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頭帶著楊斌出家門,往村子東邊走,這時村民一部分已經起來了,一些開門倒洗臉水的村民看到劉石頭背著竹筐帶著小楊斌,問道:“這麽早,帶著孩子幹嘛去???”


    劉石頭心裏不舒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劊子手,把小孩往山裏送,低著頭走路聽到有人問頭也沒抬拉著楊斌腳步走快了一些:“教他采藥,他住我家吃我家的得做點事情。”劉石頭帶著楊斌往村子的東頭走。


    剛才在村子裏問劉石頭的村民劉開發,倒完洗臉水進屋子裏,見自己媳婦正盛飯就對自己媳婦說道:“這劉石頭兩口子也太不是人了,昨天要趕孩子走,村長做了工作說沒家給兌糧食養著孩子,今天一早又帶著孩子說要交孩子采藥,5歲的孩子能幹什麽。”


    劉開發媳婦把盛好的飯遞給劉開大,聽到讓五歲的小孩學采藥,心裏也是一陣難受,自己端起飯碗問道:“哎~你說楊興華兩口子把孩子丟下快一年了,現在也沒個人影,石頭他爹活著的時候沒人欺負他,現在沒石頭他爹了,楊興華要是不回來接走孩子,那孩子估計有的受了,以後咱們幫點就幫點,吃飯吧~現在咱倆養了兩個想幫暫時也幫不上。”


    夫妻倆吃完飯劉開發的媳婦讓大丫拿餅子給楊斌送,怕餓著楊斌了,劉開發在院子裏收拾著鋤頭,聽見媳婦要大丫給楊斌送吃的,說了句“不用送了,今天一大早劉石頭就帶著楊斌背著框子去采藥了,框子裏好像還背著被子。采藥背被子幹嘛。”


    話音剛落劉開發的媳婦就跑到劉開發跟前著急的問:“怎麽,一早進山采藥去了???還背著被子???這是要把孩子送進山啊,作孽啊~那麽小的孩子送進去,一定沒命的。”


    劉開發聽媳婦的話“劉石頭不會這麽膽大吧,這是一條人命。”


    “趕緊的,去找村長,把孩子追回來~先把孩子保下來。”


    劉開發心裏著急,隨手把鋤頭扔下,就跑出去了。


    劉開發跑到村長家,村長正吃飯呢,“村長出事了~出事了。”


    村長看劉開發這麽急的跑過來,“怎麽了,出什麽大事了,把你急成這樣。”


    “村長~劉石頭一大早帶著興華的孩子說去采藥,還背著被子,估計是要把孩子丟到山裏,這事你得管管,要不能看著孩子去送死啊。”


    村長端起飯碗,三兩下把湯喝完,“我說,開發啊,帶著孩子進山采藥,也正常,昨天都已經答應給石頭家兌糧食了,不會今天就送孩子進山吧。”


    劉開發著急的道:“村長,石頭他媳婦什麽樣你應該清楚一些,再說進山采藥,背著被子幹嘛。這事你得管。”


    村長心裏也是打鼓,楊興華在這的時候哪也算一個人物,他要是回來接他兒子,真不見了也是個事,站起身:“走,去石頭家問問她媳婦。”


    村長和劉開發到劉石頭家,劉石頭的老婆拿著農具正準備出門,“村長,你這一大早的,有什麽事嗎?”


    村長還沒說話,劉開發問道:“石頭你們是不是打算把孩子送進山,那是一條人命啊,你們是要賠的。”


    劉石頭的媳婦一聽劉開發的話,一副潑婦的樣子:“劉開發,你說清楚,誰害人了。”


    村長一看還沒問呢,這就吵上了,趕緊大聲的說:“都閉嘴,石頭媳婦,我問你進山采藥背著被子幹啥,那孩子才五歲,進山能幹什麽,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萬一楊興華回來,看你怎麽交代,到時你家弄不好還得搭上性命。”


    這麽一說嚇到了劉石頭的媳婦,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說話。


    劉石頭媳婦一哭,而且還不說話證明這是真的了,現在隻有追上劉石頭把孩子追回來。問清楚了劉石頭的進山的方向,村長和劉開發就跑著去追。


    劉石頭拉著楊斌快步的走,楊斌小跑著,一路上沒有說話,進山了劉石頭還好心的教楊斌挖藥材,在山裏沒有路,給楊斌說著怎麽找藥材,一步步的往山裏走。越走劉石頭心裏越不好受,覺得自己不是人,但是自己又沒有辦法,看著五歲的楊斌心裏也痛,拉著楊斌往裏走,楊斌認真的找著藥材,說來楊斌也算聰慧,經過這麽一會,已經能從草中辨別出幾種藥材,找到一顆就給劉石頭表示,小孩子怕被拋棄,表示自己有用,能找到藥材。


