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民眾”其實都是衝動,異變,急躁,輕信和易受暗示,而且情緒誇張且單純。”


    前電視台製作人迪特哈爾特帶著特有笑容,如數家珍的說道:“想讓他們相信什麽,首先要清楚能讓他們興奮的感情。然後在裝出自己也有這種感情的樣子……”


    “一派胡言!”周香凜聽不下去了,當即打斷了迪特哈爾特的自說自話。按這個狂徒的說法,星刻大人簡直成了……總之,周香凜是一刻不想在看見這個人了,寒起臉對著門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迪特哈爾特快滾。


    “隻是個人見解而已。”這麽不友好的態度,也讓迪特哈爾特發覺到自己的話太多了。現在確實不是討論大眾心裏的時候。


    還有zero之前的奇怪舉動,讓迪特哈爾特感到有些不安,所以還是快回去觀望一下為好。想著,迪特哈爾特收好自己寶貴的攝像機,很紳士的道了聲別就向大門走去。


    按計劃,這次的“救國兵諫宣言”的劇本,也有zero的戲份的。黎星刻一起攜手聲明,黑色騎士團之前的行為,隻是想解救被專橫大宦官控製下的天子,絕不是某些人惡意醜化的“陰謀挾持天子,意圖顛覆中華聯邦”。以此來扭轉對黑色騎士團的不利輿論。


    可在臨來之前,zero卻突然說讓自己“酌情處理”此事,然後就鑽進的私人休息室,既不出來,也不見任何人。zero雖然什麽也沒說,但善於“揣摩聖意”的迪特哈爾特,立刻就意識到zero可能遇到什麽“急事”了,還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急事”。


    可在這種時候,說的嚴重一點是,組織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了。別到最後又跟黑色革命那次一樣,突然傳個“口諭”,然後不知所蹤了。


    上次的事還有人念念不忘呢,更別說“再來一次”的刺激了。再說黑色騎士團的情況,跟那時候也大不相同了。


    昨晚“救出”“天子”後不久,九州黑色騎士團就立刻發難了,公開表示“對zero這始料未及的動作,感到詫異和不能接受”,同時又隱晦的提出“現在的“zero”不對勁”。


    這算是把黑色騎士團分裂的事實擺到明麵上了,要是zero在這時候再鬧一出“臨陣失蹤”……


    迪特哈爾特心裏考慮著最壞的結果,麵上若無其事的走到門口,正要伸手去按門的開關,可門先一步打開了。


    一見進來的人是剛剛指揮完的戰鬥的黎星刻,迪特哈爾特立刻側身的讓路讓黎星刻先行。黎星刻也沒時間客氣,隻是禮貌點頭示意後,就匆匆往指揮室內裏麵走。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迪特哈爾特突然開口小聲說道:“隨後關於洛陽的“後續報道”,閣下能否繼續交由我來“製作”。”


    黎星刻腳步不停,隻是不動聲色的微微點了點頭。


    ……


    朱禁城前的廣場上,隨處丟棄著滿是腳印的“黃日八星旗”和橫幅標語,還有鞋子……讓這裏顯得一片狼藉。大批清潔車已經開足在清掃,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裏又回恢複往日的幹淨整潔。


    城牆上,諸師堯見下麵的事情已經完結,又看了看身前像是剛大病初愈的盧森保。諸師堯舒了口氣,心有餘悸的笑著說道:“大少爺,說實話,我剛才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你會突然幹出什麽魯莽之事……”


    “怎麽可能……”盧森保渾身乏力的扶著牆,強迫自己不去看下麵。甩了頭,想甩開不斷重複槍聲的耳鳴。這時腦中又浮現起那個粉紅色頭發的少女,盧森保不由咬起嘴唇來。


    該死!黎星刻在發表“兵諫宣言”的時候,應該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吧。還是說會發生這種事,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此就是要把新政府逼到左右為難境地,不管怎麽選擇都是錯……


    “這位小姐!請您把通訊器先交出來!”


    不遠處的吵鬧聲,讓盧森保收回了思緒。轉頭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隻見幾個衛兵正圍著一個人。身旁諸師堯探頭望了望,急忙轉頭對盧森保說道:“大少爺,似乎是你那個同學……”


    “同學?誰?會長?”盧森保馬上就意識到,諸師堯說的隻有可能是米蕾了。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來這裏時,就沒有帶通訊器,更談不上什麽偷偷拍照了。”被幾個衛兵圍在中間的米蕾,很是隨意的攤開空空的雙手,一臉無奈的笑著說道,“你們看,我手裏什麽都沒有。而我的禮裙沒有口袋,根本沒法裝通訊器……”


    “怎麽了?”這時盧森保也走到跟前,看了看看見自己後鬆了一口氣的米蕾,又看著這幾個衛兵。


    幾個衛兵生怕盧森保誤會什麽,急忙七嘴八舌的小聲解釋起來:“大人。是這位阿什福德小姐,剛才在這裏偷偷拍照……”“我等是職責所在……”


    聽著那衛兵亂糟糟的陳述,盧森保一手按著額頭。現在越是煩,越是事多,米蕾沒事怎麽也參合進來了。盧森保不耐煩的打斷道:“沒你們的事了,這事我來處理。”


