哄她,幫她擦淚,“沒事了,不哭了,會好的。”


    “你不要碰我,你出去,你滾出去。”舒若爾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她滿心都還惦記著,自己身上那些醜陋的傷,不想要任何人看到。


    她外貌是結合了父母雙方最為優秀地部分,可以說是從小美到大,近幾年混跡娛樂圈,更是走到哪都光鮮亮麗,自成風景,可是現在,落得這般連自己看到都覺得惡心的模樣,落差實在是大得讓她難以接受。


    又試問,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的自己,又怎麽可能想要別人看到?


    “你走啊,你出去啊,你沒聽到我說話嗎?你是不是非得要我叫人把你趕出去,永遠都不要你靠近我才滿意?”怎麽打,怎麽凶,眼前這人都不如自己所願的離開,更是讓她又要失控起來。


    可這次,任嘉致卻不再管她崩不崩潰,不再擔心會不會被她趕出去的,見哄不好,就直接扣著她後腦,不管不顧地吻住她。


    狠狠地吻住她。


    “唔.....”短暫愣怔之後,舒若爾更加激烈地用那隻沒受傷的左手,狠狠捶打他,實在無法掙脫,又啟齒咬他。


    血腥在兩人唇齒間蔓延,但任嘉致也隻是在被咬得最疼時,微微停滯幾秒,就又繼續。


    這是個很有力量的吻,也是個帶著攻略目的吻,他的舌,霸道蠻狠地擠進她口腔,如狂風掃落葉似的,掃過她齒內每一寸,又勾著她舌尖,肆意吸允,讓她無法掙脫,更無法拒絕。


    直到被他吻到虛軟,吻到捶打,推拒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去,吻到嘴裏忍不住發出羞恥的聲音。


    這是兩人自簽下離婚協議那日以來的第一次親密,第一個吻。


    闊別多時,又曆經這麽多苦痛,任嘉致有些激動,也有好多情感想要傳遞給她,這一吻上,自是非常瘋狂。


    說是,兩人有史以來最為激烈地一次也不為過。


    但不管再激烈,他都始終記得,此時麵臨的情形,記得自己吻她的目的——要她停止那些胡思亂想,要挽回她愈漸失控地情緒。


    是以,當她真的停下來,在自己的索吻下軟了身,他也在意猶未盡地,帶著安撫性的,溫柔地吻過她之後,停了下來。


    彼時,兩人氣息都非常不穩。


    舒若爾更是整個都虛軟地,要靠他抱著,才不至於滑到地上。


    原本,她腿上就是有傷的。


    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是男人乘她還沒平複過來說,“小耳朵,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介意,我都會愛你,都會要你,直到我走到生命終點,不能再愛了為止。”


    即使是那樣,我想,我也會帶著對你的愛,走完生命最後一秒鍾。


    無怨無悔。


    似是怕她不信,他又按著她腰,讓她更加更加親密地接與自己的熱情接觸。


    舒若爾臉蛋倏紅,惱羞成怒地抬頭瞪她,眼睛噴火,“前麵的賬,我還沒跟你算,還沒原諒你呢,我們現在還是隨時都會離婚的關係,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你把當成什麽了?”


    當那些情動過去之後,她是氣憤的,氣憤自己的不爭氣,竟然會被他吻軟身,也氣他對自己的不尊重。


    就像那晚,他都決定要傷害自己,還狠狠占自己便宜,欺負自己一樣。


    “我把你當我老婆,當我最愛的女人,當我唯一愛過,也還在愛,要一直愛的女人。”任嘉致回應她的同時,手也捉住她的,把她手放到自己胸膛上,“這裏麵,每一次跳動都是因你而起,每一次跳動也都在告訴說,我愛你,你好好感受,好好聽聽,聽它是不是真的不會介意。”


    說完,他又鬆開她手,改扣住她腦袋,將她未受傷地那邊臉貼向自己胸膛,緊緊地。


    方才用手時,就已感覺到,他的心跳有力而又急促,這會用耳朵聽,更是噗通,噗通的,格外響亮。


    感覺更為明顯。


    舒若爾指尖都卷縮起來,剛被一通狠吻之後還未完全平複下去的心跳,又有了要失控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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