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山沒有了睡意,看著鄧秀岩。自己也是從年輕的歲數過來的,看得出鄧秀岩有點不認同,欲說還休的勁頭。這讓周啟山一陣陣心驚,覺得要說服鄧秀岩還得再敲重錘!


    “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氣,你也知道你爺爺的一生的理想,你爺爺那一句‘大醫醫國’一直是我此生的理想和奮鬥目標!你爸爸要是把方子交給了牛獻禮,他死都不敢埋進你家老林!所以你爸爸就是死,也不會把方子交給牛獻禮的。依牛獻禮在穎陽的做事風格來看,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是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秀岩,你周伯伯我很慚愧,我無法保護你爸爸不受傷害。好在,現在是法治社會,好在,國家在進步,法律不允許他亂來!”


    “我再說你們倆的事情。秀岩,一旦你們的感情進一步發展,你和你爸爸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傷害!首先是門戶差別,先撇掉你爸爸這層先不說,牛獻禮會同意他女兒找你這個白丁嗎?”


    “我和牛獻禮也是接觸過幾次的,傲得很啊,連手都隻是伸了半拉給人。我還是一市之長,更何況你鄧秀岩這樣的單親家庭,你這樣普通大學的大學生,牛獻禮肯定看不上眼的,會無條件拆散你們!”


    “可是。。。。。。”鄧秀岩想解釋牛景梅的大姑牛獻慧可以幫忙,但是看到周啟山不讓自己插嘴的手勢,隻得繼續傾聽。


    “你不理解富貴之家啊?他們看人是和我們不一樣的。做事也是我們不敢想象的。我就不知道牛獻禮有什麽他不敢做的,隻要是擋了他道的,他就下得了手。製藥廠的職工被威脅的上吊的都有!”


    “再說你爸爸就是鄧詩岐,隻要是你們倆繼續談下去,這層窗戶紙肯定得捅破。那你和你爸爸就徹底危險了。牛獻禮要是拿你作條件,你說你爸爸怎麽辦?可能會逼死你爸爸的!”周啟山這幾年對牛獻禮的接觸,內心也是陣陣寒意。


    鄧秀岩不心甘啊:“周伯伯,虎毒還不食子,是牛景梅死心塌地喜歡我。”


    “秀岩,你是被小說電影蒙騙了,現實世界不可能的。人都會變的!那是牛景梅沒有踏入社會,早晚一走上社會,你們之間的巨大差距立即就會顯現出來。人是分階級的。我看到的都是悲劇!”


    周啟山不由得心哆嗦一下,想起了自己女兒周慕青和劉大偉,很難說將來是不是悲劇!


    “退一萬步說,即使你們勉強在一起了,你就淪為牛家的家奴了,他們家都是高門大戶,你隻有聽喝的份,稍一不稱人家的心,就可以弄殘你啊。”


    “實際上,對你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你爸爸無論將來怎樣,都是你和牛景梅之間永遠不能夠回避的一記炸彈!”


    周啟山的睡意已逝,憂心忡忡。


    曾經多麽繁榮的鄧家,博城縣一代良相之家,一場瘟疫,家母和2個兒女喪生!


    一場新舊時代交替,大半姓鄧家庭支離破碎!


    一場十年浩劫,碩果僅存的鄧成達辭世,傳家的鄧詩岐喪失做男人的權利!


    這又是一場災難,如果避禍不及,鄧家大樹將會連根拔起,連棵幼苗也難存留!


    必須要讓鄧秀岩結束這段孽情!


    鄧秀岩想起爸爸想說沒有說完的話,“周伯伯,我爸爸說他和我媽媽也是身份懸殊,真的嗎?為什麽我媽媽生下我,就撇下我不管不問,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看過我呢?”


    “秀岩,你媽媽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迷。她的名字是化名,十年浩劫的時候,她被安排進知青所的名字叫陳燕,和你陳姨的名字隻差了一個字,但是父母的名字沒有,她也不說。”


    “後來我當了咱們博城縣的縣長、書記,多次到檔案局查過你媽的檔案,連陳燕這個名字也徹底不見了。我估計就是你爸爸可能也不知道你媽媽真名叫什麽。你爸爸有一次喝多了給我說,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連孩子媽媽叫什麽都不知道。”


    “你媽媽和你爸爸一直沒有登記結婚,在生你的時候,你爺爺還在催促,你媽媽堅決不願意登記,生下你不久,你家就出了事,你爺爺被打死,你爸爸被打殘,沒有了生育能力。”


    “後來我查不到你媽媽的檔案就猜想,是不是跟你媽媽生你有關。生你沒有多久,你媽媽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才是你陳姨她奶大的你。你爸爸說是身份差距,我現在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媽媽絕對是牛景梅那樣的家庭,你爸爸和她身份差距太大,才釀的苦果!”


    周啟山聯係了前因後果,更是擔心,一把攥住鄧秀岩的胳膊,“秀岩,聽你周伯伯一句話,一定要和牛景梅一刀兩斷!”


    鄧秀岩看著周啟山緊張的神情,從大手裏麵傳出來的顫抖,驀然心驚,“周伯伯,真的有那麽嚴重嗎?”


    周啟山擔心更是加劇,“秀岩,你沒有接觸到製藥廠的工人,你不知道這裏麵的厲害啊!記住,不管現在牛景梅對你多好,你都要忘掉,割舍掉!”


    周啟山說了一句鄧秀岩一生沒有忘的話,“秀岩,慕白沒有了,你慕青姐不能夠生育,你慕青姐也不願意抱養。你將來有了孩子就是我周家的親孫子。我是準備把我的這些財富留給這個孫子的!”


    “你不僅要給你鄧家開枝散葉,而且也要給我周家傳宗接代!”


    周啟山不知道周慕青另有計劃,隻能夠把一切寄托在鄧秀岩身上,所以很激動,“秀岩,你該知道我的心情了吧!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


    鄧秀岩望著周啟山,周啟山看著鄧秀岩,兩個大老爺們的眼圈都有點澀澀的。


    鄧秀岩最後點了點頭,“周伯伯我理解了。我聽您和我爸的。”


    鄧秀岩回到臥室,把bp機的電池裝上,滴滴滴顯示出來牛景梅呼了不下30次。鄧秀岩找到信息,調整到黑名單,按下確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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