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期又上前兩步。


    杜鋒峰不滿道,“磨磨蹭蹭幹啥?快過來!”


    紀子期站著不動,幹笑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杜峰猛地站起身,長腿一邁,兩步就到了紀子期麵前。


    紀子期嚇一跳,下意識後退兩步,倉促間兩腳互絆,身形站立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一隻大手快速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繞過她背後攬住她的腰。


    腰部的手臂堅硬炙熱,近在咫尺的是杜峰的胸膛,散發著溫熱的氣息。


    紀子期大驚,慌忙想從他的禁錮中逃脫開來,可那腰間的左手,和握住她手腕的右手卻紋絲不動!


    “將軍!”紀子期咽咽口水,“多謝出手相救,子期站穩了!”言外之意是你可以放手了!


    杜峰好似未聽到,扣著她手腕的右手略用了點力。


    “痛!”紀子期驚呼出聲。


    杜峰皺皺眉,右手散去力量,隻扣著手腕不放。然後左手稍用力,捏了捏她腰側。


    紀子期觸電似的渾身一軟,若不是杜鋒的手扶著她,恐怕要癱軟在地!


    她雙頰緋紅,呼吸急促,“將軍!”


    那拔高的抗議聲中帶著一絲嬌媚,紀子期自己也被嚇倒了,大力的掙紮起來。


    杜峰感受到手中的柔軟,又聽得她的聲音,胸口一蕩,手下卻未卸力。


    紀子期惱了,抬眼瞪著杜峰,咬牙道:“將軍,放手!”


    杜峰看著她因憤怒而漲紅了的臉,起伏的胸膛,微張的紅唇,急促的喘氣聲。


    隻覺得那呼吸間都帶著股幽幽的香氣,一股熱氣從小腹處緩緩升起。


    他有些狼狽地放開她。


    紀子期踉蹌兩下,終於站穩。


    “本將軍不過是看你快要摔倒,扶你一把而已,大驚小怪幹什麽?”杜峰垂下眼,隱藏住其中的複雜情緒,“你這手勁、腰力也太弱了些,以後馬步時間再延長柱香!”


    紀子期現在對站馬步,已經沒有任何抵觸情緒了,想延長就延長唄!


    杜峰說完走回案桌後坐下,“過來幫本將軍磨墨!”


    紀子期揉揉被捏紅的手腕,心中翻個白眼,讓磨墨就直說嘛,搞那麽神秘幹嘛?


    心情鬱悶的紀子期的,拉長著臉,一言不出,機械的一下一下磨著墨。


    杜峰看她賭氣的模樣,忍不住勾起唇角。


    阿夜這幾日,隻要杜康得空,便日日纏著他,讓杜康帶他去騎馬。


    杜峰給阿夜單獨準備了一個小營帳,阿夜卻不肯過去。


    杜峰不屑道:“你身為男子漢,一個人睡覺的膽量都沒有?”


    阿夜臉漲得通紅。他素來好強,不想被人看扁,當下便搬了過去。


    紀子期很不恥杜峰用言語擠兌隻有八歲的阿夜,可天氣越來越熱,她洗澡越來越不方便。


    便閉緊嘴,幫阿夜將他的東西搬到了附近的小帳。


    杜峰又道:“本將軍軍中不養閑人,看你年紀小的份上,以後你就幫本將軍在各營間送送口信!”


    阿夜求助地看著紀子期,可紀子期也是寄人籬下。


    於是阿夜便開始了他小小信使的生活。


    紀子期原本以為阿夜一向飯來伸手慣了,會很不適應這種生活。


    可兩天過後,阿夜卻每天笑容滿麵。


    他興奮地對紀子期道:“早知道軍中這麽好玩,早就離開你個女人了!女人果然無趣得很!”


    紀子期氣結。


    原來阿夜年歲小,又生得俊俏,當他收起那副自大的小爺樣,露出乖巧純真的表情時,人人都被他俊俏有禮的外表迷惑,紛紛主動示好。


    每次送信時,各營將軍總會賞他一些好吃的。


    閑暇時,有些個高大的漢子便讓阿夜坐在他肩頭,滿營亂跑。


    從未享受過如此無拘無束,又無明爭暗鬥的阿夜,簡直是如魚得水!


