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就去沙發那裏坐了下來,高芸過去陪他一起坐著,看著他說:“剛才在我爸那裏我不好意思問你,你需要不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麽啊?比方說去對付那個市委書記金達,也許我可以讓人把他做的事情寫的更明白一些的。”


    傅華笑了笑說:“千萬別,你如果把事情寫的太明顯了,反而會讓人懷疑這是刻意而為之的,那就反而落了下乘。我需要的就是這種似乎是無意中被捎帶上的感覺。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拜托你,請你盡快的讓這份東西在媒體上露麵,晚了可能就沒用了。”


    高芸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傅華,問道:“我怎麽覺得有點看不透你想幹什麽啊?”


    傅華笑了笑說:“你看到的不過是組合拳的一部分,你當然看不透了。等將來整件事情揭曉出來了,你就會明白我在做什麽了。”


    高芸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這麽神秘啊?就不能說給我聽聽是怎麽一回事情嗎?”


    傅華笑了,說:“有些把戲事先揭開底牌的話,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高芸笑著搖了搖頭,說:“行行,你就裝你的神秘去吧。誒,說真的,這段時間你如果需要我幫什麽忙,盡管言語。或者說你心情鬱悶了想找人聊天吃飯之類的,也可以打電話給我啊。”


    高芸這麽說讓傅華心裏有些感動,同時也有些別扭。感動的是高芸這個女人對他還是不錯的,知道他在這一段被免職的時期當中肯定不好過,主動的提出來要幫他消愁解悶。別扭的是就連高芸都看出來他的心情是不好的,為什麽鄭莉對此視而不見呢?


    傅華笑了笑說:“謝謝你了高芸,有些時候有朋友的感覺真是很溫馨的。”


    高芸白了傅華一眼,她聽得出來傅華這是故意在給她劃界限呢,他強調有朋友的感覺很溫馨,就是想說兩人的關係隻能止步於朋友了。她笑了一下,說:“行啊,傅華,我真是佩服你了,無論什麽狀態下,你都能把我們的界限分得很清楚。你都這樣子了,還有這個必要嗎?”


    傅華心說我招惹的女強人已經不少了,可不想再加上你一個,就笑了笑說:“還是分清楚一點好。”


    高芸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這人真是沒趣,行了你走吧,我這邊沒事了。”


    雖然是在攆客,但是傅華相信高芸還是一個真心對他的好朋友的,他的生氣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回應她的情意罷了。傅華笑了笑說:“行啊,那你忙吧,我走了。”


    傅華就從和穹集團回到了笙篁雅舍,進門之後,保姆迎了過來,笑著把一封快遞交給了他,說:“傅先生,這是上午收到的。”


    傅華就接過了快遞,笑著說:“謝謝了,誒,傅瑾呢?”


    保姆笑了笑說:“傅瑾睡著了,所以我才能清閑一會的。”


    傅華笑了笑說:“照顧小孩是吃力了點,讓你辛苦了。”


    保姆笑了笑說:“我不辛苦,我就是做這個的嘛。倒是傅先生您最近可能是辛苦了一點,您夫人這麽忙,根本就沒法照顧你。”


    傅華愣了一下,想不到他跟鄭莉之間的狀況全都看在了這個保姆眼中了。對此他是有一點點的不太習慣的,胡說他跟這個保姆並不是很熟悉的,他是不太習慣被一個還很陌生的女人關心他跟妻子之間的關係如何的。


    這個保姆是鄭莉從家政服務公司挑選來的,到了傅華家之後,做事各方麵還算是妥帖。不過平常時期傅華很少跟她攀談,他們相互之間的交流都是一些涉及到傅瑾的事情,很少會談及別的。


    雖然傅華感覺這個保姆今天有點反常,但是他也沒有感覺特別地接受不了,也許這個女人隻是因為傅瑾睡著了她閑了下來,所以才想起來跟他攀談幾句的。


    傅華抬頭看了保姆一眼,這個保姆年紀並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還算是清秀,他笑了一下說:“我老婆工作是忙了一點,不過也不能說她就沒照顧好我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孩子,也不需要他照顧的。”


    保姆的嘴微微撇了一下,顯然她對傅華的話是不以為然的,她笑了一下說:“其實男人某種程度上都像小孩子的,都渴望被人照顧的。”


