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草原上,一輛牛車在草原上緩緩的行駛著,時不時的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牛是普普通通的老黃牛,隻不過是看起來非常的強壯,四肢有力,在草原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仍然是保持著勻速。


    駕牛車的,是一個穿著蠟筆小新t恤和一條破牛仔褲的憨厚男人,一路的風塵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不過神色卻是十分的樸實,臉上一直掛著憨厚的笑容,腳上的一雙殘破的帆布鞋甚至都露出了大腳趾。


    “喲……我是齊雲山滴子民哎喲,嘿伊啊喲……”


    牛車裏傳出了一道歌聲,憨厚男人輕輕拍了拍大黃牛的後背,讓它停下來,然後對車廂裏麵說道:“師父,想回家了?”


    車簾拉起,老詭從車裏走了出來,他伸了個懶腰,看著漫無邊際的草原,惱火的說道:“都出來好幾個月了,都在這些個鳥兒不拉屎的地方晃悠,吃沒的吃,玩兒沒的玩兒,誰不想回家?”


    老詭就是清夢齋的詭叔,憨厚的男人自然就是清夢齋的大師兄了。


    薛氏憨憨的一笑,扶著老詭的胳膊,把他從車上扶下來,安慰著說道:“能看看風景,也不錯。”


    老詭越發不爽了,“有啥風景可看的?最北邊兒那片海還真被凍住了,大夏天的我想冬泳都不行。”


    “雖然不能冬泳,但是起碼還有玲瓏魚可以吃。”


    在極北的地方,有一種魚,因為晶瑩剔透,所以叫做玲瓏魚。這種魚,恐怕也就隻有老詭這般人物才能知曉了。


    聽到玲瓏魚三個字,老詭讚同的點了點頭,“孩兒啊,你說的這倒是真的,隻要是有玲瓏魚陪伴,走再遠的路我也心甘情願了啊!”


    薛氏從車裏拿出菜刀和案板之類的東西,然後又取出了一同震在了冰塊裏的玲瓏魚,拿起刀便直接把玲瓏魚切片。


    神奇的是,玲瓏魚並沒有死,還在不斷的掙紮著。老詭吞了一口口水,“食物這東西,是越新鮮越好吃的,如果不是這魚在極北的大海裏,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口感?”


    薛氏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認真的切著。


    這時候,老詭也拿出了一碟辣根,夾起一塊白色的魚片,在碟中輕輕一沾,然後就送到了口中。


    一麵吃著,一麵閉著眼睛享受,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了雙眼,催促道:“你快點兒。”


    薛氏笑了笑,仍然是勻速切著,速度不快不慢,但是這在老詭的眼中,卻是太過緩慢了。老詭一把搶過了菜刀,搖頭說道:“你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幹啥都慢吞吞的,都快急死我了。”


    薛氏撓了撓頭,說道:“我腦子笨,所以做事兒都得先想一想,我怕做錯了。”


    “這方麵你真得想思秋學一學,該想的時候想,該做的時候什麽都不去想。”


    “三師弟腦子靈光,天賦極佳,不是我能相提並論的。”


    老詭翻了翻白眼,“如果思秋聽到你這話,又得像是小時候那樣,用頭撞大樹了。”


    老詭下刀飛快,沒一會兒的功夫,案板上便全是薄薄的肉片,看上去晶瑩剔透,美麗極了。身下的魚骨也像是琥珀一般漂亮。


    在老詭吃完了之後,薛氏才用筷子吃了幾塊。剩下的大師兄則是端到了大黃牛的跟前,用筷子夾起一塊喂給它吃了。


    大黃牛吃了一塊,先是一怔,然後眼睛裏竟然流出了兩行清淚,然後不斷的搖頭晃腦,前提踢踏著,口中還發出“哞哞”的叫聲。


    薛氏有些迷茫了,“師父,它是高興的,還是被辣根辣到了?”


    “當然是高興的。”


    薛氏覺得老詭的話就一定是正確的,所以他繼續喂大黃牛吃魚。不要問我牛為什麽吃肉,一個能在這樣的地方拉車這麽久的大黃牛,肯定不一般,所以吃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薛氏整理好菜刀等工具,不由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清夢齋現在怎麽樣了。”


    老詭坐在牛車上,手裏拿著一本書,隨意的回答道:“等咱們回去後就知道了。”


    “其實我挺好奇的,到底是誰進了清夢齋。”


    “想知道你就回去看看唄!”


