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樣的寂靜。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個師尊代表哄搶一個胖子。
直接贈送玄級寶劍！雖然比不上第一名的仙劍，可玄級寶劍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寶貝啊，為了搶奪一個弟子，居然直接就拿出來送人了！
無數道目光悄悄飄到王二身上。
王二目不斜視，默默看著高台。
一些人開始蠢蠢欲動，要不要找王二借一步說話？
這時，台上再起變故，一人從席間站起，卻是一名女子，二十出頭，容貌俱佳。
“我今日代師收徒，你做我師弟如何？日後你我二人朝練劍，夕……”
她話不說話，隻是盈盈一笑，朝著胖子眨了眨眼，直晃得胖子差點流口水了。
不過胖子搖了搖頭，拱手道：“多謝各位前輩好意，我希望拜入您門下。”
那個“您”，赫然便是最先開口的那人。
欲贈劍的那人驚奇道：“怎麽想著去種田？”
胖子撓了撓頭，道：“我家世代務農，我就對這行感興趣。”
先前王二問胖子想修哪道時，胖子說的就是種田。
“甚好，甚好。”收得好徒的那人笑意滿臉，滿意地坐下了。
既然是代師收徒，那麽用心幹嘛？收一個好苗子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個競爭對手？
事實上，所謂競爭基本算不上，這些師尊代表都是在懷虛修行多年之人，又是師尊門下得意弟子，怎麽可能會畏懼這種競爭？
況且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都很有可能在未來接下師尊衣缽，成為一門之主。這時每收的一個人，就是未來的黨羽啊。
胖子拜了一禮，退下台，來到王二身旁，小聲道：“多謝王師兄了，三個月後我家裏會給我捎來一些特產，到時王師兄一定要收下。”
王二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謝我幹嘛？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胖子察言觀色，笑道：“王師兄帥氣逼人，我看了心曠神怡，這才考出好成績，要謝的，要謝的。”
王二“哦”了一聲，二人就此分開。
本來還有些不確定胖子是不是因為王二大放異彩的人此時心裏都有了確切的答案。
“磨嘰什麽，沒上台的趕緊。”陸懷心調整了下坐姿，懶洋洋道。
陸續有人開始登上高台。
有人突然拉住了王二，小聲道：“王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二輕輕掙脫，道：“我正打算上去參加考核呢，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可行？”
那人急道：“王師兄留步啊……我房間裏有些從家鄉帶來的特產……”
王二無動於衷，前行兩步。
那人咬了咬牙，小聲道：“我房中還有本祖傳的醫書……”
王二停下腳步，道：“考核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既然你找我有事，那便借一步說話吧。”
說著，二人走到了人群後麵。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等到王二走回來，立馬有人道：“王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一本皇室春宮圖正想找人分享……”
“王師兄，可否借一步……”
“王師兄……”
……
王二壓了壓手，眾人安靜下來。
“一個一個來。”
……
然後就發生了一個怪現象，凡是跟王二借一步說話過的人從幻境出來後便遭到了哄搶。
這些人幾乎都話語不多，但是字字珠璣，幾句道出，聽得場下眾人雲裏霧裏，卻引得諸師尊代表紛紛起身，讚歎不已。
為了搶奪人才，諸師尊代表手段盡出，說門下福利，道未來五年規劃，送錢送秘笈送丫鬟，甚至有直接招為女婿的。
當然，不是所有被哄搶的弟子都是跟王二借一步說話過的人，比如雲煙，他看出了一套劍術，甚至指出了劍術中的一處錯誤，被驚為天人，遭到了幾十個師尊代表哄搶。
席間吵吵鬧鬧，眾人僵持不下，最後在陸懷心的調節下，雲煙拜入青乘山主峰，兼修各術，一下子拜了幾十個師父。
雲煙一時可謂風光無限，一眾圍觀的師姐眼裏直冒星星。
又比如李少頃，他卻是奇葩，說看出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包括陸懷心在內沒人知道是什麽意思。
而後李少頃現場授課，侃侃而談，說得眾人一愣一愣地。
結果是，李少頃直接被劃到掌門處理門派事務的工作室了。也就是成了李六重的同事了。
這已經算是進入懷虛管理層了，可謂一步登天。
還有一女子，不發一言。
她是個啞巴，卻直接演練了一套劍術，引得眾人側目，各路導師紛紛拋出橄欖枝。
最後，她成了霍之夏的師妹。
……
陸懷心身後一眾師尊代表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著這一屆終於不是他們帶過最差的一屆了，簡直是人才輩出，是最好的一屆。
連李六重都在陸懷心耳邊感慨：“陸師叔，這一屆的好苗子真是不少，驚喜一個接著一個，看來懷虛注定要再上一個台階了。”
陸懷心卻不露欣喜，看著被左擁右簇的王二發出了一聲冷笑。
