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是那啥啥,舒若爾暗鬆口氣,旋即又反應過來是受傷,即刻又更緊張了,慌忙又問,“傷得嚴不嚴重?我要進去看他。”


    “我也去。”胡靜芳也急得不得了,說著就往前衝。


    任嘉謙已走,留下幾人互看一眼,正想該怎麽跟她說,房裏就又傳來任嘉致粗重的聲音,“帶她走。”


    這樣的嗓音,於舒若爾是再熟悉不過,每次歡好動情後他都是這樣。


    她臉色一白,又想到剛剛的信息內容,被下藥......


    “嘉致,你現在怎麽樣了?我很擔心,就讓我進來看看你好不好?”鍾斯年幾個都在,那豐自明定在裏麵,所以即便知道他中了春藥,她也並不懷疑。


    任嘉致克製著,“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乖乖到樓下等我。”


    就他們對話這半分鍾,胡靜芳已心急如焚地推開鍾斯年,推開房門,“嘉致....啊,天呐,你怎麽流這麽多血?”


    一聽這話,舒若爾什麽也顧不上了,不等李隊長推動輪椅就想自己滑進去,然,輪椅被李隊長帶著,她根本滑不動。


    “你不推就快放開啊,我要進去看他。”她第一次失控的對李隊長凶。


    李隊長卻是為難了,“任太太......”


    “既然知道我是任太太,就快鬆手,我是他老婆,我有權利知道,也有權利看。”知道受傷,但又不知道傷得怎麽樣,他越是不讓自己看,舒若爾心裏就越害怕,越焦急,越心慌。


    覺得不讓看是傷得太嚴重,怕嚇著她,不想讓她擔心。


    可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就手臂劃了一刀,傷得不重,不讓你進去,是他看到你會受不了。”鍾斯年淡淡解釋給她聽。


    舒若爾心急,也沒去想,張口就問,“為什麽?”


    這次沒人回答她。


    還是她自己問完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中的藥是催情的,而他對她....確實會把持不住。


    可饒是這樣,她也是可以幫到他的不是嗎?


    舒若爾看著站在門口,沒有要讓開的鍾斯年,心裏衡量著,就自己此時狀態,硬闖會有幾分勝算?


    結果是一分都沒有。


    她咬著唇,心急如焚的等待時機,這個時機就是任嘉謙。


    任嘉謙提著家用醫藥箱跑過來開門時,她抓準機會,以雙手撐著輪椅,單腳蹦起來,又撐牆大步跳過去,一把拉住任嘉謙,借著他的支撐,費勁地鑽進門內。


    鍾逸辰及安子墨:“......”


    就這行動力都能進去,鍾大絕對是故意放水了。


    屋內任嘉致看到她卻是臉黑了,本就情緒極度糟糕的他,急吼吼地衝她凶,“誰讓你這樣進來的,腿還要不要了?李明呢,輪椅怎麽還不拿進來?”


    既已進來,他也不至於再把她趕出去。


    舒若爾可不在乎他凶不凶,她一見到他的樣子就心疼不已,撐著牆壁,幾個大步就蹦到他麵前,坐到地上,把手伸向他,語氣哽咽,顫抖著,“怎麽這麽多血啊,你是傷得有多重啊?都傷哪了?”


    任嘉致是提心吊膽的看她單腳跳過來,直到見她完好無事的在他身邊坐下,才大鬆口氣,旋即,身體又因聞到她誘人的體香,因她的靠近,而越發燥熱,難受,他沒解答她的擔心,就先往一邊挪,同時隱忍地出聲,“不要碰我。”


    舒若爾嚇得立刻縮回手,心疼緊張的盯著他,連李隊長拿著輪椅進來,讓她坐她都不理。


    還是豐自明打開醫藥箱,邊處理,邊解釋給她跟胡靜芳聽,“二哥就劃了手臂,傷口不是特別深,也不算很嚴重,其餘身上跟臉上的血都是蹭的,不過他現在中了藥,渾身無力,又.......很難受,但他不願去醫院,正好伯母跟二嫂你來了就勸勸他,其實中這種藥也沒什麽可丟人的。”


    站著說話不腰疼,他一大男人被下春藥,還軟綿綿的差點被女人強迫,這不僅丟人,這還是奇恥大辱。


    任嘉致堅決的,“不去,等熬過了藥效就沒事了。”


    可就這麽熬,多難受啊?