    紀子期看到這一切,心道:果然男孩子還是要由男人來教才行!


    她之前絞盡腦汁,想要阿夜改掉的壞毛病,阿夜不過跟軍中其他人待了幾日,就好很多了。比如挑剔,對任何事情都挑剔的少爺病。


    玩得累了,吃飯時大口狼吞虎咽,哪管裏麵有沒有他最討厭的大蔥!


    不過,令紀子期頭痛的是,阿夜的口頭禪更多了!


    以前隻是小爺小爺的自稱,現在多了“老子”,還有什麽“你這小王八羔子!”“他媽的,來,幹一架在說!”


    還好他現在年紀還小,估計再大個兩三歲,那些軍中漢子滿口的葷話,也會被他學個七七八八。


    所以紀子期是既喜且憂!


    撫恤金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培訓如何看賬本的事情便得開始了。


    發生了陸軍師和肖守仁的事情之後,各位將軍心知肚明,若不是他們將這看賬的責任,直接推給陸軍師,或許不會發生這等事情。實際上他們負有不可推缷的責任。


    這次查賬除了肖守仁事件之外,其他營能夠順利平穩過渡,隻少數幾個隊被罰了兩個月軍餉,紀子期的處罰建議功不可沒。


    因此,這些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一看到數字就頭痛的將軍們,強忍著不自在,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聽紀子期講解,如何看賬本的關鍵。


    好在賬本簡潔明了,紀子期講得又有趣,連一開始勉強坐住的秦日勉都聽得入了迷。


    培訓結束後,秦日勉用力一拍紀子期的肩膀,“哈哈!有了子期教的方法,看以後哪個不要命的,敢糊弄我老秦!”


    紀子期忍著劇痛,麵上還得擠出笑容,“多謝秦將軍讚賞!”


    下午紀子期回帳後沒久,杜康來喚她,說少爺找。


    紀子期想起前幾日的事,腰部被杜峰捏過的那處,還隱隱發燙。


    她滿心不情願,磨蹭半天,杜康在外催了兩遍,才出了帳來。


    杜康急忙道:“子期,快隨我來!”


    紀子期奇道:“不是將軍找嗎?”


    “是啊!在元帥帳裏,還有大賬房朱老先生,糧草署的曹巡官曹大人!”杜康邊大步走,邊答道。


    紀子期一聽並不隻是杜峰找她,知道自己理解錯耽誤了時間,當下也小跑著跟在杜康後麵。


    元帥帳裏除了杜峰及曹雲清外,還有一位快六十歲滿頭白發、麵目慈祥的老者。


    杜峰介紹道:“這是大賬房朱老先生。”


    紀子期調整兩下呼吸後,道了聲:“見過朱老先生!”


    又朝曹雲清拱手,“見過曹大人!”


    曹雲清見她無恙,放下心來,麵上露出微笑,點頭示意。


    杜峰又同朱老先生道:“這便是上次想出分箭方案、這次想出新賬本、並看出肖守仁賬本破綻的紀子期。”


    “子期,坐下說話。”朱老先生聲音很輕,很溫和。


    “子期不敢,子期站著回話就可以了。子期在營中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坐下吧。”杜峰動動手指,示意她坐下。


    紀子期便依言坐下。


    “老夫前些日子舊病複發,軍醫告誡要靜養,不可多憂心。


    前幾日老夫身體漸好,與將軍查對賬本時,方知這賬本已作了改變。細品之下,這新賬本之妙,老夫由衷佩服!


    還有那長期困擾軍中的撫恤金問題,短短幾日竟都解決了!


    老夫慚愧,枉稱這軍中大賬房,這麽多年來都未曾幫元帥解決過此憂患!


    子期到來不過數日,便解了這困局。老夫心中敬佩!