還未上台的人越來越少。
跟王二借一步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
不是他們不想跟王二借一步說話，也不是王二看不上他們準備的特產，畢竟有人已經直接喊他姐夫了。
隻是因為王二肚子裏沒存貨了，趙清越說的那些標準答案除了給自己預留的，他已經用光了，總不能將同一個答案告訴不同的人吧？
王二開始埋怨起趙清越來，要是她多記幾個答案，這得多賺多少啊。
他看向陸懷心。趙清越和白凜凜都沒有來，或許因此陸懷心有些無聊，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應該不會被她看出什麽吧。”王二默默念叨。
這時，台上一人讓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個女子，十三四歲，青衫破舊，袖口和褲腿卷起，靜靜立於場中，大殿就莫名安靜下來。
她的容貌不具傾城之色，卻五官和諧，有一種獨特的美感，隻看一眼，便印進腦海，再難磨滅。
她的膚色很白，白到病態。
她有些刺眼。
這是王二的感覺。
刺眼，用來形容一個人的話很怪。但是確實就是這樣，他找不出另外一個詞來代替。
她似乎像利劍一樣帶著鋒芒，看她一眼便讓人身心震蕩。
陸懷心突然睜開眼，看著她。
她兩手空空，以指為劍，不言不語，動靜之間，一式劍招演練完畢。
而後，她默默站立，似乎從未動過。
王二瞪大眼，如遭雷擊。
竟然是幻境裏那套劍術中錯誤的那招。
卻不是原版招式，而是改良後的招式。
王二得到趙清越的指點，能說出改良這一招的方式，卻不確定能不能練出來，因為他和趙清越都沒有進入幻境中看到那套劍法。
而更讓王二驚訝的是，她改良後的劍招卻不是趙清越說的那種改法。
比趙清越提供的答案更高明、更簡單！
陸懷心霍然站起，目光灼熱。
她看到的比王二更多。
這一式改良不是更高明、更簡單，而是最高明、最簡單！
她陸懷心自認不如。
短暫的寂靜後場邊的師尊代表率先打破了沉默，紛紛表明了收徒的意思。
李六重對陸懷心小聲道：“她沒有名字。”
“嗯？”
“我派人查過她，她被稱作小酒鬼——她本身不喝酒，僅僅因為她父親是個酒鬼，她便被喚作小酒鬼。”
陸懷心道：“她是灰色仙靈。”
她不止強，還不可思議。
李六重點頭：“她九歲那年，一個魔頭被人追殺時逃到了她所在的村子，整個村子除了她被殺得幹幹淨淨。正道大能追隨而至，魔頭不敵，誘發天劫降世，二人同歸於盡。這個小酒鬼沐浴天劫竟是活了下來。”
以灰色仙靈走到這一步的答案或許就在那天劫中。
哪顆星辰降下的天劫？為什麽她活了下來？陸懷心看著小酒鬼，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入我落劍峰。”
死一樣的寂靜。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個師尊代表哄搶一個胖子。
直接贈送玄級寶劍！雖然比不上第一名的仙劍，可玄級寶劍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寶貝啊，為了搶奪一個弟子，居然直接就拿出來送人了！
無數道目光悄悄飄到王二身上。
王二目不斜視，默默看著高台。
一些人開始蠢蠢欲動，要不要找王二借一步說話？
這時，台上再起變故，一人從席間站起，卻是一名女子，二十出頭，容貌俱佳。
“我今日代師收徒，你做我師弟如何？日後你我二人朝練劍，夕……”
她話不說話，隻是盈盈一笑，朝著胖子眨了眨眼，直晃得胖子差點流口水了。
不過胖子搖了搖頭，拱手道：“多謝各位前輩好意，我希望拜入您門下。”
那個“您”，赫然便是最先開口的那人。
欲贈劍的那人驚奇道：“怎麽想著去種田？”
胖子撓了撓頭，道：“我家世代務農，我就對這行感興趣。”
先前王二問胖子想修哪道時，胖子說的就是種田。
“甚好，甚好。”收得好徒的那人笑意滿臉，滿意地坐下了。
既然是代師收徒，那麽用心幹嘛？收一個好苗子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個競爭對手？
事實上，所謂競爭基本算不上，這些師尊代表都是在懷虛修行多年之人，又是師尊門下得意弟子，怎麽可能會畏懼這種競爭？
況且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都很有可能在未來接下師尊衣缽，成為一門之主。這時每收的一個人，就是未來的黨羽啊。
胖子拜了一禮，退下台，來到王二身旁，小聲道：“多謝王師兄了，三個月後我家裏會給我捎來一些特產，到時王師兄一定要收下。”
王二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謝我幹嘛？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胖子察言觀色，笑道：“王師兄帥氣逼人，我看了心曠神怡，這才考出好成績，要謝的，要謝的。”
王二“哦”了一聲，二人就此分開。
本來還有些不確定胖子是不是因為王二大放異彩的人此時心裏都有了確切的答案。
“磨嘰什麽，沒上台的趕緊。”陸懷心調整了下坐姿，懶洋洋道。
陸續有人開始登上高台。
有人突然拉住了王二，小聲道：“王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二輕輕掙脫，道：“我正打算上去參加考核呢，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可行？”