    作為母親,胡靜芳心疼的快要踹不上氣,她雙目通紅的看著備受折磨的兒子,又看看同樣帶著傷的兒媳婦,忽然騰地一下站起身,衝向不遠處,無人問津,已痛到快要昏厥的孫琦雪,蹲下去,左手用力扯著她頭發,迫使她抬起頭,右手“啪啪”往她淚濕的臉上狠抽兩大巴掌。


    耳光聲響亮得震耳,被打的兩邊臉蛋頓時腫起,本就流血過多,又被藥物折磨得快要神誌不清的孫琦雪,隻覺得腦袋更暈了。


    她睜大迷離雙眼,看著抽打自己的胡靜芳,張口想要說話,就又被“啪。”的一下扇了嘴巴。


    “我年輕時候也見過不少犯賤的,但真沒遇到像你這種賤到給男人下藥的,你要真那麽饑渴,你就去嫖啊,我兒子哪對不起你,你要這麽禍害他?”護子心切的胡靜芳真有點失控了,優雅什麽都暫拋腦後。


    她說完又啪的一下,再給孫琦雪一耳光,才起身,走回任嘉致身邊,撿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機,找出孫父電話撥出去,一被接聽,就疾言厲色地,“趕緊上來帶你女兒滾出我們家。”


    鬧這麽大動靜,剛被趕下去的,某些個不怕死的人,帶著目的的竊竊傳播,這件事已被不少賓客知曉,隻是礙於任家財力地位,不敢貿然上來圍觀。


    自然,孫父也聽到了風聲,接胡靜芳電話時,他也正急匆匆的往樓上趕。


    是以,胡靜芳喊完話掛掉電話不足一分鍾,孫父就到了。


    他進來看到房裏情形,要說對孫琦雪,氣得想甩手走人是肯定有,但看任嘉致一大老爺們都有人幫著止血,包紮,幾個人圍著服務,而自己女兒卻是無人問津地躺在地上痛吟,任鮮血流出染紅一身。


    不免也會心疼。


    他繃著黑沉沉地臉,進房,想代孫琦雪向任嘉致致歉,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氣急敗壞的胡靜芳打斷,“不接受道歉,趕緊帶上她滾,永遠都不要再跟我們家來往。”


    一句話,決定了孫任兩家的情誼到處結束。


    惹誰都不要惹一個護子如命的女人,後果你可能會承受不起。


    孫父心裏都是慌的,要知道這些年,因著任嘉致的照應,孫氏發展可謂是迅速,穩定,但若是著照應的人反過來踩低,定也會迅速衰敗,一落千丈。


    他想說些什麽挽回,但看胡靜芳態度,及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的任嘉致,終還是忍住了,決定先送孫琦雪去醫院,日後再找時間登門致歉。


    直到孫家父女出去,舒若爾才從對自家婆婆這一係列舉措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僅是她,連豐自明都大大意外了把。


    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胡靜芳發這麽大脾氣。


    像個女鬥士。


    舒若爾心裏對婆婆豎起了大拇指,也多了很多敬重,佩服,崇拜.....


    其實,若不是行動不便,她自己都很想抽孫琦雪的,敢這麽覬覦,傷害她老公。


    嗯,也傷害了她。


    一處傷,豐自明很快處理妥當,他收工具時,最後向任嘉致確定,“去不去醫院?”


    “不去。”任嘉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雙劍眉愣是被擰成一對麻花。


    他此刻的痛苦猶如被萬蟻啃噬,不過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在死撐著。


    胡靜芳急得不同意,“必須去醫院,這可不是能逞強的事。”


    萬一憋壞了如何是好?


    藥物磨身,尷尬磨心,任嘉致甚是惱火地看向自己母親,“媽,你先帶若爾出去行嗎?”


    不能紓解,他便隻想自己熬過去,並不需要她們這樣的陪同。


    這樣的陪同是加倍的煎熬。


    “伯母你就先帶二嫂出去吧,我扶二哥去浴室。”不去醫院,又不能跟老婆做,那就隻有衝冷水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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