    聽聞子期在將軍帳下效力,便想著過來見上一見,與子期你暢談一番!”


    朱老先生謙和有禮,紀子期頓生好感,“先生過獎了!子期也不過是好運而已!”


    朱老先生笑道:“這運氣好也是一種實力,不是嗎?”


    紀子期心有戚戚焉,哈哈大笑道:“朱老先生說得是。”


    這運氣好不僅是一種實力,還是一種比實力更重要的東西。


    兩人一來一往地閑聊了幾句。


    如果杜峰不在一旁的話,紀子期覺得跟朱老先生談話真是一種樂趣。


    朱老先生正色道:“子期,老夫今日來,還有一事想聽聽子期的建議。”


    “朱老先生請說,子期定不相瞞。”


    “你之前在糧草署時,可曾聽說有一大批傷藥不知所蹤?”


    “略有耳聞。曹大人每天早出晚歸,子期從糧草署他人口中聽說過此事。”


    “你對此有何想法?”


    “可查過記帳薄?清查過庫房?”紀子期問道。


    朱老先生道:“曹大人的記帳薄差不多十數人看過,包括我在內,沒發現問題。前些日子他將整個藥庫都清理了個幹淨,也沒找到這批藥。”


    曹雲清點點頭。


    “那其他庫房呢?”


    曹雲清道:“你的意思,是將其他庫房也都清理一次嗎?


    這藥庫是最易清理的,糧草署全體出動,也花了差不多七日。如果要清理其他庫房,怕是沒三五個月是出不了結果的。


    眼看就五月了,按以往慣例,五月總會有幾場戰役。


    萬一打起仗來,軍中傷患恐怕等不了那麽久!”


    朱老先生接著道:“這麽大一批傷藥不見了,即使上報朝廷,戶部也不敢隨意發放。這一來一去再加拖延,天氣漸熱,傷口一感染,那些傷患就更麻煩了。”


    紀子期道:“這麽說來,當務之急,是必須短時間內查清那批藥物的去向?”


    “是的。”


    紀子期低頭思索。


    朱老先生以為她有所顧慮,微笑道:“子期不用多慮,今日你所說之言,若有不妥,便隻有這營中四人知曉,定不會傳至第五人耳中,這點老夫可以名聲擔保!”


    紀子期抬起頭來,“既然先生如此說,那子期便知無不言了。


    藥從京中運來,糧草署清點入庫,入庫手續全部齊全,現在卻有一大批不知所蹤。


    這麽一大批的藥不見,若說有人監守自盜,怕是不大可能。這涉及到庫房官兵車馬城管一大串的配合,哪一人那裏露出了馬腳,整串人都會被揪出。


    且這些藥均尋常藥物製成,並不值錢。為了這一點點銀兩冒這麽大的風險,子期覺得不太可能。


    而且,既然朱老先生及曹大人問得到子期這裏,說明已經排除了是奸細所為。”


    曹雲清微笑點點頭。


    紀子期繼續道:“所以這問題隻可能出在兩方麵,一是入庫時放錯了庫房,以致找不到。二是這記帳時出了錯,令到帳上還有數,而實際上卻沒有。


    這所有的事都是人做的,隻要是人,就會有失誤出錯的時候,所以即使賬上已查過數次,還是得再查。


    不過,再查就不單單隻看藥庫的記賬薄了,應該連同兵器庫、鎧甲庫一起看。


    這幾年來大小戰事不斷,隻要有弓箭曾大量領用過,一定是發生過戰事,那相應的就會產生傷患,藥品就會成批大量被領取。


    另外就是這鎧甲庫了,庫裏不光有戰鬥時用的鎧甲,還有禦寒用的棉衣。北地寒冷,秋冬天氣變化大,容易發生大麵積的流感,若有大量棉衣被領取時,那時可能相應也會有較大量的藥品支出。”


    朱老先生與曹雲清對看一眼,眼中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旁的杜峰嘴角噙笑,目光莫測帶著些許驕傲地看著紀子期。


    “先生,大人,將軍!子期建議先核對記帳薄。關於庫房清查的事宜,牽動太大,容子期多思量兩日,再與各位相商!”