那人急道：“王師兄留步啊……我房間裏有些從家鄉帶來的特產……”
王二無動於衷，前行兩步。
那人咬了咬牙，小聲道：“我房中還有本祖傳的醫書……”
王二停下腳步，道：“考核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既然你找我有事，那便借一步說話吧。”
說著，二人走到了人群後麵。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等到王二走回來，立馬有人道：“王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一本皇室春宮圖正想找人分享……”
“王師兄，可否借一步……”
“王師兄……”
……
王二壓了壓手，眾人安靜下來。
“一個一個來。”
……
然後就發生了一個怪現象，凡是跟王二借一步說話過的人從幻境出來後便遭到了哄搶。
這些人幾乎都話語不多，但是字字珠璣，幾句道出，聽得場下眾人雲裏霧裏，卻引得諸師尊代表紛紛起身，讚歎不已。
為了搶奪人才，諸師尊代表手段盡出，說門下福利，道未來五年規劃，送錢送秘笈送丫鬟，甚至有直接招為女婿的。
當然，不是所有被哄搶的弟子都是跟王二借一步說話過的人，比如雲煙，他看出了一套劍術，甚至指出了劍術中的一處錯誤，被驚為天人，遭到了幾十個師尊代表哄搶。
席間吵吵鬧鬧，眾人僵持不下，最後在陸懷心的調節下，雲煙拜入青乘山主峰，兼修各術，一下子拜了幾十個師父。
雲煙一時可謂風光無限，一眾圍觀的師姐眼裏直冒星星。
又比如李少頃，他卻是奇葩，說看出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包括陸懷心在內沒人知道是什麽意思。
而後李少頃現場授課，侃侃而談，說得眾人一愣一愣地。
結果是，李少頃直接被劃到掌門處理門派事務的工作室了。也就是成了李六重的同事了。
這已經算是進入懷虛管理層了，可謂一步登天。
還有一女子，不發一言。
她是個啞巴，卻直接演練了一套劍術，引得眾人側目，各路導師紛紛拋出橄欖枝。
最後，她成了霍之夏的師妹。
……
陸懷心身後一眾師尊代表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著這一屆終於不是他們帶過最差的一屆了，簡直是人才輩出，是最好的一屆。
連李六重都在陸懷心耳邊感慨：“陸師叔，這一屆的好苗子真是不少，驚喜一個接著一個，看來懷虛注定要再上一個台階了。”
陸懷心卻不露欣喜，看著被左擁右簇的王二發出了一聲冷笑。
還未上台的人越來越少。
跟王二借一步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
不是他們不想跟王二借一步說話，也不是王二看不上他們準備的特產，畢竟有人已經直接喊他姐夫了。
隻是因為王二肚子裏沒存貨了，趙清越說的那些標準答案除了給自己預留的，他已經用光了，總不能將同一個答案告訴不同的人吧？
王二開始埋怨起趙清越來，要是她多記幾個答案，這得多賺多少啊。
他看向陸懷心。趙清越和白凜凜都沒有來，或許因此陸懷心有些無聊，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應該不會被她看出什麽吧。”王二默默念叨。
這時，台上一人讓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個女子，十三四歲，青衫破舊，袖口和褲腿卷起，靜靜立於場中，大殿就莫名安靜下來。
她的容貌不具傾城之色，卻五官和諧，有一種獨特的美感，隻看一眼，便印進腦海，再難磨滅。
她的膚色很白，白到病態。
她有些刺眼。
這是王二的感覺。
刺眼，用來形容一個人的話很怪。但是確實就是這樣，他找不出另外一個詞來代替。
她似乎像利劍一樣帶著鋒芒，看她一眼便讓人身心震蕩。
陸懷心突然睜開眼，看著她。
她兩手空空，以指為劍，不言不語，動靜之間，一式劍招演練完畢。
而後，她默默站立，似乎從未動過。
王二瞪大眼，如遭雷擊。
竟然是幻境裏那套劍術中錯誤的那招。
卻不是原版招式，而是改良後的招式。
王二得到趙清越的指點，能說出改良這一招的方式，卻不確定能不能練出來，因為他和趙清越都沒有進入幻境中看到那套劍法。
而更讓王二驚訝的是，她改良後的劍招卻不是趙清越說的那種改法。
比趙清越提供的答案更高明、更簡單！
陸懷心霍然站起，目光灼熱。
她看到的比王二更多。
這一式改良不是更高明、更簡單，而是最高明、最簡單！
她陸懷心自認不如。
短暫的寂靜後場邊的師尊代表率先打破了沉默，紛紛表明了收徒的意思。
李六重對陸懷心小聲道：“她沒有名字。”
“嗯？”
“我派人查過她，她被稱作小酒鬼——她本身不喝酒，僅僅因為她父親是個酒鬼，她便被喚作小酒鬼。”
陸懷心道：“她是灰色仙靈。”
她不止強，還不可思議。
李六重點頭：“她九歲那年，一個魔頭被人追殺時逃到了她所在的村子，整個村子除了她被殺得幹幹淨淨。正道大能追隨而至，魔頭不敵，誘發天劫降世，二人同歸於盡。這個小酒鬼沐浴天劫竟是活了下來。”
以灰色仙靈走到這一步的答案或許就在那天劫中。
哪顆星辰降下的天劫？為什麽她活了下來？陸懷心看著小酒鬼，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入我落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