    薛氏搖了搖頭,“太遠了,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突然,薛氏站了起來,看向草原的一個方向,臉上流露出幹淨的笑容。在那個方向,有一群高大的身影,那是一群凶猛的草原狼,數百頭巨狼像是戰士一樣一字排開,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可是,不論是薛氏,還是老詭,都對此情此景毫無反應。


    狼群正是當初周莉莉遇到的那一波,那隻瘦小的狼首領帶著那頭雪白的母狼脫離了大部隊,緩慢的向牛車的方向走來。走到牛車前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薛氏看到那匹狼的首領,驚喜道:“師父,這不就是七年前的那匹狼嗎?居然有老婆了。”


    老詭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薛氏上前幾步,對著首領指了指西邊,說道:“別往北去了,我剛從那邊回來,那裏有很多人,去西邊吧,那裏有一個大林子,足夠你們棲息了。”


    首領前腿躬下,好似是對薛氏和老詭下跪一般,過了一陣才站起來,在依依不舍的看了牛車方向一眼後,瘋狂的嚎叫了一聲,然後帶著妻子和下屬們,向西邊奔襲而去。


    老詭鑽進了車裏,說道:“走吧,回沈州。”


    薛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處小山丘的地方,然後笑了笑,架著黃牛車,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音慢慢遠去。


    看著消失在草原邊際的牛車,周莉莉抱著熟睡中的小白狼站了起來,“那個人就是老詭?”


    周雄點了點頭,“本來我還想著看你有沒有機會能夠讓你拜老詭為師,但是既然老詭沒有表示,那就說明緣分還不到,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


    周莉莉驚訝得長大了嘴巴,“你是說……老詭知道我們在這裏偷看?”


    “既然是老詭,那就一定知道。”


    周莉莉捏了捏小白狼毛茸茸的毛發,好奇的問道:“那頭狼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老詭多年前外出遊曆的時候遇到過,那匹狼能夠開竅,應該和那次相遇有關吧!”周雄猜測道。


    周莉莉驚訝不已,“他連狼都能點化?這也太厲害了吧?哥,你說老詭和教主,誰更厲害?”


    周雄想了想,說道:“當初師父不如老詭,我想二十年後的今天……還是不如。”


    “哥,你說老詭那麽厲害,難道天道盟的老大就不怕位置不保?”


    “老詭怎麽可能去做一個黑社會的老大?”


    ……


    夜裏,張楚楚和秦傑都沒有入睡。


    突然,張楚楚開口問道:“傑哥哥,那個叫馮國的家夥,什麽時候會去夜總會?”


    秦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明天。”


    想了想,張楚楚繼續說道:“傑哥哥,既然馮國馬上就要死了,那你死之前總得告訴他為了什麽吧?”


    “是這麽個兒。”秦傑點了點頭,“對方就是死了也不知道我為啥殺了他,那我還真的會有一種白殺了的感覺。”


    “所以我說你要告訴他。”


    “可是我咋告訴他啊?我總不能說,我是代表月亮懲罰你吧?”秦傑鬱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還真沒想到,現在咋連殺個人都得有點兒文藝範兒呢?”


    張楚楚眉頭蹙起,想了好久,才說道:“傑哥哥,不行你就寫詩吧!”


    “寫詩?”秦傑愣了愣,然後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都啥年代了,還寫詩,多俗。”


    “那你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


    “那就寫詩。”


    “可是我不會。”


    “我幫你寫。”


    “好啊!”


    在張楚楚寫完後,秦傑認真的斟酌了一番,說道:“嗯,這詩寫的比我好。”


    ……


    一輛豪華轎車停靠在西城夜總會的門口,一種中年胖子下了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而他身後的保鏢,也是在外麵等候,並沒有跟進去。


    馮國好像對西城夜總會很熟悉,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個房間,此時的他,滿臉的逍遙愜意,殊不知,他已經被一個剛剛來到沈州沒有多久的少年盯上了。秦傑此時正站在角落裏,似笑非笑的看著馮國的背影。


    馮國走進了一個包間裏麵,卻突然大喊道:“他媽的,人呢?老子來這裏是消費來了,怎麽連一個人都沒有?”


    人是自然不會有的,因為在馮國進去後,秦傑就以大老板的身份驅逐了所有的服務員,甚至連小姐也沒有派進去一個。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家夥,秦傑怎麽可能讓他在享受中死亡呢?


    馮國的叫喊聲停歇後,秦傑便走了進去。馮國看到推門而入的年輕人,本來以為他是服務員,卻發現他沒有穿工作服,便皺眉問道:“你是誰?”


    秦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一個手帕塞到了他的嘴裏,然後七手八腳的把他捆綁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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