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敢了,我不是明珠當地人,我的公司在這裏損失慘重,我和明珠商場的上的老朋友好好交流一下也沒什麽嘛,”


    韓之鋒做與不做,全看接下來明珠的動作,如果雙方談不妥,韓之鋒不介意針對蓮華搞事,多了不敢說,放假回家的員工他養幾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你,你來市政府一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鄭海很是無語,說實話如果不是華蓮的事情弄的全國矚目,他真打算和韓之鋒好好較量一下,看一年永信不開業,韓之鋒還能笑的出來。


    隻是現在如果他不能迅速改變局麵,可能他自己的前途都會受影響。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韓之鋒不是莽夫,他的要求也不過分,隻是要求一個公平的環境而已,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感受影響公司的布局。


    雖然他從心裏對鄭海也是很厭惡,但是他不會讓自己的好惡影響公司的利益。


    韓之鋒坐車來到了市政府,隻見市政府前麵的小廣場上,劉元盛帶著人正在和一些老頭老太太解釋著,這些老頭老太太情緒激動,隻是韓之鋒看著這會兒就有兩個老頭追著劉元盛打,其他人趕緊拉開。


    此時的劉元盛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昔日幾十億上市大公司掌舵者的氣勢早就沒有絲毫作用了,現在就是一個被人追逐的鼻青臉腫的胖子。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劉元盛這個模樣,張明秀撲哧一下笑了,這下真的讓她很解氣。


    韓之鋒來到鄭海的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韓之鋒快步走過去,和鄭海握手寒暄,一點看不出方才兩人在電話裏暗藏機鋒。


    “韓之鋒,我希望你別鬧下去,這樣的話對你、永信,甚至對王振華都不是太好,這個道理你是明白的,”


    鄭海忍住厭惡解釋了一下。


    “我沒問題啊,畢竟從小生活在這個環境,可以理解,”


    韓之鋒諷刺了一下,


    “不過,港島交易所和股民不知道啊,他們可能把公司的失敗歸咎為被打壓被歧視,這樣會給港島一些人提供很多借口,也會讓國內很被動,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這是有些不滿要發泄吧,”


    鄭海冷冷的盯著他,這貨膽子怎麽就這麽大,他真是想不明白。


    “當然了,比如有些職能部門就是盯著永信超市不放,這讓我很煩惱啊,那個交警大隊怎麽就不檢查其他的超市,就是盯著我們超市的配貨車,都不用上地秤直接就是超重,立即扣車罰款,這很蹊蹺嘛,經過調查我們掌握了真實的證據,證明這根本就是人禍,嗯,副市長,其實我是很講究政治正確的,這事兒我都沒有發到網上去,就怕給您造成麻煩,嗬嗬,”


    韓之鋒笑的很燦爛,絕對是個帥哥,但是鄭海此時非常憎惡這張臉,恨不能狠狠的給他幾拳,


    “說吧,你怎麽肯罷手,”


    鄭海沒心思和這貨繼續掰扯,遇到這樣桀驁的混蛋是他倒黴,這廝有的是錢,上千萬上億元可以隨便扔了不要就是為了惡心人,這樣的人他是第一次遇到,真要兩敗俱傷的話,這貨完全可以避走蘇南,不傷韓之鋒的筋骨,但是他的仕途就會遇到大麻煩,一個為上司惹大麻煩的下屬上司憑什麽給機會,現在鄭海就想快刀斬亂麻,擺脫韓之鋒這個奇葩。


    “很簡單,永信交罰款,然後正常開業,我可以退一步不再九折促銷,”


    韓之鋒笑道。


    “就這末簡單,”


    鄭海有點詫異,好像這貨不是這麽好說話的,停業這麽長時間多了不說,幾百萬的損失是足有了,甚至可能千萬的損失。


    但是這貨就提出這麽一個輕描淡寫的條件,這太不韓之鋒了。


    “當然了,我想恢複明珠正常的零售商業秩序是大家共同的利益,雖然永信損失很大,但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劉元盛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我們沒有過多的訴求,”


    韓之鋒也是感歎啊,他費勁心機花費大筆的資金求的不過是一個公平公正的經營環境而已,可見現在的商業環境是何等的臥槽。


    “好吧,那你回去等消息吧,隻要你不繼續搞事兒,我想這事兒很快就有名目了,”