    糧草署開始了所有庫房大對賬。


    這一核對之下,果然發現了問題所在。


    前年約九月初的時候,天涼突降大雪,比往年提前了約二十多天。


    因為天氣突變,發放寒服不及時,數萬將士受寒感冒,當時曹雲清也不幸被感染。


    而後蒼月國趁機發動進攻,又有數萬將士受傷。


    糧草署各庫房分別隻有一本記賬薄,一般各庫房發放完物資,確認最後的總數後,交由糧草署總兵簽名後入帳。


    當時曹雲清燒得迷迷糊糊,藥庫主事將記賬薄拿來後,他隨手接過放在了桌上。


    後來那張夾在記賬薄中的發放單據不知遺失到了何處。


    十日後,戰事再次爆發,這一次陸陸續續打了四個月不停歇,藥庫裏的藥品出入頻繁,藥庫主事也將此事忘記了。


    然後,就發生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而這一核對,發現有問題的不僅是藥庫,兵器庫、鎧甲庫、糧庫等均查出問題。


    要不就是漏記,要不就是錯記帳,而且數目極大。


    曹雲清當場全身衣衫濕透。


    他自以為自己在糧草署三年,兢兢業業,每一筆數都是核實核實再核實後才入賬,發現有問題,從不假人手,自己會親自帶人到庫房裏去實際檢查,即時糾正。


    他想著雖不可能一點差錯都不出,但在這樣小心翼翼的情況下,就算是有問題也隻是小問題。


    可誰知這一查就查出了大漏子。


    曹雲清躺在床上,心中對自己失望透頂。


    紀子期對整個糧草署運作的流程,重新進行了規劃,她打算趁此次機會,將整個糧草署進行大整改,通過解決根源問題,緩解兵部與戶部的矛盾。


    這樣一來,算是完成了蘇小年的任務吧。她想,這樣的話,那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這,紀子期心情都振奮了幾分,寫計劃的筆都快了一些。


    隔日,杜峰收到京中杜元帥快馬送回來的信。杜元帥剛到京時,正好收到杜峰的飛鴿傳書,關於新賬本、陸軍師貪汙軍餉、處置方法,以及後續的解決措施的書信。


    他立馬進宮,當著眾大臣的麵,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分毫不隱瞞的講了個清清楚楚!最後自責監管不力,導致軍中出現重大貪汙的罪行,請求皇帝陛下降罪。


    陛下被這冰火兩重天的消息,搞的不知該作何反應是好!


    他第一次呈現出又驚喜又憤怒的神色!


    最後,陛下下令:“軍中貪汙一事,雖與杜元帥無關,但杜元帥身為一軍統帥,監管不力,難辭其咎,理應重罰!鑒於杜元帥提供了完善的解決方案,暫且將功補過!從即時起,暫留京中,協助兵部妥善處理後續事宜!軍中一切事務,暫由威遠將軍杜峰代管!”


    然後陛下立馬下朝,召集戶部、兵部、工部三位尚書,連同杜元帥,五人禦書房詳談。


    這一談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午時才精神抖擻地從禦書房出來!這是陛下執政二十年來的第一次缺席早朝。


    兵部尚書與杜元帥是多年好友,他拍拍杜元帥的肩膀,感慨道:“長青啊,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我黎國富裕,周邊列國虎視眈眈,陛下沒一日不憂心。


    你先前呈上的分箭及利用風速方案,解決了軍中神箭手的命中率,大大提升了我黎國整體的戰鬥力。


    這次的新賬本,若推行開來,所有賬目均一清二楚,連我這個不會看賬的大老粗都能看明白了。


    你沒看到戶部那林老兒,當時那個眼睛,亮得像要吃人一般。


    若沒有人敢暗中貪汙,就可為陛下省下不少銀子,這樣朝廷就可將這些銀子用到實處!


