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蹲在雞籠邊,拿著青草喂雞,陳老道從一個屋子後邊搬了一張床放到房間,喊過楊斌,把床鋪好,背筐裏的被子拿出來鋪床,啪的一聲,一包東西掉在地上,陳老道撿起來,看是果子,問楊斌,楊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陳老道揉了揉楊斌的頭,看來送楊斌上山的劉石頭是良心過不去,給留這些東西讓孩子在山裏自生自滅啊。


    陳老道站在院子裏看著後邊倒下的道觀,打倒牛鬼蛇神,自己的道觀被推到了,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小家夥被自己帶回來了,也不能讓孩子成道士,破四舊破的小門戶的道士都沒有一點的生活來源,之前關係好的拿著道觀隻從關門後,一些小道士都還俗回家種田去了,自己這也就剩下自己一人,家裏經過之前的戰爭已經沒有家人了,還好自己師門主要以草藥,藥理研究,自己給附近山下的人看看病而糊口。現在有個小家夥也算自己有個伴,看小斌背筐裏有本草藥書,這小子也算是與藥有緣。


    不讓小斌當道士,就好好的學學藥理,陳老道,在廚房做房楊斌跟著陳老道後邊,想給老道幫忙,看老道往鍋裏放了幾種有點苦香的粉末,忍不住問到:“爺爺,你往鍋裏放的是什麽呀,我在劉石頭家裏做房都沒有見過。”


    陳老道一邊拿著勺子在鍋裏慢慢的攪動著,一邊笑著說道:“這可是好東西,你知道藥能治病,剛放的這些就是一些藥材。”


    楊斌疑惑的問“爺爺,你有病嗎?要吃藥。”


    陳老道哈哈笑道:“我沒病,誰過有病才吃藥啊?”


    楊斌更加疑惑了:“沒病,沒病吃藥幹什麽,不是有病才吃藥嗎?沒病亂吃藥不好的。而且藥很苦的。”


    陳老道看著一臉認真的楊斌:“想知道啊,等會飯好了你嚐嚐就知道了。”一個好苗子,知道問問題就好。


    飯做好了,一老一少一人一碗,呼嚕嚕的吃的很香,尤其是小孩,抱著碗猛往嘴裏塞。


    吃完飯,小楊斌搶著把碗和鍋給洗了,洗完碗跑到陳老道身邊問:“爺爺,咱們沒有放肉,也沒放油,怎麽比肉和油都香。”


    陳老道一副好深的樣子,捏著胡子:“想學嗎?”


    “想,我要學~”


    “這是藥膳,吃藥治病這道理世人都知道,但是藥是三分毒,再好的藥吃多了,身體也會有毒素的,藥膳剛好結合飯,吃藥膳也就是吃飯,這樣卻不會讓身體裏留下毒素。要學藥膳要了解吃的各種食物,不一樣的食材搭配不一樣的藥,藥膳的作用是養生和治病。排掉身體內的雜質,補充人體本源,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這裏邊變化多端,要學的話得吃很大的苦,你確定要學?”


    楊斌聽完陳老道的話,雖然不理解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知道這東西很難學,自己要是學會做好吃的,以後也不怕餓了。楊斌就是為以後挨餓,單純的小心思努力的點點頭:“爺爺,我要學,我不怕吃苦,我學會了就可以給爺爺做飯。”


    陳老道看著一臉堅定的小楊斌,捋了下胡子:“好,既然你決定要學了,明天起開始練習。”


    早上陳老道起來,拉著小楊斌在院子裏拿著各種食材給小楊斌講:“我們吃的沒種食物都有順和逆兩種方向,要做藥膳先學做飯,今天教你怎麽判斷食材的順逆。”


    小楊斌認真的聽著陳老道講解。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三間毛屋前一個7八歲很強壯的小孩在院子裏和麵,隻見麵團在少年手上旋轉著來回滑動,少年雙手一疊麵團啪的一聲落在麵前的案板上。一老者從茅屋裏出來,看了看麵團,笑著說:“小斌不錯,兩年的時間,你已經把各種肉類,和蔬菜的順和逆理清楚了,今天終於把麵粉都給理清楚了,雖然麵團中多少還有些逆順不勻但是已經不錯了,好~”


    楊斌聽到陳老道的誇獎不好意思的用手揉了下鼻子:“爺爺,我這食材順逆已經學會了,藥材藥材種類也學的差不多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學做藥膳了。”


    陳老道拍了下楊斌的腦袋:“臭小子,你這才哪到哪,你還有刀功要學,要把不同的食材用刀切出來後,是順和逆搭配在一起,是食材能完美的中和起來,學好了,再接著學加入藥材搭配,現在還早著呢,明天主要開始學刀功。”