    鄭海一耷拉眼皮看向桌上的文件,那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在這裏看著礙眼,回去等信。


    韓之鋒不介意鄭海的態度,這才是官僚真正的態度呢,這很華夏,


    “好了,您忙,我馬上就回去了,”


    韓之鋒起身幹淨利落的走人。


    出了市政府他和李峰見了一麵,


    “李總,找個機會給市政府捐贈兩台子彈頭商務車,就說是永信的一番心意。”


    鬥爭和妥協要把握好分寸,現在這個時候韓之鋒覺得就不錯,雖然有衝突,但是他相信鄭海還是樂於見到這樣的禮物的,隻是這大幾十萬就足以讓副市長心裏舒坦的,怎麽說這也是政績。


    “好的,韓董,這事兒我會盡快辦好,”


    李峰點頭道。


    三天後,永信超市繳納了三十萬的罰款後,被市工商局允許重新開業。


    這次永信的危機徹底解除。


    這件事兒給明珠的商業口的國營企業一個教訓,永信的韓之鋒惹不得,看看劉元盛惹了韓之鋒的下場多悲催,所以整體的抵製永信的聯盟立即瓦解。


    更有心人對這次韓之鋒的反擊的方式揣摩不已,以前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麽做,在困境甚至是絕境下通過網輿來翻身,這個方法以後真是一個方向。


    永信給市府捐了兩輛子彈頭商務車後,李峰發現永信重新開業一路綠燈,所有的隻能部門一律放行。


    短短一周後永信重新開業,各個職能部門也不再繼續找永信的麻煩,總之一切順利極了。


    李峰忙的不可開交,而韓之鋒和唐子成卻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恭喜老弟開業大吉啊,’


    唐子成舉杯笑道。


    “借老哥吉言啊,”


    韓之鋒和唐子成碰杯。


    ‘我看永信湧入的人真是不少啊,老哥我是很羨慕的,’


    唐子成這不是恭維,由於九折促銷讓很多明珠當地的消費者記住了這個牌子,加上華蓮接連出事,很多顧客分流到了永信,所以永信的客流量真是不少。


    “其實這些機會難得啊,現在劉元盛被撤職,新的華蓮經理還沒任命,副經理隻有看守家當的份,所以如果我們兩家一起發力高個促銷的話,你覺得以後明珠超市業績的頭兩號是誰呢,”


    韓之鋒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但是永信一家行動起來聲勢還是太小了。


    “這,能行嗎,”


    唐一成其實心動的很,但是和一個一個月前還打生打死的對手一起搞事,是不是被明珠商業口說是叛徒。


    “唐老哥,別忘了經過這一個月的折騰,你們公司的利稅遠遠沒有達標啊,這樣的話不知道領導們是不是滿意,”


    韓之鋒笑道。


    唐子成一咧嘴,當然不滿意,他也為這個發愁呢,如果搞一次促銷行動好好提升一下數據,這樣的話即使因為促銷利潤不高,但是營業額上去了,這比兩個指標都不達標要好看多了。


    “好,老哥我做了,咱們倆好好合計一下,”


    唐子成算是明白了,先保住自己的位置再說,什麽叛徒不叛徒的,如果因為業績不佳動搖了他的位置,不在位置上不是叛徒有用嗎,


    “這就是了,老哥,我們在位置上才能讓人尊重,如果不在位置了,那就是人走茶涼了,”


    韓之鋒哈哈大笑,唐子成深以為然。


    一周後,永信和蓮華默契的同時推出了大促銷活動,九折到九五折優惠,直到春節,為期一個半月。


    這打了其他零售商業企業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是華蓮,連新的總經理還沒有上任,激烈的競爭就開始了,偏偏華蓮品牌嚴重受挫,顧客流失嚴重,隻能看著兩家瘋狂促銷而毫無作為。


    當一個月後,根據營業額排名,明珠零售第一名的名字從華蓮換成了蓮華,而永信也位居第三,無限迫近了華蓮公司。


    韓之鋒準備返回奕州了,已經到了十二月,一月中旬就是過年了,他要為幾家公司的年會做準備了。


    今年永信不用說了,就連熾鋒公司也扭虧為盈,這次的獎勵方案都在等著他回去才能確定嗎,特別熾鋒公司的人翹首以待,畢竟這是公司第一次有正式的年終獎,不單是物質上也是榮譽上的,擺脫虧損的局麵了嘛。