    劉石頭看著努力找藥材的楊斌,張了幾張嘴,“小斌啊,咱們山裏不容易,從這一隻走,到過兩座山就有個小鎮,小鎮裏有去縣城的車。咱們采的藥材,要到鎮上才能換到錢。縣裏有政府,政府能幫咱們好多事呢。”劉石頭心裏,小斌我不能幫你太多,我隻能給你說著這個,一會你找不到我,路已經指給你了,你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了。


    楊斌聽了劉石頭的話低著頭:“石頭叔,是不是政府可以幫我找到我爹和我娘。”


    劉石頭嗯了一聲,靠著樹坐下,點上旱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楊斌抬起頭往劉石頭指的方向看了看,等自己再大一些,多挖些藥,換錢了去找政府幫自己找爹娘。


    楊斌低頭找著草藥,劉石頭做在樹下看著楊斌,走吧這裏已經是山林深處了,現在丟下他吧,劉石頭慢慢的轉過身悄悄的躲著,慢慢的離楊斌越來越遠,楊斌低著頭挖著草藥,不知道自己的石頭叔已經偷偷的跑了,楊斌把草藥完整的挖出來準備放框裏,才發現劉石頭不見了,小手拉著背框,大聲喊著石頭叔~周圍一點一點的找著,喊著喊著,一直沒有人答應,小楊斌知道自己被石頭叔拋棄了,坐到地上嗚嗚的哭~。


    陳老道今天也是進山采藥,從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陳老道除了進山采藥換吃食,沒有其他的進項,這年頭沒人燒香磕頭了,也沒人敢跟道士打交道,換吃食也不能穿道服。


    正在采藥的陳老道聽到嗚嗚的哭聲,心裏還納悶怎麽了,山裏怎麽會有孩子的哭聲,陳老道順著哭聲找了過來,發現一5歲左右瘦弱的男孩在哪哭泣,走過來問:“小孩,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父母呢,家是哪的,我送你回家。”


    楊斌聽到有人問自己,抬頭發現一個老爺爺在自己身邊,哭著說:“我父母是知青,返城的時候把我留下了,前段時間劉爺爺死了,今天被劉石頭帶進山采藥,石頭叔不見了,他們不要我了。”


    陳老道從楊斌的話語中聽出了,孩子的父母為了返城,把孩子留給劉爺爺暫時撫養,結果劉爺爺去世了,就被劉爺爺的兒子給丟進山裏了,這不是讓孩子送命嗎。


    陳老道哄著楊斌,把孩子送回去,還得背劉石頭夫妻欺負,自己就一個人,這孩子願意跟自己回去也算是做個伴,實在不行想辦法幫孩子找找孩子的父母。心裏下個決定問楊斌願不願意跟自己做個伴。


    楊斌看著陳老道,想起對子很好的劉爺爺,陳老道跟劉爺爺很像,就答應跟陳老道走。


    陳老道把楊斌背到背上,手裏提著背筐,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劉石頭離開楊斌,一口氣隻往村子的方向跑,剛下山就碰到村長和劉開發,在劉開發和村長的逼問下,回到剛剛拋棄楊斌的地方,回來已經不見楊斌了,村長咬著牙問劉石頭是不是帶錯地方了。劉石頭再三確認沒有帶錯地方,還指著樹下一片黑煙灰,證明就是這。


    村長,劉開發拉著劉石頭找楊斌,喊了半天沒人答應,看來是真把孩子給丟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三人無奈的隻有下山回家,一路上,劉石頭被劉開發狠狠得打了幾下,被村長勸開了,孩子已經丟了,再打劉石頭也解決不了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姓劉,不能為了一個外姓的小孩,就把劉石頭打死,村長走了一路罵了一路,回到村子到了劉石頭的家,村長虎著臉對劉石頭跟他媳婦說:“孩子丟了,估計難活下來,不管怎麽著都是你們的錯,明天你們去還是丟的地方,燒紙磕頭認錯去。”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陳老道背著楊斌回到住處,楊斌在陳老道的背上睡著了,夢到劉爺爺又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了,陳老道把楊斌放到床上,準備扶楊斌躺下,楊斌睜開了眼看著老道忐忑的問道:“爺爺,你不會趕我走吧。”


    陳老道摸了摸楊斌的頭笑道:“放心吧,不會趕你走,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爺爺。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放心的住下吧。”


    楊斌聽了陳老道的話,哭了起來~


    陳老道哄著楊斌,帶楊斌認識住的地方,三間茅草屋,一間廚房,一間練藥房,一間住房,院子用籬笆圍著,院子裏單獨圍著十幾隻雞。


    茅草屋後邊是一個被推到的房子,隻剩下一道牆,茅草屋是挨著剩下的牆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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