    “臣遵旨。”幾個衛兵對視了一眼,維持著抱拳姿勢,倒著退下。自覺自己也該回避的諸師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點到為止的說了句道:“大少爺……”就識趣退到一個恰當距離。


    當隻剩下兩人時,盧森保此時此刻實在沒心情跟米蕾多說什麽,一伸手直截了當的說道:“會長,把你的通訊器給我。”


    雖然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但眼下這事盧森保是一點也不糊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絕對不能傳出去。要是傳出去的話,新政府的聲譽就完了……


    米蕾也沒料到盧森保一上來就是不留情麵的態度,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心煩意亂的盧森保,像是受不了這種拖拉的狀況。把手收了回來,背著手一邊來回走動,一邊煩躁的說道,“會長,我不知道你幹這事的時候,在想什麽。但這事一點也不好玩。”


    “所以——”盧森保停住腳步,懇切看著米蕾說道,“快點給我!”


    “我都說了,我來這裏就沒帶通訊器。”被盧森保這種態度弄得措手不及,米蕾抱起肩膀,想找回往常對盧森保的那種強勢。就在米蕾考慮接下來該說的時候,胸口位置突然微微震動起來。這讓她頓時僵住了。


    盧森保伸出剛才背著的手,把手中通訊器對著米蕾。通訊器屏幕上顯示:正在呼叫聯係人會長。


    被當麵拆穿謊話後,米蕾是更加掛不住了,無計可施之下,索性一挺胸使出最後絕招:“通訊器就在這裏,有本事……”她話沒說完,就覺得胸前一涼。米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盧森保。


    “現在沒有時間,沒有時間,在這種事上耽擱了……”盧森保飛快把手從米蕾禮裙前胸的開口處抽出,嘴裏小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米蕾解釋。


    “回十一區吧。不要說這裏的事,不要在添麻煩了!”刪除了上來該刪除的東西後,盧森保把通訊器塞回到還沒回過神的米蕾手上,又轉頭望了望已經煥然一新的廣場,喘著氣說道:“很快就結束了,就差最後一點了!就差一步了!”


    從黎星刻反了以後,他有一種恍如在做噩夢的感覺,還是那種越陷越深的……盧森保麵容扭曲起來,咬牙切齒咒罵道:“都不要在給我多事了,都不要在給我節外生枝了……”


    ……


    東京租界,阿什福德學園地下的監控室。


    “你以為,你們那點小把戲能騙的過所有人?”貝爾托莉斯一邊譏諷道,一邊把抬著維雷塔下巴的槍口,順著維雷塔的脖子緩緩往下滑著。


    “一年前,成田連山圍剿戰剛剛結束的時候。當時還是帝國軍人的你,在申請了一個長假後,就銷聲匿跡了。可接下來在黑色叛亂期間,你又突然出現了,而且還是帶著有關zero的情報。”


    貝爾托莉斯把槍口停在了維雷塔的胸前,然後猛地把槍口頂在維雷塔的左胸上。接著用很快語速說道,“你聲稱,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在秘密調查zero,但這期間自己怎樣,你卻說得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


    感覺著維雷塔心跳的加速,貝爾托莉斯把臉湊到維雷塔跟前,眼神如刀的盯著臉色蒼白的維雷塔。頂在胸前的槍口,壓迫的維雷塔喘不過氣,她眼神不斷躲閃著,根本不敢跟貝爾托莉斯對視。


    “你是在這期間,跟黑色騎士團的某幹部勾結起來的。對不對!”貝爾托莉斯用不可置否的口氣問道。維雷塔心髒猛的一跳,艱難的點了點頭。就算自己咬死不承認沒用,機密情報局的負責人不是法官,不會跟你講什麽人證物證俱全。她隻需要懷疑就夠了。


    “從你之前的資料,和你提供zero情報的表現來看,你並沒有“思想墮落化”的傾向。那你為什麽會突然黑色騎士團勾結呢。這裏麵應該有一個契機吧。”


    “例如:意外受傷。”貝爾托莉斯說著,用手拍在維雷塔的腰上,“你剛加入機密情報局的體檢時,檢查出你這裏有槍傷,可你之前卻並沒有任何受傷的記錄。還有便是,“追剿日本解放戰線殘餘作戰”的那晚,作戰結束不久,你在交戰碼頭不遠處出現過,還向盤查的巡警出示過自己的證件。


    隨後這附近傳來零星槍聲,當巡警趕到事發地時,隻發現地上的一些血跡。而通過詢問這範圍的路人,其中有人表示在槍聲響起後不久,見到一個帶著奇怪眼鏡和大耳麥的銀發青年。是這個人打傷你的嗎?”


    維雷塔是越聽越奇怪,貝爾托莉斯怎麽問來問去,問到這裏了?但在貝爾托莉斯注視下,維雷塔還是點了點頭。她曾經也想過,如果沒有被那個古怪青年襲擊,自己會怎麽樣……


    “那個關於那個銀發青年,你知道多少?”貝爾托莉斯此行的目的便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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