    不過就在韓之鋒準備離開明珠的時候,又出事兒了。


    韓之鋒趕到明珠市西郊醫院,這是個郊區醫院,在急診住院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滕遠,


    “怎麽回事兒,”


    韓之鋒無語的看著滕遠吊著個胳膊歪在床上,嘴裏還叼著根煙,氣的韓之鋒一把把煙搶過來扔了。


    “遠哥的手臂被人打的骨裂,可能要兩月才能好利落,韓哥,我們被人偷襲的,對方說是給我們點教訓,”


    遲三接話道。韓之鋒看了看他,隻見他的身上價值不菲的寶藍色大衣被劃破了好幾處,顯然當時遲三也吃了苦頭,隻是沒有滕遠那麽大就是了。


    “瘋子,沒事兒,等我養幾天,我親自帶人去收拾了那兄弟倆。”


    滕遠發狠道。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說一下,”


    韓之鋒道。


    “鋒哥,明珠的永信物流最近接了西郊的不少單子,咱們公司有超市的單子所以運營成本低,所以收費低了些,一些單位還有商店都開始用我們公司的物流,結果原先控製這裏的海東物流老板兄弟倆找上我們物流,遠哥就和他們談了談,遠哥說可以溢價收購他們的店麵,他們說小赤佬休想,這就這麽談掰了,今天我們剛出公司幾個人就突然上來拿刀就砍拿棍子就砸,遠哥受了傷。”


    遲三磕絆著把事情一說,


    ‘你們大意了,你們接觸的這行你們清楚,爭鬥的時候一定要多帶人手保護自己,這行裏麵什麽人都有,’


    韓之鋒立即斥道,


    “瘋子,這事兒怨我,當時遲三說帶點人,我說不用,說實話我真沒以為那兩兄弟有這個膽子,現在看來是小瞧他們了,等我好點了,到時候我找他們好好掰掰腕子,”


    滕遠咬牙發狠道。


    “算了,你好好養傷吧,爭取全乎的回到舒州過年,這事兒我交給三兒辦了,”


    韓之鋒斜睨了他一眼,就現在這個摸樣還想著掰腕子呢。


    “我,”


    滕遠這一年來順風順雨的,什麽時候吃過這虧,心裏發狠過幾天要找回場子來,


    “閉嘴,信不信我打電話把你爸媽叫來,”


    韓之鋒一瞪眼,滕遠隻有萎了,他知道韓之鋒做的出來。


    韓之鋒雇了四名看護照顧滕遠,同時讓物流的兩個人在這裏保護一下滕遠。


    安置好滕遠,韓之鋒帶著遲三返回了永信物流在豐顯區的辦公樓。


    “說吧,這兩個兄弟還有沒有其他的店麵,”


    韓之鋒問道。


    “沒有,就這一個店麵作為收發貨的地方,再就是在一個偏街租下了幾百平米的一個庫房。”


    遲三想想道。


    “那就好,看來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有哪些人不能惹,比如舒州礦區來的人,”


    韓之鋒齜牙道。


    海東物流的微胖的兩兄弟坐在店麵裏,看著斜對個正常營業的永信物流的收貨點,


    “昨天找鄭老五找人修理了一下那個牛的不行的滕遠,這不今天都沒事,這樣的人就是欠揍,”


    微胖的老二撇嘴道。


    ‘我倒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發生了這事兒他們也不報警,也不派人來這裏,你說他們想怎麽做,’


    瘦削的老大狐疑道。


    “他們能做什麽,嗬嗬,這裏是明珠,不是這些小赤佬在的蘇南,給他們幾個膽子能做什麽,”


    老二嗤笑道。


    他剛說完這話突然一陣汽車馬達的急速轟鳴聲傳來,聽著就是重型汽車的發動機。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有些迷茫,他們的店麵在人行道後麵,怎麽載重卡車也跑到人行道上了嗎,接著門口出現了一台東風重卡碩大的車頭,直向店麵衝來。