    特別是那憮恤金監管方案,由於一直無法真正落實到烈士遺孤手上,陛下心中有愧!


    你這方案,可以說是解決了陛下長久以來的心病。


    這次的計策,雖來源於糧草署中人,跟戶部也有點關係,但那是你杜家軍的糧草署,是在你管轄下的糧草署。


    況且你也並未居功,以後戶部那老兒想要為難咱們兵部,也要掂量掂量了。”


    杜元帥想的卻是另外的事,“由庭兄,你說按陛下的性子,這次這麽大的功勞,封賞必會立馬下旨。可這次,陛下隻略略提了提,卻不知是何故?”


    兵部尚書略一沉吟,“許是陛下想著將楊元帥、魏元帥回來後,讓兩位元帥以杜家軍為樣,進行調整的事情,一時沒留心。


    本來陛下召你回來時,也下旨讓楊魏兩位元帥同時回來,但最近東方、西南戰事均吃緊,兩位元帥一時脫身不得。


    陛下心中焦慮,這月餘都未曾好好休息。


    長青,你放心,這獎賞為兄定會為長青軍中兒郎求下的。”


    杜元帥便就此留在了京中,等另兩位元帥回京後,當麵麵授機宜。


    杜元帥最後信中叮囑道,按往年慣例,五月下旬南方早稻上繳國庫期間,蒼月國必會發動攻擊,軍中一眾將軍務必勤於練兵,不可鬆懈。


    轉眼兩日過去,紀子期在杜峰的營帳中,向杜峰、朱老先生以及曹雲清講解她的構想:


    “先生、將軍、曹大人,子期的方案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庫房的整改,主要是從五塊入手:


    一是進銷存記賬薄,最少兩份。庫房主事一份,糧草署總兵一份。庫房主事那一份貼在牆上,按照之前子期培訓的進銷存填寫要求,每日填寫,每月對一次數。


    二是庫房物資運進運出問題。現在的庫房都隻有一個門,先進的往裏麵堆,但領物資時又從最外麵開始領,由於運輸時間長,物資儲存較多,最先進庫的那一批物資,可能十年八年都沒用到。特別是糧食和弓箭這兩樣最基本的物需。


    也就是說,現在庫房的運作基本是”先進後出“的模式,庫存看著多,實際很多已無效。而子期的方法便是”先進先出“,在每個庫房後麵開多一個門,前門隻入貨,後門隻出貨。


    三是庫房細分類管理的問題。如兵器庫裏,基本隻分一個大類,比如槍有長槍短槍,箭有重箭輕箭,弓有一石二石三石之分,這些全部混在一起,結果就是庫裏有貨,想要的總是缺。


    四是庫房裏設計合理的行動路線以及分區域堆放物資。子期建議製作一些貨架,將貨品分層擱放。貨架的樣式子期待會再說細講解。


    五是杜家軍全體花名冊。以往的記錄主要是人名與出生地,用來記錄功過,發放糧餉。這次要增加的是登記身高體重。


    軍隊裏的人不斷更新,糧食方麵還好,按總的人頭數估摸,差也差不了多少。可鎧甲寒服這些就成問題了。


    有時候不是不夠,而是不合穿,要不太大穿著行動不便,要不太小穿不上,然後隻得托人進行修改,花費時間太長,根本沒法快速上戰場。


    而增加了身高體重的記錄後,糧草署的人在第一時間收到資料後,便可大約估摸出所需要的鎧甲和寒服的大小,然後對比庫房裏的存數,及時向戶部提出需求。


    而且有了大數據,不止鎧甲庫,兵器庫在備量上也能根據這些數來進行調整。


    第二部分是運用這些大數據,來進行物資需求預測。


    子期知道軍中與戶部最大的矛盾之處,在於軍需物資之間的到位不匹配。


    明明要長槍,偏偏隻有大刀,明明需要十萬支箭,戶部能提供的卻隻有五萬,明明需要這幾日用到,偏偏一月後才有。


    這所有的問題,都可以運用大數據,進行需求預測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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