    春去秋來又是四年過去了,還是這個地方,隻不過由原來的三間茅屋變成了四間茅屋,楊斌已經十一歲了,兩年前揉麵團的地方站著一位一米四高的少年,手裏拿著刀快速的滑動著牛肉,豬肉,羊肉,魚肉,雞肉,鴨肉,幾種肉完美的連在一起,青菜經過楊斌手中的刀快速的劃過,葉子穿插在一起,楊斌端著切好的肉好菜進了廚房,沒過多久院子裏充滿了比較濃烈的清香。


    “香而不濃,清而不淡,不錯陳師兄教的徒弟菜品也是一流,隻是這香味好像少點什麽,要不就算是頂級了。看來你這徒弟把你家傳的做飯學的不錯,就是不知道,修道修的怎麽樣。”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士對陳老道說道。


    “嗬嗬~李師弟啊,這是我七年前在山裏撿回來的孫子,沒打算讓其學道,他還有父母在還是要回俗世的,我能把我家傳的手藝傳下去已經不錯了,再說這也算是我孫兒了。”陳老道笑著回應姓李的老道士。


    “小斌,飯做好了就端出來,今天老友來了。”陳老道還沒進院子就喊楊斌。


    楊斌端著飯菜出來擺放在院子的桌子上,“爺爺,您回來了,這位是~”


    “這是你李源李爺爺,去把你釀的酒弄些來。”陳老道介紹下李老道。


    楊斌從廚房拿了一個盆子,去屋子裏倒酒去了。


    “李師弟,看到了吧這孩子才12歲,還小著呢,我暫時也不能丟下不管,跟你去南山道院,這孩子我還得照顧兩年,再說我還有一些手藝沒有傳給他呢。”陳老道看著去倒酒的楊斌,不願意丟下他,也不想讓這孩子跟著自己去道院,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已經恢複了佛,道信仰,之前被破壞的道觀和一些廟門都又重新建起來了。


    陳老道自己也不願意一輩子讓楊斌守在身邊,這次老友李源道長找到自己,自己也想去道院修道。


    李道長看著年紀還小的楊斌,知道陳老道的心思,歎了口氣“唉~破四舊讓道門損失很多東西,像我們謝謝老家夥很多都已經出山進了道門,希望有生之年還能給道家傳下一些東西,這孩子的父母呢,能不能找到,要是能找到~”


    兩位正說著呢,楊斌用盆端著酒就過來了,李道長也就沒往下說。


    楊斌給兩位老者一人倒了一碗酒,坐下陪著兩位長輩吃飯。


    李道長喝了口酒,蠻是驚訝:“陳師兄,這酒~怎麽會有一點水果的香味。”


    “怎麽樣~不錯吧,這小子三年前偷喝我的酒,辣的受不了,被我笑話不懂酒做不好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失敗了十幾次,就有了這酒。可惜隻是果釀,沒有把藥融進去,要不然就完美了。”陳老道一臉得意的說。


    吃過飯,楊斌收拾碗筷,給兩個長輩泡上茶,自己回屋子睡午覺去了。


    “陳師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托人聯係下看能不能找到小斌的父母,這樣你也好早點進道院,我們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知道多久能活呢。能給道門多留下這東西就盡力留下點。”李道長懇求的語氣給陳老道說著。


    “好吧,這孩子還是早點回到父母身邊的好,這麽跟著我,學也沒上成,隻會做飯也不行,就我給他教的拿著也就是小學的東西,識字和算術。早點回到父母跟前,也好不與社會脫軌,總歸是要回到社會的。”陳老道沉默了一會說道,孩子跟著自己在這山上一年難見幾個人,跟著自己不是辦法,自己修道求得就是靜,可小斌不行。


    又是兩年,楊斌已經十四歲了,一米七多的個子,有些偏瘦,正坐在那裏苦著臉吃著盆裏的食物。


    陳老道吃著碗裏的飯,兩人吃的看上一樣,但是一個盆裏湯汁的顏色比碗裏的顏色稍微重一點,兩人的表情截然不同。一個苦著臉一個微笑著。


    陳老道嘴角有點嘲笑的味道:“怎麽苦著臉?給你說了做飯和煮藥不同,你自己覺得藥理學透了就好了,現在知道難吃了。難吃也要吃了,吃了才有記性~省的以後自以為是。”


    楊斌苦著臉:“爺爺,是你說的把藥性和飯菜結合一起就好的,這結合一起了,怎麽~”


    “是,要結合一起,你是笨蛋嗎,藥是苦的,你不把苦味除掉除掉怎麽行。最早學的食物逆和順忘了???”


    “不是做飯隻理食材的逆脈順脈嗎???藥~對啊把藥性理解透了,我隻要按著藥材的順脈和逆脈把藥性引出來就是了。”楊斌聽了陳老道的話,筷子往盆裏一扔,就往平時做菜的案旁跑。


    “回來,先把盆裏的吃了,再去做,再做做成排雜質的。”陳老道看到開竅的楊斌,安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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