    老大尖叫著拉著老二向後麵衝去,其他的店員也是四下退避。


    嘭的一聲巨響,重卡的車頭鑽入了店麵,把店麵前臉的鋁合金大門撞飛,車頭完全陷入了店裏麵,店裏買的貨物和櫃台七零八落。


    過了一分鍾,兩兄弟以及店員戰戰兢兢的從後麵的小庫房鑽出來看著這輛重卡。


    “是,是永信超市,”


    老大一指重卡上麵的標誌道。


    “臥槽,他們這是來報仇的啊,”


    老二拿起一把破碎的椅子衝上,他來到車門跟前踏上踏板剛要開副駕駛的車門,車門驀地打開,把他撞飛出去。


    副駕駛上跳下一個身穿永信工作服的高大司機,他手裏拿著大號板子一指老二,


    “你們拿椅子是想打死誰嗎,”


    語氣很是不善,


    老二哪裏受的這個,他差點被汽車卷入車底,結果對方頗有點惡人先告狀的意思,這怎麽能忍,他嚎叫一聲揮舞著椅子衝上,


    這個司機向左側一移,讓開頭部,用左肩頭擋了這一下,他一聲悶哼,接著右手的扳手快速揮出,哢的一聲,老二的左臂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老二坐倒地上不似人聲的哭號著,


    “我們老板韓哥說這就是給你的回禮,嗬嗬,”


    這個司機眼睛笑嘻嘻的低聲道,然後看向四周其他的人,此時他帶著笑,不過眼睛裏卻是閃著凶光,所有和他視線相交的人都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時司機從駕駛室跳下,


    “喲,這不是老二嗎,不是還有一個老大嗎,”


    他眼睛看向老大,老大方才已經傻了,他感覺不對勁,但是沒想到永信的反擊是這麽刺果果毫無掩飾,大白天就開車直接撞入他的店麵,抬起板子就下狠手,這太凶猛了有木有,當這個司機盯上他的時候,他立即翻身就跑,他鑽入庫房,接著撞碎了庫房的窗戶腿腳利落的溜了,盡顯年輕時候混社會時候的好身手。


    其實後麵的那個司機根本就沒追,和另一個司機嗤笑的看著老大狼狽逃竄的模樣,


    ‘我呸,也就這點膽子了,’


    其中一個司機拿出了手機,


    “110嗎,我是一個貨車司機,嗯,我的卡車失控撞入了一家店麵,哦,店麵的名字叫海東物流,地址是西郊路。。。。”


    海東的幾個人都傻了,還能這麽做,太不要臉了。


    那個斷了手臂的老二一邊呲牙咧嘴一邊看著眼前碎裂的一切心肝肺全疼,這下子沒有幾天的收拾根本無法開業,損失太大了。


    而且永信的人他怎麽就能這麽做,開著自己公司的汽車就這末殺上門來,這都是一些什麽人呢。


    過了會兒110的出警車來到了現場,給兩夥人錄口供,


    “唉,連續兩天開車,有點迷糊了,我本來是想在這裏挑頭,然後把車停在對麵公司收貨點那裏裝車,結果一迷糊直接撞進來了,”


    司機歎口氣,很無奈道,當著海東這些人的麵扯謊。


    ‘你特麽撒謊,你們一個挑頭能撞得這麽深,’


    聽了這話坐在擔架上的老二要瘋。


    “我一時把油門當刹車了,”


    司機很無辜的一攤手,把油門當刹車當然後果嚴重,不過隻有現場的人知道根本不這回事。


    ‘那你拿著扳手打我,’


    老二吼道。


    ‘是你先動手用椅子打我的,我不還手就要被你打死了,’


    副駕駛那個司機反嗆道。


    “胡說,你們是為了報複,是為了給那個滕遠報仇,”


    老二瘋狂的喊著,


    ‘哦,原來早有恩怨,說說吧,怎麽回事,’


    警察問道。


    其實兩家都是物流,還離得不遠,典型的同行是冤家,警察估計這裏麵有貓膩。


    “我,我,”


    老二一時卡了,他找人動手的事兒那真不能說啊,說了就是大事兒。


    “嗬嗬,看看我們就是偶然一點衝突,沒什麽大事兒,”


    司機譏諷的一笑。


    警察看著麵前這幾個貨,嗬嗬,誰信誰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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