    傅華愣了一下,心說這新時代的保姆已經不是過去那種顢頇村婦,居然能夠說出男人都是小孩子,都渴望被照料的這種話來,她的心思很浪漫。


    不過傅華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一個保姆的浪漫情結,他還急著要拆看海川市寄來的那封快遞呢。他就笑了一下說:“我去書房了。”


    傅華說完,就不再理會保姆了,拿著快遞進了書房,快遞是張允給他寄來的,打開了一看,是一些白灘那個高爾夫球場的照片,張允還給這些照片做了一些配套說明。


    傅華對此感到十分的高興,這些照片和說明已經充分的證明海川市存在違規建設高爾夫球場的現象,國土部今年剛剛下達三十九號令,強調重申了各地嚴禁建設高爾夫,海川市這個時候如果爆出違規建設的高爾夫,肯定會被國土部敲打的。


    海川市人民醫院,金達的病房中,金達躺在床上正在輸液。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嘴角往一邊上吊,讓原本端正的嘴型明顯的歪向了一邊。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疲憊。


    經過救治,金達的狀態已經穩定了下來,中風的症狀正在好轉之中。現在輸液是為了鞏固治療的效果。醫生樂觀的估計,金達留院治療幾天之後,就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早上八點多一點的時候,孫守義出現在了病房,他是專程來探望金達的。金達看到孫守義來了,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孫守義趕忙上前阻止說:“金書記您別動,躺著就好,我就是來看望一下您,沒別的事情的。”


    金達咧了一下嘴似乎想要笑一下,但是由於他的嘴現在是歪的,一邊臉上的肌肉是僵硬,讓他的笑看在孫守義的眼中就顯得比哭還難看了。


    孫守義心中就有點悲傷的感覺,這正是所謂的兔死狐悲,雖然因為金達用劉麗華來脅迫他,讓現在的孫守義心中對金達極為反感,但看到金達這個樣子,他心裏也是不好過的,這才幾天啊,金達還好好地,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對於金達得病的原因,孫守義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海川市政壇上對此的說法是有些詭異的。有人說金達是中了邪了,所以才會在聽下屬的匯報的過程中突然跳起來將手機都摔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因為一份短信就突然發狂的。


    也有人說金達主要是度量太偏狹了,他花費了很大一番心思整治傅華,結果卻不如預期,所以把自己給氣著了,氣的中風了。


    眾說紛紜,不衷一是,不過有一個基本的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海川政壇大多不支持金達處分傅華的。他們大多認為金達這一次是冤枉了傅華,而且金達處分傅華這麽嚴重,完全是一種忘恩負義,打擊報複的行為。


    孫守義是一個理性的人,他並不相信什麽中邪的說法,他也不覺得金達度量小到自己氣自己的地步。他更傾向認為金達在發狂之前接到的那封短信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


    可惜的是金達的手機已經被摔壞了,很難有機會知道短信真正的內容了。孫守義是高度懷疑這封短信是傅華發的,一個市委書記的手機號碼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往往是比較親近的小範圍的人才能夠知道市委書記的號碼,而傅華曾經就是金達身邊小範圍的人之一。


    另一方麵傅華因為免職正跟金達之間鬧著矛盾呢,兩人之間已經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估計也隻有傅華發來的短信才會把金達氣的中風了。


    孫守義笑了一下,說:“金書記啊,我剛才跟醫院了解了一下您的病情,他們說您栓的並不重,現在通血栓針已經將血栓通開了,隻要安心靜養,很快就會複原了。以後您可要吸取教訓了,要多愛護身體。”


    金達心說我哪是不愛護身體啊,我是被傅華那個混蛋給氣的,這混蛋居然還敢發短信來罵我,簡直是太囂張了一點了。


    雖然躺在病床上,但金達心中還是沒有忘記要整治傅華,他有點口詞不清地說:“老孫啊,有件事情我要囑咐你一下,駐京辦那邊的工作很重要,主任的位置不能空懸在那裏太久的,這會影響到市裏麵的招商引資工作的,回頭你問一下組織部,主任人選他們醞釀好了沒有,醞釀好了等我出院馬上就上常委會討論。”


    孫守義心說這金達真是鑽進牛角尖了,這都病成這樣了,還沒忘記整治傅華呢,這是非要把傅華趕出海川的架勢啊。關鍵是你要整治傅華,你也要有這個能力。現在省裏都對這件事情很是不滿了,你還追著不放,豈不是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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