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的時候,因為野豬經常下山禍害老百姓的莊稼,狼的數量也很多,對山裏的人造成威脅,國家規定隻要得到市一級的狩獵許可,就可以去打野豬和狼。


    於是獵人們發明了各種打狼打野豬的方法,其中最狠的一招就是放毒餌。國家規定打獵是不能放毒餌的,這其實跟我們現在打魚的時候不能毒魚一般,這招太狠,基本能毒殺所有動物。


    但是要消滅豺狼的時候,這招沒被禁止,為了防止別的動物被誤殺,被老獵人們使用的爐火純青。


    有些獵人把毒餌放到放在骨頭肉裏,狼吃這塊肉時,要嚼骨頭,把毒餌咬爛了,就毒發身亡了。還有獵人講毒餌放到鳥雀,尤其是喜鵲身上,狼尤其喜歡吃死喜鵲,吃完後沒多久,就死了。


    眾人嘖嘖稱奇,這人類和動物的對抗,自從人類誕生之日就開始了。人類為了能夠生存,想出了多少奇思妙想來對付也同樣日漸聰明的動物。


    “那都這麽打獵,大山的動物不就被打完了嗎?”葉子佩聽著還是覺著有些殘忍,忍不住發問。


    湯道頓了頓,說道:“沒辦法,這都是動物逼的!深山老林裏,種地又不行,這動物們還來禍害莊稼、牛羊、雞鴨,不打死它們,人就得餓死。”


    “還有,這動物是打不絕的,它們的繁殖能力超出你的想象,一對狼,一窩能生7、8隻甚至上10隻,最後能活下來4、5隻。按你們山外的說法,其實這打獵還能刺激它們種群的壯大。”


    一路上邊走邊聊,順著水道走了1個多小時,翻過一座小山頭,竟然看到一處白亮的水灣。神農架山大,但並不缺水,有山的地方必然有溪流,這裏可能地勢稍微平坦一點兒,天長日久竟形成一處較為寬闊的水灣了,往下再走幾十米,由於山勢變化,水流陡然變的湍急,水麵也變的狹窄了。


    山裏的水質量也很好,遠處看白亮亮的,走近了,水清澈的近乎透明,像玻璃。張芸蹲下身去,鞠一把水潑在臉上,“真舒服,冰涼清爽。”


    張芸還在感歎這水至清至美,胖子則大呼小叫:“哎呀,這水裏好多魚,那還有條大的,要是能撈個幾條起來烤著吃肯定是美死了。”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女人更感性,男人更實際。


    安霸哈哈笑起來,這越肥的人,就越喜歡吃,越喜歡吃,就越肥,形成了一個胖子法則。


    湯道忍俊不禁,眼睛也樂的咪成了一條縫:“好,今天我們也別走太遠,我就讓你們好好看看獵人不拿槍,不拿弓箭打獵的本事。”


    “下套子唄,您剛才講過的。”安霸在旁邊用激將計,他是不信能徒手捕捉到獵物的。


    不過這二叔還就吃這一套,“嘿,小子,等下你可看好了,我要用任何工具,我喊你二叔。”


    “別啊,那湯圓喊我啥,您還是我二叔,隻是,您要是輸了,我要想學套野雞野兔,您可得教我。”安霸終於露出狼子野心,敢情是想學藝來著。


    “我喊你大爺行不,回去你就天天等著吃饅頭就醃白菜吧,反正你們北方人就好這一口不是。”湯圓斜著眼瞅瞅安霸,你丫的激將老頭也就罷了,咋把我還扯上了。


    湯道也不理會幾個小輩嬉笑,翻動著身邊的小石頭,捉了幾隻蟋蟀,捏死了,串在一根小木棍上,找了一處杜鵑花從,在上麵輕輕搖晃著。


    安霸等人屏聲靜氣的站在身後,看湯道搞什麽飛機。不一會兒,幾隻指頭大的馬蜂從花叢中竄了出來,圍著棍子嗡嗡飛著。


    安霸伸手一拉葉子佩,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大山中的馬蜂毒性很強,往往十幾隻就能要了人的命。葉子佩滿心甜蜜,鼻尖處傳來安霸身上仿佛帶著溫度的汗味兒,這個小男人並不高大,也不魁梧,可身體就這麽一擋,讓她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什麽能傷害自己。


    李義劉歡也躲在人的身後,隻不過是自主的,其過程當然也沒什麽甜蜜。看到馬蜂一出來,這兩位就跳到胖子身後,也不管胖子如何齜牙咧嘴。


    當然,這個過程沒人敢出聲,如果驚擾了馬蜂,那可是要命的。二叔啊,二叔,不就打了個賭嘛,至於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嗎?安霸痛定思痛,以後絕不能和老頭打賭,這倔老頭不能以常理而論。


    湯圓冷汗直流,這大山裏的馬蜂窩一般就建在山坡的向陽麵的矮樹上,要是碰到,一窩馬蜂衝出來,就算是大塊頭也一樣會翹辮子。二叔這是不是瘋了,沒事招惹它們幹啥?


    湯道鎮定自若,不慌不忙的輕晃著木棍,一隻大馬蜂圍著棍子嗡嗡盤旋了幾圈,落在上麵,貪婪地吃起蟋蟀肉。


    湯二叔小心翼翼講木棍插在地上,示意葉子佩給自己拔根頭發,葉子佩遲疑著拔了根頭發讓安霸遞過去,難道還有傳說中的巫術?葉子佩登時想起了書中,通過頭發做的各種巫術,身子登時向安霸靠近了點。


    一具帶著溫熱體溫的身子緊靠在安霸後背上,讓他登時感覺到那堅實的溫軟,一瞬間可怕的馬蜂似乎都有點可愛了,要不是它們,自己咋能享受這軟玉溫香貼滿背的待遇。


    湯二叔把長發的一頭打了一個活結,另一頭栓了根細細的草葉,然後小心翼翼將活結套在馬蜂的細腰上。大馬蜂貪吃,毫不在意有人在它身上綁了東西,狠狠撕咬掉一塊蟋蟀肉後,便展開翅膀飛走了。身上帶著根草葉,歪歪斜斜的朝前飛去。


    湯二叔遠遠看著,對安霸他們招招手“走,跟上去,保持安靜。”


    和馬蜂相隔十來米跟著,有草葉做標記,目標很清晰。馬蜂飛不多遠,在一棵枯死的大樹離地麵也就一米多高的樹丫上,有一個簸箕大的蜂窩,蜂窩的側麵有一個碗口般大的窟窿,它一下就鑽了進去。


    安霸一看,有些傻眼,原來是想來弄蜂蜜啊。雖然野蜂蜜味道極好,營養價值也高,隻是這馬蜂有那麽好惹的嘛,偷了蜂蜜出來要是被發現會要了幾個人的小命的,“二叔,這蜂蜜還是算了吧。”


    湯二叔搖搖頭:“我要來捉馬蜂的。”


    胖子低聲問:“我們今天吃蜂蛹?”


    蜂蛹也是大山裏的一道名菜,用以胡蜂之蛹為主要原料。烹製時,先將蜂蛹從蜂巢中取出,撿去雜質,用清水漂洗一遍,濾幹,倒入油燒至七八成熟的油鍋內,用文火把蜂蛹煎烽至金黃色時,加入少許食鹽,便裝盤供食。


    這道菜,色澤金黃或淡黃,香氣撲鼻,蛹體外脆裏嫩,味美可口,屬高蛋白低脂肪美味食物。也難為胖子瞬時間就想到了如此美味,不愧是吃貨。


    湯道抬頭看看胖子,“這個建議不錯,等下我捉完馬蜂後,你可以嚐試下,蜂蛹很好弄,你伸手一抓就行了。”


    李義壓低聲音直樂,“這胖子一去,可能馬蜂大半年就不缺食物了。”


    湯二叔又找葉子佩和張芸要了一些頭發,走到馬蜂窩附近,故伎重施,沒多大會兒,就活捉了十幾隻大馬蜂,一頭用頭發拴著,一頭綁在木棍上。


    幾個人大為不解,你看我我看你,實在不知道湯二叔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都打獵半天了,冒著生命危險就捉了十幾隻馬蜂,難道今天的主菜就是烤馬蜂,看這馬蜂個頭,這十幾隻估計也能炒一盤。


    湯二叔頗有些得意的帶著一棍子馬蜂,回到水灣,盯著水麵看了一會兒,找了一處,將馬蜂的翅膀掐掉一半,從頭發上解下來,扔進河中。馬蜂被去了一半翅膀,飛不動,隻能用另一半翅膀拚命拍打著水花,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這下安霸他們更搞不懂了,這一盤炒馬蜂也沒了,“二叔,您這是要看馬蜂遊泳?”


    “屁,小子,今天我就讓你看二叔我怎麽空手捉魚,你小子好好看著就行了。湯二叔頗有些意氣風發,自己這手絕活又要震驚這些瓜娃子了。


    他把其餘十幾隻馬蜂如法炮製,全投到水灣周圍,很快,水灣中全是拚命拍打水麵的馬蜂。水下猛然泛起一個水花,一隻大魚從水下露出頭來,一口將馬蜂吞到口中,接著一個轉身潛到水下,繼續吞食另外幾隻馬蜂。沒多久,又引來了其他幾條大魚,紛紛搶食著馬蜂。


    “哈哈,二叔,大魚把你的馬蜂當零食吃了,看你怎麽捉它。”安霸笑起來,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湯二叔氣定神閑,一點兒也不著急,反而坐在地上,點起了一袋煙,“叭,叭”的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壓根兒都不看水裏的馬蜂。沒過一會兒,水麵上連一隻馬蜂也看不到了。安霸還想幸災樂禍的說話,卻發現有點不對勁,一條條大魚在水下橫衝直撞,有的甚至躍出水麵,瘋狂的跳躍著。


    “這魚瘋了,還是突然間心髒病發作?”胖子在旁邊猜測著。


    湯二叔慢慢抽完一袋煙,站起身,拍打拍打屁股上坐的泥土,順著河灣走了沒多遠,就看見幾條大魚仰麵浮出水麵,翻起了白肚皮。他挽起褲腿,下去將魚撈上來,那些魚又肥又大,單個足足有五六斤重,他不慌不忙沿著河灣繼續往下走,又在下遊撈到了幾條那麽大的魚,還有一條足足有十斤重的大青魚。


    安霸和胖子他們張大嘴巴,這些魚剛才集體自殺的嗎?連一向冷豔的葉子佩和傲嬌的張芸也睜大了那美麗的鳳眼,這真是不科學,湯道用巫術把魚弄死了。


    “二叔,這是怎麽回事,這些魚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怎麽就死了呢?”湯圓也是很疑惑。


    “嘿嘿,還不是貪吃惹的禍,被馬蜂給蟄死的。”湯道得意的解釋道。


    “它們在水底下,馬蜂怎麽能蟄到它們。”安霸還是不明白。


    “我把活的馬蜂拋到水裏,被大魚吞了,馬蜂有那麽好吃的?它們在魚肚子裏,釋放毒針,毒液這麽一釋放,一隻不夠,就來幾隻,大魚就被毒死了。”湯道說道。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剛才費那麽大勁捉馬蜂,原來這就相當於釣魚,隻不過是活釣竿。怪不得說湯二叔是村裏最厲害的獵人,這樣的方法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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